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务总监专业上无法带给我成长，该辞职吗？|职业发展问Lily#140

律政职场私董会创始人，法律职业导师，职业发展教练。《总法律顾问手记—律政职场胜经》《总法律顾问手记—百战归来再读书》《总法律顾问手记——智胜职场》作者，任跨国公司中国区总法律顾问多年。纽约大学公司法硕士(Corporate Law LL.M.)，四川大学法律硕士，中欧国际工商学院EMBA。原创作品，转载联系作者获事前授权。

Q&A

Lily姐：

你好，我春天从工作了7年的律所转型去一家民企集团任高级法务顾问。

我原先工作的律所是一线城市老牌所，跳槽原因是一方面我在业务开拓上热情不高，无法坚持到合伙人；另外一方面，我需要工作和生活的平衡，身边大多数朋友反馈做法务比律所工作压力小一些。

面试的时候直线老板（法务总监）对我挺满意；但我到岗不久就发现法务总监专业水平不行，无法带给我成长。

我目前正好处于半年试用期准备转正阶段，上周五HR通知我转正。面对一个我无法获得专业成长的岗位，我留下做法务是个正确的选择吗？

——律政职场私董会会员F

《总法律顾问手记——智胜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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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重专业能力的法务F：

你好，你的提问让我想起了我十几年前去吉利汽车法务部面试的情形。

当时法务部负责人学历和我差距甚远，专业工作上我觉得无法给我指点，往后我估计都要靠自己摸索了，心理压力很大。另外当我第一次参加集团总部法务部会议，律师们在会议室起了严重争执，把当时刚从法学院毕业没多久的我看傻了。我的想法和你一模一样，天哪！我这是得趁早换个单位做法务，还是该继续留在这里呢？现在再找工作还来得及吗？

我思考了之后还是留了下来，后来在法务部内部仕途非常顺利，并借助这个平台最终去了更国际化的平台做总法律顾问。今天我把这些思路提供你思考，希望对你做去留的决定有帮助。

首先，唯专业能力论来评判法务总监、评判一份工作的价值，这个角度是偏颇的、也是危险的。

在律所，中高年级律师阶段多为合伙人打工做工具人，因此很看重专业能力的打磨，这是环境使然；但如果当你成为合伙人，业务开发能力、人脉资源、业务资源的整合能力、带团队的能力的重要性就会凸显出来，甚至于它们的重要性会超过专业能力，这一点你可曾有想到？

正因为你还没坚持到合伙人就转型做了法务，所以你的思维习惯很有可能还停留在工具人律师阶段；具体地说，你特别聚焦专业成长性，而忽略了其他方面对担任一个更高级管理职位的重要性，因为对你而言，专业上的成长性是你从业的安全感和专业成长性是关联在一起的。

但是法务总监是企业的管理岗位，企业更看重的是综合能力。这并非表明在企业里做法务专业能力不重要，而是说对于法务总监任职资格而言，其他方面的能力会更凸显，甚至超过专业能力的重要性。

譬如，他能否在在上万人的大集团里完成复杂而富有政治意味的内部沟通从而推进必须要做的项目，为企业的发展保驾护航？他是否有容人之量，带领在某些领域比他更有水平的律师一起工作，鼓舞士气，用人留人？诸如此类，还有很多角度需要考察。 

你拿自己的专业能力去PK直线总监领导，我可以理解，但却是孩子气、欠成熟的行为。这反映了你的思维并未在试用期内，完成从律师到法务的身份和角色的转变；同时，一旦你有领导不行的想法，要小心你的行为会无意识地泄露你的想法，让本来良好的上下级关系受损。

其次，高明的法务领导，是那种懂得授权、让有能力的下属充分发挥潜能的人。

假设法务总监专业能力是比你强，他很享受下属比自己弱带来的内部权威上和地位上的安全感，但他无法容忍下属比自己强，因此为了保持他在公司内部的权威，需要你的时候他也会指点你，但他同时会有意无意地在关键部分对你封锁部分信息，让你无法得到全局，做出的专业判断总是欠缺点火候。这样的领导你能接受吗？

我不是开玩笑，我描述的不仅来自真实的工作场景，而且针对这种现象管理学上有专门的研究，称之为“俄罗斯套娃”理论。

你仔细思考后会发现，专业能力不行就不配当我的领导的想法，是偏颇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才能、也有自己的局限性；但看人要看人的长处，不要专挑短处看。

我的看法和经验是，领导专业能力和专业背景不如我，这不要紧，只要他/她肯充分授权、支持我发挥潜能，这可比俄罗斯套娃类型的领导强多了。反而领导有自知之明、肯授权给专业上比自己强一头的下属，这是做下属的福气，不是需要抱怨之处。

充分授权，这这意味着你在内部的曝光率会增加，这是你获得的好处；劣势是你得独立自主地开展工作，不能依赖领导当拐杖，反而你需要给领导做拐杖。

有的人专业能力不过硬的话可能内心会缺乏安全感，但你是工作七年的律师，我相信你能独当一面。读到此处请你再仔细想想，这对你而言真是坏事吗？

顺便说一句，我就是转念想到此处后在我的第一个工作单位留下来了，我的领导是授权给我平台充分发挥、无条件支持我发挥潜能，这对我内部知名度和曝光率提升是至关重要的。缺乏这个前提条件的话，我可能要过几年之后才能在几万人在集团内部渐渐地为人所知，而不是半年就已经被内部的高管团队齐刷刷地注意到了。

最后，在企业工作要注意心态别越位，行不行的判断权不在你手里，要觉察下你下判断的真正动机。

公司内部有权对法务总监评价的人，是他上级，而不是你。注意，有管理的地方就存在等级，你要留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是否越位，越位对你事业无益。

总监无法达到集团对他的考核标准，他恐怕在这个职位上迟早干不下去，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既然总监水平不行，假设公司想让你做替代总监，你能挑起担子吗？

如果你不能，那你又有什么资格去评价直线领导不行呢？如果你能，这意味着总监不行你反而有潜在上位的机会。

另外，我在做一对一职业咨询中发现有的个案，他们评价法总、合伙人不行是是习惯性的；有的已经辗转很多律所和公司了，总说领导不行；沟通之后发现真正的原因在于他们内在对自我要求高，对自己并不满意，攻击自己会感觉到痛苦，就通过攻击周围人的方式表现出来。

我认为这种心理才是需要我们警惕、并做必要的自我纠正的。先说到这里，祝你好运！如您有任何法律职业发展问题，小问题可加入“”线上匿名提问，方向性问题可通过我的工作微信（lilyforwork）预约一对一职业咨询。

最后推荐有志从事法务职业的朋友，读一读我的法律职业发展系列丛书。三本书能帮助你体系化地理解法务工作之道、如何得体地处理法务和律师、法务和业务的关系，理解法务的职业道德规范对法务的重要性，以及法务的职业未来构想等等。购买最新上市的《总法律顾问手记——智胜职场》按小程序直达。

L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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