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锵三人行2017/6/02｜中国女留学生杨舒平毕业演讲涉嫌“辱华”惹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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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子东，上海人，现任香港岭南大学中文系教授。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文学硕士，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东亚语言文化系文学硕士，香港大学中文学系哲学博士。历任华东师范大学副教授，中国文艺理论研究会理事，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理事。主要研究领域为郁达夫研究、张爱玲研究、"文革"小说研究等。2000年起担任凤凰卫视《锵锵三人行》节目嘉宾。
马家辉，1963年生于香港，湾仔长大，传媒人、专栏作家、文化评论学者，台湾问题研究员。 他获台湾大学心理学系学士，美國芝加哥大学社会科学硕士，威斯康辛大学麦迪逊校区社会学博士，曾以繆思为笔名，曾任台湾华商广告公司文案企划、台湾《大地》地理杂志记者、《明報》世纪版和读书版策划顾问（同为该报专栏作家），凤凰卫视、有线电视、香港电台节目主持等。马家辉亦活跃于民间政治活动，參加不少公开论坛，分析政治问题。现为香港城市大学中国文化中心助理主任，亦为台湾及香港报刊专栏作家，並有多本著作结集出版。其偶像有李敖、繆雨和胡菊人。
窦文涛，香港凤凰卫视的主持人。出生于河北省石家庄市，1996年加入凤凰卫视。1998年推出闲谈节目《锵锵三人行》。
马里兰大学留学生毕业演讲截取
《杨舒平毕业演讲涉嫌“辱华”惹争议》文字版
窦文涛：《锵锵三人行》今天这个话题不好聊。
马家辉：倒过来，弄反了。
窦文涛：弄反了，又弄反了，咱们玩帅永远玩不出来，你看，这是人家围棋江铸久老师做完节目他太太芮乃伟写的，不动心围棋境界送给我了，许老师一读太绝了，叫什么。
许子东：不是，你自己呢就是不动心，别人看了就是说你在挑逗人家心动不。
窦文涛：心动不，对吧。
马家辉：我也要这样弄一个。
窦文涛：好，今天咱们要看看这个话题什么人动心，什么人不动心，其实说的是一个年轻的姑娘所谓的这种辱华演讲这大家都知道了，微博又在说敢不敢，敢不敢，敢不敢，大家也都挺逗的，就马里兰大学回应学生辱华演讲，就是西方那些自由民主那一套，我们尊重她的表达权等等，咱们先看一下这姑娘当时说的话。
窦文涛：我也代表外交部的陆慷也说一句，陆慷先生也说了，就是说我们注意到这位姑娘好像也有了道歉之意，所以说只要是真心爱祖国的，我们祖国都欢迎，咱们还得说这姑娘可能给吓坏了。
许子东：是吗。
窦文涛：万炮齐轰，很多，包括海外的很多留学生，包括国内的很多骂她吗，说跑到外国讲什么辱华的，她有一个理你知道在有一部分海外华人他在这种国家自尊心这方面有的时候比在国内的人还厉害。
许子东：这当然了。
窦文涛：是吧。
许子东：人一般是出了国才爱国，特别爱国，特别爱。
窦文涛：而且就是这里边就有一个，这道理咱也明白就是说很多时候我发现，你知道我前两天我有一个哥们犯了一个错误，女朋友不理他了，你知道为什么吗，说起来这很简单，这个女朋友整天跟他在一起骂他爸妈，就这个女孩跟爸妈关系不好，整天骂我爸是个孙子，什么什么我妈骂骂，然后他终于有一天。
许子东：他也不合一致。
窦文涛：他终于有一天他说你看既然你爸你妈那种人，是吧，这女孩当时就恼了，什么叫我爸我妈那种人，我骂可以你不能骂这种心理。
