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过80多项临床试验来验证冠状病毒治疗方法

来源 | NATURE

当抗艾滋病毒药物、干细胞和中药在争夺证明其价值的机会时，世界卫生组织试图为新型冠状病毒治疗药物筛选确立好规范。

中国目前有80项针对COVID-19的潜在治疗方法正在进行或有待进行临床试验，该疾病是由新型冠状病毒引起的，迄今已有1,400人因此死亡，中国全国感染数超过48,000（注：截止到2月16号晚7点，这两个数字分别为1667和68549）。

在中国临床试验的公开记录中，新药已与具有千年历史的传统疗法并列，该记录每天都在增长。没有已知的治疗方法，医生渴望为患有这种疾病的人提供帮助——但科学家们警告说，只有仔细进行的试验才能确定哪种措施有效。

世界卫生组织（WHO）首席科学家Soumya Swaminathan表示，其团队一直在评估中国的许多试验，并草拟一项可由世界各地的临床医生同时进行的临床试验方案的计划。如果中国的试验（每个试验多达600人）的设计没有严格的研究参数标准，例如对照组、随机分组和临床结果的衡量标准，那么这些努力将徒劳无功。因此，WHO正在与中国科学家一道制定标准。例如，无论接受何种治疗，都应以相同的方式来衡量一个人的恢复或恶化阶段。Swaminathan解释说：“我们有望将某种框架带入整个过程。”

WHO的临床试验方案设计灵活，可让世界各地的研究人员按时间汇总其结果。它将比较有科学证据支持的两种或三种疗法，包括一种HIV药物组合（洛匹那韦和利托那韦）和一种实验性抗病毒药物瑞德昔韦。

Swaminathan说：“直接进行临床试验是当务之急，因为如果我们对哪些方案有效和哪些无效有了认识，我们现在就可以使患者受益。”

中国已经开始对将被纳入世界卫生组织总体规划的药物进行试验。中国临床试验注册处是中国生物医学研究的数据库，在其他有关现有疗法、实验程序和传统药物的对照试验中列出了这些研究。这些疗法有不同数量的证据支持其疗效。

两种HIV药物可阻断病毒复制必需的酶。在动物研究中，它们降低了导致严重急性呼吸道综合症（SARS）和中东呼吸综合症（MERS）的冠状病毒水平。瑞德昔韦是由加利福尼亚州福斯特市的生物技术公司Gilead生产的核苷酸类似物，在抗动物冠状病毒方面也取得了一些成功。1月份，研究人员报告说，在美国接受瑞德昔韦治疗的一位COVID-19感染者已痊愈。2月的第一周，中国对瑞姆昔韦开始了两项和安慰剂对比的对照试验，计划包括760名COVID-19患者。上海复旦大学病毒学家姜世波说，研究应在四月底完成，瑞姆昔韦可能最早在五月得到中国当局的批准。他说：“但是到那时流行病可能已经消失了。”

中国已经启动了一些临床试验来测试氯喹，这是一种在细胞培养物中可杀死新型冠状病毒（最近称为SARS-CoV-2）的抗疟疾药物。研究人员正在研究类固醇是否能减轻严重COVID-19人群的炎症或是造成伤害。法国国家卫生局INSERM的流行病学家Yazdan Yazdanpanah在巴黎说：“看到这些结果将很有意义。”他补充说，如果疫情继续蔓延，全世界的研究临床医生将需要这些信息。

另一项研究（一项300人的对照试验）将测试COVID-19康复者的血清。在过去的几十年中，这种策略——基于患者血液不断积累的抗病毒抗体可以迅速帮助刚感染的人对抗病毒的想法——在治疗其他病毒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功。

中国的注册表中也列出了两项干细胞试验。浙江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的一个研究小组将向28名患者注入经血干细胞，并将结果与未接受输液的人进行比较。迄今为止，尚无证据表明干细胞可以清除冠状病毒感染。Swaminathan说，世卫组织无法控制研究人员进行哪些工作，但她说，世卫组织在2016年爆发疫情时发布了关于进行试验伦理的指南。该组织很快将发布有关该问题的更易获得的简短报告。

中国注册管理机构中列出的约15个试验预计将使总共2,000多人参与各种中药研究。其中最大的药物之一是双黄连，这是一种中草药，其中含有连翘干果的提取物，据说这种连翘被用于治疗感染有2000多年历史。该试验有400名参与者，其中包括接受标准护理但没有安慰剂治疗的对照组。

世卫组织正在与中国科学家合作，以标准化所有研究的设计，包括有关传统医学的研究。他们的努力源于去年的一项有争议的举动，该组织在其疾病纲要中认可了中药。批评者认为，世卫组织的认可相当于为中医药做了背书，但Swaminathan不同意这种说法。她说，世卫组织的这一举动有助于该组织编纂医学术语，以便可以以与其他药物测试相同的严格程度来评估中草药。她说：“我们需要一种科学的方法来检验传统医学。”

在这些试验开始进行的同时，研究人员正在寻找可以对抗多种冠状病毒的新药，包括尚未出现的那些。SARS、MERS和COVID-19潜在病毒表面的刺突状蛋白提供了诱人的靶标。姜和其他研究小组已经发现了能与刺突结合的化合物和抗体，可以防止冠状病毒侵入人类细胞。但是马里兰州贝塞斯达市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的微生物学家艾米丽·埃伯丁警告说，此类研究尚处于早期阶段，而且该化合物仍需要开发成药物并在动物中进行测试。为了推动COVID-19的研究，NIH在2月初宣布了“紧急项目”经费。

姜说，由于治疗的可能性很多，时间有限，随着试验的进行，世卫组织应就继续推进的治疗方法和放弃的治疗方法提供建议。他希望在疫情结束后继续进行更好、更广泛的治疗方法的研究。“我担心这将与非典时期一样。”他说，“项目刚开始，然后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