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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江人,你听说过“鸡划命”吗

2017-05-24 张弯 微聚庐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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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南乡村口语中有个词:鸡划命。这个词经常从村庄的父老乡亲口中听到,某些时刻也被我默默地放在心头掂量,觉得这分明是对流年岁月那些风霜雨雪最简洁传神的提炼和概括。鸡划命,无论是说或听,都能况味出一些寒一些暖在里面,一些甜一些苦在其中,还有一些平静下来的激情和梦想,亦有一些雪藏起来的落寞与忧愁……



“鸡划命”,本意指散养在乡间的鸡,每天总是不知疲倦地在村前屋后划拨着草丛叶烬来觅食的情景。划一点,吃一点,以不停歇的寻寻觅觅维系生命的成长持续,于鸡,或许算是乡村禽类味美可口、原生态的重要标志,侃叹于人,当是对平凡众生、平淡生活最形象的映衬表达,有一份自嘲无奈,更有一种执著和从容。



我在老家盖过两次房子,从第一次的单层平顶,到第二次的两层半叠加,每次都是耗光了所有积蓄,甚至借了外债及高利贷。期间同步着恋爱、结婚、生女,挣的总是不够花。一挨不留神,便是捉襟见肘,入不敷出。在累得昏天黑地、腰酸背疼之际,常常无来由地叹:猴年马月,才能过上衣食无忧、心定神闲的日子?


那时家母健在,她性情温厚,看我一副急促、躁动的样儿总会劝我:人动一双手,那里都不饿肚。甭想着天高地厚,有得挣,就有得花,别愁不够用,把一碗饭吃圆和了,也是福事。生来“鸡划命”,别羡老鹰飞。


那会还不是很懂,却感觉很受用。千难万难,不干就是真难。



和许许多多小家庭一样,结了婚,和妻子一个日历下走春秋,虽没陷入过“揭不开锅”的窘状,但“攒钱如积露,花钱如淌水”的日常开支,把我们神经的弦总是绷得紧紧的,置办一些大件物品时,挑挑拣拣,犹犹豫豫,不敢有档次的奢华,只求有实用的安稳。不堪比“一分钱扳开做两分钱花”,却也是“挤牙膏”般经营着柴米油盐的生活。


直至今天,一家人倾巢在城里谋生,曾经勒紧裤袋盖起的房子或被拆去或被一把锁锁在乡下,蓦然发现,其实自己一直就在“鸡划命”的圈子里打着转。



我的一个堂叔自打在家乡开加工厂起步,发展到如今在县城有房有车有店,有一份安定且收入尚可的生意。我想,“鸡划命”的称谓对他而言应该是不适合了。去参加他儿子——我堂弟的婚礼,知名酒店,极尽排场。席后家常,没想到他却是苦水涟涟,从眼前的喜宴的花费到客户的礼尚往来的打点,千言万语一个字:紧!心上紧,手头紧。


我笑着说:叔啊,别是怕我向您借钱吧,这样哭穷!


他情真意切地答到:“大侄子,看着我像很风光吧,应了老话,‘黄鳝大,窟窿粗’,我有时梦里被莫名惊醒,乡下的田已不适合、也不可能再一家一户去单独耕种,假如这边哪天生意淡了,这一大家人在城里的日子……”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于他,想来这也算是“鸡划命”的上了一级台阶的一种吧。



比对自己朝朝暮暮里的忙忙碌碌,瞻前顾后,几番辛苦的一点积蓄,又旋即被快节奏的生活消磨去,那一份辛劳后的坦然,那一丝掂着心尖的期盼,那一种“挥霍”后的不安,心下忽地透出光亮:“鸡划命”就“鸡划命”吧,虽然很无奈,却让我们在“穷忙”里变得很充实。为谁辛苦为谁累,换一种思维去比对,“鸡划命”,何尝不是我等凡庸之辈苦苦甜甜平平淡淡的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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