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所业务一路下滑，转法务是否更有利我成长？|职业发展问Lily#205

Original 李熠律政职场私董会 2024-07-01

律政职场私董会创始人，法律职业导师，职业发展教练。《总法律顾问手记—律政职场胜经》《总法律顾问手记—百战归来再读书》《总法律顾问手记——智胜职场》作者，任跨国公司中国区总法律顾问多年。纽约大学公司法硕士(Corporate Law LL.M.)，四川大学法律硕士，中欧国际工商学院EMBA。原创作品，转载联系作者获事前授权。

Q&A

Lily姐：

你好，我是国内985、211法学硕士，毕业后成为北上广律所执业律师，工作5年。

今年律所有小幅裁员，我所在小团队没受波及，但肉眼可见非诉项目质量和过去不能比。譬如过去合伙人有时挑客户做，现在先走量、保团队再说。

虽然我还挺忙的，但手上做的事整体比较杂，个人觉得短期可接受、长期下去不利于我成长。反观有认识的律所前同事，转做了大集团法务后反而更专注在某个领域了、收入也不错；心生羡慕。

我考虑要是业务质量一直下滑，转法务是否是对我的专业成长更有好处呢？想听听Lily姐的意见。

——律政职场私董会会员L

《总法律顾问手记——智胜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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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职业转型的L律师：

你好，今年法律业务整体比较难，虽然多数律所主张共度难关，但现实总是差强人意。

一方面，律所业务量锐减，难免有一小部分律师会被动优化而转赛道。另一方面，大多数律师是冲着学本事的想法来律所接受高压工作的，要是能学到的东西有限、或者离自己进律所的初衷越来越远，有主动职业转型法务的想法，亦十分理解。

至于你提到的现在业务质量大不如从前、看小伙伴转法务后反而更好的样子，你心动之余，从成长角度思考是否要转法务的问题；我的三条建议供你参考。

首先，追求成长性无可厚非，但成长之路多数是曲折迂回的，不要陷入追求完美成长性陷阱中。

不知道你听说过关于大环境和个人的努力之间，一个十分形象的比喻没有？

大环境就好像电梯，假设你现在身处上升电梯内，你不用特别费劲跳起来，就可以搭乘到达高处；反之，如果你在下降电梯内，那么无论你多努力地想跳起来向上成长，结果并不乐观。

过去，我们更容易被“人定胜天”这样的话所感染，而忽视天时大趋势对法律业务大小和质量高低的影响。但成长不是孤立的，是受到整体环境的影响的；你若未留意到大环境对团队、对个人的影响，你会容易被当下的处境所困扰，看不到全局。

作为执业律师，你有颗想做优质项目努力成长的上进心，我非常欣赏；但法律业务依托于企业需求而存在的，经济上行时企业繁荣、需求旺盛，随之而来项目多；你只要选对律所、选对团队，专业成长性不用太操心。

可大环境不乐观之时，企业家会按照他们对经济周期理解作出反应；当企业运营趋向保守，很多本来打算做的项目停下来或慢下来、业务总量下降，如果具体影响到某律所合伙人，想不裁员优化，走量就是维持团队稳定、保存实力的打法。

对未来有实质性帮助的项目，企业依然是要上的；但这种项目稀缺，想得到它一靠专业平台影响力，二靠关系和信任程度，三也越来越注重性价比。

如果你的合伙人得不到这类优质稀缺项目，具体到律师个人身上，要么因为走量业务质量下降、事变杂；要么没走量、律师变闲，裁员接踵而至。如同两难境地。

你刚走上社会五年，我估计你过去没遇到过下降阶段，思维定势就是一路成长；可如果把经济周期比喻为四季的话，有春夏必有秋冬，起起伏伏在历史长河中十分正常。

客观地说，律师行业并非反经济周期的行业；个人的成长性多数和整体经济成长性同频共振、上下波动，曲线、迂回发展才是常态，直线上升少见。所以，你得留意你在追求专业成长性的时候，别停留在理论上的只有上行的完美想象中；留意大周期对个人发展的影响，是十分必要的。

