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献与探索】成功的公私伙伴关系中的契约和关系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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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别：非营利组织

导言

尽管许多国家都在公共服务供给中采用了公私伙伴关系（PPP）模式，但是对PPP绩效的看法却不一致，甚至对PPPs是否能获得成功以及使PPP获得成功的因素等问题的解释也大相径庭。其中契约与关系条件在公私伙伴关系（PPP）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在成功的PPP中，这些条件又是相辅相成的。对此，最近，Rianne Warsen, Erik Hans Klijn, Joop Koppenjan三位学者合作，深入探讨了这一问题。本文以新制度经济学、委托代理理论、关系契约理论和治理理论为基础，探讨了成功的PPP项目中契约和关系特征的组合与匹配。以荷兰和比利时的25个PPP项目为研究对象，采用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法（fsQCA），检验了契约因素（制裁执行与风险分担）与关系条件（信任与冲突管理）对PPP绩效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有三种不同的条件组合与高效PPP相匹配，这些条件组合通常由契约条件和关系条件组成。论文发表在公共管理类顶级期刊JPART上面。

（文献来源：Warsen, R. , Klijn, E. H. , & Koppenjan, J. . (2019). Mix and match: how contractual and relational conditions are combined in successful public–private partnerships. Journa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Research and Theory: 375-393. DOI:10.1093/jopart/muy082）.

研究背景

已有研究表明，PPP绩效的关键成功因素可以分为两大类。一方学者强调契约条件的重要性：包括一份严谨的合同、实施制裁的可能性、明确的绩效指标和风险分担。这些因素主要来源于新制度经济学和委托代理理论。另一方学者认为，关于（网络）治理和关系契约的文献非常重视合作过程，特别是信任的重要性，以使这些伙伴关系发挥作用。诸如信任、非正式沟通和公开性等关系特征被认为是PPP绩效的重要因素。此外，虽有研究提出，契约条件和关系条件的组合可使PPPs获益，但关于它们的具体组合如何影响伙伴关系绩效的理论和实证研究却很少。为填补这一研究不足，本文对荷兰和比利时25个PPP项目的数据进行了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fsQCA)，确定了成功的PPP中契约条件（风险分担和制裁应用）和关系条件（信任和冲突管理）的具体组合。

PPP绩效

PPP的运作模式很多。本文将重点关注狭义层面的PPP，即公私合作伙伴共同实现产品和服务并共享其带来的收益、成本和风险的公共项目。这些项目中大部分为长期基础设施合同伙伴关系，包括特定产品或服务的设计、建造、融资和维护。通常被称为DBFM(O)契约（设计、建造、融资、维护和经营）。

PPP绩效的契约和关系成功因素。为了评估PPP绩效，学者们通过交易成本理论、委托代理理论以及有关复杂契约和（网络）治理的文献来确定关键的成功因素。根据交易成本理论和委托代理理论，一份严谨合同的重要性，以及绩效标准、制裁和风险分担在PPPs中的作用成了成功的因素。因为机会主义行为在这些理论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因此，行为者会利用一切机会为自己谋利。为了应对这种投机行为，可以通过合同（产品规则和交易规则）来约束委托人和代理人，使双方互利共存。由于委托人和代理人并不能预期影响项目的所有意外情况，再加上项目的不确定性和具体投资情况，会导致合同的不完整性。关系作为“软”性条件，可以使合同更加完整，确保良好的绩效。伙伴关系来自社会关系中，互相信任以及灵活、团结、信息共享的准则是确保高绩效的关键。

重要的组合。基于公共和私营部门间的交易、复杂的合同和（网络）治理的基本理论，本文确定了成功的PPP绩效的4个核心条件。已有研究表明，契约条件和关系条件是相辅相成的，因此，本文将讨论如何组合这些条件，哪些组合可以提高PPP绩效？

数据和方法：荷兰和比利时的25个项目

本文通过研究荷兰和佛兰德斯的25个PPP项目，检验了契约和关系特征如何共同影响PPP绩效。

本文的数据来自2016年6月至2017年4月期间在荷兰和比利时（佛兰德斯）的25个PPP项目。所有的项目都为长期基础设施合同伙伴关系，包括产品或服务设计、建造和维护。大多数项目为私人融资，只有少部分使用公共融资。本次研究对公共和私营部门中74名正在或者曾经参与项目的专业人士进行了71次半结构式访谈。访谈之前，受访者要求填写调查问卷，答复率为97%。收集数据后，所有访谈均采用Nvivo转录编码。此外，使用了来自荷兰和佛兰德政府的官方进度报告来检查项目的按时交付。

研究方法：fsQCA。本文采用集合论方法fsQCA对数据进行分析。集合论方法的特征：首先，将社会现象之间的关系建模为集合关系。案例——个人、项目或者国家——视为一组的成员或非成员。不同案例的数据处理反映了一个集合中每个案例的隶属度；其次，建立了案例之间的定性差异；最后，集论方法的结果强调了因果复杂性的存在。通常有几种条件的组合能够产生结果。在fsQCA中，关系是根据必要性和充分性来讨论的。

研究结果：哪些条件最重要？

本研究使用R中的QCA和SetMethod包进行了分析。第一步分析必要性，检验PPP项目是否需要一个条件才能获得较高的绩效。结果显示，四个条件中没有一个是成功PPP结果存在的必要条件。然后，对这6种配置最小化为解公式，从而解释哪些配置对结果是充分的。每个配置和整个解决方案项的一致性得分都相当高。这种配置表明，关系条件对于PPP的成功非常重要。分析显示，在全国范围内或项目类型之间没有明显差异。对于路径RA*CM*S，国家和项目类型之间只有很小程度的异质性。最后，在地方和国家层面上对案例之间的差异进行了聚类分析，分析显示这些集群之间没有任何差异。

讨论与结论

本文皆在探究成功的PPP项目中，契约和关系如何互补。分析显示了与高绩效项目相匹配的三种不同的组合条件，表明有多种方法可以实现成功的PPP。在这三种路径中，契约和关系条件被结合起来的情况有两种（T*RA、RA*CM*~S）。这些配置与早期的研究中的理论预期相符合，即契约和关系条件确实可以互补。第三条路径(T*CM*~S)更加强调关系方面的重要性。研究结果验证了预期假设，即没有任何一种单独的条件对高绩效是必要的或充分的，需要不同条件的组合。此外，这三条路径的发现可以成为一个重要的理论贡献。

将研究结果与理论预期进行比较，得出以下结论。第一，不完全契约理论成立。分析表明，契约条件必须由关系条件来补充。第二，虽然契约条件需要与关系条件相辅相成，但两者的结合并不是绝对必要的。第三，信任和严格实施制裁是不相容的理论预期是不成立的。最后，本文对信任在PPP绩效中的作用进行了重要的理论研究。三种配置中有两种将信任作为INUS条件，而没有信任的路径(RA*CM*S)只有有限的唯一覆盖。总之，本研究通过提供契约和关系条件的具体组合做出了贡献。这些组合为契约治理和关系治理之间的动态关系以及其中的信任角色提供了新的见解。这项研究为我们理解公私伙伴关系的内涵及其绩效提供了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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