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夏天，和外婆去河边摘菜途中，被一条大鱼挡住了去路

一个夏日的午后，外婆胳膊上挎着篮子，妈妈手里拉着我，我们三个人一起去一公里外的河边菜园子里摘菜。

当我们走到一个临近下坡路边的打麦场上时，忽然听到下面的河里有什么东西，在“扑腾”、“扑腾”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后来当外婆往前走了几步后，眼前的那一幕，让她愣住了。

01

这是发生在我儿童时期的一个真实故事，每每回想起来，记忆都会沿着岁月的小径，一溜烟跑回到那久远的童年时光里。

记得那是一个炎热的下午，郊野里四处一片安静，连鸟儿、草儿也都在懒洋洋地打着盹。

外婆和妈妈带着我，沿着一条两边野花野草丛生的泥土小路往前走着，刚走到路尽头的打麦场时，忽然听到下坡路尽头的河里传来一阵“扑腾”、“扑腾”......的声音。

我们当时站在一棵大桐树下，它庞大的枝干向四周外扩成大伞的形状，其偌大的枝叶为过往的行人撑起了一个“天然凉亭”。

在那层层的桐叶掩映下，起初外婆和妈妈两人并没有看到河里是什么东西在发出响声。

后来她们两人凭经验判断，听那扑扑腾腾的声音，一定是有大人在河里洗澡。

看到这里，你可千万不要大惊小怪，因为在那个年代的农村，河水总是丰盈清澈的，在河里洗衣、洗澡，那是大家夏日里的一抹欢乐。

那时候农村的条件很差，夏天很多人避暑降温的方式，就是到河边的杨树林里乘凉，或是干脆跑到僻静一点的河里痛痛快快地洗个凉水澡。

“那天我们坐在河里凸出水面的大石头上瞎玩着呢，脚下的水流缓慢，碎小的鱼苗子在石头缝里不停穿梭。天气很热，我们把鞋脱了，光脚浸泡在水里。”

李娟的这段生动的文字，妥妥就是我儿童时期，夏日里的真实写照。

02

外婆和妈妈，在那棵大桐树下，左等右等，还是不见洗澡的大人出来，那“扑腾”、“扑腾”......的声音，依旧还在有节奏地响着。

于是，急性子的外婆决定，干脆就站在坡头上面喊他几声，提醒一下那个正在河里洗得欢快的人，该上岸了。

谁曾想，外婆喊了好一会儿功夫，但下面的河里愣是没人搭腔，该“扑腾”照样扑腾，丝毫不理会外婆的喊话。

外婆对妈妈唠叨着说，你看这人也真够不懂事的，洗了这么久了，眼看都听到有人在这儿喊着要过河去，他咋还一声不吭，该洗照洗。那我只能再往前走两步，再去喊喊他。

说着话外婆自己又往前多走了几步，而妈妈和我还留在大桐树下待命。

03

就在外婆刚准备张口之际，她却被眼前的那一幕，给惊住了。

虽远远的，但她仍旧清晰地看到河里根本没有人在洗澡，而是有一条长约80厘米的大鱼在河里不停地打挺。

外婆兴奋地赶紧告诉妈妈和我，说：“河里不是有人在洗澡，而是有一条大鱼在那里扑腾。”

“大鱼？”

妈妈和我一脸惊讶。

但随即外婆迅疾拎起篮子，妈妈赶紧抱上我，三人心里揣着从未有过的激动、兴奋劲儿，大步小步就跑到了河边，真真实实的，就是一条我们从没见过的大鱼。

只见它长长的黑色身子，下面是白白的肚子，在奋力而又艰难地鼓起勇气，挺起身子，甩动尾巴，向上跃起，但无奈又被打落到原处。

它就这样循环往复，也不知道在这里挣扎了多久了。

大鱼啊，它多么想要挣脱出这里，再次重回到那深邃又安静的大湖中去。可当下它身处的那一泓浅水，实在无法承载它的生命之重。

听外婆说，那条大鱼起码得有二十斤以上。

对于生活在中原地区的我们来说，那条大鱼让我们大开眼界，所以别说是小小的我，就是对外婆和妈妈来说，那也应该是她们平生见过的最大的鱼。

04

关于为什么会在那条小河里遇见那么大的鱼？

后来听说在那条河的上游有一个水库，不久前，下了场大雨，而这条大鱼就是从那里“鱼跃龙门”出来的。

这条大鱼最后误打误撞闯进了这条小河里，但是由于它身材肥大，行动笨拙，当从深一点的水里游到了浅水区时，就被迫一直在那里搁浅着，只能无力地扑腾。

刚开始，外婆和妈妈突然碰到这么大一条鱼，还真有点害怕，竟不知所措。

后来两人壮大了胆子，挽起裤腿，一起跳进河里，打开她们的双臂，合力才把这条大鱼给推到了岸上。

我依稀记得，当时这条大鱼放进摘菜的大篮子时，尾巴还露出来很长一大截，它的头很大，嘴边还有二根长长的胡须，不知道是什么鱼。

小小的我，吓得不太敢看它。

05

小河里遇大鱼，菜篮子都被大鱼给占满了，既然被大鱼挡住了去路，还摘啥菜呀，于是我们赶紧返回家去。

还记得，路过一个邻居家时，他羡慕地表示要给外婆30块，来买这条大鱼。（想想那时候30块真不少。）

外婆思忖片刻说：“家里几年也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鱼，这次就阔绰一把吧，我们也尝尝鲜，改善改善生活。”

后来她们把这条大鱼具体咋做了，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妈妈炸了不少鱼块，还给左邻右舍都送去了点。

说来也是有意思，我爸爸是非常喜欢吃鱼的一个人，可是就在他去外婆家的前一天，鱼刚好被大家吃得净光。

那时候没有电话，妈妈嫁得比较远，所以没法给我爸捎信儿，他也就没享上那顿口福。

“偶遇大鱼”这件事，虽然过去好多年了，但是每次想起时，我的嘴角总会忍不住泛起嘻嘻的笑容。

这样的童年轶事，真如梦一般可爱、妙趣。

06

思绪顺着记忆长河慢慢流淌着，想想那个时候的外婆多康健、妈妈多年轻啊。

虽然日子比较清贫，但是吃的都是自家的应季蔬果，尤其是夏季，豆角、西红柿、黄瓜、茄子......它们用最天然、最原始的味道，来慰藉我们的身心。

当回忆的镜头转向夏日的傍晚时，又一幕场景让我难以忘怀。

暮色时分，外婆经常会把饭锅端到院落外面不远处山坡顶的大石头上，就那样，我们就着如画的晚霞，吹着沁人的晚风，吃一顿现在看来竟是“仪式感”满满的田野晚餐。

回忆里，那素简的一蔬一饭，仿佛是被上帝施了魔法一样，在我心间变成了琼浆御膳一样醇美无比。

啊，这些都是记忆里多么美好的味道，都是童年里多么有趣的故事，任我什么时候想起来，心头都有一缕甜丝丝的味道在缭绕！

—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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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九月的枫

                    图 | 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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