马家辉：这是身份问题，所以你说因为你说他是不是侮辱或者说侮辱华人中国，又还是要回到她讲的内容对不对，可是重点就是说不管你讲什么，你的身份你的立场一定很容易引起争议嘛，我看的光是看开始那一段那几秒，我就觉得当然她试图用幽默的方式来讲，可是我觉得有些英文怎么说呢，make fool of herself就是开了自己玩笑，因为她刚开始说五年前，五年前是几年2012年什么下飞机戴起口罩，那么年轻的人这是你自己愚蠢嘛，怎么会当然你可以开玩笑很夸张的说，不然的话你太笨了嘛，你没有预先从她一开始讲下飞机戴上口罩那一刹那，就明白这个小姑娘的判断力是有问题的，她判断力她当时五年前判断错了，她今天用这种身份来讲这种话，而且她别忘记当你讲到不管我觉得不管在任何地方，在美国、英国、香港任何地方，当你讲到中国的好坏特别跟美帝来对比的时候，你的风险太大了，你必须要冒这个险，实际上我今天来，我跟我老婆说，我们会讲。
窦文涛：辞行过是吗。
马家辉：当然我要辞行她，我就说我要讲这个题目，我老婆几乎哭着不让我出来，她说太危险了，因为你支持这个小女生一定被人家轰轰轰。
窦文涛：所以你刚才就批判这个小姑娘。
许子东：所以讲出了这么一段。
马家辉：所以先用骂，骂她两句然后再讲。
窦文涛：家辉出门全靠老婆，你知道吗，但是家辉我要问你一下，你老婆别哭，就是说你也是当年在美国上大学的，你上的什么大学。
马家辉：不是上大学，我读博士班。
窦文涛：对，好，假如说你博士毕业了你当年作为一个港人，你博士毕业了你作为优秀代表在毕业典礼上学校邀请你发表一个讲话，你会在讲话里说香港是个很糟糕的地方，我觉得我在美国这几年充分体现到香港脏乱差，你会这么讲吗，你这么讲的话你会担心吗。
马家辉：第一个我不至于判断力那么糟糕，通常是这样，通常就是说。
窦文涛：那时候还没这老婆呢。
马家辉：可是我有自知，我会先讲香港怎么怎么好，可是原来美国有他的好这样，这样安全吗，因为他是身份，像我们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子东一定也常有这种经验，几个华人不管你来自内地香港台湾，坐下来许多时候都骂嘛，骂两岸三地的人。
许子东：他的问题是两个，一个是你会不会在美国讲香港不好。
马家辉：我不会公开讲。
许子东：第二个是如果你想讲的话，你会不会担心会被香港人骂。
马家辉：当然，我刚刚已经回答了第一个，我们会骂，事实上会骂不可能公开骂，这回到我最开始说身份，你现在是学生的代表。
许子东：不是，你在美国讲这番关于香港的话，你会不会担心你回到香港会被香港人骂。
马家辉：那就是第二个问题了，就是当你要讲做什么事讲什么话，你担心你就不会讲了，讲了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因为当然那个姑娘当然被吓怕了，可是有时候你倒过来想说，有什么好怕，千军万马骂我又怎么样我不靠这千军万马吃饭，我说那个小姑娘，你就关掉手机，或是说我们用老头的一句话来安慰自己嘛，公道自在人心，我觉得很好用的一句话，你不用怕嘛，因为那些讨论我们往往看到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年轻人，讲话失了身份失了分寸，其实是不太对可是不需要那么用那么狠毒的语言来谴责她嘛，而且你谴责她对于那事情没有帮助。好多年前在美国很多这种案例，比方说有一次在南边一个大学州立大学毕业，毕业生有一个白人学生代表就讲话，他也用美国的幽默来开个玩笑，其中牵扯到黑人的问题，好像大概是说我们的学额都被黑人占据了，其实他后来也是表扬的，说理由是什么呢，因为黑人其实有了一个公平的机会以后，成绩就越来越好能够表达出来了，其实那个白人学生代表是肯定美国的开放，只要有个开放的环境，不管你什么种族的人都越来越表现好，可是那个就觉得有人被麻烦了，说瞧不起我们黑人，骂骂骂成一片，后来美国大学校长出面了，几句话解决了，美国大学校长就这样写说，就公布说，我们大学大学是教育的地方，也是可以犯错的地方，不管你是不是优秀的学生，我们要体谅包容，而且你们这样骂一个同学你们今天晚上先安静一个晚上，回去想一下你们在骂这个同学对于这个种族平等的争论到底有帮助还是更引起种族对立，假如你们觉得是能够有帮助的话，请你们明天回来继续骂，不能的话Shut up，到第二天没人发言，没人骂，你没有帮助,你骂他没有帮助。
