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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这三个东西碰不得,小心被鬼缠身!

2017-06-10 神秘震惊事件

奇人异事、外星人、未解之谜,灵异恐怖事件.....有太多的谜题等待我们去发现!

01

        在我们农村有三样东西摸不得,男人头、女人腰、死者物。

  前两样东西摸了有人会收拾你,后一样摸了,鬼会缠身。

  我就是因为动了死者的供品,惹祸上身,差一点就丢了小命。

  我在我们林家村是一个混世魔王,天不怕地不怕,老虎屁股都敢摸一下,天天带着一群孩子上山抓鸟下河摸鱼,偷玉米砸西瓜拿弹弓打人家玻璃,无恶不作,我没有被村民打残或者打死,全赖着我爹是村长。

  初春的一天,我们村土豪黄坤的女儿黄黎在外地出车祸死了,这个黄黎,是村里最漂亮的,也是唯一一个有出息的女孩,大学毕业后拿着她老子给的钱在外地创业,听说出事前已经是一个小公司的老板,年纪轻轻事业有成却遭遇横祸,让人唏嘘不已。

  按照我们这里的说法,在外地横死的人,魂魄是需要“引渡”才能回来,就像湘西赶尸一样,需要一个道行高深的人去把黄黎的魂魄接回来,才能入土为安。

  黄坤家有的是钱,请了三个道士去外地引魂,引魂过程中发现黄黎死后犯了重(chong)丧--七天之内家里会再死一个人,于是那群道士要做三天三夜的道场,化解重丧。

  我们这里有个规矩,不管是谁家要做道场,全村的人都会在他家吃喝,意为散财免灾。

  这可乐坏了我们一群孩子,每天在黄坤家吃得肚子滚圆,屁滚尿流。

  道场做到第三天,我们对大鱼大肉已经吃腻了。小伙伴瘦猴子兴奋地跑来对我说,灵堂前的供品里多了一样我们没见过的东西。

  我们一群孩子好奇的跑过去看,供盘里果然多了一种水果,浑身红彤彤的,看起来很可爱。

  “谁敢去把那果子拿来,我们以后永远都叫他大哥。”瘦猴子挤眉弄眼的说着狠话,忍不住的吞口水。他身边几个孩子也随声附和着,眼光都盯在我的身上。

  他们就是想吃却不敢动手的怂货,把这种冒险的事情交给我来做。

  我犹豫了一下,事前来这里吃喝的时候奶奶告诉过我,千万不要碰死者的东西,因为黄黎凶死,听说是身首异处尸骨不全,这样的死者煞气重,灵堂里的东西一般人是碰不得的。

  瘦猴子见我不吭气,就冷嘲热讽:“浩子,亏我们大家伙儿平时都把你当老大,想不到你还真是个胆小的耗子,哈哈哈……”

  一群小孩都笑起来,这笑声猛地刺痛了我小小的自尊,我奶奶的叮嘱被我甩在脑后,我几乎是冲了上去,把供果连着盘子给端走了。

  “呵呵……”我隐约听见棺材后面发出了一阵笑声,转身一看,棺材下的脚灯闪了几下。

  那盘果子被我们一群孩子在村口一会儿就吃光了,瘦猴子他们一个个对我竖起大拇指,说我胆子大,一口一个大哥叫得我心里乐滋滋的。这时候天色已晚,他们都拍着肚皮回家去了。

  我爹妈在黄坤家帮忙,于是我又返回去黄坤家等他们一起回家。

  今晚是做道场的最后一夜,非常隆重,灵堂前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里面在吹吹打打,伴随着道士们鬼哭狼嚎的歌唱,我在人群里挤来挤去找我爹妈,一不注意就挤到了最前面。

  黄黎的棺材被鲜花包围着,这在我们农村还是个稀奇事儿,还从来没有死人享受过这么好的待遇。

  三个做道场的道士,其中两个是中年人,另外一个是眉目俊俏的年轻小伙子。两个中年人都穿着正式的道袍,只有这个小伙子,穿着便装看起来很随意,不过他头上挽着一个道髻,倒是挺惹人眼的。

