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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艺术:WATAIN主创Erik的采访

GISELLE 死酒神 2021-01-20

对于Watain乐队的Erik Danielsson,黑金属必然如生命般重要。而与此同时,他也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健谈并且迷人的乐手。对于一些人,那种自信令人气恼不安,但像Danielsson这样,长成于一个充满辱骂和恶魔的环境中的人,他完全有道理对黑金属有独到的见解。乐队12月份在伦敦的演出之前,我们请来Cheryl Carter和Danielsson细致的聊聊。这个采访是在黑暗中进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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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k Danielsson


我想聊聊Lawless Darkness,还有你们之后如何做了The Wild Hunt. 你认为从Lawless Darkness到现在的The Wild Hunt 这段时间里,乐队的变化是什么样的?

LawlessDarkness 是我们的第四张专辑,我在许多乐队中都发现了这样一个规律(我通常不喜欢规律但这个很有意思):乐队的第三张专辑常常成为一个定性的节点,WATAIN也是这样。如果说在Swornto the Dark 时期我们找到了自己的根基,那么LawlessDarkness 就是对其的一次完善,一次延续。Lawless Darkness 是那时我们心目中的完美黑金属唱片。在创作中用“完美”这个词有点怪异,但事实的确是这样的。Lawless Darkness 很大程度上是在完善我们在Sworn to theDark 时期的造化。我们自认为做得很棒。我们达到了目标,而且对我们而言,这张唱片(Lawlessdarkness)创造了黑金属唱片中的经典代表。在此基础上,我们充满渴望地做了下去,于是有了The Wild Hunt


过去的15年中基本上所有的东西都变多了,所有的——The Wild Hunt 是我们对于这些东西的一种总结,身边的风暴越来越强,越来越强,而这张唱片就是我们在用我们的方法回忆并总结过去的一切。这就是WATAIN的亮点。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大家,我们创作时有两种非常不同的途径。你能听得到,你能感受到。



Zbigniew M. Bielak Artworks

 

我认为最令大家惊讶的就是TheyRode On了。料想不及。创作这样的东西对你们是重要的么?

完全不是。你知道,它和想要故意打破一个规律的念头完全没关系,但从The Wild Hunt 的创作早期开始我们就明白,我们要放开一切,我们就是要深挖乐队和自己的核心,完全随心兴而行,顺其自然。They Rode On 恰恰是我们从内心深处唤醒的想法,没有必要抛弃它或不让它成为一首对大家来说都美丽而重要的歌。我明白人们有争议是因为从局外人的角度看,这首歌是完全是一种逃避,而对我们,它是一个自然而然的存在。我的意思是,你也得明白,我们在一起这15年里听了很多音乐。当然很多是极端音乐,但在巡演大巴上我们听的更多是类似Fields of the Nephilim Nick Cave 的东西。所以这首歌不代表什么,只是自然促成。

 

我想现在很多人还不太了解你,乐迷们也是。

这个年头,人们与音乐的关系是肤浅的,人们想要的是很容易消化的东西,而且他们懒得吸收。几乎都是,一突然面对超出自己预期的东西时,就困惑了,无法理解了。我的任务只是把作品呈现出来。我完成了任务,大家的反应很有趣,但我不会太理会这些。说得好听点,如果我们开始理会人们的看法了,我觉得我们就已经输了。


你们的第一个MV令人热血沸腾的,并且此前没这么做过,那么为什么选Outlaw 拍MV?当初的想法是怎样的?

选这歌的原因,我说不太清楚,但我认为和我们一开始预期做一个肮脏、污秽又暴力的MV的想法有关系,你明白吗?


WATAIN作品Outlaw 的音乐视频


恩,是挺恶心的。

对,它有它的闪光点。但我们只是想…这个想法在选定用这首歌拍MV之前就诞生了。关于用什么歌,我们来来回回讨论了很多次,而Outlaw 是一首最兼收并蓄的作品。歌词上,它的本质有关自由,有关解脱,思想包容性强,可包容MV中各种各样的想法,因此以这首歌为基础,我们可以说有了一个很大的调色板。

拍摄时感觉奇怪么?

啊。我们乐队做的每件事都有点怪,但我想,面对那些紧张的拍摄任务,我们当时准备得不够充分。我们到拍摄地点时,有好多该死的化妆师啊,服装师啊,还有拍摄组,带着对讲机。当时我们就想:“发生什么事了?” 但是整个拍摄过程很棒,我很有感触。同我们一起工作的人都很棒,艺术敏感度很高。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们几乎能理解我们所有的关于mv的想法。嗯,我收到了很多激励,现在我也很期待未来做更多作品。


你们将来会想做一些不一样的作品么?

我有好多点子。最先出现的点子之一其实是为They Rode On做个MV。


那是挺酷的。

是啊,我有好多关于它的想法呢。


能告诉我们吗?

呃,不行,哈哈,现在为时过早。但如果我们做的话则会尽量做低成本。我们会试着自己做。我不知道,但我们一直就喜欢如此,让一切源于我们自己。

我看了你们在Metal Hammer Awards的演出,看到那些玩火的场面,我还看了之前你们Underworld的演出,两次截然不同。我感觉Underworld那场更激烈和情绪化。面对不同的演出场所,你们如何设计演出?

我想我喜欢演出形式的多样性,好在我们有能力在台上把心里所想都淋漓尽致的表达出来。对我们而言,只是在不同情景下表演时关注点不同。当我们进行一场带玩儿火的,带着金属饰品的那种大型演出时,我的关注点一个地方;当我们只是穿着普通的演出服在小场里表演时,我的关注点则在另一个地方。我也说不清我更喜欢哪个,只是对我们来说,某个演出是否重大是不会影响我们在台上的表现的,真正影响我们的是那种更抽象的东西,我也无法言表。




WATAIN的火焰现场


说到演出——你们刚刚完成了美国巡演,而德国的演出不幸取消了,但你们又宣布了与MAYHEM一起在澳洲的演出。你们都怎样为这种长途旅行做精神上和身体上准备?会不会很艰难?

