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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锵三人行2017/6/20|李玫瑾分析丰县爆炸案 呼吁社会关注心理问题

2017-07-03 三人行锵锵

《李玫瑾分析丰县爆炸案》音频资源

李玫瑾,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现为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教授,研究生导师。主要研究领域犯罪心理学、犯罪心理画像、公安社会心理调查研究、未成年人犯罪心理及预防、有组织犯罪问题等。

刘少华, “侠客岛”“学习小组”创始成员,网名“司徒格子”,团队核心策划与写作力量,多篇作品被全网头条转发。现供职于人民日报海外版,曾获人民日报海外版年度十佳记者。

窦文涛,香港凤凰卫视的主持人。出生于河北省石家庄市,1996年加入凤凰卫视。1998年推出闲谈节目《锵锵三人行》。



犯罪嫌疑人房间的字迹

PS:这个社会本来就不够宽容,对人的关注度明显不够,所以以这种方式来平衡被漠视的人情是迟早的事,毕竟错的不是他,是这个社会,这个世界。人口大国意味着人不值钱,因为物以稀为贵,加上现在这个社会是劣币泛滥,一帮不懂教育的家长,一群不会教人的老师,出来的会是怎样的孩子。与家人朋友隔离的原因多少是有点自视甚高的,于是在他眼里其他人成了俗物。另外谁说他没有朋友,很有可能有网上的网友,然后在一些交流中接受了些极端思想,毕竟现在网上各种偏激极端的论坛贴吧很多。问题可怕的是未来,毕竟这个群体很大,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是人人平等,无差别,但那样的社会很难实现,另外个方法就是隔离,就像《黑客帝国》一样,沉浸在巨型模拟人生之中,人人都能扮演自己想要成为的角色,多少让人想起“无限月读”,看似是在逃避,实则是对现实的失望,是对人失去了信心。但其实在未来技术真的可以达到,估计大多数人不愿忍受这糟糕的现实人生而选择梦境吧。对一个孩子最残忍的事莫过于把他送到一所富家子弟的学校中去。一个意识到贫穷的孩子由于虚荣而感到痛苦,是成人所不能想象的。还有一个办法估计就是文学了,多读文学书。

《李玫瑾分析丰县爆炸案》文字版

窦文涛:《锵锵三人行》,今天格子咱们俩都做记者。

刘少华:对。

窦文涛:因为咱们请来了一个真正的专家,李玫瑾老师,每次观众都知道李老师一来,大的案件就发生了。丰县幼儿园的爆炸案,伤亡死了8人,好像是60多人受伤,然后其中还有8个人是重伤,这一下子我们微博底下很多人在议论,而且很多人就在呼吁,就是说想请李玫瑾老师来谈谈这个人、来谈谈这个事儿。我们先看看当时伤者的一些情况。

窦文涛:现在是警方已经宣布告破了,22岁的嫌犯许某某,他就在案发地附近租住,在他那儿发现了自制的爆炸装置,还提到一个情况是他曾经因为植物神经失调休学了,而且我发现李老师您接受采访就是说,您开始以为这个案犯,当然他自己也是被炸身亡了,应该是个40多岁的人,倒也没想到是20岁出头这么一个人。

李玫瑾:对,我把这类案件叫滥杀案件,就是搞爆炸、纵火,一次拿刀砍杀超过3人以上。滥杀案件大多数都是在生活中遇到一系列的挫折以后,他容易出现这种行为。所以,滥杀犯罪在年龄的集中分布上和一般犯罪不太一样,它集中在40岁上下,就是大多数都有失业、没有正经工作,然后家庭一塌糊涂,最后离婚,一般这种情况比较多见。但是也有1/3是他这种情况的,所以后来一听到新闻,我才知道他是20多岁的一个人。

窦文涛:格子了解到什么情况?

刘少华:我倒是不太了解,但我看了植物神经失调之后,我心生感慨,因为过去我们一般发生这种事之后,以前媒体比现在发达一点的时候,我们都会分析说这个人出这个事儿要么是个体制性的问题,要么就是说这个人烦闷要发泄不满,对吧?等等。但是我反而看到这种事儿的时候,它事件是发生了,但是事件怎么解释是另一回事。我们以前的解释恐怕更多的就是我前面说的,但是我现在很多时候看到这种问题,会第一个想到说他的神经问题、或者说我刚才跟李老师聊到的脑科学的问题,就是说这个社会中有大量的精神障碍,我们全当它是被阳光照下来的那个阴影部分,我们不看,但不看不代表它不存在,当它一发生的时候,就很麻烦。

窦文涛:现在的问题是您觉得他这个植物神经失调和他作案的原因有关系吗?