  三个道士绕着黄黎的棺材走了几圈后,锣鼓声戛然而止,现场的气氛突然间变得异常安静。

  接着他们和黄家夫妇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着,村民们也窃窃私语,做法事到一半停止,还和主人家咬耳朵,一定是出了啥临时状况。

  我正要往前挤去偷听,就听见我爹妈呼喊我的声音。我奋力往外挤,快要挤出人群的时候,我感觉到后脑勺一阵刺痛,头皮都被掀起来了一样,我气呼呼的往后看,身后有很多村民,也不知道是谁揪了我一把。

  回到家里,我听见我爹妈在说,黄坤家要给她闺女配冥婚。

  我妈抱怨着:“都是钱多闹的,要是碰到穷苦人家,早就让黄黎入土为安了,哪里还有这三天道场,现在又要配阴婚,黄坤也是嚣张,闺女死了也不知道消停一下。”

  “我总觉得黄坤做这事,没那么简单……”我爹说,“他到底想搞什么?”

  “你管人家……呀!”我妈大呼,“浩子的后脑勺咋地了?咋少了那么大一块头发?”

  怪不得刚才疼得我龇牙咧嘴,原来是头发被揪掉了一大块。我用手一摸还生疼。

  我爹没好气地说:“你就让他一天天的调皮,现在掉的是头发,指不定哪天就把脑袋给玩掉了……”

  “你咋说话的?”

  眼看着我爹和我妈就要干上了,我怕战火烧到我,赶紧回屋睡觉。

  我感觉今天晚上的气温有点不同,冷飕飕的,我用一床厚被子盖上还是觉得冷。

  因为冷,后脑勺疼,加上黄坤家道士唱的“神歌”在夜里格外凄厉,所以一直在半梦半睡之间,一阵不知从何处卷来的冷风过后,我隐约感觉到房间里有一个人,坐在我的床沿边背对着我,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色,我看清楚了这是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深红色的衣服,如瀑布的长发垂下来到腰际,浓密的头发遮住了面庞,她一只手撩着发,一只手拿着木梳慢慢梳理头发。

  我很着急,这种感觉就像是鬼压床一样,心里明明白白的,可身体就是无法动弹。

  越是害怕,越是麻烦找上来,女人慢慢的回转身,我努力瞪大眼睛想要从发隙间看清楚对方的脸,可她转身过来,头发依旧把整个面庞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一只冰凉的手摸上了我的脸。

  那只手不安分的从我的脸上一直往脖子下摸索,我感觉到这只手的手指纤细修长,随着手指的游走,一种温凉的东西拂过我的脸,带着馨香,让我脑海里浮现出古代美人的蚕丝水袖。

  “霸王,我终于找到你了……”

  一个女人声音幽幽的传来,这声音阴凉阴凉的,尾音拖得老长,像是唱戏一样。

  我吓得都要尿裤子了,要知道“霸王”这个称呼,那可是瘦猴子他们称呼过我的!

  我平时胆大,那都是在大白天和一群人成群结队干坏事,可小孩子怕黑还怕鬼,这头一回遇上鬼,我平时的胆子都没有了,一颗心快要跳出嗓子眼。

  可这个女鬼不但不走,反而慢慢的往我这边移动,慢慢的躺在了我的身边。我和她头抵着头,我能感觉到她呼出来的冰凉气息。

  “黄黎姐姐,求求你不要吃我……”我在心里呐喊,她躺下之后,头发全都散开在脸上,我就连她的皮肤是啥颜色都看不见。

  一双冰冷的手从我腰往上游走,到了我双肩胛骨的时候,停在了那里,我感觉到一阵刺骨的疼痛,好像是对方长长的指甲掐进我的肉里。

  “啊……爹快来救我……”我迷迷糊糊地呻吟着,刺痛感很强烈,可就是醒不来。

  “砰砰!”一阵闷响传来,我猛然惊醒,惊魂未定的爬起来,身边哪有什么女人,但后背一片酸疼。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门外大叫着我爹的名字。

  “村长!林大鹏,快开门!”

  因为村里死了人,晚上有人叫你,不要随口答应。我爹听清楚对方是谁,才去开了门。

  “村长,你快去看看我们家林明,孩子出大事了!”

  说话的是瘦猴子林明的爸爸林大志,这大晚上的,瘦猴子出了啥事?

