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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18唐师曾:一个人的远行

唐师曾 唐师曾 2016-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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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师曾:“我喜欢毛姆的一句话,只有传奇色彩的人,才是不死的。”


  唐师曾:一个人的远行 


我觉得一个人择业应该做到这三点,你要不喜欢它,干它又有什么意思呢?所以你得喜欢,第二,你得擅长。如果你不喜欢,但你擅长;你只喜欢,你却不擅长,都得干不下去的。第三点,谋生。你得养得起自己,如果说干这件事,你也喜欢,你也擅长,但干这件事是赔的,那也是不行的。所以说我的这句话就是“我喜欢、我擅长、我以此为生。”其实这句接下来还有另外一句的那就是“我原创,我自主,我不可替代。”这句话我要表达的意思是等你工作时,如果一样东西不是你原创的,你就不涉及制造规则,这是第一点。第二,如果你不能自主,那样会容易受人摆布,活着就没意义。第三,你必须做到不可替代,如果你是可以替代的,随时都可以被洗牌出局,当然这些都不是一些简单的空话,这得跟一些先进的技术设备、物质条件结合在一起,如果能做到就能够与时俱进,否则就是洗洗睡吧。


罗伯特·卡帕,真名安德烈,他匈牙利出生、德国上学、法国谋生、西班牙内战出名、北非跳伞、诺曼底登陆、在巴黎和英格丽·褒曼恋爱、加入美国国籍、在日本上班,在越南被地雷炸死,临死一瞬他没忘最后按下快门……尸首埋纽约阿玛沃克的教友派公墓。像卡帕这种这才叫“世界公民”。我觉得人活着就在时间和空间,就这么两个概念。但是时间是无法控制的,人的生命基本上只有这么长,假设以一个人一生为70岁来计算,70年乘以365天那就是25550天,前20年上学,后20年退休,中间20年找工作、评职评、买房子、追女孩子、赡养父母、繁殖后代,还得什么入团入党、政治学习等等数不清的事。真正自己想干、能干、又喜欢的事没有多长时间可以做,既然生命那么短,那生命的空间大概是能够控制的,如果你在一个城市里活一辈子也是一辈子,在两个城市里的话就变成两个点,在三个城市就是三个点,当你的生命运动起来,那就是一条线。而生命在一个平面上动,那就是一个平面,上天下海的话那就是立体的了,也就等于比别人多活好几倍,旅行就可以让人以大尺度的眼光看世界,看书还老是近处看,而旅行是大尺度的看,可以让人心胸开阔。哪里好玩,我就多住,哪不好玩,我就少住,在南极我还住过三个月呢,我把这些都认为是旅行。


 

在伟大的山,伟大的河,在沙漠上,在大海上。那些危险什么都不是,世界发展都那么长了,人只不过是一个旅行者,匆匆过客。很多人喜欢说那些是探险,我觉得这也没什么险,我觉得就是旅行,人活着就是一个旅行者,从一个点走到另一个点,当然能用脚走的时候是最伟大的。像那次去南极,因为我是一个比较热闹的记者,国家海洋局就邀请我去了,去了也没事,我觉得南极就跟疗养地似的,不像他们想的那样,我老觉得所有的地方,你用心把它往好的想,就是好事。没有什么危险,也没有什么欣喜。就是我去的时候都特高兴,开着车往一个地方去的时候特高兴,往回走的时候就逐渐不高兴了。