李玫瑾:是啊,这个等于是他心理上的一个征兆。这个征兆是我们很多人可能没有意识到,尤其植物神经系统,我们也叫自主神经系统,它就是管内脏的。就是我们怎么吃、怎么消化,然后哪些分泌留下,哪些东西排出等等这些,怎么去运作,整个的都是自主神经系统在控制。它一般在我们中脑就是下丘脑这个部分来控制,所以这部分它很多是不进入大脑的,也就是说你想让自己怎么样去调整,有的时候它使不上劲,所以植物神经系统紊乱,它一般都是在内脏的一种感受,比如说烦燥或者是心里火烧火燎,或者是我最近老肚子疼或者是哪疼,但是到医院去查查不到问题。

窦文涛:但是这种它会失去对事情、对社会的正常判断力吗?

李玫瑾:判断力我认为他没有完全失去。也就是说这种人大多数都有一些,有时候我们在生活中去看,凡是精神类有问题的人,他身体上是能看出一些特征来的。

窦文涛:怎么看呢?

李玫瑾:你有时候你在街上你看到一个神经质的人,他一般会怎么样呢?他眼神是飘浮的,我们正常人的眼神是很坚定的,比如说我要看你,我能定住,但是有些人眼神是跳的。他一般不和人正面接触,再一个有的人是显得极瘦,当然也有人特别胖,所以在外观上你能看到一些征象,就是这个人生活不是很规律,一看就不是跟人交往很自然,比如说我们正常跟人打交道,都脑袋是扬着,或者是跟人说话的时候都是这样的。他们一般是这种状态,然后这样的。原来有一个案件是驻马店有一个叫黄勇,黄勇曾经在家里做木马床,杀害了十多个青少年的案子,你看他所有的照片,他的眼睛都是这样的,都是飘浮的,他不跟人正面接触。

窦文涛:这跟什么神经紊乱有关系?

李玫瑾:我认为跟他的心理有关系,所以我在分析这个人的时候,我就讲实际上他涉及到两个问题。这两个问题一个是跟生理有关,还有一个就是跟他的心理发育有关。那么他的心理有时候也跟生理有关,可以这么讲吧,有些人在很早就可以显现出他的一些性格特点,然后你熟悉他家人,你会发现他的性格特点在他的家人身上就有,所以这个就涉及到遗传和生理的问题了。比如说父亲就是一个闷葫芦,极闷,然后他们兄弟姐妹都不爱说话,然后这个孩子他也闷。到我们研究的时候就会困扰在哪儿呢?就是说他是属于生理上决定他闷,还是说他从小成长环境家里就没声音,所以导致他闷。

窦文涛:所以这次我看报道还有讲,就是他的出租房里还有一些“死”、“灭”、“绝”这样的字眼,今天李老师给我们拿来他出租房的照片,我才看到全文是什么,我们可以看一下。就是他在墙上写,“犯罪=生小孩”。

李玫瑾:生小孩=犯罪,也可以这么念,对吧?

窦文涛:“两人犯罪两人死,集体犯罪集体绝。国家犯罪国家灭,民族犯罪民族亡。印度、中国、孟加拉,没有一个好下场。”这讲人口问题。

李玫瑾:我感觉他对人是比较愤怒的。

窦文涛:我们看下面这个有点暗,这是什么,李老师?

李玫瑾:犯罪→生生生罪犯→父+母地区→亚非拉数量→55Y+H  下场→DDD(死死死)。

窦文涛:您觉得从他这些言词里能分析出什么呢?

李玫瑾:首先我觉得他的心理是不太正常的,其实这个案件嘛,案件虽然结了,但是去研究它还是比较少,我因为做这个领域研究,我特想呼吁一个问题,就是我们要重视在当今社会当中心理有问题的人,心理有问题的人,他和生理是一样的,他是病。一个人生病的话,不及时地进行治疗,他的病可能就会转换,本来是个急症,本来是个很小的病,但是你不注意的话,它就会变成一个慢性的,或者是变成一个很大的病。这是第一个问题,就是心理上是会生病,心理有病的,比如说像他就休学了,他休学为什么?说明他已经学不下去了,他学不下去打工,打工他实际上也是一个很不正常的状态,他跟家里人也很少交流。所以我在研究犯罪的时候,经常会发现,凡是这种突发的严重暴力的犯罪人,他大多数都有之前的一段生活异常的表现,那么这种异常呢,实际上他心理上就有问题了,当他心理上有问题的时候,他就会出现一系列的问题。

窦文涛:但是这个矛头为什么要对准孩子呢?

