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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玉丨祖国需要处,皆是我故乡

法意Nomos 法意读书 2020-11-07


本文作者为北大法学院2018届法律与公共政策方向毕业研究生。


看见基层的“新律”

文/鲁玉


尊敬的领导、老师、同志们:


大家好,我是鲁玉,分配在兴庆区人民法院,现在在大新镇派出法庭工作锻炼。今天我演讲的主题是:看见基层的“新律”。


在一地鸡毛中看见人生的多种可能


在学校里,我曾我数次幻想过工作时的场景,我身着法袍,手持法槌,在庄严的国徽下威严端坐。然而,毕业后,我只身一人从北京海淀区来到了银川大新镇,看着柏油马路逐渐走成了乡间土路,听着普通话变成了兰银方言,我的内心开始有点小紧张。进入法庭以后,小紧张就彻底变成了恐惧。很难想象,像我这样一位男朋友都还没有的女子,要处理的第一个案件竟然是离婚纠纷。离婚当事人拉着我的手,泪眼婆娑:“法官,我家那口子他在外面找小三了,你说我该怎么闹?”。我看着情绪激动的当事人,脑海里浮现出51条婚姻法全文,但似乎没有一句能派上用场。此后我又处理过多起离婚案件,当事人中有98年的小姑娘,有年过六旬的老大爷,还有想要离婚后赶紧发朋友圈的姐姐。基层让我在一地鸡毛中看见人生的多种可能。理论是灰色的,而现实之树常青。纵使理论总结再全面,也无法概述基层案件的复杂多样。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经过几个月的锤炼,我逐渐从最初的内心恐惧变成了欣然接受,从最初的本本主义变成了灵活运用,从最初的不知所措逐渐变成了偶尔也可以和当事人开开玩笑。是基层告诉我,生命有多重可能性,要想认清他们,就必须要躬身实践。


在问题、麻烦中学习工作的多个技巧


我在法庭工作时间不长贡献不多,可闯祸不少问题不断,我的形象也从“法律硕士”变成了“麻烦少女”,但大家总是鼓励我——没关系,慢慢学。工作中,我向法官前辈们学会了“说白话”,于是我不只会说“离婚冷静期”这种法言法语,而说“法律给了你们6个月时间重新去思考婚姻,冷静一下”;我向助理前辈们学会了 “查民情”,土地纠纷不仅要听当事人的陈述,还要主动依职权前往涉案土地四至进行调查取证;我向当事人们“办实事”,对于法官而言,每年要处理上百个案件,但对于当事人来说,或许一辈子就只进这一次法院,每个案件都值得我认真对待。基层让我知道:要在问题、麻烦中学习工作的多个技巧。传票送达、纠纷调解、庭审记录、文书撰写,看似简单实则不易,每一项工作的背后都包含有数不清的小技巧和大智慧。基层于我而言,不仅是工作锻炼,更是学习成长。向前辈们学,向群众们学,向书本中学,也许我的研究生学业已经毕业,但在基层这所学校,我的学习才刚刚开始。


在一腔热血中探索法治的真正意义


下面我来分享一组数据,截止到今年10月止,大新法庭已结案1189件,同比上升22.96%,结案率高达85.97%。这样的成绩绝对不是说出来的,它需要的是每一位基层干警的准抓实干。法官老路的胳膊不慎摔伤,但为了不影响庭室工作,他坚持打着石膏奋战在办案一线上;法官包大人的房子装修好后连续三年都没有回过家,为了方便加班工作,他一直蜗居在法院宿舍;辛庭长身兼行政职务,但每一位当事人他都坚持亲自接待。基层,让我明白了在一腔热血中基层法治的真正意义。新时代的大新法庭,司法为民从来都不是虚的。百姓有所呼,司法有所应。新时代的法治,就是要在每一个案件中践行司法为民公正司法的精神,真正让每一位人民群众在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


我生在黑龙江,学在北京。有人问我,为什么你来宁夏?为什么我不来宁夏?!为什么你要去基层?为什么我不去基层?!青年当有志,有志在四方,祖国需要处,皆是我故乡!既然来到宁夏,宁夏就是我故乡。别人喜欢大都市,而这里就是我的北上广。基层苦吗?基层累吗?那为什么我们还在坚守这里?这里需要我们,宁夏需要我们,宁夏的基层需要我们,我们就是在脚下这片土地上要凝成一颗永动的红色心脏,让这里的人们不只听说,更能亲眼看见基层的的“新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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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

2017年12月

祖国需要处,皆是我故乡

北大女硕士鲁玉的诗与远方


文/黎离

*本文原刊于《宁夏日报》2018年12月10日,转载请注明出处。


7月26日,第一次飞抵银川上空,24岁的鲁玉隔着舷窗拍摄了一组高空中俯瞰的宁夏,蓝天白云与大河阡陌交织下的银川平原,美不胜收。

  

随后,鲁玉发了一组宁夏的美图,引来朋友圈里众人点赞。可这组图片,却让远在2000公里之外的奶奶哭得老泪纵横。当晚,母亲与女儿视频时转述了奶奶的话:“这个死妮子,还是去了那个地方。”

