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收差，执业律师想第三次转法务，可行否？|职业发展问Lily#190

律政职场私董会创始人，法律职业导师，职业发展教练。《总法律顾问手记—律政职场胜经》《总法律顾问手记—百战归来再读书》《总法律顾问手记——智胜职场》作者，任跨国公司中国区总法律顾问多年。纽约大学公司法硕士(Corporate Law LL.M.)，四川大学法律硕士，中欧国际工商学院EMBA。原创作品，转载联系作者获事前授权。

Q&A

Lily姐：

你好，我是一名在律师/法务赛道来回切换2轮的老律师，工作15年，现在在一家全国连锁大型律师事务所做非诉律师（顾问级）。

事业来回切换是我的一个大问题，耽误了我发展、导致至今我在所里没升上合伙人；而且团队里年轻律师不比我逊色，我感觉未来不确定、有危机感。

眼下现实的难处是，去年独立后我业务收入低、到手只够养活自己，离升合伙人创收额还差很远。我在想我是否适合做执业律师？甚至想干脆结束执业律师生涯、这次安心找个公司蹲下来做总法律顾问？

但回去的话，这就是我第三次做法务了，也很犹豫。想请教下Lily姐对此的看法？

——律政职场私董会会员H

《总法律顾问手记——智胜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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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律师/法务赛道不断切换的H律师：

你好！我特别想知道，你在律师/法务赛道之间不断横跳、切换，到底在追寻什么终极目标？还是你就属于那种见哪里好发展、就往哪里走的情形？

因为刚毕业没几年的小朋友，想不清楚该选哪个赛道更适合自己、而在事业发展前3-5年做转型切换，那是出于缺乏行业认知，情有可原。但作为老“法师”的你，在法务和律师职业之间几进几出，问题似乎更多在于你自己身上。

那么你现在第三次想去公司做法务；恕我直言，想找个公司做法务一把手也挺难的。一来市场不太好、恐怕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二来你自身简历背景上带给雇主的行业不断切换的迷之困惑解决之前，雇主不敢轻易雇佣你。针对你的情况，我有三点建议给你参考。

首先，专业赛道重在深耕，尤其在竞争白热化的法律市场，扎根于一个赛道深耕细作，才能收获事业成果。

职业发展不怕起点低、客户资源少等不利状况；职业发展最怕心志不坚定、左右摇摆、不肯深耕。

我打个比方，假如你在路的左边打算挖个井，但挖了一段时间见没井水涌出、就跑去路右边另外挖一口井；来回左右两边折腾一直没见出水，可同样的时间和精力，如果你放在挖一口井上，大概率已经挖成功了！因为真正能挖出井水的做法，是看准了、深挖到一定的深度才会厚积薄发，井水喷涌而出。

类比你的职业生涯，左右两口井就如同律师和法务两个赛道；你左边试一试、右边捣鼓几下，十几年的时间嗖的一下子就过去了，还是一无所成。身边选择深耕一个行业的朋友已事业有小成，而你却因为心志不坚，在两个行业里都没能收获本该属于你的成果，十分令人惋惜！

因为律师和法务即便都属于法律职业，积累的技能不一样；转来转去、没做深入，只说明你不是个坚定的人；且切换赛道的沉没成本，远大于你从切换种获得的收益。

考虑到你过去曾经转法务2次又回去做了律师，我建议你第三次做法务前，要对过往转型得失做归因和复盘，看清楚上两次转赛道的动机和得失，与你心头打算的第三次又有什么不同？得从中吸取教训、想清楚了再说。  

其次，我反对遇到发展障碍、就转赛道的做法，因为这种做法的本质是回避困难，并非解决问题。

事业在发展过程中遇到困难是正常的，但不同的应对方式，导致不同的结果。譬如你遇到律师发展不顺利就想转法务，这是一种应对的模式。

但很多我认识的很多律师，他们遇到困难的做法是逢山开路、遇水修桥、去找突破点；而不是在困难的围追堵截下，在律师/法务职业之间不停切换。

困难无处不在，无论是做律师、还是做法务都会遇到，无非是难点不同。你遇到难题就做行业的逃兵，那么你既不会有实质性的突破，也没办法收获实质性的成长，只会陷入一种职业发展怪圈。