李玫瑾:那就跟他的经历有关了。比如说他可能对身边的小孩比较反感,因为具体的问题我们现在很难去了解,但是从他的表现,你可以倒推。心理上有这么一个假定,就是说如果一个人的表现,实际上他是在某种情境下才会出现,所有的心理问题他不会没有理由,他现在的表现一定有一个相应的情境,比如说我的目标是什么人,我原来讲一句话叫眼里有什么,心里有什么。就是他的目标能盯上你的话,他为什么在那么多人当中能盯上这个人。那显然这个人一定和他心理的某种东西是吻合的,就跟我们找对象一样,这么多人你为什么会找上这个人。

窦文涛:情人眼里出西施。

李玫瑾:对啊,为什么?所以说不是在于他而是在于你自己。我们会发现,有时候对象两个人他有点像,说不上哪像。为什么?就是因为在对方当中看到了自己,他才更容易出现恋爱。

窦文涛:真的是。

李玫瑾:所以说他这种,我们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这种心理一定有一个相应的问题,比如说他如果对小孩、对人口不满,那他一定有一个出处,只不过这个出处,我们现在没有研究,如果给我机会去研究,可能会找到这个出处。但是这个出处还不是决定他犯罪的东西,真正决定的是他自身的一些心理发展的问题,这个问题显现出来以后,为什么没有被干预、没有被治疗。

刘少华:前几年的时候,媒体不断地报道幼儿园砍杀孩子的事情,我觉得这个对犯罪是有一定的传染作用的。刚才李老师说的有一点我特别认可,这个社会问题应该全社会去关注。我前两天读了本书叫做《教养的迷思》,讲的就是说父母你通常认为这个孩子是在我们自己家长大的,这个孩子可能像我,我培养出来的,后来作者就认为说,很大程度上孩子是社会培养出来的。如果这个孩子有社会问题,最后也让社会来承载。所以我前一阵,我们邻居家我听到楼上打孩子,那哭的我就听不下去了,最后我就不得不报了警。

窦文涛:这要是在外国(是犯法),你就真报警了?

刘少华:我真报警了,我就觉得这孩子以后就是社会的孩子。

李玫瑾:是打啊还是自己哭?

刘少华:打孩子。所以我觉得他以后就像生活在我周围。

窦文涛:警察后来来了?

刘少华:来了。

李玫瑾:什么问题呢?

刘少华:就是父母暴打孩子,我觉得这种现象恐怕。

窦文涛:那他们家知道是你报的警吗?

刘少华:那不知道。

李玫瑾:孩子多大啊?大约多大那孩子。

刘少华:我报了警,我就没有再去他们家。

李玫瑾:平时能看到嘛,那孩子多大。

刘少华:总共六七层楼,我还真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因为那个动静太明显了。其实刚才您说的这个社会问题,我觉得特别的贴切。以前我有一次在台湾旅游的时候,地铁车厢里面有一个精神病,他就自己在那儿吼,所有车厢里的人安之若素,然后我就问我一个台湾朋友为什么?他妈妈是做特护的,他跟我说因为这些精神病人他们平时是可以上街的,街上是有足够便利的条件供残障人士、精神不正常的人士上街的,所以台湾人就慢慢地习惯了跟他们共处,实际上大部分人是不会伤害人的。但是我就反过来想,我们其实在大街上很少很少见到精神病患者或者说是残障人士。为什么?因为一个是我们的设施非常不利于他们出来的,比如说盲人,那个盲道走着走着忽然断了。盲人就戳不到,就没法走了嘛,还有一个是精神病患者出来之后首先面对一个污名化的问题以及对他的家庭污名化的问题。所以家里如果有这么一个精神病人,你哪怕用链子锁他在家里,你都不让他出来。

