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米之上,断腿并坠入冰裂缝后,他是怎么逃出生天的?
Simon把背包里的小刀握在手里,迟迟犹豫不决,他颤抖着,绳索下面是生死不知的患难兄弟Joe,而自己正身处悬崖,再往下一点点,他也会坠入深渊。
千钧一发,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Joe的四周是个大悬崖,脚下80尺,还有一个深不可见的冰洞。他的腿断了,唯一的希望是握在西蒙手上的那根绳子。
要不要割下去?
故事的开始:阿式攀登的黄金时代
1970年,对于英国的登山界来说,是一个激动人心的黄金时代。那时,英伦大地上开始刮起阿式登山的风潮,许多攀登者选择用这种方式去开辟一座座未登峰,正是由于这种时代精神,才诞生了Joe Simpson和Simon Yates的传奇故事。
Joe Simpson出生在吉隆坡,他的父亲和英军部队曾在此驻扎。从8岁开始, Simpson就在英国的学校和父亲驻扎的不同国家间往返,Simpson是从被介绍给一位安普尔福思大学的老师开始学习攀岩的,他14岁的时候受到大量登山运动文学的影响,虽然书中描写了登山运动的危险,但是却激起了他投入到登山运动中的激情。
他曾说:“我喜欢攀爬的感觉,仿佛芭蕾的动作,融汇了力与美。”
事故发生在1985年,Joe Simpson和搭档 Simon Yates在秘鲁安第斯山脉,尝试用阿式攀登的方式,从西面攀登未登峰Siula Grande,这是一座难度极高的技术型山峰,海拔6364米,他们以双人结组的方式,成功登顶。
在当时的攀登中,Joe Simpson说,“阿式攀登要求你意志要非常坚决,不能撤退,没有救援的直升机和人手,一旦出错,就会死,而且你和伙伴绑在一起,代表着你完全信任伙伴的技术和能力,一旦伙伴滑坠,你就完蛋了。”
登顶之后,映入Joe Simpson眼帘的是,“峰顶其实就是一条条冰雪凿成的冰沟梦魇,到处都是冰堆和雪檐,满是奶油蛋糕和蘑菇状的细雪,我想这应该是我最危险的登山经验”。
在下撤时遭遇暴风雪,Joe Simpson不小心滑坠摔断腿,之后又摔下断崖,在同行队员都误认为他已经死去时,他凭着惊人的求生意志,一步步的爬回营地。
在拍摄纪录片的时候,Joe Simpson重回事故现场,虽然事过数年,他依然颤抖不已,他曾说说:“登山的本质,其实是死亡”。
值得关注的,还有同行队员Simon Yates,他在同伴受伤之后,一次次的面临生死抉择,在理智和情感之间,在良知和生命之间,他不停的拷问自己,获救之后他受到舆论的谴责,但是Joe Simpson专门写文为他辩护,并且和他成为终生的生死之交。
Joe Simpson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撰写登山著作《触及巅峰 Touching the Void》,被翻译成23种语言,被世界各地两百万人看到,而根据书本拍摄的纪录片也成为登山电影中的经典之作。
《冰峰168小时》的番外:
Joe Simpson两年后重回山峰
摔断了另一条腿
回国之后Joe Simpson接受了六次手术,终于保住了受伤的右腿,但医生告诉他以后再也不能进行攀登了,他的余生都将不能再正常行走。
可是事隔两年之后,他再次回归山峰,继续攀登了20多年,1991年他和搭档Mal Duff 一起在尼泊尔攀登Pachermo峰时,又摔伤了另一条腿,他把这件事写进了新书《幽灵的游戏 This Game of Ghosts》。
从2000年到2003年间,他曾经六次尝试攀登艾格峰北壁,但刹羽而归,每一次都遭遇了恶劣天气。
严重的腿伤让他不得不退休,他将自己的经历写成一本本经典的登山小说,常人难以企及的丰富阅历使乔成为一位思想深邃的作家,他十分注重登山者的内心世界,除了《触及巅峰》外,他还著有《阴影降临》、《醉人的寂静》、《水做的人儿》等登山书籍,他的非虚构作品都围绕着对极限登山的追逐和死亡主题,表现出令人震撼的精神世界。
他所撰写的《The Beckoning Silence 寂静的召唤》,曾在2003年获得户外文学类的奖项,还在2007年被拍成电视剧。
绳子两端,生或者死
我是Joe Simpson,我的全部噩梦,都是从下撤后的一场暴风雪开始的。
从6364米的峰顶下撤,天气变得很糟糕,我知道80%的事故都发生在下撤的时候。
突然,我滑坠了!平生从未有过的剧痛就会从心尖上传来,我的小腿骨直接插穿膝关节,每次试图站起来,能听到骨头破裂的声音,我拼命呼吸,试图减轻疼痛。
我清楚的意识到,我的腿已经断了,我完蛋了。可是,绳子的另一端,我的搭档Simon,还蒙在鼓里。
Simon朝我走过来,问我怎么样了。我告诉他:我的腿断了。我还记得,Simon看着我,难以置信的眼神。在这海拔六千米的冰峰上,在暴风雪和冰沟组成的梦魇中,腿断了意味着什么,我们都知道。