  “把你家林浩也叫上,这事跟他脱不了干系!”

  我爹以为我闯祸,竟然一把抓起我扛着就走,我心里十分不安,瘦猴子出了什么事会跟我有关系?

  我妈跌跌撞撞的跟在我们后面,以为我把林明打了不停道歉,林大志说这比打了更严重,这次是天大的事情。

  四个人急匆匆赶到林大志家,远远的就听到哭声,走进去一看,果然是大事。


02

        我从来没有见过瘦猴子这个样子,当时就惊得在门口不敢进去。

  我爹也是愣在门口,门后站着瘦猴子的爷爷,老太爷一边抽着旱烟,一边抹着泪说:“撞邪了,我孙儿是撞邪了,我活这么大年纪,才第二次遇见这样的事,大鹏,你要帮帮大志救孩子……”

  瘦猴子抱着一个盘子,盘子里啥都没装,可是他的双手不停的从盘子里拿东西放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我看见那盘子,脑袋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那盘子就是黄坤家灵堂的塑料供果盘!

  我记得我们把它扔进树林里了,怎么就到了瘦猴手上?

  联想到刚才做的噩梦,我知道是黄黎找上我们了。

  “这娃回来之后抱着个盘子不停吃东西,你看!”林大志撩起瘦猴子的肚子,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瘦猴子肚大如鼓,像一个怀孕八九个月的孕妇,肚皮像洋葱皮一样亮亮的,能清晰看见底下的血管,好像一不小心就要爆炸开来。

  林大志把我偷吃供果的事情告诉了我爹,我爹指着我的鼻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村长,你看林明啥也没吃,肚子越来越大,这事一定是撞邪了。狗日的黄坤家的三个道士一个都请不来,说现在正是法事的关键时刻。向师爷只有你才请的动,求你了……”林大志哀求着,他老婆一直在那里抱着瘦猴子的肩膀哭。

  我爹到底是村长,处变不惊。他吩咐左邻右舍帮忙看着瘦猴子一家,他自己去找向师爷。

  “孽障,你愣着干啥,你也跟我去!”

  在我爹面前,我不敢放肆。我跟在他身后刚走出门,门口就迎来了一群人,有的哭有的喊,把我们围住了。

  “村长,你家浩子可把我们家孩子害惨了……”

  围住我们的村民们争先恐后地跑到我爹面前诉说,原来下午偷吃供果的那另外四个孩子,也都出了事。

  他们回去之后就睡了,半夜发起高烧,胡言乱语,被送到了村里的赤脚医生那里,打了针灌了药,非但没有好转,现在都已经昏迷不醒了。

  我带头偷吃供果的事,下午就已经在村里传开了,大家一致认为五个孩子的异常表现,都跟我们偷吃供果有关,黄黎本来就是年轻夭亡煞气重,我们冒犯了她,她岂能那么轻易就放过我们?

  我爹眉头深锁,看了看四周越来越多的村民,最后把目光落到我身上,他说:“大家不要着急,我想这事很简单,孩子们不过是在同一个时间生病了,现在季节交替头疼脑热很正常,发烧了神志不清所以有异常举动。要说是因为偷吃供果冒犯了死者,那为什么我们家林浩没事?”

  我爹的话顿时让现场鸦雀无声,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说不出话来。

  我心里最清楚,我不是没事,我也有事,女鬼都找上门来了,我至今都心有余悸,我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我联系车子,把五个孩子都送去镇上,有病治病,别啥都往迷信上扯,现在是新社会……”

  我爹的话还没说完,林大志就从屋里冲了出来,一把将我抢过去勒住我的脖子大吼:“是不是病我比你清楚,村长对不住了!你要是不请向师爷来,我家林明出了事,我就先掐死浩子!”

  我妈刚赶到,一见林大志薅我,扑上去就想拼命,被我爹拖走去找向师爷了。

  向师爷并不是什么法术高强的道长,而是一个熟读四书五经,周易八卦的老学究,以前教过书,“文化大革命”期间被迫害致残,后来为了营生在农村看风水看面相,主持丧事,可又不准人家叫他“端公先生”或者“地仙”,久而久之不知道怎么就被叫成了师爷。

  他这个人很奇怪,不管是村里村外哪家需要他做事,非要人家的村长去请不可,别的人就算是八抬大轿六色大礼也是请不来的。

  我爹妈一走,林大志和那四个孩子的家长都一言不发,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爹妈出去的那条路,等着向师爷来,农村的孩子虽然都皮实一点,可谁不是父母心头的疙瘩肉?

