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这张投名状: 半岛上空的战争警报拉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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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蒂勒森结束访华后的第二天，本周二起，本号观察员注意到北京的若干机场出现了一些非同寻常的异动。环球时报也发表社论，首次以战争迫在眉睫的话语形容朝鲜半岛的紧张局势。至此，萨德危机终于迎来了大逆转，而朝鲜半岛上空的战争警报似乎也随着蒂勒森结束东亚访问、部署在关岛的B－1b隐形轰炸机22日袭击朝鲜军事目标的模拟长途演练而拉响了。在1953年朝鲜战争结束64年后，战争的危险还从未像今天这般真切、逼近。

△ B-1b隐形轰炸机

蒂勒森上任后的首次亚洲访问，与日、韩、中首脑的密集商谈都紧紧围绕朝鲜问题，行程安排和话语都散发出强烈的战争信号。总结之后，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他在为实现川普的竞选承诺，为阻断朝鲜的箭弹结合和洲际打击能力，为即将进行的对朝打击进行最后的国际游说和战争准备。

3月16日在日本，蒂勒森会见日本外长岸田文雄时表示，“过去20年美国对朝的非核化政策失败了”，包括美国给予朝鲜的13.5亿美元粮食换能源的援助，蒂勒森抱怨代价太高不堪负荷，而此行是在寻求“新的方法”。

接下来在韩国，蒂勒森显得更为直接和咄咄逼人。他访问了非军事区，作为2012年奥巴马到访板门店之后再次来访的最高级美国官员。他接见了驻韩美军的代表，然后说军事打击是解决朝核问题的“选项”，尽管还不会立即考虑。连同川普在推特上指责朝鲜“很坏很坏”，所有信息都显示，美国开始认真的调整此前对朝的“战略耐心”战略，正在认真的进行军事打击准备。

就在蒂勒森到访韩国之前，美韩举行联合军演，这次代号“鹞鹰”的演习，美四大军种的特种部队悉数参加。上月另一次“武士打击－5”的演习则含有罕见的地下坑道进攻演练，针对朝鲜的地下核设施。美军从2014年起还开始在华盛顿州的一处废弃核电站进行模拟进攻演练。稍早，韩军宣布组建了所谓“斩首”部队，美军的灰鹰无人机也进驻韩国。

△ 美国国务卿雷克斯∙蒂勒森与韩国外长尹炳锡在联合记者会上重申维护美韩关系。(来源: 美联社)

在紧锣密鼓进行军事准备的同时，蒂勒森东亚之行的最后一站是北京。会谈气氛也空前友好，中美合作和友谊被反复强调，甚至提高到“奠定未来五十年中美关系”的高度。一些有关会谈共识要点的帖子也在社交媒体上流传，虽然无法证实中美间到底就对朝策略取得了什么谅解，但是如果从蒂勒森在日本时所说，此行是“为取得所有各方的认可”且势在必得，那么，无论从蒂勒森抵华后环球时报的调门转变、还是从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改口、声称不反对韩国部署萨德反导系统，都可以判断，朝鲜正在作为中国的投名状，为加强未来中美关系做了一次贡献。

如此情形，不能不让人想起1950年，中国在决定是否投入朝鲜战争前的决策心态。按照沈志华的研究，苏联在对待金日成南进计划上的变化，源于1949年夏天和冬天中国代表团访苏并最终于1950年1月商定订立新的中苏友好条约。毛泽东在经过了漫长的等待和坚持后，斯大林终于放弃在东北的铁路和港口，不得不转向朝鲜半岛作为旅顺的替代，转而支持金日成武力统一南方。中国新政府则在签订新友好条约后，始终被苏朝之间的秘密计划蒙在鼓里，直到5月14日接获斯大林电报要求基于“变化的局势”而支持朝鲜的战争行动。此后的中国内部讨论和决策，如世人所知，不惜巨大牺牲、参与朝鲜战争就成为中国获得苏联支持、全面加入共产主义阵营的投名状。

△ 斯大林会见毛泽东

类似的情形在1979年再次重演。只是，那次，邓小平1978年底到79年初的连串外交访问，是为即将发动的对越“惩罚性”战争寻求外交支持，而此次战争，在李光耀看来“根本改变了东南亚格局”，也正是中国谋求冷战缓和、建立中美外交关系、彻底奠定联美抗苏战略合作关系的投名状。

今天，蒂勒森与中国形成的谅解，可谓另一次投名状，可能极大帮助中国在未来四年川普任内稳定中美关系，至少，可以换得两国元首四月份在弗罗里达进行一次私人对话，建立起两国领导人的私人信任。这也是美国媒体所评论的，蒂勒森在萨德部署问题上给予中国领导人的“面子”。

毕竟，萨德部署已经生米做成熟饭，从萨德雷达系统3月7日运抵韩国开始，中国官方的宣传调门从那天夜里就开始转变，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台阶或者面子吧。更何况，即便国内官方学者这个月开始检讨中国对朝政策的失败，其实，江胡时期中国对朝鲜核计划的纵容或者无所作为，例如徒耗时间、事实绥靖的“六方会谈”机制，最初目的是为中方掌握对朝影响的主导权服务，或许一直以来就在积累中方的谈判筹码，无论是为交换中国自己的南进战略，还是今天收割后成为中美关系的投名状。

相比之下，另一个当事国俄罗斯的态度，或许早在美国大选期间就定下来了。作为不断陷入俄美共谋、俄罗斯干涉美国大选的政治耳语的一方，俄罗斯也可能同样出卖朝鲜，反正在鞑靼人的外交字典里是没有出卖这个词的。早在3月6日的《华盛顿邮报》便披露，普京和川普之间的暧昧关系或可帮助美国在联合国安理会寻求进一步制裁或者对朝采取军事行动时予以配合。这或许也算是俄罗斯讨好川普政府的一个投名状吧。

这些大国，实在没有哪一个愿意看到核俱乐部再多一名成员。在朝鲜的核计划即将成功的前夜，也将迎来无望的结局，甚至更为悲惨。这或许就是国际现实政治的残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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