你可以先回顾下上两次去法务赛道的理由是什么？做了法务后是什么原因，又将你拉回到律师行业？第三次转法务的话，过去促使你离开法务行业的原因已消除了吗？

一方面，人是有思维定势的，很难在短时间内改变。如果这次你转法务的动机和理由，和过去两次你转法务的动机和理由相差不多，我担心你重蹈覆辙而不自知。

另外一方面，过去你放弃法务职业转做律师的原因，如果在这次转型法务后还存在，那么你若是一门心思只专注于收入方面想旱涝保收而选做法务，无视前两次从法务行业铩羽而归的原因，这样的决策很容易被证明失败。

鸵鸟式逃避应对，并非最优解决方案；直面难题去破解难题才是更好的方法，也有助于你继续深耕一个行业。

你毕业15年左右，我猜测大约也40岁光景，到了这个年纪容错和改错成本都已非常昂贵，留给你折腾的时间不会太多。

另外，大多数人到了40左右，思想人格成熟了，我相信你应该具备应对现实世界出现的各类障碍的能力，只是你需要去改变自己习以为常的应对困难的模式。

最后，律师业务开发难并非你独有，如果你缺少经验、不知努力和破解的方向，不妨向前辈多请教，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意识到自己习以为常的逃避方式行不通，进而想要调整自己面对困难的应答模式，那下一步就要去找具体的解决方案。 

开发业务难绝非你独有的问题，律师中的绝大多数都回遇到。但据我观察，律师转型做法务分流时间段集中在主办律师、高年级资深律师阶段；到了顾问阶段，大多数人已对自己想从事的职业方向非常坚定、也有一定的业务开发成效了；想转法务的是少数。你这样第三次转法务，那更是极少数。

事出反常必有因。前几次你转做法务的理由我不清楚，但这次我从字里行间体会到，是律师业务开拓不佳、前景不确定导致你有挫败感，同时缺乏长期深耕的信心所致。

具体到为何开发不出来业务，你没详细介绍，但我认为不外乎是以下三个原因：（1）自己欠主动；（2）人脉准备不充分；（3）缺乏业务开发方法。

更进一步说，我了解有律师习惯于被动地等大合伙人分配溢出的业务，在律所内部形成的二级市场业务内接活；有这种倾向的律师个性内向、不主动、一想到业务开发就犯怵，他们认为做二级市场业务、转介绍业务也能活得很好。

的确，在市场行情好的时候，律所内部二级市场够养活一个律师，大合伙人也愿意介绍给内部靠谱律师来代为完成，自己专做高附加值业务；可最近几年受疫情影响外部法律市场收缩，律所内部二级市场和抱大腿业务也会相应地萎缩。

如果你是上述被动开发业务类型的律师，一方面，过去的模式行不通了，另外一方面，自有开拓业务还跟不上，业务上遇到障碍是自然；从这个角度而言，你想回法务赛道也是情有可原。

找到原因才能调整打法。譬如业务开发不利是因为个性内向没主动开拓，那么主动走出去和客户沟通交流试试；如果过去人脉积累上有不足，那么你读EMBA、MBA都是个路子，还可以参加点社团、商会；如果过去你有行动计划、但没落地，那么赶紧落地试试。

现实中还有很多行之有效的业务开发方式，你可以多请教下身边的前辈、看看他们是如何解决业务开发难题成为合伙人；如有必要，也可以寻求我这类职业导师的帮助。

总之，第三次回法务行业“炒冷饭”的做法，我并不看好它的前景；况且“炒冷饭”要是有用的话，你就不会几进几出了。只是一个人，如果缺少职业全局观，只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话，加上志向不坚，就很容易转来转去、白忙乎一场。所以千万要慎重啊！

先说到这里，祝你好运！同时，如您有任何法律职业发展问题，小问题可加入“”线上匿名提问，方向性问题可通过我的工作微信（lilyforwork）预约一对一职业咨询。

最后推荐有志从事法务职业的朋友，读一读我的法律职业发展系列丛书。三本书能帮助你体系化地理解法务工作之道、如何得体地处理法务和律师、法务和业务的关系，理解法务的职业道德规范对法务的重要性，以及法务的职业未来构想等等。购买最新上市的《总法律顾问手记——智胜职场》按小程序直达。

L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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