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 | 陈晓峰：中国当代艺术 30年的价值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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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当代艺术头条
第521期
资本裂变以及商业模式一直是中国当代艺术发展的痛点。中国艺术家生存模式非常单一，一种是体制内生存，基本上就是太监模式，这些艺术家的可耻和可恨都和机制表现的问题一致，不必多说，就送他们一句话：站着茅坑不拉屎。
如果剥去他们华丽的外衣，他们将是怎么样的分裂与扭曲，你是不能想象的。把艺术做成一门冠冕堂皇的体制生意，只有中国有。
另一种就是体制外自由艺术家，可谓是在夹缝当中生长起来了30年。
30年没有任何一种国家力量对中国当代艺术进行“身心灵”的关照。反倒在价值观上认为，这部分艺术家是“反水”。
这是文化领域多么大的讽刺以及对比度多么强的反差。谁对这个国家的文化创新贡献，谁真正在代言这个国家鲜活的文化现象，为什么就不能正视真实，而一味合谋造假。
文化上的“假货”现在已经登峰造极，但是恐怖的是几乎所有多数群体却视而不见，这比食品上的假货更令人感觉时代的恐怖。
在艺术文化上造假的时代，一定是没有自信的，单一发展形态的社会。
此情此景，我们依然要把最伟大的生命赞歌献给中国当代艺术家。
当然，希望他们不被饿死。过去是担心被主流的意识形态扼杀，现在估计要被万恶的资本主义饿死，那么多艺术区都被拆迁，创作和生活成本已经让中国当代艺术的生存土壤到了最险恶的地步。
这部分艺术家是伟大的，可爱的，生活之路又是非常艰难，意外的，甚至遭遇了尴尬的叶永青抄袭之后的资本“断熔事件”。但重点依然在，他们的生活方式是自由，迷人的，以及最鲜活的是个体的观念，以及独立的文化态度和立场。
我的观点是，“重启”大概是中国当代艺术前进到新阶段，最值得关注的方向之一。
中国当代艺术已经和新观念，新思想，以及新生活方式紧密的捆绑在一起，他们在新的商业时代，更具有活力。
只是在高大上的光芒被仓促的“降维”之后，新的艺术资本话语还没被以新的表述方式整体拱到前端来，这个等待的过程就是节点的剧痛，以及将大面积带动艺术圈整体焦虑的过程。
但是，中国当代艺术所创造的社会文化价值，以及推动时代观念的意义，并不只是一个单立面的事件所能剔除的。
虽然，中国当代艺术有资本和利益的社交需求，资本也一度把它推动巅峰和高潮的位置，但是这仍然不是价值的重点部位。而是它更有推动整体社会观念进步和开拓方向，是关联渺小个体不断创新实践的永恒价值之土壤。
有人认为，叶永青事件之后，艺术圈资本逻辑方式看不清楚，以为资本会对这个圈瑟瑟发抖，那太小看资本的力量了。从艺术资本上看，只是短期价值投资的结束。
需要补充解读的是，萎缩的不是当代艺术作品本身，而是当代艺术某些现象。
尤其是面临一次重大的改变游戏规则的机会。
推开这些现象，当代艺术所承载的价值观，以及创造力，将更多激励新的一代艺术家，以及那些一直在坚持，转型的中坚艺术家群体，未来新的中国当代艺术将有更多面貌呈现出来。
如果说当代艺术有什么价值，你只要反问一句，那些打着伪传统口号的艺术和文化又有什么价值，你就很清楚“当代艺术”这四个字在越来越压抑的生活当中，所承载的又一轮时代意义呼之欲出。
当代艺术这30年的辛酸苦辣，现在回过头，我的感悟是：
他们才是真正把青春和生命献给祖国的人。把自己的命运和这个国家实现的终极价值始终联系在一起。
这就是困难重重的今天，我们如何去看中国当代艺术家最好的价值通路。
如果看不到这个群体在与国家，那么我们很可能用目前的市场模式，以及短视的方式把他们所做的巨大的推动价值抹去，从而在局部的问题上放大。
于是倒退成为了主流，这不是当代艺术文明所承载的内涵。
只是商业放大了一切有意义的东西，我们只是忘记了当代艺术所走过的路。
没有来路，终究没有去路。
中国当代艺术的来路非常清晰，也不是传统的资本所能挟持的。
此前，中国当代艺术的最大意义一定不是为等待资本收割，成为韭菜的使命。而是为了个体生命意义的救赎。这个意义在现在看来更是大于一切。
因此，中国当代艺术之于文化形态的价值，之于社会现实的价值，之于国家创新层面的价值，都还没有真正的被挖掘出来，何谈价值低点？
中国当代艺术脱胎于群体，2019年又被戏剧性的以群体的方式被“毁坏”，但是这并不是中国当代艺术30年价值逻辑的颠倒，而是一次价值秩序的重新看待。
在裂变的现实面前，中国当代艺术需要一场内部式的反省。借助叶抄袭事件，反而是我们有机会看到关于艺术创造力本质的问题，以此让重启新一轮当代艺术的路径，可能是另一种机会。
在我看来，中国当代艺术的“冷静”界面已经启动，内部开始试着纠错，因此更多可能性由此打开：
从顶层话语游戏开始解构，明星机制被打碎，好艺术被关注的部位开始下垂，这至少意味着当代艺术新一轮的公平和话语的开始重塑。让各方都有更大的机会参与新一轮当代艺术价值的生成过程。
当代艺术的诠释系统有望回归到更大众的方式里，而不是精英分子的小圈子当中。
当代艺术所涉及的政治维度，观念维度，地域维度，文化维度，价值维度等等，都将面临重新变化，重组以及再生的可能。
强调创新，而不是抄袭，让每个艺术家个体能够珍惜自己的思想，观念产生，落地的方式。
让所有之前被资本埋没的庞大的当代艺术家群体，都有更多的被挖掘空间和爆发能量。即便机会依然不多，但至少又有了新的时代选择的可能。
是时候，和传统的艺术资本游戏，传统的收藏家说声拜拜了。艺术圈需要有新的力量进场，尤其是再认知当代艺术新一轮价值和意义的藏家，他们拥有新的视野，趣味，以及与当代艺术观念互动的方式。
运作当代艺术的各个方面，都不用再局限过去传统的方式，运作的想象力空间增大。
重启更意味当代艺术在很多领域可以被扫描到，不再被原有的认知模式，甚至可以打破地域化的局限。
中国当代艺术如何重新表述，超越现有的另外的表述方式，将成为新的课题。需要各方共识，寻找新打开的方向。
当代艺术在更复杂的社会现实面前，它的价值发生，以及维系的社会空间以及效率在哪里，依然是当代艺术探索的意义展现所在。
或许，新一轮艺术资本逻辑参与下的中国当代艺术如何摸到新现实时代的那扇门，可能需要一些新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