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半夜给学生发消息:你睡了吗?我改你的论文气得睡不着...
3 月 20 日下午 4 点,国自然项目申请的集中接收工作截止。看起来高校教师们终于能喘口气了,毕竟资助率年年下滑,为了攒出好本子,年都没好好过。
然而,这永远只是奢望—— 改论文这个每年躲不过的大劫已经悄然而至。
这份导师和学生相互折磨,爱恨交织的体验,大约从上一年的冬天就会开始。在导师从微信语音到组会 PUSH 的轮番轰炸下,学生们对着电脑痛苦地从 0 到 1 生产出一篇学术论( la )文( ji )。紧赶慢赶,踩着 DDL 把论文发给导师。
从学生把磕磕巴巴的论文交给导师那一刻起,论文焦虑就完成了转移。
在大多数高校里,导师们每天要处理的事包括但不限于写本子,上课,监考,评职称,参加各种大小会,带娃,还房贷,处理婆媳关系...
但这些事情的痛苦程度比起改论文来说,还是九牛一毛。
从教几年,在改论文上挨的教训让导师们深刻地明白,不要对学生交上来的东西抱有任何幻想。在改论文时,多想想学生们平时活泼可爱的样子。
但每当看到论文的那一刻,还是免不了肝气郁结,两眼一抹黑,觉得自己就是那个纯纯的大怨种。
人生如梦,看到学生毕业论文的时候,就是导师们的就是梦醒时分——不管平日里如何称兄道弟,亦师亦友,这时候才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
面对如此巨大的打击,想静静乃人之常情。毕竟生而为师,还是要维持一些体面。
也有一些导师静静也缓解不了,直接一个电话就打出去。作为导师,要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是导师不是父母——毕竟父母急眼了还能一个大耳巴子招呼过去,导师不行。
据说,甜食会缓解人的焦虑,而低温的甜食则更有助于头脑的冷静,所以有经验的导师,在看学生们的毕业论文的时候,都是一手速效救心丸,一手雪糕……
有的时候,导师已经是焚香沐浴,虔诚祈祷,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建设,下定决心一定要改它个天昏地暗。
但事实总是,看完一段就想跪地痛哭: 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遭受这样的折磨?明明是开题,大纲框架都一遍遍过了的内容,为什么会写成这个样子?
见惯大风大浪的导师,已经学会把对论文的预期设低一点儿;但遇到格式混乱、字号不统一、图片乱跳、千字不分段、一个逗号用到底的论文,还是会血压瞬间飙升。
改着改着,甚至会怀疑自己到底是大学老师还是小学语文老师,毕竟这样的语文水平对于小学生来说可能太简单,但对于大学生来说是刚刚好。
看着越来越长的批注,修订部分都快比正文长了。有的导师意识到,指导学生改论文所花的时间和精力,比自己动手写还要多。
世界上最大的妥协不是四川人说「鸳鸯锅就鸳鸯锅吧」,而是导师说「算了,我自己写吧」。
甚至有的导师开始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甚至也有导师,百般无奈下,选择看开点——也许,这就是人生吧?
经历痛苦,暴走,下定决心开始改,又放弃,又改...几次磨难之后,终于修改完了发给学生,本希望他能懂自己的良苦用心,好好咀嚼消化。
刚闭起眼睛准备休息一下,半个小时不到就听到新邮件提示音—— 「好的,老师」+ 一键接受修订。
也不敢说重话,毕竟学生也是毕业压力在前,经过了努力的。只能说,你再改改,写得像下了功夫那样。
毕竟是要传到网上的,变成学术污点可就不好弄了。
不过,论文面前众生平等——导师痛苦成这样,学生也没有好到哪去。
每到毕业季,知乎上关于如何写的论文的花式提问层出不穷。有人在试图从网友口中求证30天写完硕士论文的可操作性,有人在问已知自己的毕业论文很垃圾,想要得到一些精神层面的安慰。
回想起曾几何时,一位 985 高校的老师对同学们的谆谆教诲:不要提交不知所云的论文。
话糙理不糙,玩归玩,闹归闹,论文修改这个你来我往的过程,确实是学生从导师身上学习最重要的机会之一。对于刚刚迈进学术大门的学生们来说,就算之前观摩学习过N多文献,实际动起笔来也难免是错误百出的——和科学研究一样,论文写作也是一个不断试错的过程。
说到底,导师和学生的根本诉求其实是一致的——无非就是把论文好好完成。这样看来,导师和学生恰恰是一对并肩作战的战友。
所以,改论文其实并不可怕,暴露缺点才知道自己的短板在哪里,补齐的机会在哪里。态度端正,好好沟通,多一个认真改论文的学生,就少一个在柠檬头里哭唧唧的导师。
最后一首「莫生气」送给大家。无论导师还是学生,毕业季常常吟诵有益身心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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