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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天一起吃饭”

2017-08-21 斑马 油炸绿番茄

上个月,一个关系还不错但是毕业就再没见过的大学同学把我拉进了一个叫“北京好大,约饭好难”的四人小群。这个群的议题简单粗暴——约饭。

 

然而约了好几次,都因为各种原因未能成行。有一次差点行了,时间地点全定了,结果北京下了好大的一场雨,把大家的热情浇没了。

 


还有个同学,毕业后留校了,我们说见面,也说了几次,但是从朝阳到海淀,好像隔着万水千山。前一阵我正好回学校参加个论坛,说正好见一面呀,结果论坛开了一下午,开完主办方直接把大家拉去吃饭了,又没见成。

 

这次几乎可以说是过她的办公室而不入了,于是只好互相宽慰:再约再约,改日再约。没关系的,反正大家都在北京。

 

事实上,约不成,跟路远不远并没太大关系。我和画母婴漫画的呆小贺,住的只隔一条马路,上一次共进午餐是去年6月,后来大家约过一起烧烤,一起野餐,一起遛娃,一起压马路,全都无疾而终。嗯,就在我写文章的时候,我们刚刚又发起了第十八次邀约。



对于两个死宅来说,隔一条马路,就如同隔了一光年。我们有太多的理由不出来见面,太忙,太累,雾霾太重,天气太热,雨太大,风太烈,太冷,能出来见面的,大概都是生死之交。把这些不适宜见面的日子统统刨去,一年好像也不剩几天可以约。


大约也是上个月吧,我和老笨下楼取快递,突然听到有人大喝一声我的名字,吓得我一个激灵,还以为自己已经红到这个程度,小区也能遇到粉丝了?还是有什么仇家寻上门?

 

结果比遇到粉丝和仇家还不可思议,遇到的是八年没联系的小学弟。因为当初大家先后脚都拿过新概念,又都在文学社,就迅速混熟了,我还找他帮我拍过作业。这事儿他后来要是不提,我都忘记了。

 

这个学弟当年在他们学院是个学霸,平均90以上,毕业去了乔治敦。后来我们慢慢也没了联系,我当时在追【傲骨贤妻】,乔治敦是Alicia和Will的母校,我还想起了他,顺便脑补出了一幅未来律政精英的画面。


没想到,后来他竟然回国了,去了个外企上班,我问他为啥要回来,他长叹一声:说来话长,有空见面详聊。

 

哪里会想到,竟然还真有再见面的一天。

 

他是上周搬来我现在的小区的,再一问,这么巧就在同一个楼,同一个单元,上下只隔三层楼,一个人咳嗽的声音大点,另一个都可能听到。电视剧都不敢这么编。

 

于是又到了老话题——约饭。然而一个月过去了,大家时间碰不上,他白天要上班,我晚上要陪孩子,所以也没有聚成过。最有意思的是,因为我们的出没时间不同,自从搬来那次照面后,楼上楼下竟然再也没碰上过,好像活在两个平行时空里。

 

还有什么比楼上楼下见个面更容易的呢?如果想的话。


但其实非常有可能的一个事实是:直到其中一个搬走,大家才会再见一面。



比如老笨的大学同学前些年要去澳洲,临行前特意跑来家中做客,跟我们道别,有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感觉。

 

可是没想到这哥们在异国他乡失恋了,愤然回国工作,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北京,而且办公室还恰好就在我们家附近。大家赶紧说那就约起来啊,这一约又是一年。

 

突然觉得这事儿挺有意思,有时候距离还真不是社交的阻碍,反而是催化剂


同一个城市,见一面反而比什么都难。总觉得以后有的是时间,后会有期一晃就变成了遥遥无期,尤其是如果其中一个或两个还有轻度的社交恐惧症和重度的拖延症。除了迫在眉睫的工作社交刚需外,其他总觉得缺了那么一点非见不可的理由。


反倒是城市越远,见面的渴望和几率越大。若是你到了毛里求斯之类的地方,当地就算有个十八年不联系的小学同学,互相也想见上一面。

 

此去经年,如果每一次见面都可能是最后一面,便有了珍惜的理由。



不止约饭,人生很多事皆如此。查出绝症的人总是倍加珍惜余生,每一天都要掐着分秒来计算,想做什么立即去,力求不留遗憾。可是一旦得知误诊,松了长长的一口气,绷紧的那股劲儿也就因此懈了。究其原因,还是没那么渴望了。

 

如果把每天都当做最后一天来活,人生大概可以少留很多遗憾。

 

来易来去难去,

分易分聚难聚。

 

大北京有两千多万人,如果每天盘算着互相约饭的有一千万,那最终能约成的绝不会超过千分之一。大多数人都在假装约饭,一本正经的答应,又一不小心的错过。

 

北京好大,也好小。约饭好简单,也好难。


奈何人生苦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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