学前教育会影响人的一生？这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就是这么认为！

学前教育有多重要？

让诺贝尔奖获得者告诉你！

昨天，

诺贝尔经济学获奖者詹姆斯•赫克曼

在厦大通过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曲线，

证明一个道理：

高质量的早期教育会对人产生很好影响。

插播下赫克曼

詹姆斯·J·赫克曼（James J. Heckman）1944年出生于美国芝加哥，自幼对数学有独特兴趣，是芝加哥大学教授。

2000年，56岁的赫克曼和另一位美国人麦克法登因为在微观经济计量学的成就，获得当年诺贝尔经济学奖。

微观经济计量学是啥？它是位于经济学和统计学之间的边缘学科，它是研究微观数据——即大量个人、家庭或企业的经济信息的方法。用大白话说，赫克曼研究的是这类实证问题：是什么因素决定了一个人是否愿意去工作？如果他决定去工作，又是什么因素决定了他会工作多长时间呢？经济激励是如何影响个人所选择的受教育时间、职业和居住地点呢?

赫克曼之所以到厦大，

是应邀参加在这里举行的

世界计量经济学会亚洲年会。

话说，

这几天，

估计很难在其它地方找到有名的计量经济学家，

因为好多人都跑到厦大开这个会。

怎么说？

来了两位诺奖获得者，

和十几位世界计量经济学会会士。

不要以为经济论坛和老百姓没有关系，

赫克曼昨天很好证实这点。

他在大会主旨发言中，

介绍了基于佩里计划的研究成果。

佩里计划是什么？

佩里计划是美国High/Scope教育研究基金会组织的实验研究项目，指的是1962-1967年间，美国密歇根州Ypsilanti市的Perry小学在做了一个日后非常有影响力的随机实验：给3-4 岁的家境不好的非裔美国小孩提供高质量的学前教育。

被挑选参与该项目的有128名（一说是123名）小孩。实验组与对比组孩子情况基本相同，都是家境贫困的黑人孩子，智商低，经测试，智商为60至90；父母文化程度都较低，只受过八九年教育；居住同一地区，被试者5岁后都进入同一幼儿园与学校（美国5-6岁孩子所在的年级才叫幼儿园）。 

所谓的高质量的学前教育，指的是：研究基金会制定的课程，注重孩子在教师指导下自己开展学习活动，以促进智能、社会性、身体等方面发展。每年由4个教师教20至25个三四岁的孩子，平均每个教师带五六个孩子。教师都具有从事早期教育与特殊教育的资格证书。 实验组每个工作日上午进行两小时半教育活动，每学年30个学习周，从10月中旬至第二年5月。实验组大数儿童接受两年教育，即60个学习周。 教师对每个实验组儿童每周作一次家访，每次一个半小时，与其母亲讨论孩子的发展、亲子关系与家庭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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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对这些小孩后续不同年龄阶段的跟踪访谈，不少研究表明这个对小孩教育早期良好干预的实验产生了很好的效果。譬如说，智力发展快、学习成绩好、精神迟缓与受特殊教育的少、中学毕业率高、上大学的多、有职业的多、经济上能够独立多、犯罪被捕的少等等。

总之，佩里计划证明：良好的学前教育，对幼儿的影响是多方面的、长远的。 

诺奖获得者的发现

不过，赫克曼昨天在厦大说，由于佩里计划的样本较小，对实验效果的估计带来了方法上的挑战。

在参与佩里计划的小孩大约50多岁时，赫尔曼和他的合作者发明了基于小样本实验数据的估计和统计推断方法，利用对当初参加实验小孩50多岁时期的访谈数据，重新评估了该实验的效果。

昨天，75岁赫尔曼展示了一系列曲线，数据实在太多了，这位诺奖获得者还遭遇铁面无私的组织者举牌：他超过规定的45分钟演讲时间。在他请求下，会议多给他5分钟。

赫尔曼说，他们的研究发现，好的学前教育不但对参与者成年后有很强的正面影响，例如，更低的犯罪率、更高的就业率和收入、更稳定的婚姻、更好的健康指标等，也产生了很强的代际之间的正的外溢效果，即参与者给其子女营造了更好的家庭环境、子女在学校和就业市场上表现更好。

更令人惊奇的是，它也产生了同代之间的正的外溢效果，即没有参加实验的兄弟姐妹在教育和就业方面表现也更好。

他还描述了一个“动态互补”的过程，即接受早期干预的儿童年龄越小，其获得的收益越大。越晚实施早期干预，处理问题所需付出的代价就越大，得到的回报就越少。他估计，佩里计划所投入的每1美元给社会带来了7美元至12美元的回报。相比未参加该计划的同龄人，参与者长大后对福利的依赖更低，犯罪更少，也更有成就。简言之，学前教育被证明比大学或监狱更具成本效益。

