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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细雨何须愁(不为寄托,只因她有一身诗意)

2016-12-09 高岳山 微聚庐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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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细雨何须愁



读诗词,描写梧桐,大多多愁善感,梧桐是失意者、失落者和离别者的天然寄托。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梧桐叶上三更雨,叶叶声声是别离。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仿佛梧桐就是愁做的,是孤独忧愁和离愁别绪的代言者。




一直深受古典诗词的影响,成人后,我对梧桐没有好感,以致熟视无睹。可来到新的单位,屋山头有一株梧桐,抬眼就能看到,这是绕不过去的坎。风起,飒飒有声,你想不听,都灌到你的耳朵里。索性就听听,看是否能触动善感的情丝和多愁的心弦。




虽是初冬,天气已经有些寒了,可温暖的阳光羽毛似的掸拭着梧桐金黄的叶子,轻轻抚摸梧桐枝干,梧桐一身诗意。我凝视良久,心中涌起爱的涟漪和汩汩暖流,一种好感和愉悦油然而生。十几米高的梧桐早不是青枝绿叶了,横七竖八的枝上挂着稀疏焦枯的叶子,弱不禁风的样子,偶尔有几片蝴蝶般的,轻盈地飘落于地,打几个旋,安静从容地守在一个角落里。你丝毫看不出它们有什么悲哀和忧愁。就是仍留在树枝上的叶子,也不炫耀。巴掌大的叶子蜷曲着,如从事多年劳作的农人不能舒展地伸开手掌,坦然接受不久也将凋谢的现实。




细雨中的梧桐又是怎样一番情景呢?

天仿佛懂得人的诉求,过了几天就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我直奔单位,径直走向梧桐树下。细雨打在梧叶上,如蚕吃桑叶叽叽唧唧,又似蛐蛐吟唱,更若情人窃窃私语。这是大自然演奏的天籁之声,我闭着眼睛忘情地倾听。在这百花凋谢、天气渐冷的时候,有如此美妙的音乐,多么惬意啊!欣赏过枯荷听雨声的意境,而这枯梧听雨声的境界丝毫不亚于前者,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慰藉心灵,说是心灵鸡汤一点也不为过吧。我猛然醒悟,古人的离愁别恨是有其生活和社会原因的。不同的心境,听梧桐细雨有当然有不同的感受,甚至是消极悲观情绪,无可厚非。




说起梧桐,想起老家小院子的一株梧桐,有十几米高,笔直的青色树干挺起胸膛,威武雄壮;树枝向四周伸展,微微向上翘起倔强的头;绿叶葳蕤,像个绿色的云朵,又似一个大伞,还如一块碧绿的翡翠。“一株青玉立,千叶绿云委”是对梧桐绝妙的描写,冬天来临,梧桐叶稀疏,每到下雨,我们小孩就喜欢在树下玩,沙沙沙的声响不绝于耳。也许少年不识愁滋味,尽管家长大声叫我们回家,我们装作听不见,在梧桐树下跳着,蹦着,这雨打桐叶的声音在给我们免费伴奏。



梧桐树身很象白杨树,与法国梧桐和泡桐,无论是枝干,还是开花结果,都有相似之处。因此容易混淆,许多人张冠李戴,令人啼笑皆非。余月水库那一段公路梧桐做行道树,让我喜不自胜。冬日,晴天漫步,梧影、月影、人影交融,本身就是美的意象;雨天,撑着伞散步,雨落梧叶、伞布和地面,大珠小珠落玉盘,嘈嘈切切错杂弹,一首乐曲在夜空回荡。上下班骑电瓶车经过,我如一艘快艇犁开了路面,那浪花就是纷纷向后的梧桐。



如今,人们生活幸福,细雨在梧桐叶上弹奏着时代的最强音,何愁之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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