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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担,担起生活的重量

2016-10-24 张建春 微聚庐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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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  担


在所有农具中,简单明快,“一”字形状,流畅得很,但它承受的重量,是別的农具比不了的。很少能看到直直挺挺的扁担,总是弓着身子,劳累的样子,固定成劳累的符号,任谁也恢复不了。


曾在早年写过一首《扁担》诗,其中有两句还记得:一棵不死的树/一头担着生活/一头挑起债台……尽管青涩,却是我对扁担的认识。


如今扁担几乎消失了,很少有人去关注它了。过去的乡村,靠扁担,担草、担粮、担水,担起一切重量,除手提就是肩挑,扁担一天也少不掉。




老家所在的村庄,家家门后靠着一簇扁担,多则八九上十根,少的也有三五根。扁担是劳力的象征,挑得动担子,干得动活,家里才有日子过。挑得动一百斤的担子,才算得上整劳动力,十分工就以此为标准。


下田干活的村里人,都有自己的扁担,专用,没有十成的关系,借不动。

专用的扁担有灵性,汗水浸淫,皮肉交关,扁担早成了肩上的器官,亲和,不排斥,顺手顺肩。一用就是十多年,甚至一辈子。乡村人恋旧又不恋旧,恋的是一份情缘,尽管有的扁担老态龙钟,乡村人还是担在肩上,咿咿呀呀地让两头的重物上下颠簸,走出沉重而不慌乱的脚步。扁担头有物,心中有底。




老家人把造扁担称之为“出”扁担,“出”用得生动,充满了感情,如人的出生。


出扁担的首选树是桑。桑木轻巧,性情和气,韧劲十足,还有股淡淡清香之气。桑叶饲蚕,桑椹养人,桑木担重,村里人把桑看得重。


出扁担的桑得选直挑的,小碗口粗细,上下匀称,否则,出的扁担不出活,担子挑得不周正。斧砍刀刨,还要用温火吞育,一条扁担才会出胎。


之后担在肩上,过上三两个年头,汗水、阳光滋润透了,一条扁担才算得上熟了。熟了的扁担随人,重物上肩,上下腾跳,省力,光着膀子,也不咬肉。




我家门后,也紧靠着五根扁担。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各有一根,另一根是为我准备的,虽然我年幼,也早早地备下了。


实际上真正用得上的,只有母亲的一根。爷爷奶奶七十有余,父亲在外地工作,那时我还小,人只有半根扁担高,四根扁担闲着,挂满了蛛尘。

母亲受累,担进担出,全是她的活。


我永远记下了母亲劳累的身姿,一百多斤的担子上身,压得喘不过气来,但仍坚持着,家无担子,日子过不下去。

近年来,年岁已高的母亲身体渐差,一双变形的脚,让我心痛难忍!


我一直以为,母亲脚趾变形,和她长年挑着重担有关,重量最终传递给脚板,压力太大,脚趾怎不变形?母亲挑着担子,把我们挑大了,自己却老迈了,她用自己的伤痛,一再告诉我们,敢于挑起重担,才有活的出路。




我所拥有的扁担,是爷爷出的,桑木取自家门口一株百年老桑的枝桠。我的扁担比家人的小上一号,扁平短小,看上去袖珍而玲珑。扁担出好时,爷爷把我拉进怀里,看着挑进挑出的我的母亲,叹口气,说,快长大吧,帮家人做点事。


那年我七岁,爷爷常杵着为我出的扁担,在村子里转悠,他的目光依依不舍,最想看到的是我能够挑起担子的一天。

爷爷去世的日子,引来了许多扁担,共同地抬起他,让爷爷归于泥土,长眠不醒。


我十岁时,爷爷出的扁担派上了用场,我可以挑起三五十斤的重物,在田埂上歪歪斜斜地行走了。奶奶和母亲舒心地笑了。能挑起担子,就是半大人。我本想做个农人,一辈子和扁担打交道。奶奶的一句话点拨了我,扁担长的一字都不认识,怎会有出息?


之后我读书,用功读书,不仅认识了扁担长的一字,还用一字般的扁担,挑起了行李,走出了乡土。

扁担长,扁担宽,扁担也是乡村的一条路呀。



秋将尽,人未老  

甜在心间的甘蔗  

花月不曾闲(很美的文字,不容错过)  

乡间的秋天,是一首忙碌的诗、一曲丰收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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