窦文涛:有的人是把家里精神病的孩子就一直锁着,拿个铁链子锁着,什么屎尿一地,也有那种报道。

刘少华:所以我们的社会问题,我们就倾向于让他压在这儿,因为我们有一个整体的社会道德在这儿。

窦文涛:对,但是李老师,您说像这个许某某,你觉得是可以解释的吗?就是自制爆炸装置,这像是一个,我觉得是有预谋、有计划、有理智的一个行为啊。

李玫瑾:是这样,刚才格子说的那个特别对,就是说真正的精神病人,我们在犯罪心理的资料当中去看,严重的精神病人或者是真正的精神病人,他犯罪的人数并不高,就是他的比例并不高。

刘少华:我做了一个基因检测,到现在结果还没来。

窦文涛:你也去做了?

刘少华:我想看看体内有百分之几的尼安德特人的比例,我觉得意外就是意外,这个事儿本质上是个意外,对吧?但是意外背后其实也有一些很有意思的事儿,就是值得我们分析的现象。你看我们中国人以前我们要分析这种事情的时候,我们倾向于怎么看?比如说水泊梁山那波人,都说是官逼民反,然后是社会造成的问题导致这个人他反了,然后他杀了狗官,后来他上了梁山,或者是自杀了。可是我们全社会在干嘛这时候?我们全社会好像做的事情就是围观。噢,你杀狗官了,我去围观一下,好我再围观一下或者是我听说书人再说一下,没有人想去说,只要你不是去幼儿园杀的我们自己家的孩子,这个事儿就没有人关注了,我就觉得这个问题就很麻烦。

窦文涛:对,就是说,当然中国社会被忽略的人太多了。所以我觉得实际上李老师您讲的是非常正确的,但是以今天的现实来看,健康的人、正常的人他都经常得不到照顾,像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去发现他,你又怎么去预测他,或者说是你怎么去帮助他。

李玫瑾:所以这个事儿是一个非常大的事情。还是我先把这个犯罪路径给你们分析一下,格子看到更多的是社会的角度,我因为研究犯罪心理,我更多看的是个人的角度。现在问题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在遗传上如果有缺陷,然后他不一定显现,但是他会在外部环境下显现,所以环境好坏也会决定你遗传的缺陷他是显还是不显,他如果有这个问题一旦显现,他第一个导致的问题是什么?第一个问题就是他的智力。我们知道能力有两个,一个叫智能一个叫技能。技能是后天训练出来的,而智能是先天禀赋。那么包括你们上两期做的,我看两位女嘉宾说的女大学生最后嫁到农村去了,然后生了好几个孩子,实际上也是这个问题。也就是说它实际上是已经失能了,这个失能是什么意思?因为他精神类上的疾病,导致他的能力减弱,比如说我现在到很多地方,人家领导经常问我一个问题,说怎么才能把精神上有问题的人筛出来,你看很高的学历、名牌大学,结果来了以后两年,我就发现他这人精神有问题。然后现在麻烦在哪儿?我开还开不出去,尤其像我们公安,它涉及到枪啊,他说这个人我现在不光不能用他,我还得找一个人看着他,我怕他到时候给我走火,出事儿。所以说很多领导都有一个问题,就是怎么才能把这些人筛选出来,我后来跟领导怎么讲?我说你全当为社会稳定做点贡献,把这个人分布在各个单位,由你们来看管,这个人对社会危害就减低了。

窦文涛:对,警察看着比较好。

李玫瑾:你要问怎么检查?我就告诉大家,实际上我们这优生优育是非常重要的,中国现在人种的优生优育问题非常严重,比如说我到现在很多的山区去,有很多穷人娶不起老婆,他就找一个疯女人。

刘少华:智障。

李玫瑾:捡回来一个疯女人之后,一睡觉就生5、6个。

窦文涛:对。

李玫瑾:5、6个看上去都没问题,我告诉大家所有这些孩子都带有遗传缺陷,然后他再遇到一个有缺陷,就是那个人也正常,他也正常,可是他们俩都有一个半疯的人,就是祖上有这么一个。他们俩凑在一块,生下来的孩子是必定有问题的。有这个问题的,有的是生下来就有问题,有的是到什么时候呢?到20岁左右开始出现。出现之后就像刚才说的这个案件,他就是一个临界状态。临界状态什么意思呢?他能够生活还能够生活,然后他也能制造炸药,知道这顺序怎么回事,然后他对你们生这么多孩子不满,然后他要去表达一下他的不满,他就干了。

窦文涛:你觉得他难道有可能是他觉得自己有些遗传的问题?