具体来说，如果你所面临的业务质量下降是个别事件，那你跳槽换律所、换团队就可以解决；可如果整体经济不好，试问律所不好、企业又能好到哪里去？你转型去做法务会获得成长性的保障和依据又是什么呢？

想一想这些问题，会比你依据律所小伙伴片言只语来做事业发展上的决定，更务实、更有方向感。

其次，稳住心态，别轻易地被小伙伴的行为所影响，转不转法务关键要看你的职业规划和喜好。

本质上说，你转型做法务倘若只是因为工作缺乏成长性的话，那你转型的原因是个外因；真正决定你是否要转法务赛道的，我认为应该是内因，比如你内心是否喜欢和热爱法务职业。

企业有生命周期，在成长期和成熟期的时候，可能会活跃地对外扩张发展，容易有IPO、并购之类的项目；对很多律师小伙伴而言，转型到企业后如果有机会从头到尾作为企业关键人员做到这类项目，会有很强烈的满足感和成就感。

到企业作法务机会好的话，伴随着企业的扩张和繁荣，法务也会迎来自己的事业高光时刻。但这样的高质量项目，实话说，相当于企业生命周期中重大高光时刻，少见；而且很少有企业一直处于高光时刻，因为任何高光时刻都非常消耗能量和资源，总是高光是很危险的举动。这就如同人一样，你可以24小时不睡觉、但你不能连续72个小时不睡觉，能量消耗光了就有生命危险。

在企业做法务真实的情况是，你虽有一身专业能力但必定要做不少基础工作，除非你申请的是大型集团法务部的内部交易律师，譬如专职并购律师。除此之外，转型法务大概率并没那么多光彩夺目的项目可以让你飞速成长，需要等机遇；而且即便团队项目多，内部还有很多小伙伴、也渴望成长性，法总要考虑平衡分配，不会总是好事落到你头上。

如果你起初是因外因（企业法务提供你成长性）而转法务的话，我担心你很难在法务行业做长久。

等企业高光时刻过后转入日常运营，你若是缺乏内心对法务职业的热爱，你何以在平凡的法务岗位上坚持下来做最基础的工作？譬如审理猎头和办公室花草租赁合同，给合同归档和盖章，去参加冗长而讨论不出结果的会议等，诸如此类。

回到你的个案中，你目前驱动你想转企业法务是外因因素主导，这不足以说服我你转法务是个慎重的考虑。打算转做法务之前，建议你多想想对法务行业了解是否充分？尤其是缺点？它的发展方式和现状包括提供的生活和工作模式，是否是你所热爱的？转型法务是否本就是你职业规划的一部分，还是临时被小伙伴所影响？

转法务，可以成为你的一个选择，但希望你转型是因为你对法务职业有充分了解，你接受它的稳定、旱涝保收、不用开发客户，你也接受它的乏味可陈和无可奈何的部分。

相信我，法务和公司蜜月期粉红泡泡褪色之后，真正能让你走下去的，是内心热爱、无条件接纳一份职业优缺点和包容。

最后，转法务岗位，企业不同、行业差异导致机会差别很大，有Offer后再具体分析。

如果你经过深入思考后，觉得自己适合做企业法务，考虑到每个Offer行业不同、企业不同，机会差异很大的，具体情况具体分析非常重要。

因为企业和企业之间差别非常大，企业家和企业家个性和风格差异更大，这体现在企业文化、企业战略上的差异，说有天壤之别也不为过。

而企业文化、战略、基因这些最根本的理念和指导纲领，又会对法务在内部究竟发挥何等作用这个问题，产生深远的影响；所以一万个企业，就有一万种对法务地位、贡献和价值的不同界定和要求。

一句话，选好了，你有机会通关进阶、成为内部法务掌权人物；没选好，可能事业发展反而更不顺。限于篇幅我无法面面俱到，先说到这里，如有条件方向性问题建议做一对一的咨询。

祝你好运！同时，如您有任何法律职业发展问题，小问题可加入“”线上匿名提问，方向性问题可通过我的工作微信（lilyforwork）预约一对一职业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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