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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117唐师曾 | 视频:二战电影地图之风雪欧罗巴(1)

2015-11-17 唐师曾 唐师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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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二战电影地图之风雪欧罗巴(1)




唐师曾《我的诺曼底》自序


2003年11月严冬到来之前,我和大吉普“和平鸭号”蹒跚翻过喜马拉雅山回到中国,《唐僧取经》还有孙悟空、猪八戒、沙僧、白龙马四位保驾,《唐师曾取经》全靠大吉普和四个米奇林轮胎。一个人狼狈不堪重蹈唐僧复辙,回到北京才发现我所热爱的工作、家庭同时崩盘……老唐的近视眼装下过整个世界,怎么就容不了这半粒沙子?



海湾战争落下的“再生障碍性贫血”加上“重度抑郁”使我蓬头垢面,就像火山爆发失去家园的大猩猩。精神抑郁让我感情激烈,任幼强编辑不得不把我送进北大医院。CCTV海啸、小崔进而担心我这个海湾战争的漏网之鱼危害社会,破坏首都来之不易的安定团结,连夜会同《实话实说》王师傅,一直把我押往边陲云南。


昆明云大医院一直沿用德国的综合疗法,强劲的洋药之后还有阴柔的心理治疗。受德国人栽培的徐医生是小崔好友,他说大凡生活紧张、工作玩命又良知犹存的好人,很容易形成各种疾病。陪我住院的小崔也说抑郁症患者都是天才,像打碎自己脑壳的海明威和川端康成……如果小崔没骗我,那我这个“重度抑郁”就一定是“重量级天才。”


为我治疗的徐医生引用《兄弟连》的临终讲演:“你们英勇、骄傲地为祖国而战。彼此扶助,紧密相连,是不平凡的一群。你们共同使用散兵坑,在关键的时刻彼此扶持,经历死亡,接受磨难。这种情谊只存在于战斗中,在兄弟之间。我很骄傲能与你们共同服役。你们有权享受永远快乐的和平生活!”


老道的徐医生强迫我脱离业已习惯的生活圈子,永别巴格达,尽情投入最热衷的娱乐项目。拱猪、搓麻都非吾辈擅长,小崔喜欢看电影,由此制造出《电影传奇》;我战争积习难改,转而重读利德尔-哈特的《第二次世界大战》。


丘吉尔的经验告诉我们:每个人都可能在生活中失去一些热爱的东西,可即使输得一无所有,也能在另一个时空上重新开始--诺曼底登陆。一旦你把手指松开,你才可能拥有一切躺在鲜花盛开的云大病房,自忖风风雨雨苟且至今,既然单人独车毫发未损,就一定有一只上帝之手在暗中安排我的多舛人生。海明威《永别了,武器》说:“世界毁灭了每个人,就在那些被毁灭的地方,却出现了很多强者。”



2004年6月6日,我在诺曼底滩头与女王、小布什、希拉克、普京……施罗德们有个约会。按罗伯特·卡帕(Robert Capa)的说法,“诺曼底是一帮基督徒和犹太人穿过海峡,重回欧洲。”


60年前,Robert Capa在这里浴血拍照。60年后,他的信徒--我,替他准时赴约。所有反法西斯盟国的最高领袖站成一排,在我的Canon镜头中默立、致哀,我在诺曼底滩头替Robert Capa给他们拍合影。



《我的诺曼底》是我献给反法西斯战争60周年的一朵小花,黑色花心是射入胸膛的7.62mm弹头,红色花瓣是子弹穿过皮肉迸开的鲜血。以此缅怀“消灭法西斯,自由属于人民”的无名英雄。


1992年10月25日,我在北非阿拉曼第一次见到这种小花。当时英国首相梅杰正把一捧这样的小花献给来自各地的战争寡妇,这种名叫Alpine Poppy的小红花原产于阿尔卑斯高山,以后移植平地,迅速开遍漫山遍野。只是这种阿尔卑斯罂粟生性奇特,尽管生命力强,可一摘下来就立即枯萎,就像战场上昙花一现的年轻士兵,由此成为盎格鲁-撒克逊人缅怀无名战士的特殊祭品--“对世界,你只是一个大兵,对母亲,你是整个世界。”


由于海湾战争核辐射,我的白血球、血小板不足常人的一半;抗抑郁的瑞美隆(Remeron)、赛乐特(Seroxat)又把我弄得荣辱不知、废话连篇、自言自语……欢迎想交流的朋友来提意见,病鸭子的信箱是 capa@sohu.com ――我用这个信箱颇有些欺世盗名,充其量我不过是Capa 留在人间的传声筒。


卡帕(Capa)是诺曼底登陆最出风头的摄影记者,1954年在越南踩上地雷还不忘最后一次按下快门。 他发明了他自己,也制造了我老唐。


1979年我在北大图书馆第一次看到卡帕,那是TIME-LIFE出版的一套40卷画册World War II。他老兄匈牙利出生、德国上学、法国谋生、西班牙内战出名、北非跳伞、诺曼底登陆、在巴黎和英格丽·褒曼恋爱、加入美国籍、在日本上班、在越南被地雷炸死……尸首埋在纽约阿玛沃克的教友派公墓,像蚂蚁一样工作,像蝴蝶一样生活。


说到卡帕我总变得絮絮叨叨,我今生的一切都与他老兄息息相关。我迫不及待地想和更多人分享卡帕的美丽人生,海南出版社《卡帕传》、中国摄影出版社《世界的眼睛》等书都是我写的序。现在广西师大出版社又让我给卡帕的《失焦》写书评,我觉得这本好书应该译成《焦点不实》或《跑了焦点》(Slightly Out Of Focus)。


2004年是诺曼底登陆60周年,也是卡帕牺牲50周年。为了纪念真正的国际主义战士,巴黎2004年6月6日--12月31日,为卡帕举办了简朴的摄影展--名字叫《已知的,和未知的》(Connu et Inconnu)。参观者必须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排两个小时长队,才能花5欧元一睹卡帕的英姿。



穿过半座巴黎城,我毕恭毕敬站在Capa面前。发现人生即使一无所成,也能让自己活得自然、有趣。灰尘掉进人眼变成眼屎,赐给蚌壳就变了珍珠。凝视卡帕诡谲的微笑,我突然恍然大悟--追求自然、保持本色,才是我们梦寐以求的美好人生。“我们都是虫,可我是只萤火虫。(We are all worms but I do believe that I am glow-worm.)”

唐师曾,2005,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0周年




看生活!放眼世界,目击大事。

想多远,走多远。Think & Walk。

有见地、求实证,思行合一。

我原创、我自主、我不可替代。

我喜欢,我擅长,我以此为生。

我自嘲、我自省、我自趣。

我来了,我看见了,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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