李玫瑾:不一定,他不一定知道自己有问题。但是他觉得生孩子多不对,所以生孩子多为什么不对呢?我们就知道他的认知是不正常的。正常认知是不这样的,所以就是失能。刚才我讲心理问题很多人不明白在哪儿呢,就是说他心理问题不是真正的精神病人才叫心理问题,心理问题就是完全看着是正常人,但你只有跟他处让他说话,在他做反应的时候,你才会发现他有那么一点点不正常。

窦文涛:所以咱们不能光讲放开二胎,同时得讲优生优育,这太重要了。你看,我学的一样,比如说周围人当中突然失能也许是一个观察的特征。再有一个,比如说他用爆炸您分析他是想达到什么效果?没有用刀、没有别的什么方式,他用这种爆炸是有什么分析呢?

李玫瑾:凡是搞爆炸的人,他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说他们基本上是一根筋。一根筋什么问题呢?我以前分析心理也讲过,人的心理路径是这样的,他早年生出来以后,遗传首先决定他的智力,然后就看怎么养,养的过程当中决定他的社会性发展,也就是包括言语和跟人打交道,如果他遗传就有点缺陷,在养的过程中,他养的不到位,因为我们知道孩子在痛苦的时候,他呼唤之后你马上就过来和不马上过来,他反应是不一样的。到他6岁,这个过程有爱和没有爱的抚养,孩子就是两个类型了。没有爱的孩子他对人是没兴趣的,因为你不是我快乐的来源。相反,我一呼唤就有人来,而且来的人很多、很爱我,所以我跟人就很友好。

那么我们就会发现凡是搞爆炸的,都是第一类,也就是他跟人不友好,他对人无所谓,当他对人不友好、对人无所谓的时候,他如果智力好的话,他就会往智力方向发展,他要是真正发展的好,比如说他研究了1+1=2,像陈景润那样的,他也就不会产生危险了。可是如果他智力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比如说学上不下去了,比如说他正常走的专业不是他很喜欢的,这个时候他就会去研究他感兴趣的,因此你会发现凡是用炸药来犯罪的人,基本上都是什么呢?第一没谈过恋爱,第二就是完全地独狼、没朋友,第三跟家人的关系都有问题。

刘少华:他那个出租屋没人去过。

李玫瑾:对,具备这三点,包括美国霍尔姆斯那个,就是丹佛影剧院发生一个爆炸案,也是这个特点。也就是说他没有朋友,没有人交流,然后他对世界有意见。包括挪威有个杀手叫布雷维克。

窦文涛:独狼。

李玫瑾:那也是这样,他对移民有意见嘛,就是一个人信仰顶他一支军队嘛,你们这样的移民政策我反对嘛,所以他就搞炸药嘛。所以你可以发现,搞炸药的他在智力上是有的,但他在其他方面是不正常的,所以心理上疾病,很多人不明白什么叫心理疾病,心理疾病表现很多种。我们讲生理上有肝病、胃病、肾病、胰腺等等,他心理也是这样,有的人是智力问题,有的人是认识问题、社会性问题、言语问题,它有很多类型。

窦文涛:比如说从法律上讲,假如他没把自己炸死,他的这种病因会不会成为免罪、减罪的理由呢?

李玫瑾:我认为他有能力。这又是一个问题了,就是有精神病,但是有责任能力。我们很多人认为你有精神病就没有能力,错,很多人是有病,但有能力。能力在哪儿呢?就是刚才讲了,智力当中最重要的是辨别和控制力,一个人只要能制造炸药,就全有辨别和控制力。因为制造炸药犯罪人无论他怎么异常,他都有责任能力。


窦文涛:有责任能力。

刘少华:刚巧这样的独狼,社会又发现不了他们,因为刚才说了他跟父母也不来往,那怎么关照呢?

李玫瑾:和家人隔绝和朋友隔绝。所以你看我刚才讲的这几个案例全是这样。

窦文涛:很难发现,很难预测。

李玫瑾:也应该能发现。

窦文涛:得注意。

李玫瑾:关键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炸,这个很麻烦。就是你能知道这人异常,但是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炸,这个特麻烦。

窦文涛:他就几乎没有社会交往,又怎么能够发现,谁去发现呢?

李玫瑾:所以这是世界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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