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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原》之大结局丨EP77剧评

2017-06-22 书房菌 书房记


执笔丨书房菌团队·小松


电视剧伴随着白鹿原上最后一个长工鹿三的离世而进入尾声了。


电视剧最后一集77集中,主要讲述了朱先生的离世,西安城的解放,滋水的起义以及黑娃被枪毙等故事。这一切都预示着一个旧的时代即将结束,而一个全新的时代即将开始。



而此种即将旧灭新生的气象,在小说原著中则有着无比贴切的描述。


那是在朱先生了却了此生最后一桩心愿之后。散发着墨香的八套县志,凝结着白鹿书院诸位先生的心血,凝结着他们对这方原的热爱与企盼,见证着历史的沉痛与沧桑。在将县志一份份地送到诸位先生的手中的同时,朱先生再一次地踏访遍览了一次滋水的河川山原。


滋水县境的秦岭是真正的山,挺拔陡峭巍然耸立是山中的伟丈夫;滋水县辖的白鹿原是典型的原,平实敦厚坦荡如砥,是大丈夫是胸襟;滋水县的滋川道刚柔相济,是自信自尊的女子。川山依旧,而世事已经陌生,既不像他慷慨陈词,扫荡满川满原罂粟的世态,也不似他铁心柔肠赈济饥荒的年月了。荒芜的田畴、凋敝的村舍、死灰似的脸色,鲜明地预示着:如果不是白鹿原走到了毁灭的尽头,那就是主宰原上生灵的王朝将陷入死辙末路。这一切摆在那里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根本无需掐算卜卦。


其实,这不仅仅只是朱先生眼中的滋水河川,更是小说原著作者陈忠实先生心胸之中的。因为陈忠实先生的家乡就在这片原下。



那么,白鹿原上的朱先生、白嘉轩、鹿子霖等人最终都是个什么结局呢?



朱先生:自信平生无愧事,死后方敢对青天


朱先生的离世,电视剧和小说原著大致相同。在小说原著中,朱先生是在了却了县志的心愿后,在妻子朱白氏为他剃完最后一次头发后安详离世的。也算是这原上善终的又一位。


冬阳一抹柔弱的阳光从院子里里收束起来,墙头树梢和屋瓦上还有夕阳在闪耀。朱白氏正打算让儿媳把孩子抱进屋子坐到火炕上去,忽然看见前院里腾起一只白鹿,掠上房檐飘过屋脊便在原坡上消失了。那一刻,她忽然想到了丈夫朱先生,脸色骤变,心跳不住,失声喊起来:“怀仁怀义快去看你爸——”怀仁怀义相跟着跑到前院去了。朱白氏惊魂不定心跳仍然不止,接着就听见前院传来怀仁怀义丧魂落魄的哭吼。


朱先生离世前曾立下遗嘱:


不蒙蒙脸纸,不用棺材,不要吹鼓手,不向亲友报丧,不接待任何吊孝者,不用砖箍墓,总而言之,不要铺张,不要喧嚷,尽早入土。


从白鹿书院移灵那天——


朱先生的死讯和他留下的遗言不胫而走,这样的遗言愈加激起崇拜者的情绪,以不可抑制的激情要表示衷心的崇拜。从白鹿书院来到朱家,牛车经过五十多里的滋水河川沿路的所有村庄,村民们早在灵车到来之前就守候在路旁村口,家家户户扶老携幼倾巢而出跪在雪地里,香蜡就插在雪下的干土堆上,阴纸就在雪地上燃烧。临到灵车过来时,人们便拥上前去一睹朱先生的遗容。红日蓝天之下,皑皑雪野之上,五十多里路途之中几十个大村小庄,烛光纸焰连成一片河溪,这是原上原下亘古未见的送灵仪式。


白嘉轩在姐夫朱先生下葬完毕后,再一次大声慨叹:世上肯定再也出不了这样的先生罗!



而在先生离世前后还曾发生了两件事,一件是,朱先生抱着自己的孙子,如欣赏一件贵重物品一般,并对着孙子朗声说道:


爷爷重见天日就靠你罗!