  不到二十分钟时间,我爹妈回来,向师爷跟着一起颤巍巍的来了。

  向师爷满头稀疏的银发,一只眼窝深陷,面目有些狰狞。

  “小事,这是来接黄黎的阴差正在享用供果,被你们几个小鬼偷吃了,阴差让你们长记性,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

  他走到瘦猴子身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叫林大志取半碗水来,他从身上掏出一张黄符点燃,灰烬落入碗里,按住瘦猴子喝下去。

  在众人忐忑不安的目光中,瘦猴子不到五分钟就平息了下来,肚子就像一个被放了气的球一样,慢慢的瘪了下去。他手一松放下盘子,晃了晃脑袋,浑身一软瘫倒在林大志怀里,疲惫地说:“爹,我浑身疼,好困,我想睡觉。”

  向师爷说:“累就对了,让他睡饱,三天之内不要吃荤腥。”

  见瘦猴子正常了,林大志非常高兴,其余人急忙簇拥着他去村里赤脚医生那里给那四个孩子治治,我爹也跟了去。

  我妈趁乱把我拽了出去。我本想说我也要找向师爷治一治,我妈却一路训斥我,说要把我关在屋里反省三天三夜。

  回家一看时间还能睡一会儿,我刚才被吓怕了,死皮赖脸跟我妈挤一床。

  “咋不脱衣服就睡觉?”我妈气呼呼的帮我脱衣服,突然一巴掌拍在我后背上说,“你看你连皮子都染色了,你下午干了啥?”

  “啥颜色?”

  “红色。你是不是去了柳木匠家玩红油漆了?”

  我想是下午挖西瓜洞被西瓜汁染的,我妈在我背上搓半天,搓得我嗷嗷大叫,可背上的红颜色还是搓不下来。

  我的后背我看不见,听我妈说有巴掌大的两块血红色印记,她打来温水用毛巾搓还是洗不掉。

  “奇怪了,像是长在肉里的,可你没有胎记……”我妈出去拿肥皂来。

  我虽然口上不说,但心里就在怀疑,那个女鬼曾经摸过我的后背,莫非是她留下来的手印?

  这个时候我爹回来了,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向师爷,他说,几个孩子中我的问题最大,原来他已经看出来了。

  我妈正要把红手印这事给我爹说,于是就当着向师爷的面说了。

  “让我看看!”向师爷比我爹还着急一样,掰过我的身子背朝他,仔细看起来。

  “我的天!这世上果然有这东西……”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慌,他在我背上用粗糙的手指按压着,“村长,你家公子是闯下大祸了!”

  我爹妈急忙问到底是啥大祸,向师爷不着急回答,把我仔仔细细的盘问了一番。

  我本来就被吓得不轻,就从头到尾,从偷吃供果到被扯掉头发到女鬼压床,一五一十的给向师爷说了。

  他一边听,一边摇头,把个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一样。

  “师爷,我家林浩到底咋回事?”我爹急巴巴的问。

  “我敢肯定浩子是招惹上了黄坤家的闺女。那闺女要结冥婚,浩子成了她的目标了。这两块红巴掌印,是锁魂印章,也就是新娘给浩子的‘定情印记’,一旦被盖上,她是非成亲不可。三天之内印记就会遍布全身,不出意外的话,明晚浩子就该就收到对方的聘礼了……”

  我爹妈的脸通红,眼睛也是红红的,都眼巴巴的望着向师爷,向师爷说话慢条斯理,可急死人了。

  “三天之内,对方一定会想尽办法举行婚礼,要是我们防不住这三天的话……”

  “会怎样呢?”我妈急不可耐的打断向师爷的话。

  “浩子就一命呜呼了。”

  我妈吓得手里的盆子都扔到了地上,一把把我抱在怀里,嘤嘤地哭起来。

  “看来,真是黄坤家在作怪?向师爷,你有啥办法没有?”我爹皱着眉头绕着我和我妈转圈,他是村长,向来以新社会新干部的身份自居,孤傲的不去相信鬼魂之说,可这一次是他的独子出事,他也慌了神。