赫尔曼因此认为，影响人生轨迹的最佳时间是学前教育，社会应该特别关爱那个年龄段的弱势儿童。

高质量的学前教育项目如何开展？

赫克曼认为，在孩子还小的时候培训其父母，似乎是解决众多社会问题的灵丹妙药。“这类项目成本低，有效，而且不需要大型基础设施。”

不过，这位诺奖获得者所认为的高质量的学前教育，和大多数人想象的不一样。他认为，这类学前教育培训项目有几个特点：

✔ 仅针对弱势儿童

赫克曼认为，佩里计划给人们的启示是：高质量的学前教育项目要盯住的是弱势儿童。

这是因为：大多数条件好的父母已明白——从他们自己的生活经历或育儿书中——他们应该给孩子读书讲故事，和孩子一起玩。换句话说，他们有经济能力为孩子提供健康食品，并在孩子出生之前就开始胎教。

赫克曼说，对许多较贫穷的父母来说，“给孩子读书讲故事，刺激孩子，无论多么符合常理，都是一种新发现”。不过，由于几乎所有父母都迫切希望自己的孩子茁壮成长，所以大多数人在得到建议后会认真听取。相关的小窍门往往很简单：比如，坐在地板上和孩子玩，让孩子能够看到你的脸，以便学到更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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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母投入胜过遗传

他的第二条经验是：“这与遗传无关，而是关乎热心参与的父母的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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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并不是说要把孩子送到昂贵的幼儿园。他说，你可以把孩子送到最昂贵的幼儿园，但如果没有良好的父母养育，这对孩子没有什么帮助，“亲力亲为育儿”才是重要。

✔ 保持简单

顺着以上逻辑，必然的结论是第三条经验：“你不需要很多钱，或者非要让孩子获得MBA教育。”只要派出相对低技能的人员来培训父母就够了。

✔ 女孩不同于男孩

最后是第四条经验：男孩和女孩不同。赫克曼通过佩里计划等研究项目发现：男孩比女孩更受益于良好的保育服务（主要是因为他们的健康状况有所改善，而犯罪率下降了）。然而，糟糕的学前教育也让男孩们受害更深。“女孩们更有弹性，”他总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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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奖获得者其人：没上过幼儿园 父母是高中学历

这其实是赫克曼第二次到厦大来谈儿童的早期教育，上一次是2016年，当时他发表的一些观点，主要是给父母的建议，这次更侧重给政策制定者。我们一并提供给大家。

谈早期教育

赫克曼说，我所说的幼儿的早期教育（学期教育）并不是指课堂教育，不是学术训练，而是宽广的，譬如说，和父母的互动，和伙伴的游戏。

此外，早期教育很重要的组成是家庭教育，研究表明，有良好家庭教育的孩子，能力较高，创造力、抗压力也更强，但是，衡量家庭教育的标准在于父母对孩子的投入、引导的质量，并不在于家庭收入的本身。

谈父母

赫克曼当时被招考君问了一个问题：他接受的早期教育是什么样的？什么样的早期教育，才能培养出一位诺奖获得者？他是这样回答：

“我不能说别人，就说说我自己。我的早期教育来源于我有很好的父母，他们给我自由，让我去探索我感兴趣的，给我很多时间和其他小孩玩，父母和我有良好的互动。我甚至记不得小时候我要做作业，也不记得有过什么压力。我的父母也没有从小对我做什么人生规划。”

“我的父母其实都是高中生，我的父亲高中读了两年，就辍学去我爷爷的农场帮忙，他后来尝试要上大学，但读了一学期，遇到经济危机，因此又回家了。”

“好的父母并不一定是高知的父母，我的一位诺贝尔奖获得者的朋友的父母，也没有受过什么教育。但是，我们的父母都有共同点，他们提供好的家庭环境：他们给孩子自由，任孩子探索，给孩子鼓励，没有刻板的规划。”

“当然，一代代不同了。到我的儿子，我的妻子开始着急，到了儿子有了孩子，儿子更着急了，我孙女今年2岁，她爸爸开始操心要让她上幼儿园，我都不好意思说，我连幼儿园都没上过。”

谈学区房

赫克曼当时还被招考君问及如何看待一些中国父母对于学区房的疯狂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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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这只能说，这样的父母非常关心自己的孩子，但是，这种关心太单一了，他们认为，只是把孩子送到好的学校，就能得到好的教育，这样想太过简单了，事实上，教育是很丰富的。

他认为，好的学校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家长和学校的良好互动，不一定是老师的教导好，而是家长和学校信息流畅——当孩子从学校回来，父母会询问学校的情况，然后做出正确反应，鼓励孩子。

他说，已经有经济学的证据显示，家庭的关怀更重要，即父母对孩子的投入，以及引导的质量，那种认为好的学校就能把孩子教好，是错误的。

他讲起他的外孙女，她的父母为她进纽约第一好还是第二好的幼儿园焦虑不已，他说，我实在看不出两者有什么差别，而且我认为，如果学校有差别的话，家庭教育可以起到弥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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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佘峥 摄影：林铭鸿 部分图来源网络

编辑：吴哲骁 值班主编：林燕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