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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王妃文绣:她是中国最后一个皇妃,也是历史上与皇帝离婚的第一人

2017-08-12 女子必读的 女神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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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女神书馆的61期文章

曲 折

by

香蕉鱼


她被称为末代最后一个皇妃。


她才学斐然,曾与小皇帝溥仪诗词唱和。


她以读书来消磨深宫岁月,却还是躲不了勾心斗角,曲直是非。


她是历史上与皇帝离婚的第一人,跌宕离奇,却最终默默无闻。

 


文绣出生于满族额尔德特氏,属于上三旗中的镶黄旗,先祖的地位非常显赫,可到了文绣出生的时候,家族已经衰败,成了徒有虚名的空壳。她从小就跟着母亲,过清苦日子。

 

文绣的祖父锡珍曾任吏部尚书。他是一个附庸风雅的学士,喜欢广交朋友,收纳门生,徐世昌就是他有名的汉族门生之一。


他会做官,懂赚钱,死后给家族后人留下了可供挥霍好几辈子的房产和田产。东城安定门大街方家胡同、北京西郊以及大兴县内,都星罗棋布地散落着额尔德特氏的家产。

 

如此富足,按理说不应该家道中落的。可额尔德特氏的家族里除了钱财,还有六个只会花钱不会赚钱的儿子。


文绣的父亲端恭是长子,他在官场里很不得志,经常受人排挤,只好在内务府里做一名主事小差使。家里除了老五最有出息,官至高位外,其他的都是纨绔子弟,常常迷醉于犬马声色,难以自拔。

 

辛亥革命前,老五还有官职。新时代来临,他的顶戴花翎作废了,郁郁不得志,从此闭门谢客,安心礼佛。

 

文绣的父亲与这几个伯伯都是坐吃山空的高手,更戏谑的是,不仅他们自己不会谋生,娶的老婆也是只会玩闹,一点持家能力都不具备。


日复一日,整个家庭只是吃吃喝喝、醉生梦死。尽管活的狼狈,他们还斗蛐蛐、听戏曲、养名贵的鸟儿,贵族架子端得老高。

 

家产花光后,就开始借债。借债不灵光了,就开始变卖字画藏品。后来实在不济,几个儿子就开始互相挤兑,使小伎俩。

 

文绣的父亲端恭眼看着家门败落,心里很是着急。他能想到的办法是找一位媳妇回来生儿子。于是,原配去世后,他又把文绣的生母蒋氏娶回了家。

 

文绣出生的那天晚上,端恭就急不可耐地问:是男是女?婢女回答,“是位格格!”

 

端恭叹了口气,转头对六弟说,“你看,又是个丫头,真是家门不幸啊。”

 

蒋氏第二次怀孕,端恭发了毒誓,断定这一次一定是个男孩。

 

结果,依旧是女孩。加上他与原配生的女儿,一共三个女儿了。

 

至此,他觉得老天待他实在太不厚道了,郁郁寡欢了几年,便去世了。

 


曾任吏部尚书的五叔对蒋氏非常器重,觉得她是家里唯一能够顶天立地的女人。


蒋氏也相信,没了丈夫,依靠着自己这位知书达理的小叔子的庇佑生活,应该也是很幸福的。

 

可是五叔年岁渐长又多病,个人能力已不足维持整个家族的运转。分家的时刻来临了。


此时,那些祖父留下的星罗棋布的房产和田产早被变卖的所剩无几了,再加上其他几位弟弟的你争我抢,真正到蒋氏手里的只有几件不值钱的破家具,一笔只够用一两年花销的现钱。

 

为了维持生计,蒋氏领着两个女儿和几个忠心的老仆人在花市上头条租了房子。


新屋宽敞,小景宜人,舒适却不安心,蒋氏的丈夫有几个坐吃山空的弟弟拖累,她自己这边也有一个投机倒把的弟弟蒋二。关键是,蒋氏心软,遇到家里的懊糟事,总要顺着他。

 

弟弟没钱了,找姐姐要。投资赔钱了,找姐姐要名贵古画典当。得知姐姐分家产了,虽不清楚姐姐究竟有多少钱,他还是能要就要,能忽悠就忽悠。

 

这一次,他决定投资一笔大买卖,让姐姐给钱。蒋氏心想,如果他真能发财,不仅他余生有个安保,文绣与文珊两个孩子以后的嫁妆也能丰厚些,于是把家里几乎全部的钱财给了他。

 

她是真的希望弟弟出人头地。

 

可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可能发财。不久,蒋二荡尽钱财,血本无归。


弟弟的失败,导致姐姐的生活水准一落千丈。她只好带着孩子搬到更拥挤窄小的屋子里,过粗茶淡饭的生活。

 

文绣虽说是个家世显赫的格格,从小到大也都是过苦日子。她唯一的乐趣,一是隔三差五到五伯伯那里请安,然后五伯伯给她几块钱补贴家里,二是到学堂里上学——这是开明的五伯伯为她争取来的。


她自己的母亲蒋氏不想让她上学,只乐意把观音菩萨请进家里来,每天虔诚的祈祷,盼着天上掉馅饼,砸中她的女儿们。

 


不知道是许愿起了作用,还是命中注定,1922年,深宫中的小皇帝溥仪选皇后,竟然在文绣的照片上勾了个圈。馅饼真的砸中了她的女儿。

 

文绣得知自己中选后,心都碎了。母亲要把她的照片送进宫时,她就抵死不从,“我不愿意!如果你逼我,我就去死!”