  “这事麻烦大,我办不了。办不了……被锁魂印章盖上的人,那就是一条腿踏上了黄泉路,只差时日。村长,告辞,告辞……”

  向师爷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外走,我妈撒开我,一步跨上去,扑通一声就给他跪下了。

  “向师爷,我们乡里乡亲都这么多年,大鹏也没少关照你,求你救救我的儿子……你要啥我们都给你……”我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哀求。

  我爹过去扶起她,也跟着一起哀求。

  向师爷叹了口气说:“村长,你对我确实挺照顾的。可你啥都给我,那我也要有命要才行。不瞒你说,我师父的师父就是跟锁魂印章斗法,从死人手里抢新郎,结果死在那东西手上,我连他老人家的十分之一都不及,我哪儿敢接这活?不过,我倒是有个办法,权当死马当作活马医……”

  不管最后那句话多难听了,我爹急急忙忙的说:“是啥办法,快说来听听……”


03

     向师爷走到门口,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现在天还没亮,却生起了雾气,到处一片白蒙蒙的,黄坤家做道场发出来的锣鼓声和说唱声,更增添了一丝诡异的气氛。

  我爹妈站在向师爷的身后,诚惶诚恐的等待着向师爷开口。

  “现在看来,我是要去见一见那三个道士了。”向师爷沉重的说,“道亦有道,他们帮黄坤家,可也不能害了别家的孩子啊!”

  我爹骇然:“浩子是被他们害的?”

  向师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我爹说:“你们咋还不明白!浩子头上被揪掉的头发,就是被用来和黄黎成亲用的东西,做‘结发夫妻’,那就是两个人的头发绑在一起,我们要在黄黎下葬之前和对方交涉,一旦下葬,浩子的头发在里面,头发上有浩子的精魂,那就等于浩子也跟着黄黎去了。”

  “那我们赶快走!”我妈急得跳脚。

  我们四个人急匆匆往黄坤家赶去,向师爷步履蹒跚,可急死了我爹妈,我爹恨不得背着他跑,可他却说急不得,万事皆是天注定,不该我死的那就不会死,该死的再着急也没用,说得我后背心一片凉意。

  赶到离黄坤家还有几百米远,刚刚能看到他们家的灯火,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向师爷大叫着完了完了,我爹妈也呆愣在当场。

  这鞭炮声是出殡时放的大礼炮,比前几天的炮声都要响亮。

  “起——丧——喽!”

  一声粗犷浑厚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是喧天的锣鼓声,那锣鼓声,不像出丧的锣鼓声那般深沉,有些结婚的喜庆味。

  我妈顿时跌倒在地,我爹捶胸顿足说来晚了。

  向师爷在旁边也长吁短叹着说:“唉……我就说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大鹏啊,都怪我脚力太慢,没有赶在起丧之前来到这里……”

  “没啥,再想办法……”我爹苦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可我明显看见他带笑的眼睛里含着泪。

  我们这里的规矩,在下葬的过程中,棺材一旦抬离地面,走出家门,是万万不能在中途落地的,只能一气呵成到坟地。

  半路逼停棺材,意思是让死者再等等,有人和他一起下黄泉路。

  当然也有可能这一停,就阻断了死者往生的路。

  如果半路拦截棺材,不但是对死者的大不敬惹祸上身,死者家属也能把你打个半死。

  黄黎本来就犯了重丧,不可能在半路逼停下来,也不会在棺材落坑之前“清棺”——最后一次整理遗容。

  也就是说,棺材离地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失去了和对方交涉的机会。

  我们四个人唉声叹气,眼睁睁看着送葬的队伍从我们的面前走过去,毫无办法。

  “奇怪了。”向师爷说,“天还没亮就下葬,这不对啊。这个时候阳气弱,阴气盛,对随行送葬的人大不利,黄坤这是搞什么鬼?”

  我爹才顾不上管黄坤的事,他低沉着声音问向师爷,接下来该怎么办?

