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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因艺术而受难的活化身?



2016年10月3日中国行为艺术三十年文献展刚刚启幕,展览通过文献的方式对中国行为艺术三十年的发展进行了系统性的学术梳理。但是提到行为艺术不能不提及“行为艺术之母”----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她的作品以探索三大方面为主:表演者与观众之间的关系(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erformer and audience)、肉体的极限( the limits of the body)、思维的可能性(the possibilities of the mind)。她让观众参与艺术行为而不是观察的表演方式以及专注于“面对痛苦,血液,和肉体的极限”的课题的行为,开拓了一种对于身份认知的新方式。

在她四十年的职业生涯中,她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材料做出了很多令人难忘的和超验的行为艺术作品,打破了长期以来视觉艺术的边界。她的行为艺术已经称为一个传奇。正如她所说的那样:“欢乐并不能教会我们什么,然而,痛楚、苦难和障碍却能转化我们,使我们变得更好、更强大,同时让我们认识到生活于当下时刻的至关重要。  

  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14岁时,父亲送她去上塞尔维亚艺术家Filo Filipović的绘画课。这不是一次简单的相遇。Filipović将一些画布摆在房间的地板上,早熟的阿布拉莫维奇把这个房间称为她的工作室。Filipović在画布上撒上胶水、沙子,以及红的、黄的、黑的颜料。最后,他将汽油倾倒在上面,点燃火柴,然后等待那不可避免的结果。轰的一声。“这是日落,”他对她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这项绘画“实验”对阿布拉莫维奇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她在她那私密的、古怪而迷人的回忆录《穿墙而过(Walk Through Walls)》中写道:“它教会了我过程远比结果重要。”艺术可以由任何东西创造,甚至无中生有。在那之后,阿布拉莫维奇继续画了一段时间的画,不然她无法从艺术学校毕业。但这并没有持续多久,然后她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艺术表现载体。


1973年,阿布拉莫维奇27岁,她在爱丁堡国际艺术节上做了一个名为《韵律10(Rhythm 10)》的行为艺术作品,在这个作品中,她用20把不同的短刀在五指空隙之间尽可能迅速地刺下去。当她完成整个作品时,她手下的白纸已经沾满鲜血。同时她的身体在抽搐,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电流”。在那个变形般的瞬间,“所有观众和我合为一体,同一个有机体,我变成了一个我自己也不认识的玛丽娜。”

40多年过去,阿布拉莫维奇如今成了世界最著名的行为艺术家,她太熟悉这个玛丽娜了。那么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在她的回忆录中,她告诉美国代笔作家James Kaplan,存在着三个玛丽娜。第一个是“战士”:勇敢,坚定,坚强。第二个是“灵媒”:可以看见亡者,笃信禁食与沉默,喜欢向萨满咨询。至于第三个,这是一个小玛丽娜,“觉得自己做的所有事都是错的,觉得自己肥胖、丑陋,不被需要”。

  在现实生活中,阿布拉莫维奇努力使第三个玛丽娜远离公众视野。当热切的顺从的人群聚集(有时如此轻率)而来观看她的挑衅,这需要她保持一定的强硬和控制力。但在《穿墙而过》中,她越过了这一切。效果很有揭露性。在回忆录的字里行间,她的斯多葛主义与她的自恋较量,并将后者打趴在地。突然间,对她行为的怀疑都消失殆尽了。

  阿布拉莫维奇成长于布尔格来德的一栋巨大的摆满书籍的公寓里,大得足以装下开头提到的小孩工作室。不同于大多数家庭,她的家庭并未受到共产主义南斯拉夫的贫困之苦。在战争中,她的父母与铁托的拥护者一起战斗。当战斗结束,她的父母在党内担任了重要职位。要是他们拥有特权,他们也还是会过得很不幸福。他们互相厌恶,阿布拉莫维奇的母亲热衷于控制和暴力,即便女儿24岁了,依然要求她晚上10点前回家。直到阿布拉莫维奇去布尔格莱德的艺术学校上学以及她的早期婚姻,才开始从这样的生活中逃离。但她母亲的掌控是难以摆脱的。最终,阿布拉莫维奇的叛逆采取了更加极端的形式。有一次,她用300罐棕色鞋油涂抹在她卧室与工作室的墙上和窗上,她的母亲打开门开始尖叫,从此再也没有踏入过。


  1975年,一切都变了,阿布拉莫维奇遇见了德国出生的艺术家Ulay,接下来的12年他们一起工作和生活。他们一起买了辆二手的雪弗兰警用货车,过起了漂泊不定的生活,在一切可以表演的地方表演他们的艺术。一场名为《Imponderabilia》(1977)的早期表演,他们两人赤身裸体相对着站立在波伦亚美术馆入口处,只留给过路人很狭窄的过道(真可怜)。他们两人的关系很亲密,但Ulay生性风流,阿布拉莫维奇勉强适应,甚至不情愿地参与进了一场三人关系中。这一切的终结是1988年的行为艺术作品《爱人(The Lovers)》,他们分别从中国长城的两头走向对方,直到相遇并互道再见。附带说一句,这时候Ulay让他的中文翻译怀上了孩子。

  重获单身的阿布拉莫维奇,职业身涯开始起飞。在1997年的威尼斯艺术博览会上,她因作品《巴尔干巴洛克(Balkan Baroque)》获得了金狮奖,在这个作品中,阿布拉莫维奇在擦洗奶牛骨头的同时演唱着南斯拉夫贫民歌曲。


  当了解到她因工作经受了漫长的穷困生活之后,你几乎能够原谅随着她的新地位而来的一些出格行为:将饮用水装满房间;在60岁生日派对上,用含有自己泪珠的鸡尾酒宴请客人;与Lady Gaga的“工作室”。

  同样使得我们心肠变软的,是了解到她有多么孤独。当然,某种程度上,这是一种自我选择的状态,而且是必不可少的状态。她决心只为她的艺术创作活着,这导致了她的三次流产。她于2010年在纽约现代美术馆中花费了736小时创作了《艺术家在场(The Artist Is Present)》——她的孤独隔绝就像空气一样必需。但当她回顾第二段婚姻(与意大利艺术家Paolo Canevari)的终结时,她承认那种恐惧感。她说,一个60岁的女人,跟一个40岁的男人,面对孤独的方式是不一样的,尽管工作是一种慰藉,但即使艺术也不能延缓一个不断收缩的未来。她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说出这些话,甚至还把它们印在书里?我猜,有很多。

  翻译:徐成杰

  来源:卫报

  原标题:Walk Through Walls: A Memoir review – Marina Abramović‘s bravest work y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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