 

然而,她没有死,只是成为了溥仪的淑妃,年仅14岁的淑妃。五伯得知这个消息,高兴得老泪纵横。


随着文绣入宫,家里的经济情况也得到了改善,连住房问题也得到了落实。一家人搬到了大翔凤胡同四十一号,一进门就能看见溥仪赏赐的明晃晃的全套紫檀木家具。

 

嫁人即便不能使自己幸福,能让家人安泰,这就够本了吧。然而,此时的她怎会知道,入宫其实是她一生悲剧的开端。

 

文绣的婚礼刚过,紧接着皇后婉容也入了宫。文绣跪拜礼仪刚完事,婉容的仪式就开始了。


皇后入宫的阵仗处处都高于文绣,又紧随着文绣的脚步而来,对比太过强烈,让她心灰意冷,变得越发沉默寡言。

 

婚后对比更强烈。

 


因祖制要求,皇帝要在坤宁宫度过一个完整的蜜月。因此,结婚对于文绣来说,就是从其乐融融的家里住进一个真正冰冷的宫殿,从此独自一人,既无助又卑微,做什么都要比皇帝皇后矮一截,退一步。

 

看戏时,皇帝皇后坐前排,她只能靠边坐着。社会名流到皇宫祝贺新婚,她只得退到自己的宫殿里等着。新婚的大礼堆积如山,但都不是她的。结婚好几天了,只有进宫那天她才和皇帝说上话。

 

其实哪是说上话。不过是她磕头,然后皇帝说“行了,淑妃歇息去吧。”她就退下了。从此只听丝竹声响隔墙耳,不见夫君圣驾来。

 

为了打发无聊时光,文绣为自己打造了梦幻般的小王国。她喜欢读书,每天就可劲儿的读,深夜了还在读。


她喜欢梅花,就把院子里的梅花都摘了来,装扮自己的内室。她喜欢写诗,没事就写给皇帝看。皇帝也写诗回应她,说她文采飞扬,但终究还是向着婉容。

 

之后,文绣又爱上了翻阅历史,她很喜欢珍妃,敬珍妃是个女汉子。然而,这只是精神上的慰藉,现实生活中与她打交道的女人,是婉容。

 

深宫内苑里的生活是极端细碎的。文绣与婉容书信来往,文绣错别字多,婉容就回信骂她。


文绣和皇帝因吃饭的事怄气,第二天没有去婉容宫里请安,婉容就写信来兴师问罪。文绣呢,干脆不理,只独坐宫中崇拜她心中的女神珍妃。

 

她个性冷淡,又经常学珍妃说话中带着一股子“老娘懂得比你多,看得比你远”的态度时常给小皇帝添着一点堵,渐渐地,皇帝就疏远了她

 


文绣长得歪瓜裂枣,这是事实。尤其在清丽的婉容面前,她这颗枣歪得更明显了。


她下巴尖,嘴大,又是个方形脸,看起来倒是与如今的凤姐有点像。天生不丽质,再加上后天天天处在勾心斗角的窝子里,她心里苦,越发丑了。

 

冯玉祥攻占京城那天,军队也来到了紫禁城内。那些穿着制服的人逼着皇帝出宫。文绣高兴坏了,她早就想换个环境生存。她觉得自己一定能适应新环境的。

 

可是,现实并没有她想的这么美好。出宫后,三个人暂居天津。皇帝时常陪伴着婉容,她呢,看书是一个人,逛街是一个人,就连回到自己家,也还是形单影只。尽管她购物时,与婉容一样奢靡无度,她的神经还是被空虚逼出了问题。

 

(溥仪与文绣)


过去她就想过自杀,如今她想得更加频繁。而且她仔细一想,溥仪根本就是个神经病嘛,他多疑、敏感、固执,谁的话都听不进去,而且最疯狂的是他对财富地位念念不忘,加之生活上总是不能自理(小便时,总是把尿洒在外面),他居然想一劳永逸地一辈子做个皇帝,免去一切烦恼。

 

这些都没什么,重要的是他没有性能力。可怜人。

 

文绣想逃。于是她带着大把溥仪的钱,离家出走了。妹妹文珊带着她坐上溥仪的专车,出了静园的大门,一路驶向国民饭店。


文珊完全支持姐姐的逃跑,抵达饭店之后,她清醒又大胆地跳下车来,命令司机把车开回去,“回去告诉溥仪,他的王妃出走了。”