另一件事是,先生死后,在众人为其更换寿衣时,儿媳无意中瞅见了阿公腹部以下的那个东西,并在心里惊异“那个器物竟然那么粗那么长”。或许,在原著作者的理想中,朱先生具有如此的器物,也正预示着他精神文化的旺盛的生命力。或许这才是白鹿原未来真正的希望所在(在小说原著中,白家三子孝义不能生育,最终竟然是借的长工鹿三二子兔娃的种)。但是,此后的一切却无情地显示出了历史的荒诞与吊诡来。



然而,伴随着朱先生的离世,他的关门弟子黑娃鹿兆谦为老师所书挽联却意外地广为流传:


自信平生无愧事

死后方敢对青天



白嘉轩:白鹿原上最后一位族长


在小说原著中,和黑娃一同被枪决的还有两个人,就是岳维山和田福贤。而被白孝文强杀了的并非岳维山,而是对他很是器重的上司张团长。


这个重大活动的地点选择在白鹿原的用意十分明显,被镇压的三个罪犯有两个都是原上的人。只有岳维山是个外乡客;主持这场重大活动的白县长也是原上人。白嘉轩尾随在白鹿村队列最后,因为腰背驼得太厉害,行动迟缓赶不上脚步。他背抄着双手走进会场,依然站在队伍后头,远远瞅见高台正中位置就坐的儿子孝文,忽然想起在那个大雪的早晨,发现慢坡地里白鹿精灵的情景。在解放军战士押着死刑犯走向戏台的混乱中,他浑身涌起巨大的力量,一下子挤到台前,头一眼就瞅见黑娃焦燥干裂的嘴唇和布满血丝的眼睛。黑娃瞅见他的一瞬,垂下头去,一滴一滴清亮的泪珠儿掉下来。白嘉轩没有再看,转身走掉了。他没有瞧和黑娃站成一排的田福贤和岳维山究竟是何种面目,他跟这俩人没有关系。白嘉轩退出人窝,又听到台上传呼起鹿子霖的声音,白鹿原九个保长被传来陪斗接受教育。他背抄起双手离开会场,走进关门闭店的白鹿镇,似乎脚腕上拴着一根绳子,绳子那一头不知是攥在黑娃手里,还是在孝文手上?他摇摇摆摆,走走停停,磨蹭到冷先生 的中医堂门口,听到了一串枪响,眼前一黑就栽倒在门坎上。



原来白嘉轩由于气血蒙目,晕倒在地。幸得冷先生及时救治,才保住了一条性命,然而却从此失去了左眼。历经世事变幻的白嘉轩,终于再次出现在村头。


他的气色滋润柔和,脸上的皮肤和所有器官不再绷紧,全部现出世事洞达者的平和与超脱,骤然增多的白发和那副眼镜更添加了哲人的气度。他自己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拉着黄牛到原坡上去放青,站在坡坎上久久凝视远处暮蔼中南山的峰峦。


想必,在写下这段文字的时候, 陈忠实先生眼前出现的该是他那位曾祖父的身影吧。



鹿子霖:勺勺客的德行还是浅了些


在原上处决岳维山、田福贤和鹿黑娃的那天,鹿子霖也被民兵压到台下陪斗,看着眼前的一切,特别是枪决三人的瞬间,着实让他彻底地崩溃了。


拥挤在鹿子霖近前的人嗅到一股臭气,有人惊奇地嘻笑着叫起来:“鹿子霖吓得屙到裤裆了!”许多人捂鼻掩口,却争着瞧鹿子霖。屎屎顺着棉裤裤筒流下来,灌进鞋袜,流溢到脚下的地上,恶臭迅速扩散到会场。



此后虽经冷先生的药石与针灸的治疗,但都没有丝毫起色,而且从此彻底疯傻了并最终无比凄凉地死了——


农历四月以后,气温骤升,鹿子霖常常脱得一丝不挂满村乱跑。鹿贺氏把他锁在柴禾房里,整整锁了半年之久。他每到晚上,便嚎着叫着哭着唱着,村里人已经习以为常。入冬后第一次寒潮侵袭白鹿原的那天夜时,前半夜还听见鹿子霖的嚎叫声,后半夜却屏声静气了。天明时,他的女人鹿贺氏才发现他已经僵硬,刚穿上身的棉裤里屎尿结成黄蜡蜡的冰块…… 



这一切正如陈忠实先生自己所曾说的那样:


我的白嘉轩、朱先生、鹿子霖、田小娥、黑娃以及白孝文等人物,就生活在这样一块土地上,得意着或又失意了,欢笑了旋即又痛不欲生了,刚站起来快活地走过几步又闪跌下去了……


向《白鹿原》,向陈忠实先生——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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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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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编辑=王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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