我想过,如果Simon告诉我,他要先去找个援手,然后就离开我。我会毫不犹豫的说,好。我知道不可能会有援手,如果Simon离开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条。可是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会考虑这么做。
没有别的选择,能有一个活着回去就不错了,而这个人一定不会是我。
我们都没有说话,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Simon沉默了一会儿,拿出止痛药给我,他提出了一个看起来不可思议的方案:用绳子绑住我,用自己的身体把我往下拖。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单人救援”,我心想,但是我还是松了一口气,他没有想要抛下我独自求生,虽然方案看上去毫无成功率。
接着西蒙一点点把我往下放,然后自己重新再向下爬,重新扣上绳结....反复的扣绳结,西蒙的手很快就冻伤了,他铁青着脸,加快了放绳子的速度。
由于绳子放得越来越快,我的脚和膝盖不停的撞在岩壁上,我痛得大吼,可是西蒙根本就顾不上我的哀号,一心只想赶快脱离这个危险的鬼地方,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
我的腿部出现了内出血,两个人精疲力竭,天渐渐黑了,突然刮起的一阵暴风雪将我们再次围困在山上,此时我们离出发的冰河越来越近,很快就能安全了,Simon开始有点乐观。
可是我却在这时再次出事了。
在下滑的过程中,我们没办法保持很好的沟通,我突然感到周围地上变得又硬又滑,坡面突然陡峭起来,我开始拼命的吼叫,让Simon停下来,可是Simon根本听不见,我很快滑到了悬崖下面,我看着脚下的悬崖,死亡的恐惧紧紧的扼住我的咽喉。
我开始本能的挣扎,我试图用冰斧勾住冰壁,但是绳子还在不断的往下,任凭我怎么制止,被蒙在鼓里的Simon还在不断的把绳子往悬崖下放。
突然,绳子不动了。Simon应该知道出事了。
我们就这样在绳子两端,僵持了一个半小时,我已经放弃了挣扎,吊在绳子上等死。
绳子两端,都在等着一个可怕的结果。
Simon单手从背包里拿出小刀,他的手颤抖着,片刻之后,他割断了绳子。
一声惊呼,在狂暴的风雪中,人的呼喊很快消散。
西蒙的一夜:他不能原谅自己
“我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忘记那种眼神,很复杂,夹杂着绝望、震惊和恐惧”,当Joe躺在冰壁上,异常沉重的告诉Simon,他的腿断了,Simon心底一沉,接着他注意到Joe的眼神,“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Joe”。
“我的情绪很混乱,我想过要不要自己走掉,我们能有一个活着就要感谢老天爷了”,Simon一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想出了一个天方夜谭般的方案。
“我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带走他,可我还是想要我们两人一起离开这里”。
可是在下撤中,Simon突然觉得身上突然变沉,他抖抖绳索,底下没有任何反应,“那时我才明白,Joe出事了”。
Simon的情况也不太好,他的双手冻伤了,体力耗尽,却不知道绳子另一端的Joe怎么样了。Simon屁股下面的雪,像糖粉一样纷纷往下掉,在Joe的重量下,绳子另一端的Simon也开始向下滑,眼看着再过一会儿,自己就会被拖下悬崖。
”我犹豫了好久,一个半小时后,割断了绳子。“
割断绳子后,Simon在山崖上度过了有生以来最痛苦的一夜,因为带的瓦斯用尽了,好几天没有喝水,他似乎能闻出雪中的水分,身体从失温状态中缓慢的恢复。
最折磨他的是内心的恶魔,他被惭愧和内疚折磨,他一直在想,Joe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还活着吗?良知让他无法原谅自己。“我强烈的感觉到,Joe已经死了,我也会死,这是报应”
天亮了。
“我并不想自怨自艾,就算死也要死在下山途中”,他振作精神,继续下撤,他发现山势突然变得很陡,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冰崖,他明白了,昨天Joe就是在这里出事的。
他看到冰崖下面有一个30尺宽的冰隙,他深信Joe已经离开人世,可是总觉得隐约有呼唤他的声音,他不禁本能的大声呼喊,Joe,Joe....
