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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小镇(好温馨的文章,值得细读)

2016-06-03 徐革萍 微聚庐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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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小镇


黄昏散步,见对面新建的小区外有一环形小筑,看情形,应该是休闲茶品店,门楣上题名为外婆小镇。透过茶色玻璃,斜溢出的橘色灯光柔和温馨,与店名相映衬着,在初春的夜色里散逸着别样的味道,突然撩动了我心底久远的记忆。




外婆小镇,一个温暖的名字。是不是有一个乡间小镇, 有一个年迈的老人,柱着拐棍,身后跟着一条老黄狗;老人是不是总喜欢坐在挂满玉米和豆荚的屋前,晒着太阳,眯着双眼,对着公路 的方向张望——这或许就是闲品店的创意吧。毋庸置疑,这绝对是好创意,因为它让我想起了我的外婆,一个时常在我梦里出现,时常被我想起的慈祥老人。




外婆是个身材不高的裹脚小老太。记忆中,她总是迈着小脚跑来跑去,低头做事的时候多,高声说话的时候少。听我母亲说,我外公是个暴脾气,外婆做事稍有怠慢,便遭到他责骂甚至毒打。那个年月,女人是逆来顺受的别名。外婆也一样,温婉贤惠,田事家事,老人丈夫孩子,就是她的一切。母亲说,外婆用水一样的情怀,包容着外公,直到外公溘然离世;后来,外婆又用柔弱的肩膀支撑起那个捉襟见肘的日月,艰难地把两儿三女拉扯大。




我的童年有一半时间是在外婆家度过的。每年寒暑假,做零时工的母亲就把我送到那个叫罗河的小镇。一条从县城铺来的公路自东向西贯穿了小镇。镇东头有一棵三人都抱不过来的古枫树,外婆家就住在大树旁。古老的枫树历经上百年的风雨沧桑,逐渐被神化,据说能百求百应,故而一年四季被善男信女们供奉着,香火不断。外婆也非常笃信古枫树,我每年正月去,她都牵着我的手,走到老枫树下,托举起我,让我把一条红绸带挂在枫树枝上,同时口中还念叨,求树神保佑我健健康康长大,日后有个大出息。可惜,天不遂人愿,或许是树的不灵验,抑或是我的不争气,总之我一直也没能有大出息。想到这,仿佛听见外婆在天堂深深的一声叹息——哎,是我,辜负了外婆的期望。




外婆子孙众多,膝下共有十来个孙子孙女,但她却最疼爱我,或许是我自小体弱多病的缘故。每次吃饭她总是先夹些好菜给我,再照顾其他几个表哥表弟。这种偏爱时常惹得拖鼻涕的大虎子表弟哭闹,不依不饶,甚至来抢我的碗。而外婆总是护住我,叱喝大虎子,说他长得跟胖强盗一样,少吃一点没事。现在想来,年幼的我未免太自私,竟一味尽情享受这份殊爱,并心安理得,想必我那颗幼小的心灵一定把外婆视为我一个人的外婆了。




我在七岁那年的寒假里得了水痘,是外婆精心照料调养好我的。外婆说,过水痘一定要当做月子伺候的,若没调养好,会留下疤痕。我至今还记得,那年的寒冬腊月,冰天雪地的,外婆却坚持每天半夜起来给我做一顿吃食,或肉汤米面,或红糖鸡蛋。每隔两天,外婆都要烧一大锅热火,替我洗头洗澡,然后换一套干净柔软的衣裤。在外婆细致入微的调理下,水痘痊愈了,没留下一丝一毫的疤痕,以至于母亲来接我时说,人家孩子过水痘都瘦了,你倒是胖了,可外婆瘦了




可以说,我对母爱这个词的感性认识,首先是从外婆慈祥的目光和温暖的掌心感受到的。这个低眉细语的慈祥老太太,在很多时候,很大程度上,弥补了刚强和忙碌的母亲对我们生活照料上的欠缺,也深深影响了我的一生。无论是我远赴他乡求学立业,还是成家后为了生计忙碌打拼,混沌熬日子,外婆的那种坚忍性情与慈悲心怀都在血液里影响着我的一言一行。




可慈祥的外婆全然不知这些,她终究敌不过光阴的掌力,随着我们这些孙儿孙女一个个步入而立之年,她也一日日苍老迷糊。记得我最后一次去看她,是2006年的端午节,那年她已是97岁的高龄。我抓住她的手告诉她是我来了,她没说话,只是盯着我,咧开掉光牙齿的嘴,慈祥地笑着,似乎要从我脸上找些儿时的影子,又似乎已预知自己大限将至,想牢牢记住我的模样。但当我即将踏上返城客车的时候,她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口齿清晰地说,小萍,你自小关节不好,每年端午要记得多买些艾叶,晒干了,到冬天熬水薰脚,对关节大有益处的。听罢,我的眼泪立刻流了出来,上前一把抱住了这个老寿星。




我扭过头,偷偷擦掉眼泪,看见那棵荫庇百里乡亲的老枫树,正在风中摇曳着茂密的枝叶,向我道别。



△  家,在心坎上

△  “六一”致童年(呜呜,我真想过回去)

△  家乡的小河,流不尽的思念

△  孩子们的节日,在快乐中度过,县委书记殷切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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