  向师爷沉吟许久在考虑,我爹妈在旁边搓手干着急,当送葬队伍的锣鼓声渐行渐远,他才慢吞吞的说:“莫急嘛,我这不是在想办法?事情还是有转机,阴婚和我们阳间婚配是一样有形式步骤的。对方给了浩子印章,只不过是认定了这个人,不是还没有下聘礼吗?今晚对方一定会来下聘礼,我就一举拿下,以绝后患!”

  “可以吗?”我爹问。

  向师爷有些不高兴地说:“大鹏,你啥时候见过我失手?”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爹妈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向师爷让我们回去,吩咐我妈用木盆装着糯米给我搓身上的印记,用鬼见愁的根泡水洗澡,他说晚上再来我家。

  向师爷先离开,我爹气不过,要去坟地看看,让我和我妈先回去按照向师爷的说法做。

  我妈一路哭哭啼啼回去,一进门还没有开灯,发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在屋里坐着,我和我妈都吓得一个倒退,我妈壮着胆子摁亮了灯,才发现是我奶奶。

  “黑灯瞎火的你起来干啥啊?”我妈有些不耐烦的说她。

  奶奶慢腾腾转过身,手上端着一个木盆,木盆里装着糯米!

  奶奶耳聋听不见,压根儿就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事,说要糯米也是我们在半路说的,她又没跟来,咋知道我们要糯米?

  “娘,你……你咋知道?”我妈颤声问道。

  奶奶没说话,把木盆递给我妈,转身就进了她的卧室,不到几分钟时间,从她屋里飘出来一阵阵的香气,她又在焚香祭奠我爷爷了。

  天还未亮,我爹回来了,他的脸拉得老长,我妈问了许久,他才挤出来几个字。

  “黄坤个狗日的……”

  “咋了?他爹,你是不是看见啥了?”

  “我看见那几个道士在黄黎的坟前,确实在配冥婚!烧了一男一女两个布人。”

  我妈差点晕过去,哽咽着问:“那男的布人,像谁?像不像我们家儿子?听说头发缠绕在布人上,就跟本人是一样的……”

  “哪儿能看出像谁?”我爹说,“你别想多了,今晚师爷会来帮我们的。”

  我妈让我脱下衣服趴在床上,和我爹一起给我搓背上的红印记。

  干燥的糯米搓在本来就疼的背部,疼痛感加剧,我把头埋进枕头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忽然,我感到我的背上像落下水滴一样,有冰冷的东西簌簌的掉落下来,我知道是我爹妈在哭,他们没有哭出声,怕我难受。

  我也没有哭出声,怕他们听见更难受。

  好不容易熬到黎明,我爹妈很崩溃,因为我背上的红印记没有被搓掉一丝一毫,反而还在往四周延伸!

  我爹扛起锄头去挖鬼见愁,那是一种据说能辟邪的植物,我们家家户户都会种一些在屋前屋后。

  我爹刚走出门,外面急匆匆就来了好几个人,带头的依旧是瘦猴子的爹林大志。

  “村长……”

  我爹没好气的打断他的话:“又咋了?啥事都找我!啥事都烦我!你们的孩子出了事就找我,那我的儿子出了事,我找谁去?”

  我听见我爹的喉头在打哽。

  “不是的,大鹏,我们没有怪浩子。可是我们那五个娃,除了林明在酣睡,其余的都不见了。”

  我爹一下子就把锄头放下了:“四个娃儿都不见了?”

  那四个孩子被向师爷治了之后,都清醒过来,因为太疲倦,又担心晚上走夜路不安全,所以都留在村卫生所里睡觉,可是睡到快天亮,卫生所的胡郎中起来尿尿,经过病房的时候发现四个孩子都不在那里。

  跟家长联系,孩子根本就没有回去!

  这下大家都慌了神,打着电筒到处找人。村里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没有半个影子。

  “后山去找没有?”我爹问。

  “后山他们咋会去呢?黄黎刚下葬……”林大志说。

  “难说。”我爹说,“我们去看看。”

  一行人正要往后山去,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跑了来,一边跑一边大叫着说孩子找到了。

  原来是胡郎中,他的帽子歪戴着,衣服披了一半在身上,累得气喘吁吁。

  “孩子在哪儿?”

  胡郎中伸长了脖子喘气,一开口就语出惊人:“他们……他们都在黄黎的新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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