没有回应。
怀着深深的愧疚,他独自穿越危险的冰河,冰隙被雪覆盖着,到处都是陷阱,幸好上山的足迹还在,西蒙几乎是怀着一种必死的心走完这段路的。
他心里很乱,一直想着,我该怎么跟Joe的父母交代?我要不要编一个故事?最后,他碰到正在四处寻找他的朋友,查理。
他终于相信自己已经活下来了。
“秘鲁留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看见冰河里出现的那个身影,他的样子好凄惨,浑身都是冻伤,双手都已经被冻黑,远看根本就认不出来他是谁.”
“他告诉我,Joe死了”,查理回忆说。
我原来没有死
“我原来没有死”,一阵急速的下坠后,我落在岩脊上,我惊奇的发现我还活着。
我镇定下来,向四下张望,我发现,当我吊在半空时,我看到的那个深不见底的冰隙,离我的坠落处,不过两三尺,如果稍微偏一点点,我就掉下去必死无疑,我不禁捏了一把冷汗,上帝并没有要我的命。
涌进我脑海的第二个念头,是Simon。我看到绑住我的绳子从洞口垂了下来,他是不是已经摔死在悬崖下了?我很害怕,我拼命的把绳子拉过来,以为他还绑在绳子的另一端,拉到最后,我发现绳子被割断了。
我突然觉得很孤单,我真的可能永远留在这里了。不过我很高兴,Simon没有死,我们都还活着。
但头灯微弱的光束很快就被黑暗吞没,寒冰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周围安静得可怕,我能听到冰的碎裂声和阵阵风刮过,这里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腿断了并没有要我的命,可是干坐着任凭时间一点点流逝,那种感觉比死亡还可怕。
我才25岁,我还有很多梦想,我本来以为我能成为世界第一的登山高手,难道我就要这样终结在这个该死的冰洞里吗?
我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死亡激发了我心底积压的恐惧、愤怒和悲伤,我丧心病狂的吼叫着,咒骂着我能想到的最难听的话,想要把仅剩的体力全部都耗尽,我忘了登山者应该永远保持冷静,那种绝望完全淹没了我,我最后哭了,就这么一直枯坐到天明,任凭雪花覆满身体,像一块再也不会移动的岩石。
过了很久很久,我精疲力竭,看看手表已经五六点了,这是我们出发后的第五天。
我开始想到,Simon天明时一定会从山上下来找水,我们都有好几天没喝水了,他可能会发现我,我开始拼命呼喊:Simon、Simon....
很久都没有回应,我终于明白,我真的被扔下了。
冷静下来以后,我看看面前的冰壁,离出口大约80尺,我决定试试,艰难的挪动到冰壁底部,我趴在冰面上,再次挥动冰斧,再次尝试把断腿的冰鞋插进冰壁,可刚刚一使力,双腿一阵剧痛,我便狠狠的摔了下来。
我没有办法爬上这么高的冰壁,光凭一条腿。
我注意到身边的冰隙,深不可测,里面有什么呢?一个冒险的想法钻进我脑中,如果垂降到冰隙深处,会怎样?也许能找到这个冰雪迷宫的出口,也许等我力气用尽,也爬不到底部,只能摔死。我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干坐着等情况好转,可情况并不会好转。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可就算是犯错,我也必须要试试。
我沿着绳索向冰隙深处爬,觉得自己在把自己往死亡深处拖,我根本不敢向下看,下降到大概80尺之后,我终于看到坚硬的雪地,这就是冰隙底部,我欣喜若狂。
查看四周,这个冰隙像个沙漏,大约160尺深,像圣保罗教堂一样大,我仰头,有个大约50尺高的斜坡,顶端有阳光照进来。
这束阳光就这么照耀着。
那是来自天堂的光芒,它驱散了死亡的阴影,它在我的心底放出光芒,一切黑暗、寒冷、病痛因而隐退,我像一个重获光明的盲人,我久久仰望着那束阳光,那是我的希望,我的出口,我一定要爬出去。
世界重新回到面前
这束阳光就这么照耀着。
我狂喜,拼命朝着冰壁的方向爬去,此时,我听到冰隙底部碎裂的声音,看似坚实的雪地下面似乎是空的!我居然身处蛋壳上!