“辱华”言论留学生作文水平不高内容假
窦文涛：许老师怎么看这个事。
许子东：我呢就中文系的老师，就是对语言感兴趣，我一开始看到这个看到中文翻译没有英文的东西，说她要带五个口罩，很多人批评她不是讲中国的空气不好，而是说她撒谎，而且美国的校长。
窦文涛：因为她是昆明的，昆明的空气还不错。
许子东：这个里边我就后来我再一对我就觉得这是一个中文的问题，怎么的叫带五个口罩，这个带字有两个用法，一个是你戴上去戴五个口罩夸张了吧，哪需要雾霾再厉害也不需要戴五个口罩，可是她讲的带五个口罩是随身带了五个口罩。
窦文涛：所以说有些有倾向性的翻译翻译成她戴了五层，五层口罩。
许子东：在中国要戴五个口罩中国人觉得你这个跑到美国去瞎说嘛，更不要说是昆明了对不对，你有五个口罩戴上你不自己给自己捂死了。
窦文涛：我一般都带十个口罩，我真的，因为我是一组我买的。
许子东：你真这么戴。
窦文涛：不不不，我包里装着十个口罩，你看这我说我完蛋了吧。
许子东：对，所以中文这个带字在这个里边是一个两个不同的用法，这个制造了一个有点冤枉吗对不对，中文系的人就是感兴趣这个东西。
窦文涛：带五个安全套和戴五层安全套这是两回事。
马家辉：我等一下有兴趣再重看，我可能我听错，她是说戴五个口罩吗，她说one of，就是说她带了五个去。
许子东：那是英文。
马家辉：其中一个拿出来。
许子东：我拿出了我带的五个口罩当中的一个，她呢其实第一段用的都是文学修辞法，她其实也不是讲空气，整个这一段的目的是要引出美国的言论自由这个空气好，结果网民也真是给她提供了很多证据对不对，给她提供了很多证据。
窦文涛：许老师讲这个语文我也有点感触。就接着许老师说，有人讲说这个姑娘写的这个演讲稿就像是中国的中学生作文的水平，我恰恰要说你看家辉，我发现我是大陆的教育长大的，但是比如说我接触到香港或者接触到台湾，都是中国人对吧，我就感觉到他们那个具体化的程度更好一些，你知道我们过去讲批评这个作家容易犯的错误就在我们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就叫宏大叙事，喜欢用大词，你知道现在我发现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多少人间的暴刑都是因为用大词，你没有从语言这个角度，比如说一件事它是什么就是什么，但是你说它是反革命，这个词很抽象。
许子东：辱华。
窦文涛：但是我就发现，你看这个姑娘的作文,咱就评点她的作文很有意思，带了五只口罩，当我第一次闻到美国的空气我放下了口罩，空气如此甜美清新，这个没有问题，甚至我认为你比如说咱们就讲实事求是，过去有一个老师跟我曾经讲过，说理解中国的禅宗那么多的公案该怎么理解，禅宗指的就是具体就是具体，因为。
许子东：细节。
窦文涛：比如说有时候问一个老和尚，你说什么是佛，老和尚就给你一棒子，或者说老和尚说滚，他就开悟了，说为什么，因为我们今天只看到文字，我们没有看到当时的具体的环境，实际上就是说禅宗让你这个开悟，这个老师是要观察的，他观察当时的具体情况，你比如说举个例子，我要跟我们比较年轻的嘉宾讲一个什么，我一般不会去讲比如说话题比你自己个人更重要，讲这个没有用的，但是你要等一个机会，有一次他说话引起了观众的反对，那个时候你再讲这句话话题比你更重要，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就是说所有的事情诀窍在于要具体。你比如说我要说，我说我到美国大学演讲，我认为这没有问题，我说我在北京冬天的时候出门我包里装着四个口罩，每次我就会戴一个口罩，要不然我怕会得病，因为空气太不好了，这个你我走遍全世界你敢说我什么呢，这是一个具体的事实嘛，但是你注意到这个姑娘她的转接点在哪儿，她一提到抽象事就出来了，你看但是当我呼吸到机场外空气的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自由，你看吧抽象词汇的弊端就在这里，你指的是什么自由，是说鼻子里空气的干净还是有更，因为抽象词语它涵盖了太多，人类发生的冲突和争议就是因为事情说不清楚了，你使用这个抽象的大词事情就说不清楚了，你看我的眼镜上不再有雾，这是具体的这没错，我的呼吸不再困难，这是生理的这没错，压抑感也不复存在，OK，这个抽象的词什么叫压抑感，什么叫压抑感，你是指的肺的压抑感还是指的在这个国家没有自由空气的压抑感。