 

第二天,还没等溥仪反应过来,文绣出走的消息就传遍了天津。


《国强报》上还登出了一则短评,题为“溥仪妃子离婚”。

 

溥仪眼看着自己的皇家私事曝光,派人去劝文绣。文绣不想回去,她始终记得出逃的那天妹妹文珊说的这句话“姐,要不我们跟他们离婚吧。”我们是文绣姐妹,他们指的是溥仪和文珊的丈夫傅锐。每次想起这句话,她都有点心动。

 

文绣用溥仪的钱请了律师。律师对溥仪说,“事情已无法挽回了,您最好答应她的要求,给她钱,放她走。”

 

舆论开始升温,多数是谴责文绣不守妇道的。

 

溥仪对文绣步步紧逼,文绣只好道出事实真相。“我到现在还是个老处女,现在只是依法保障我应享的人权罢了。”

 

家里人看文绣挺闹腾,给她出主意,建议她去当尼姑。

 

出逃事件热度非凡,很快就成了一出波澜壮阔富有传奇色彩的天字第一号大笑话,大新闻。


舆论开始倒向文绣,把整件事称为有时代进步意义的革命,史称“刀妃革命”。


把文绣比作有新思想的摩登女郎——刀妃。其典故,不过是出逃时文绣手里抓着一把剪刀,随时准备自杀而已。

 


旷日持久的离婚战持续了两个月,最终还是结束了。

 

1931年10月22日,溥仪与文绣签了离婚协议。其中包括溥仪一次性付给文绣55000元终生生活费,双方互不损害名誉,文绣返家后永不再嫁等要求。

 

离婚后的文绣,沿用了少女时代的汉化名字傅玉芳,在北京一所私立小学教书。但好奇的人源源不断,总是在向她打探皇家隐私,她无法专心教学,不久便辞了职,与妹妹文珊一起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失业后,几乎没有好工作来支撑日子,她主要靠溥仪的钱生活。她在刘海胡同买了房子,大费周章地把房子院子打造成了自己喜欢的模样,亭台楼阁,鱼池假山,到处都是名士生活乐趣的体现。

 

她每天早起,对镜梳妆,打扮的清丽素雅。她还雇了人照顾自己的生活,洗一次手要烧三盆水,烧开了晾着,温了再洗。她花钱如流水,活的过分滋润了。

 

这样的贵妇生活过了没几年,七七事变爆发。

 

对文绣而言,战争意味着勒索。那些有日本势力撑腰的地痞流氓隔三差五就在她院子外开车兜风,机会一到就登门抢劫。维持高雅生活本来就是一件费钱的事,战争更让文绣的财富一夕间化为乌有,最后连房子也被迫卖掉。

 

溥仪听说了她的穷困,写信让她回到自己身边继续做淑妃。

 

她拒绝了。

 

是虚荣心在作祟?又或者,她真的淡泊名利。

 

再一次投入工作的时候,她不再是什么小学老师了,只是一个贫苦匠人,靠四处打零工度日。她在瓦工队当苦力,在家里糊纸盒子卖钱,还干过沿街倒卖香烟的营生。


1945年,她终于找到了一份稳定工作,在华北日报当校对员。

 

富裕时,人或许可以一辈子单身,穷困时,却真的需要互相陪伴。文绣违背了当年离婚协议里的永不再嫁,给自己找了个国民党的少校做男友,交往不过半年就嫁给了他。

 

与丈夫刘振东在一起的日子是幸福的,但也是极端贫困的。刘振东因自己的党派身份,需要接受监督管制,几乎无法挣钱。之后自由了,又只能当个清洁工人,收入低微。

 

夫妻俩最后安居在北京西城的辟柴胡同,这也是清洁队集体居住的地方。

 

穷,是文绣人生后期的代表词,无儿无女更是其中的悲剧核心。

 

她是否真的一点不怀念过去的奢华?是否真的安心平庸?不得而知。她平生最壮阔的经历已经远去,如今她只是平民中的一员,没有了贵族的风花雪月,更没有贵族那打肿脸充胖子的假把式。


就某种功利性的观点来看,她是那种自找麻烦而最终堕落的人,不属于那种自找麻烦而最终飞黄腾达的幸运儿。

 

她为何没有再一次挑战命运?

 

她曾经崇敬珍妃。珍妃行事向来胆大包天,甚至胆大得让保守派极端厌恶。珍妃最终的结局是被逼投井,而文绣是否也将自己投进了平庸之井,从此挥别才华无双、见解独到,甘心做社会染缸里的一只蜉蝣?

 

又或许,没了溥仪的钱,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再次逃离。


馆长说


这里没有鸡汤,

没有空话与大话,

只有文艺的语言,详实的史料,生动的叙述。

在文字的流淌间,

多年以前的传奇,一个接一个地复活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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