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雪域•有料丨去林芝看桃花
在素有西藏“小江南”之美誉的林芝,在尼洋河畔,雪山之下,春天总是伴着桃花的盛开而来。只见,一片片桃花铺满山坡,绵延至河谷,落英缤纷,形成密集的桃林,漫步其中,好似“人间仙境”。本期一起倾听江子的《去林芝看桃花》,邂逅一场桃花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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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桃花盛开在雪域高原上的桃花
桃花是中国俗世里最让人亲近的花朵
摄影:杨蓉
我们把最可爱的女人叫做“小桃红”,我们说“桃之夭夭”。我们让人世间最美好的友谊用桃花来证明: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我们把人世间最美好的人人向往的地方称为桃花源。我们记得那么多关于桃花的诗句,它们集体向我们讲述人世美好的认知: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摄影:许娜
在内地,在南方,桃花是春天里盛开最早的花朵。总是春节过后不久,寒风依然料峭,草色依然枯黄,大地依然空空荡荡,桃花几乎在一夜间长出,原本一脸严肃的城,顿时喜笑颜开,原本沉默寡言的旷野,就像被点着了火一样欢快,天地间立即涌动爱意和暖意。
随着桃花的盛开,其它各类花色才开始粉墨登场。桃花,扮演着春天领班的角色。
摄影:宋伟斌
而在西藏,在海拔3100米的林芝,我们看到了南方的报春之花桃花,就像在举目无亲的异乡,遇见了曾经相濡以沫的亲人。
它是西藏这本大书用汉语写就的导语。
有人告诉我说林芝的桃花与我所在的南方的桃花并不是一个品种。江南的桃称作碧桃,而林芝的桃是树体格外高大可长千年的光核桃。可我固执地认为,它们是一体的,拥有同样的血型和基因。
摄影:余小凡
我看到桃花在林芝得到了人们的拥戴。林芝每年三四月份都要举办一个桃花节。我们就是今年桃花节的受邀客人。在林芝巴宜区嘎拉村举办的桃花节开幕式上,我看见了人面桃花相映红的古典景象。在一大片桃花盛开的桃花林中间的空地上,无数人头上缀着绢做的桃花,歌手们在台上唱着桃花,模特们身着与桃花契合的服装,主办方用飞机在空中撒播着桃花。穿着节日盛装的人们在桃花树下,举行着射箭比赛等古老的活动。
摄影:刘南康
我看见一个叫索松的村庄里,桃花盛开在倾斜的、荒凉的山坡上,或长着青草的山涧里。它们的颜色,要比我所在的南方的桃花淡一些,花瓣要小一些,我想因为这里的氧气不是那么充足,它们出于节俭的习惯小口地呼吸,小片地开花。这使它们看起来比我所在的南方盛开的桃花要谦逊得多,也就显得更有书卷气。
四周山峰如屏,积雪在山顶上发出晶体一样的永恒光芒。
近处的地上绿草如茵。
桃花,让这原本荒凉的野地变得宛若仙境。
无数的人们都愿意不远千里万里来造访它。我看见不少写着“湘”“云”“蒙”车牌的越野车停在路边。
此刻,来自不同地方的人们有了共同的户籍:我们都是“桃花国”的子民。
摄影:李墨
有朋友告诉我,海拔7782米的南迦巴瓦峰就隐藏在群峰之间,它终年积雪,云雾缭绕,人们很难见到它的真容。它在西藏群峰中的形状最为锐利,其三角形的锐角就像是一把刺向天空的长矛。
——我看见在具有1500多年历史的错宗工巴寺,一枝桃花从寺庙的墙体逸出,把头伸向了寺院的门口,完全就像一个专注听讲经的年轻僧人。不远处,巴松错发出蓝色的水光,雪山在远远地照耀着。
(本文摘选《西藏文学》2019年第一期,作者: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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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 编丨雨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