许子东：她两者都有。
窦文涛：你看，别人就啐你了，好，我说这个女孩的错误在这儿，但是反过来说，那些骂她的那些人，同样也是一下子就把具体变成抽象，就是说她说昆明的空气需要戴口罩吗有没有错这是可以查证的，这是可以检查的，但是呢辱华我的天呐什么叫辱华，这个大词你知道过去我们多少年的政治运动，那么多人的撕裂就族群的撕裂，其实你想想看就是大家爱在这些大词上较劲。
马里兰大学有“反华”传统与CIA关系密切
许子东：我看那篇，另外有一篇叫英国民，在哪一个网站上一篇文章，说这件事情他这个真是眼光深刻了，他说重要的呢是什么是她撒谎，就这个女生撒谎，但更重要的呢是他马里兰大学的校长鼓励她撒谎，他支持她撒谎，结果一查这个马里兰大学的校长原来一贯反共，不过他在网上不叫反共。
窦文涛：他是不是也是华裔。
许子东：对，好像他说他在上海四几年的时候有多少财产，后来去了秘鲁，说本来可以成为上海的特朗普，一贯反共，而再一查说马里兰大学原来跟美国中情局叫什么CIA关系密切超过西点军校，换句话说这个大学一直在成为一个反共的基地，然后又讲到五十年代的麦卡锡主义，讲到对中国学生的洗脑等等等等。
窦文涛：感觉马里兰大学是培养美国情报人员的地方。
许子东：我看完了这篇文章你知道我啥感受呢，我觉得杨舒平立了一功，他自己不怕牺牲捅出了一个反共堡垒，对不对，你看中国现在学生有很多到美国留学，去到这样的反共基地，我们很多学生是官二代、富二代，他们肩负着祖国财产的未来，革命前途的事业，跑到美国误入反共基地，你说这个损失多大，这篇文章亏得他指出。
窦文涛：对，我们引蛇出洞，暴露了。
许子东：对，杨舒平跑到那里自我牺牲，而且文章后面还批判莫言，批判很多很多东西，就最近这因的文章已经不只一篇了，我已经看了好几篇，大家可以学习一下。
马家辉：感觉非常可怕，我觉得每次看到这种事，因为已经不再需要讲什么抽象具体，我觉得有时候是大家不要装糊涂吗，commen sence，等于是常识嘛，就是说OK，一个华人身份在外面讲话，现在太容易受到攻击，主要是什么前一阶段可能是说，只要你少为批评华人或者说中华或者说中国不好会被批评，现在甚至到了你只要不称赞自己的地方自己来的故乡，就已经很有可能被批判了被骂，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来当然继续嘛，什么你父亲又怎么样学校父亲查不到你父亲就查你爷爷，我觉得那个才是恐怖，因为你刚刚讲到什么具体抽象就压抑什么，很多都主观的嘛，你讲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个例子，有点远可是什么叫主观，我想起我第一次邀请林青霞写文章，大家知道她开始写文章我鼓励她我勾引她，是因为吃饭聊天她跟我这样描述的，有一阵子她母亲在台湾生病，她经常要回去照顾，我忘了父亲还是母亲先后生病，照顾很累的，坦白讲要照顾父母亲很累，她说所以每一次从台北坐飞机回到香港可能坐她老公那一台几个亿的飞机，回到香港，我一出飞机场那个车我要觉得整个空气是自由的，整个空气是快乐的，所以我在那个车上面我都把窗按下来，用力的吸那个快乐的空气，你看同样是空气，你一吸因为你前面有那么辛苦的要照顾父母亲的辛苦，这个时候的空气是自由的快乐的，所以这个。
许子东：这叫辱台，辱台言论，台湾人的觉悟低，觉悟低。
马家辉：而且是外省的台湾人左右都攻击她。
许子东：很多人不满意的呢就是一条就是说你到了人家那个地方就拍马屁说好话，其实学术界这种情况是真有，就是中国的学人还不仅是学生，学者也有，就是讨好外国的学术气氛，但是这种讨好倒不是骂就是辱华，而是怎么左派，因为西方的学术界他主流是左派，因为在西方你如果歌颂自由民主资本主义那根本不是学术，这是常识，你一定要批判资本主义对不对，批判这个东西，才叫学术，很多中国学者到了美国以后，为了在西方得到认可，就弄很多很时髦的左派就新左派的理论，很多人就以此来讲中国的事情，很多朋友说你这些话在美国说说行了，你要回到北京来说你对着北京的老百姓说说这样的话，你看看你脸红不脸红，但是很多人照样这样说。
