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献与探索】善治的艺术：过去与现在

类别：治理理论

自20世纪90年代初以来，有关“善治”的论述越来越普遍。然而，“善治”意味着什么，具体需要什么，什么时候我们可以说治理得“好”，我们并不是很清楚。这一概念有多种不同的使用方式，且经常是未定义的。最近，两位荷兰学者Gjalt de Graaf和Hanneke van Asperen共同发表了题为《善治的艺术：过去与现在》的学术论文，对善治的艺术中过去的壁画艺术是如何为现代实践提供启示的这一问题进行了深入的分析。（The art of good governance- how images from the past provide inspiration for modern practice，International Review of Administrative Sciences, first published online July 5, 2016,1–16, DOI:10.1177/0020852316630392）

有关“善治”，大多数学者都认为它于1989年由世界银行引入现代话语。1989年世界银行在概括当时非洲糟糕的情形时，首次使用了“治理危机”（crisis in governance），此后“治理”一词便广泛地被用于政治发展研究中，特别是被用来描述后殖民地和发展中国家的政治状况。1992年，世界银行的年度报告标题就是“治理与发展”（Governance and Development）。在这里，善治的目的是促进经济发展，发展和善治是紧密相连的。而罗兹认为，“善治”将新公共管理和自由民主的主张结合了在一起，使用善治理念的组织通常通过建立一个规则、过程和政府行为的愿望清单来定义它。

就什么是坏的治理达成一致意见要比就什么是好的治理达成一致要容易得多。现有文献中有关什么是善治这一问题有着广泛的讨论。世界银行学者考夫曼认为治理包括以下三方面的内容：1、政府被选择、监督和替换的过程；2、政府有效制定和执行正当政策的能力；3、公民对公民和国家之间管理经济社会互动制度的尊重。一些学者从一个最重要的价值或规范方面来评判善治，例如公正。在本文中，作者提出了一个新的重要的价值，即仁慈。

有关善治的概念存在着诸多困惑。本文无意给出另一个定义，而是试图从过去的图画中看是否能够得到关于“好的”治理的深入理解。当在写善治时，公共管理的许多学者以及其他社会科学已使用了几个世纪前善治的视觉解释来恰当阐明他们的案例。例如，许多社会学者参考安布罗·洛伦泽蒂（Lorenzetti）在锡耶纳市政大厦创作的著名的好政府和坏政府壁画，讨论了善治。在本文中，作者同样打算使用过去的图画——更准确的说是上述洛伦泽蒂的壁画——但是，不是作为一个例证，而是作为论证的核心。本文主要研究这样一个问题：洛伦泽蒂的《好政府寓言》壁画怎样给现代的善治理念带来启发。在深入了解善治概念的过程中，作者的目标是看看壁画是否可以帮助我们开发一个新视角来理解什么才能使得治理成为善治。

作者在介绍了该幅壁画产生的背景之后，首先从艺术史角度进行分析该壁画，这一点不同于其他有关善治图画的公共管理研究。在仔细检查了《好政府寓言》这部分壁画后，作者发现尽管壁画已得到广泛的学术关注，但壁画中的一些元素迄今为止还未在二次文献中得到足够的关注。这些关注不足的方面包括信仰、希望和仁慈这三个圣经德行。现今，这三个德行在涉及壁画的治理研究中常常被忽视。在作者看来，圣经中的德行对于壁画而言要比艺术史（或公共管理或政治科学）研究中的共识显得更为重要。壁画中的每一元素都是经过仔细挑选的，我们没有理由认为圣经中美德是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就被加进去的：它们的位置以及洛伦泽蒂描述它们的方式都是有意图的。因此，圣经中的美德在这里值得我们仔细思考，因为他们提供了一个不同的、辅助视角。随后作者对壁画的内容进行了详细分析。

虽然洛伦泽蒂在进行创作时，对于“好的统治者”的描绘并没有什么新意，但是他对统治者的肖像给予了改编从而适应了治理的新形式和新责任。洛伦泽蒂没有描绘某个具体的历史人物，相反，而是将“好的统治者”转化为一个抽象的人物。正如前文所述，壁画所装饰的房间是九名常委议事的地方，这壁画就像是一面镜子，通过这面镜子，管理者应该反思自身。另外，消息是多层的：管理者应该统治，用其几乎神圣的权威，但同时也应使他们自己服从于社会。他们应该学习上帝，将上帝作为一个完美统治者的例子，同时也要将自己的目光放到城市。他们应该专注于一个神圣的理想，同时也要着眼于社会的实际需求。有助于实现上述几点目标的重要德行是——有时自相矛盾——仁慈。洛伦泽蒂，认为理想的治理包括受仁慈引导的管理者。令人惊奇的是，无论是在古老的艺术中，还是在世界银行的现代话语中，这一概念都是通过意识形态得以表现。在锡耶纳的壁画中，善治与基督教的世界观相联系，在世界银行的话语中，它与新自由主义议程相结合。

作者的问题是艺术作品如何给善治的概念带来启发。一般而言，我们都希望善治，但是我们不确定或无法一致同意它需要具备什么。作者认为首先，我们需要明确我们所说的治理。正如我们所看到的，洛伦泽蒂的故事主要是关于管理者以及他们的德行的。从这个意义而言，它促使我们认识到什么是好的管理者。想要有一个良好的社会，就必须要有有道德的领导者。作者从中得出的结论是善治是由好的管理者所实现的，而好的管理者是受仁慈之心所引导的。

另外，在文章最后，作者讨论了现代治理实践需要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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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参考文献：

Huberts L (2014) Integrity of Governance. What It Is, What We Know, What Is Done, and Where to Go. Basingstoke: Palgrave Macmillan.

Kjaer AM (2004) Governance. Cambridge: Polity Press.

Rhodes RAW (2007) Understanding governance: Ten years on. Organization Studies 28: 1243–12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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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可直接下载：

https://www.researchgate.net/publication/304715713_The_art_of_good_governance_how_images_from_the_past_provide_inspiration_for_modern_practice?ev=auth_pub

原文链接（阅读原文　点击左下角）：

http://intl-ras.sagepub.com/content/early/2016/07/01/0020852316630392.abstra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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