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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后青菜香

2017-01-07 高岳山 微聚庐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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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后青菜香



严冬来临,万物凋敝,独青菜长得蓬蓬勃勃。葱茏的青菜傅了白霜,像个涂脂抹粉的少妇,青春靓丽,饱满丰腴,秀色可餐。


也真是秀色可餐的,霜后的青菜是饭桌上的宠儿,谁都喜欢吃。




妻电话我,下霜了,在乡里买几斤青菜。我在乡里上班,去农家菜园买菜方便,都是自家菜园里种的,全施无机肥生长,是真正意义上的绿色环保无公害蔬菜。经霜的青菜绿得深绿,绿得发乌,绿得要流淌下来似的。经过霜的腌制,青菜的身子比较硬,脆生生的,只要稍微用力,叶子就会碎裂。可就是这霜的魔力,炒熟了青菜却柔软得多,不像先前生渣渣的,备受食客的垂青。




整天吃油腻的食物,吃得有点厌烦,这时来一盘经霜的青菜,多好!把青菜洗干净,扔进铁锅里,用铲子翻炒几下,盛到白瓷碟里,白玉的盘子,清爽爽绿玉般的青菜,真是好看!赶紧夹几根塞到嘴子,嗬,味道不错,微甜可口,一盘青菜不一会就被我和妻子风卷残云般地吃完,望着一点菜汤,我们相视一笑,炒少了哦。周末和几个同学小聚,大家都嚷嚷要两盘青菜。饭店炒青菜和家庭的不同,只见厨师先把青菜过一遍开水,再在油锅里放些油,等到油熬得泛起些许青烟,快速地把青菜放到锅里,三翻两翻,出锅。厨师动作敏捷,干净利索,装盘也比较讲究。雪白的梗子,绿莹莹的菜叶,一盘青菜就是一个工艺品。大家争前恐后夹菜,一个个吃得心花怒放。现在生活好了,吃些素菜,是流行的餐饮理念。


炒着吃,好吃;青菜扎饭,更有一番风味。




记得小时候,物质贫乏,冬天吃山芋或山芋干都吃腻了。母亲看在眼里,愁在心里,怎么能改善一下伙食呢?母亲心灵手巧,想出了一个好办法——青菜扎饭。中午锅里剩下一些饭,把锅巴铲起,兑大半锅水,放些油盐,等烧开了,再放一小篮子青菜,通常是乌棠菜或小白菜,用铜瓢在锅里搅动几下,扎饭做好了。最好趁热吃,菜香、饭香、锅巴香和油香交织在一些,香喷喷的,吃到嘴里,真是爽口无比。有时候,姐姐们在农田做活,母亲把锅盖盖上防止冷了。回来揭开锅,菜叶都黄了,味道就变了。




青菜烧豆腐也不错,但在困难时期,只有家里来了亲戚,才有这道菜。于是,我和弟弟就老问父亲,家里什么时候来人呀!父亲摇摇头,母亲用手指戳戳我们的头,微笑地说:“小馋猫,过几天给你们做!” 我们每天放学就往灶台上凑,遗憾,每次都很失望。母亲再没提起这件事了,好像她从没说过。我们回家也不再有指望了,吃饭时,恹恹的,食欲不振。突然有一天,远远地就看见我家烟囱里炊烟袅袅,而且时间还很长,莫非家里来亲戚了?果然,是姑奶奶来了。我们冲到厨房,妈妈正在烧青菜豆腐。要烧好了,锅盖是开着的,只见锅子咕咚咕咚的声音,豆腐被冲得人仰马翻似的,膨大的豆腐毫无惧色,在锅里跳着舞呢。妈妈把青菜放到锅里,稍微等一会,就盛起来。父亲早早在大桌子上支起了煤油炉,上面的钢铁锅里是豆腐青菜。白的是豆腐,绿的是青菜,一清二楚,既养眼,又牵动着味蕾。难得的好伙食,一家人围坐一起,幸福愉悦。




现在上班,早上懒得起来煮稀饭,往往青菜下面条,好吃又简便。楼下拐角有一小空地,妻子见缝插针地栽了一畦青菜,下个面条足够供应。一蓬蓬的绿,像是开了绿色的花朵。叶片上浸了霜,像浸着白糖。光看着,就有食欲。摘些青菜,叶阔梗肥,在水里摆一摆去掉霜和灰尘,等面条熟了,放进锅里。我有滋有味地吃一大碗,身体顿时暖和了,上班迎着呼啸凛冽的北风也不觉得太冷。




菜市场,一车车的青菜供不应求。熟人相见打个招呼,今天青菜特别好,鲜嫩翠绿,价格便宜,霜后的青菜好吃,多买些,多买些。


冬季,青菜在我家的食谱里占着重要的地位,百吃不厌。  女儿从上海回来,睡在床上就叫起来:“老爸,早饭下面条吧,给我放多多的青菜啊!”我不由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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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薯粉丝,丝丝缕缕是乡情  

江淮小寒天  

心中有条河(很美,从心里流淌出来的文字)  

幽香袅袅,源起那一剪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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