马家辉：不同意，因为你说什么叫拍马屁，什么叫得体，什么叫礼貌很难讲，比方说我们生个小孩你朋友生个小孩我去看，不管那小孩长的多丑我都说，太可爱了，你的小孩太可爱对不对，这个要有分寸，木心说的，木心说。
许子东：不能丧失你原来基本的信念。
马家辉：那当然，可是所有东西都是用语言来呈现的，所以木心才会说分寸，就是力量，你分寸错了你力量就打错了也或者说不够或者说过强，所以分寸就是力量，小孩小姑娘有时候她真的很惨，有多大嘛，而且是优秀学生，失去了一点分寸结果千军万马。
许子东：不是，人家火力侦查。
马家辉：而且有一点我想起一个例子在香港发生的，有时候不管你内容是什么，真的太容易惹祸了，某大学的香港一个校长在大学毕业里发言，跟内容无关，他被轰为什么呢，他先用普通话发言，然后再用没记错的话再用英文，再来是广东话，反正粤语是放在普通话后面，结果就被他的学校还有很多香港年轻人90后的就轰了。
许子东：本土情绪。
马家辉：为什么怎么会用，这是香港，你是香港的某大学的校长，怎么会用普通话发言呢，应该可以普通话放在后面，先讲粤语，就引起很多的辩论。
窦文涛：辱港。
马家辉：对。
窦文涛：所以这里边就有一个会不会讲话的问题，什么场合，像有些人就引用说另一个中国学生就特别会讲，说毕业礼上他就讲，说我从小被毒蜘蛛给咬了，我妈妈用一种乡村的土办法给我烧，他说我现在觉得我在美国学到的技术多么希望能够用到我的那个家乡去，他就可以对他们的卫生对什么有长远的影响，这似乎也是在讲家乡的不发达，但是就讲会讲话。
马家辉：不见得，因为他有人要挑太好挑了就是说谎嘛，真的是大陆都用什么火烧来救吗，说谎嘛，一样可以要整他。
许子东：不过在总体上，如果我们现在离这个事情不管，你在美国的大学里，你一个留学生中国的留学生上去公共场合讲话，如果你说我的家乡有些问题，来了美国才好，会受到一些鼓掌，但是这个是比较一般层次的，你如果你说你的家乡虽然有些不好，但是我在美国学的东西以后我可以去改变那个不好，那个将来是对人类怎么好，或者说我家乡有什么东西是比你美国更好的，更高的鼓掌，连美国人都是这样，就是说你这个人穷的地方出来有志气，所以这个就是一般美国人，他们不带什么政治的偏见，就好像我们现在城里，你碰到一个小孩从农村来，你说他是讲他的家乡不好还是讲他的家乡好更令人尊敬呢。
窦文涛：你说的对，所以表面上看是个说话的分寸问题，但是实际上还是个认识的问题，这个孩子嘛他认识世界是简单的，他认识不到中国的多面化复杂性，他同样也认识不到美国的复杂性。
许子东：不知道马里兰大学的反共传统。
窦文涛：倒不是说这个问题，她不是在演讲里边我就给你说一个，她在演讲里边讲到辛普森你记得吗，我最近看一个辛普森的纪录片，我对美国的事情我就有了更了解了更复杂的理解。
许子东：《Made In American》长纪录片是吧。
窦文涛：辛普森不是说杀他老婆吗，当时脱罪了吗，脱罪，你知道他现在实际在牢里吗，他被判了三十三年你知道吗，你知道这个事情这个故事我甚至想做一个文涛拍案太牛了这个纪录片拍的，就是说辛普森你要结合当年，当年的黑人陪审团有的陪审员事后跟我说，说我为什么说他无罪，我就是为罗德尼金报仇，你知道因为四个白人洛杉矶警察殴打一个叫罗德尼金的一个黑人，当时引起了洛杉矶骚动，因为这四个白人警察被判脱罪，所以美国你知道太逗了，辛普森是个什么人，某种程度上讲他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从来他从来他不像阿里一样去参加什么黑人运动反战运动，他总是说他说我不是黑人，我就是辛普森，可是最后到了法庭上。
许子东：全靠黑人身份。
窦文涛：居然他又成了一个种族的符号，美国黑人的陪审员陪审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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