  

鲁玉是黑龙江齐齐哈尔人,北京大学法学硕士毕业。今年7月被自治区党委组织部选调到银川市兴庆区人民法院大新镇派出法庭工作。选调到宁夏工作的鲁玉并不是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2014年夏天,她与同一个宿舍的宁夏同学来到固原,参加同学弟弟的婚礼,“转了好几次车,整整折腾了一天一夜才到她家,那个村子的贫穷颠覆了我的想象。”

  

已经对这片土地的贫困有所认知,为什么还愿意到这里来“受苦”?面对众口一词的反对声,鲁玉向读硕士时的导师请教应该如何选择。导师告诉她:“要全面地了解中国,光站在北京、上海等大城市是不够的,要到边疆去,到艰苦地区去。不仅要看到高精尖的一面,也要看到真实的贫困地区,从贫困地区做起,从最基层做起。”

  

对于孙女的选择,奶奶至今仍然不能理解,她心心念念想让孩子放弃宁夏,放弃现在的岗位,回到她的身边。奶奶心疼地说,“家里把孩子供上了北大,难道是让她去吃苦的?”相较于奶奶的伤心,母亲则平静地接受了女儿的选择,她多次对鲁玉说:“其他的都不重要,只要你过得开心就好。”

  

12月6日,坐在记者对面的鲁玉一脸坚定平和。鲁玉说,“职位的选择不在于月薪多少、职位多高,因为无论你怎么选,身边总会有人职位比你高,薪水比你多。看浩浩荡荡的中国历史,茫茫五千年,能被历史记住的人又有多少?关键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成为自己想成为的那种人。”



这个女孩对自己是有期待的,她说:“我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到基层工作是我能力的一种体现,我相信我不仅能让自己过得好,也能让很多人过得好。”

  

然而真正到了基层,面对最普通的群众,鲁玉还是被基层的真实震撼了。“重新开始学着怎么说话,怎么接打电话,怎么在当事人中间调和。”在学校里,曾经数次幻想过工作时的场景,身着法袍,手持法槌,在庄严的国徽下威严端坐,一切仿佛遥远得像昨天的梦。在基层工作,看着曾经的柏油马路逐渐走成了乡间土路,听着纯正普通话变成了银川方言,鲁玉的内心开始有点小紧张。

  

进入法庭以后,鲁玉接收的第一个案子是处理离婚纠纷,对一个连男朋友都没有的女孩来说,处理棘手的离婚纠纷需要的不仅仅是法律知识。当离婚当事人拉着鲁玉的手,泪眼婆娑地说:“法官,我家那口子在外面找小三了,你说我该怎么闹?”鲁玉说,看着情绪激动的当事人,脑海里浮现出51条婚姻法全文,但似乎直接能派上用场的不多。“纵使理论总结再全面,也无法概述基层案件的复杂多样。经过几个月的锤炼,逐渐从最初的内心恐惧变成了欣然接受,从最初的本本主义变成了灵活运用,从最初的不知所措逐渐变成了偶尔也可以和当事人开开玩笑。”鲁玉在笔记本里写道:基层告诉我,生命有多种可能性,要想认清他们,就必须躬身实践。

  

在法庭工作时间不长,可闯祸不少问题不断,鲁玉的形象也从“法律硕士”变成了“麻烦少女”,但大家总是鼓励她——没关系,慢慢学。工作中,鲁玉逐渐向法官前辈们学会了“说白话”,从只会说“离婚冷静期”这种法言法语,变成了“法律给了你们6个月时间重新去思考婚姻,冷静一下”;向当事人学会了“办实事”,对于法官而言,每年要处理上百个案件,但对于当事人来说,或许一辈子就只进这一次法院,每个案件都值得认真对待。传票送达、纠纷调解、庭审记录、文书撰写,看似简单实则不易,每一项工作的背后都包含数不清的小技巧和大智慧。鲁玉说:“基层于我而言,不仅是工作锻炼,更是学习成长。向前辈们学,向群众们学,向书本学,也许我的研究生学业已经毕业,但在基层这所学校,我的学习才刚刚开始。”

  

“基层,让我明白了在一腔热血中基层法治的真正意义。新时代的大新法庭,司法为民都不是虚的。百姓有所呼,司法有所应。新时代的法治,就是要在每一个案件中践行司法为民公正司法的精神,真正让每一位群众在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



生在黑龙江,学在北京。有很多人问鲁玉,为什么你会选择来宁夏?为什么你要去基层?鲁玉说,“青年当有志,有志在四方,祖国需要处,皆是我故乡!既然来到宁夏,宁夏就是我故乡。别人喜欢大都市,而这里就是我的北上广。基层苦吗?基层累吗?那为什么我们还在坚守这里?这里需要我们,宁夏需要我们,宁夏的基层需要我们,我们就是要在脚下这片土地上凝成一颗永动的红色心脏。”


技术编辑: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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