我看着冰壁的方向,一寸寸的挪去,总算贴近结实的冰壁了。
我一次次挥动冰斧,双脚一起蹬,我尽量让左脚先着地,但还是会碰到断腿。我能感觉到脱臼骨头的移动,每挪动一次,几乎就痛晕一次。
眼前的阳光越来越明亮,我已经习惯了被痛晕的感觉,一次次机械的重复同样的动作,一点点靠近光明。
爬出洞口的那一刻,皑皑的雪峰,远处碧玉般的湖泊,世界重新回到眼前,我只顾着躺在地上傻笑,刚刚从死神嘴里爬出来,我全身充满了一种解脱般的疲惫和放松。
我意识到,我刚刚完成了生命中最严峻的一次攀登,我腿断了,严重脱水,几天不吃不喝,可是我还活着。
逃离冰洞,迎来冰隙迷宫
远处依稀有Simon的足迹,离帐篷还有好几里的路程,前方有布满冰隙的冰河,还有乱石滩,我并没有脱离险境,而且看起来我根本就不可能下山。
这挑战大到我无法面对,我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我决定给自己设立一个目标,规定自己必须在20分钟内爬到,如果只花了18分钟,我就欣喜若狂,如果花了22分钟,我就气得想哭。
我简直像是着了魔。
冰天雪地,崇山峻岭之中,一个渺小至极的身影,象一只蚂蚁一般,在地上不停的蠕动着,唯有Simon的足迹,是指引这只蚂蚁爬离冰隙地雷的生命线。
可是上帝似乎一直在跟“蚂蚁”作对,一阵狂暴的风雪遮天蔽日,瞬间覆盖了Simon的足迹。
我开始相信,我可能活不下去
我已经完全被冰隙包围了,突然我觉得身下一沉,滚到一个遍布乱石的陡坡上。
山下的营地,查理催促Simon离开,看上去Simon的伤势已经不能再拖下去。
Simon沉默的走近河里,在水中浸泡了很久很久,他似乎洗净山上恐怖的那一夜回忆,连同对joe复杂的感情。他并不知道此时在冰河的某一端,joe还在挣扎。
他们都认定joe已经死了,因为没有人类可以在断腿之后,扛过六千米级的山峰考验。
面对乱石滩,我头一次认真的思考,自己是否能回到营地。我把所有的装备都扔掉了,用防潮垫捆好伤腿,因为乱石滩上不能爬,我决定跳回去。
跳一次,摔一次,站起来,再摔。
每摔一次,就像重新断一次腿,我跳了很久,才走25米。
我仍然采用我的“20分钟制”,这个办法非常管用,尤其是在我摔到痛晕,不想继续再摔了,躺在地上不动时,就会有一个冷酷的声音从心底传来:不行,你只剩下十分钟了。
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对我的身体下命令,很残酷无情,也不管我是否受伤或者崩溃。
他告诉我:如果你想活下去,就一定要坚持。
沿途都能听见水声,这水声叫我疯狂。我严重脱水,可任凭我怎么拼命挖,也见不到半滴水。
从白天,到黑夜。我不知道跳了多远,最后我昏倒在石堆上。我记得,那个晚上,天空晴朗,星空璀璨,我看着星星,一度觉得自己会在这里躺上一个世纪,直到化成土地的一部分。
我开始相信自己到不了,我会死在这里。
168小时后,逃出生天
第七天,距离我们出发,已经168个小时了。
太阳照常升起。他晒暖了精疲力竭的我,我知道自己会死在这里,我已经被世界彻底抛弃了。再坚持下去,其实很荒谬,可我不想在死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我已经走了这么远了。
水,清澈的水,从岩壁上滲出。这是我遇险以来,第一次碰到洁净的水。我象一只野兽,舔舐着岩壁上的水流,还是不过瘾,就挖出稀泥中的水,把脸埋进去喝。
我就像是久旱逢甘霖的小树,觉得自己变得强壮起来了。我还在设定20分钟的目标,直到可以俯瞰到帐篷的冰坝上。
我已经开始尿裤子,体力和智力都在退化,我已经毫无尊严,甚至开始出现幻听,记忆似乎都消失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跟西蒙已经分开四天了,他们还会在帐篷里吗?
在帐篷里,Simon和查理将joe的“遗物”都烧掉,烟雾中,西蒙在心中和这个兄弟告别。他们打算第二天就离开这座令人伤痛的山。
直到深夜,Simon和查理同时听到隐隐约约的呼唤,他们冲出帐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Simon过来抱住我,我一直记得那种被抱住的感觉。这是真的,我还活着。
后记:人性的力量
在惨重的山难中,人性的力量被最大限度的扩大。
这不仅是自然环境的极限,也是考验人性的极限。如果joe没有活着回来,Simon一定会带着内心的阴影度过下半生,那将是不逊于死亡的一种痛苦。
高海拔的救援道德,一直是登山届争论不休的话题。有时候,评判对错,无关道德,关乎人心,是否能问心无愧,是我们在做选择时需要遵循的最大伦理。
幸好joe回来了,他们共同扛过了这次最严峻的考验。joe在面临危险时的冷静、坚决和智慧,是支撑着他重归生天的力量。
我们再次见证了人的伟大之处,不在于我们能控制世界,而在于超越自己的瞬间,所爆发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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