从可可西里回来后,我就不知道什么叫苦


从社会角度讲,我不会做人,我做事做得挺棒,但是我不会为人,我说不好就跟人翻了,我一想既然在自然状态下我不合格,在社会状态我也不合格,那我就加紧做事,加紧做事我就不管,既然活不长我就不在乎了,所以从这个角度讲,我是个亡命徒。生命也特怪,你一旦不怕死之后,好多东西就怕你了。比如是几年前去珠峰的时候,我一开始跟医生还有其他人说,我只到可可西里,当我到那儿的时候我就想再往前走,就到了沱沱河。到了沱沱河我又想往前走,就越走越远。完了,就过了唐古拉,然后就到了拉萨。到了拉萨他们就说别再走了,我说我想去定日。实际上,我那时想的就是珠峰,后来到了珠峰大本营,到大本营不能再走了,因为车坏在那里了,两个前避震都颠断了,车前边就趴下来了。我去的时候是八月,雨大,我就在车底下检查漏油,那个时候,我看见远处的雨云和雨,看着雨就往我们这里走,然后我当时就想,这车要是坏在这里,就得冻死在这里,因为没人营救,前后左右就我们一辆车。停在那个地方,然后我就想起了一句一到倒霉事的时候我老爱想起的一句特伟大的话,海明威乞立马扎罗雪里边的话,听乞立马扎罗是座白雪覆盖的高山高19710英尺,在靠近西峰之巅有具冻得硬梆梆的豹子的干尸,谁也不知道:豹子爬到那么高的地方去寻找什么。完后,我一想,我才活到这,第一次自己买了一辆雪佛兰开拓者,刚开拓到这就要完在这,接着又想平常自己太中庸了,好多该写的没写、该爱的没爱,就这么完了。这是我这几年来印象最深的一件事之一,回来的时候,我跟自己说,当有机会到手的时候,继续当亡命徒……


1990年12月15日.“……他拍摄数百张反映海湾局势的照片……他还写了《飞往巴格达》、《临近摊牌的巴格达》等通讯……”新华社记者黄文摄。1991年2月3日《人民日报》。


记得我第一次去伊拉克,那时候还没打仗,我第五次去已经打得稀里哗啦,那五年中,我每次去都是一个危机时刻,而我去又不是一个大团体,如果跟着一个记者团去有人管吃有人管住,我把大量的经历,并不是用在工作上了,比如瞎聊天吃饭上车占好座上,全都是这种事。反之,如果我一个人去采访,我开车、我加油、我拍照、我记日记,回来的时候我还能写成书,我就发现跟一大堆人去,往往是什么也弄不来。我这五次都是我自己单独去的,所以就是它伟大之处。只有一个人单独出去的时候,你才有可能发生各种接触。我开车去时,我在每一个加油站,在那里加油,我都会了解到,坐飞机了解不到的东西,这也是我特别吉普车的原因。一个人出去的好处是,他身上所有的机能都是完全放开的,眼睛会睁大地使劲看,耳朵会努力听,然后他没有依赖心理,他身上的生物钟完全开发的,所以他能够感受到集体活动感受不到的东西,回来才有可能有好的感觉,写好的东西。一个人出去,比如他会感觉到恐惧,会感觉到孤独,也会感觉到一种无助,完后他一个人在远行会有形形色色的人和动物接近他,他会和他们发生形形色色的关系,那你要是集体那就不同了,如果你跟你一个同事出去,当然这也会增加好多方便,但也减少了好多本来可能发生的乐趣,而且这种旅行就教育你,让你觉得人的一生都是靠自己的,但根本是你得有一个能够吃苦的毅力和有一颗坚强的心,其他那些都不重要。


2002年8月 我在珠峰大本营

海明威在《乞力马扎罗的雪》中写道:“乞力马扎罗,是座白雪覆盖的高山,高一万九千七百一十英尺。在靠近西峰之巅,有具冻得硬邦邦的豹子的干尸。谁也不知道,豹子要爬那么高的地方,去寻找什么?”

—— “Why do you want to climb Mount Everest?”

—— “Because it's there。”

    




看生活!放眼世界,目击大事。

想多远,走多远。Think & Walk。

有见地、求实证,思行合一。

我原创、我自主、我不可替代。

我喜欢,我擅长,我以此为生。

我自嘲、我自省、我自趣。

我来了,我看见了,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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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peaceduckt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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