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柠聪：“消灭私有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纪念《共产党宣言》发表170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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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产党宣言》是1848年发表的作为共产主义者同盟的关于理论和实践的纲领性文件，是马克思主义和科学社会主义诞生的标志。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将共产党人的理论概括为一句话：“消灭私有制”。那么“消灭私有制”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一个亟需廓清的问题。
《共产党宣言》指出，共产党人的理论原理，决不是以某个改革家的思想、原则为根据的。同时，废除先前存在的所有制关系，并不是共产主义所独具的特征。《宣言》认为一切所有制关系都经历了经常的历史更替和历史变更。例如，法国革命废除了封建的所有制，代之以资产阶级的所有制。“但是，现代的资产阶级私有制是建立在阶级对立上面、建立在一些人对另一些人的剥削上面的。”因此，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共产党人可以将自己的理论概况为一句话：消灭私有制。”而消灭私有制的目的显然是为了消灭“阶级对立”和“一些人对另一些人的剥削”。但具体来讲，它的含义应该是这样的：
一、消灭私有制，不是为了剥夺任何人占有社会产品的权力，而只是剥夺利用这种占有去奴役他人劳动的权力
《宣言》指出，“有人总是责备我们共产党人，说我们要消灭个人挣得的，自己劳动得来的财产，要消灭构成个人的一切自由、活动和独立的基础的财产”，这种责备实际上是对共产党人的一种污蔑。因为这些财产并不是共产党人要消灭的，而是资产者已经在消灭的。
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工业的发展已经将它消灭了，而且每天都在消灭它”。很显然，资产阶级始终想歪曲共产主义消灭私有制的含义，并试图将消灭个人财产的罪状嫁祸于共产党人，从而来孤立和攻击共产党人。《共产党宣言》明确指出：“我们绝不打算消灭这种供直接再生产用的劳动产品的个人占有”，因为“这种占有并不会留下任何剩余的东西使人们有可能支配别人的劳动”。因此，共产党人永远不会去消灭个人所拥有的包括住房等供人们自由发展所必需的个人财产。
共产党人要消灭的是利用这些私有财产或者社会产品去奴役他人的权力。我们看到，在资本主义社会中，“一个除了自己的劳动力以外没有任何其他财产的人，在任何社会的和文化的状态中都不得不为另一些己经成了劳动的物质条件的所有者的人做奴隶。无产者只有得到有产者的允许才能劳动，因而无产阶级只有得到资产阶级的允许才能生存。”很显然，难道这种占有的私有生产资料去奴役无产者的权力应该被支持吗，而不应该被共产党人所消灭吗？因此，共产党人作为无产阶级运动利益的代表者，“他们没有任何同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同的利益”，共产党人必须消灭压迫剥削无产阶级的私有制，将无产者从这一锁链中解放出来。
二、消灭私有制不是为了将个人财产变为社会财产，而是为了消灭资本的阶级性质以及工人仅仅为资本增殖而活着的生活状态
《宣言》指出，有人是要责备共产党人消灭“资产阶级的私有财产吧？”的确，共产党人是要这样去做的。资产阶级的私有财产是资本家的资本，“资本”即“剥削雇佣劳动的财产”，也就是“只有在不断产生出新的雇佣劳动来重新加以剥削条件下才能增殖的财产”。显然，占有资本的资本家是以剥削劳动者的劳动即雇佣劳动而为存在条件的。而资本作为集体的产物，它并不能通过资本家一个人就可以实现增殖，它是通过许多劳动工人的共同努力而运转起来的。
但是雇佣劳动、无产者的劳动并没有给自己本身带来财产，他们只是资本增殖的工具。“雇佣劳动的平均价格是最低限度的工资，即工人为维持其工人的生活所必需的生活资料的数额。因此，雇佣工人靠自己的劳动所占有的东西，只够勉强维持他的生命再生产”，更别提通过可怜的工资购置个人财产了。
不过既然“资本不是一种个人力量，而是一种社会力量”。那么共产党人要做的就是“将资本变为公共的、属于社会全体成员的财产”，消灭资本的“独立性和个性”，消灭资产阶级私有财产的阶级性质，消灭“工人仅仅为增殖资本而活着，只有在统治阶级的利益需要他活着的时候才能活着”的状态，而《宣言》认为，只有这样才能“消灭那种以社会上的绝大多数人没有财产为必要条件的所有制”，避免资本主义社会中的“劳者不获，获者不劳”，在共产主义社会里让“雇佣劳动”摆脱“资本”剥削，让“已经积累起来的劳动”成为“扩大、丰富和提高工人生活的一种手段”。
三、消灭私有制的目的是为了消灭剥削，消灭阶级对立，并最终建立一个自由人的联合体
《宣言》指出，消灭私有制就是消灭剥削以及实现剥削得以进行的条件，消灭阶级以及阶级对立之间的条件；就是要消灭资产者的个性、独立和自由，恢复个人的个性、独立和自由；就是要消灭人对人的剥削进而消灭民族对民族的剥削；就是要消灭资产者对无产者的压迫，消灭资产者联合为一个阶级对无产阶级的压迫。总的来说，消灭私有制的共产主义革命“就是为了同资本主义私有制关系实行最彻底的决裂”，为实现共产主义奠定基础，为建立一个自由人的联合体，使“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成为一切人自由发展的条件”。
四、但消灭私有制，消灭阶级对立，消灭剥削不是一蹴而就的，它是一个长期的历史过程
《宣言》指出各文明国家的联合行动是无产阶级获得解放的首要条件之一。因此，消灭私有制，消灭阶级对立，消灭剥削“首先需要使无产阶级联合成为一个阶级并上升为统治阶级，争得民主。”然后，“无产阶级利用自己的政治统治，一步一步地夺取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把一切生产工具集中在国家，即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无产阶级手里”，再利用统治阶级的暴力消灭旧的生产关系，消灭阶级对立存在的条件（即资产阶级财产私有制），消灭阶级本身存在的条件。
但我们知道共产主义革命的实现不是一蹴而就的，它是一个国家经济、政治、社会、文化发展到一定阶段的结果，是各方面相互协调发展的产物。虽然中国共产党在新民主主义革命之后建立了社会主义国家政权，但是这个初级阶段的社会主义社会并没有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相反它还必须经历“卡夫丁峡谷”的痛苦。这也是我们中国共产党人得出社会主义本质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灭两极分化，实现共同富裕”的现实依据。试想，如果没有“剥削”哪有社会主义本质“消灭剥削”这一要求呢？因此，需要消灭剥削这既是中国共产党人对社会主义发展阶段正确的判断，也是中国共产党人制定当前任务的根据。而消灭剥削存在的条件，即消灭私有制既是共产党人的理论，也是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
（作者单位：中央党校研究生院；来源：昆仑策网【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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