是啊,但(笑)我不知道,我认为你一定要进入一种爬虫斗士般的模式,而且幸好乐队里没人有洁癖或非要活得特别舒服。真的不是……我们私下不像巡演那样生活,但巡演时也很适应。今年我在家呆了约10周,所以我习惯了路上的生活,而且总的来讲,我喜欢流浪的生活方式,不喜欢安定下来。所以对我来说,巡演恰恰很完美,而且我把它当成了一次艺术的朝圣。它有些方面是触动心灵的,我便依赖于它很多,这对我非常非常重要。我认为这是看待巡演的正确方法,因为如果我只把它看成是在城市和城市间游走并重复着一场又一场演出,那我就得不到任何收获。但既然我在路途上找到了这样一份心灵上的依附,那么其他条件就无关紧要了。




那其实恰好引入了我的下一个问题——撒旦明显是你们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你说过要注重思想和信仰上的追求。生活中你是怎样做的?在乐队中怎么体现?
是在我非常小的时候,当我的生命轨迹正大致浮现出时,童年无意中曾有的许多抽象的想法,在成人后的一段时间里发展形成初步的雏形。当我找到音乐和艺术中的恶魔时,一下子就开窍了,似乎一切都有了意义。对我来说,它(恶魔)是我做思想层面上的追求的工具,WATAIN更是如此。这使一切清晰而坚定了,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是这样。WATAIN是一个探索的工具,是我们对内心意愿的探索,对灵魂和品德的探索。


总体上,音乐是高尚与低俗之间的桥梁。至少在我眼中,音乐不是必须拘泥于人类的习性来创造。它里面一定要有另一种元素,使它富有生命力。你想说它是什么都可以------灵感,火焰,而Watain所强调的一直是灵魂层面上的东西。很明显,我们的乐队就是以此为基础建立的。

你会不会花很多时间研究不同的生活方式或信仰?你会在公交车上读书吗?
我把生活看成一堂大课,你明白么,我就是这么活的,我就这样。不是必须要具体到读书或刻意学知识,常常是过一段时间我就会在直觉到一些事。灵知或宗教内容的启迪是一些非常抽象的事情,是那些不惑之人(找到了自己的路并走下去的人)被赋予的能力。

WATAIN一直是你们家乡的黑金属界的一部分,也刚刚在家乡Uppsala演出完——你们做音乐的这段时间里,黑金属圈子变了吗?怎么变的?
我从两种不同的角度看待它。一种是它于我完全没变;另一种是它有180度的大转变。

对我来说,黑金属从始至终都是那样的——一种充满暴力,争议的激烈的音乐形式,只有少数人乐在其中。但是如果依据大多数局外人对这种音乐的态度来看,自从有了网络这类可恨的东西之后,人们就可以知道所有的事了(我想这里Erik所指的是九十年代初的挪威黑金属运动)——所有我们知道的事。我想,对我来说,之所以很年轻就进入了黑金属圈,最重要的原因之一是因为它当时很封闭,好像一个只有少数人才能参与的神秘又异类的兄弟会。我说这话时是抱着非常真诚谦逊的态度的。在瑞典,我们长大的那一片儿,真是拿命在混。如果你去看演出穿错了T恤,或别人不认得你,那你最后很有可能会坐救护车回家。人们非常非常严肃的对待这些事,这也对我们造成了很大的影响,WATAIN自一开始就是抱着这样一种态度。现在我妈妈能在报纸上读到我们的事情了,但我们也不必要为此而抛弃这些习惯和规则。对我来说,一切都没变。


真正重要的问题是,黑金属很长时间一直被误解被扭曲。WATAIN作为黑金属运动最前线的乐队之一,把黑金属带回到了它最初的地方。这是好的。令人悲哀的是,有些没有真正经历或了解过当年黑金属运动的乐队,根基不那么牢固。我认为他们就不能代表这个流派。我就是这么看,而且现在如果你上网搜索黑金属,你读到的前几个乐队之一就会有WATAIN,我们至少能说自己想说的。我们能恰到好处的代表黑金属,哈哈,这是我们不想要又必须要挑起的重担。



你刚刚说了,不太感兴趣人们对你的看法,但在即将来临的一年里,你会在意那些排名吗?它对你重要么?

这个有点不好回答...我的意思是,当然我还是有点想要知道人们的想法,但说实话我也不太理解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说得夸张一点...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当妈妈了


不是,哈哈。

想象你生了一个孩子,想象你就处在这样的境遇下(我刚刚想象了,都快哭了),你和你的孩子亲密极了,哈哈,而且你很爱他,因为他源自于你,是从你的身心深处而来的,比其他的一切都重要。而当局外人来把他放到一个托架上给人们参观或亵玩的时候,他们想都不想就开始对他有意见,比如“我不喜欢这孩子的头型”啊,或者“我不喜欢他的口音,你应该好好教他说话啊”,或者“我不喜欢这孩子的名字啊”什么的。我就这样想:“哦。好吧。但这是我的孩子。”我是说,你厉害你自己去生一个啊!哈哈。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一个荒唐的类比,但这是我表达那种矛盾心情的一种方法,因为我们确实是要把这孩子呈现给大家,让大家评论的,但我本人在另一方面,对他有着自己的想法,和确凿而深厚的爱。所以,你知道,当别人说道“你不该这么做”的时候,会有点尴尬,因为这就是唯一的办法,是我骨子里带着的。





   作者 | THRASHHIT.COM

   译者 | GISE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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