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阅兵将亮相的国之重器,都离不开这件5块钱的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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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日,天安门广场将举行盛大阅兵仪式。届时,部分先进武器装备将首次亮相。可以预料的是,受阅的很多武器装备都离不开一个手掌大小的尖端仪器——激光陀螺。 激光陀螺,是自主导航系统的核心部件。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没有它,我国就不会有这么多让我们自豪的大国重器。 很多人不知道,背后的功臣就是中国激光陀螺奠基人、国防科技大学教授高伯龙院士,也被人称为“背心院士”。正是他,使我国成为全世界第4个能独立研制激光陀螺的国家。
原创设计让我国少走多年弯路
1971年,当钱学森将两张写着激光陀螺大致原理的纸交给国防科大时,中国在该研究上已两次受挫。然而,要依据纸上描述造出实物,无异于让一个从未见过火箭的人去设计登月火箭。这两页纸的难度,堪称世界级“密码”。
彼时,国内各科研单位由于无法突破闭锁效应纷纷放弃激光陀螺的研究,而国外则进展神速——越战中,美军频频使用精确制导武器,展露出远程精确打击的强大威力。
“如果不立刻开始研究,或许永远也难有了!”面对国家和军队的迫切需要,刚调到激光教研室的高伯龙披挂上阵。数理功底极其深厚的他通过大量计算,提出了我国独有、没有任何成功经验可借鉴的四频差动激光陀螺研制方案。同年,在全国激光陀螺学术交流会上,进入该领域不到1年的高伯龙坚持己见——依照我国当时的工艺水平,如果继续仿制,想在10年内有所突破都不可能,只有四频差动激光陀螺因为降低了工艺难度,最有可能实现!
△1991年,高伯龙指导博士生工作
攻关之路多险阻。1984年,实验室样机鉴定通过之时,一阵“凉风”袭来——美国彻底放弃同类型激光陀螺研制,国内质疑声四起。
“外国有的、先进的,我们要跟踪,将来要有,但并没有说外国没有的我们不许有。”窘境之下,高伯龙不言放弃。因为,他知道美国是犯了结构上的原理错误,而我们无此问题。
1994年,激光陀螺工程样机的鉴定顺利通过。
△2001年,高伯龙进行科研工作
10年后,全内腔四频差动激光陀螺工程样机通过鉴定。高伯龙在冷板凳上苦坐20年,终于完美破译了钱学森“密码”。
高伯龙与国防科大科研人员开展激光技术研究
这时高伯龙已年近七旬,但他又盯上了某新型激光陀螺。该型陀螺能消除损耗和温度敏感性等不利因素,正是瞬息万变的战场环境所需要的。研究的同时,高伯龙将目光投向它最主要的应用领域——组建惯性导航系统。那时国内已有多家单位开展研制,他们采用的是国际主流的捷联式惯导系统。这个系统到底行不行?他亲自调研的结果是——必须给该系统加转台,否则无法满足长时间、高精度的惯导需要。
但专家们对此却大多持否定态度。这一幕,和1984年四频差动激光陀螺的遇冷,何其相似!
对此,高伯龙的反应是继续干!
在他的悉心指导下,2006年12月,国内首套使用新型激光陀螺的单轴旋转式惯性导航系统面世。4年后,双轴旋转式惯性导航系统面世,精度国内第一。如今,旋转式惯性导航系统已成为国内主流。
“以身许国,何事不敢为!”
高伯龙反复叮嘱:研究出的成果,一定要形成战斗力,切实应用于国家的尖端武器和大国重器上。“以身许国,何事不敢为!”
“搞科研,我是个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只要问题没有研究清楚,不解决,我就丢不下,成天想,做梦还想。” 高伯龙生前曾说。
高伯龙带领团队科研攻关
进入激光陀螺领域时,高伯龙已近知天命之年,他将自己全部的热情与精力投入到研制中,开始了与生命的赛跑。
激光陀螺光芒闪耀,高伯龙的生命之光却在2017年12月6日永远熄灭了。
回忆起高院士最后的日子,该校前沿交叉学科学院院长刘波满是感慨——
我国某型卫星,长期被图片成像不够清晰等问题困扰。为解决这一问题,航天某部来到该校请求支援。
怎么解决卫星对陀螺体积的要求?团队首先想到的是当时早已年过八旬的高伯龙。“高院士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会‘出山’吗?”大家不免有些疑虑。但没想到的是,这个倔老头儿硬是在短短几天内将程序写完,论证了参数的合理性。
2017年9月8日,高伯龙在病重期间仍然关心军队和学校改革。何书远摄
“高院士,我们的陀螺上天了!”卫星首次搭载激光陀螺发射成功时,高伯龙已缠绵病榻多时。从学生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时,瘦削的老人如孩童般笑出了声。
40余载痴心不改,高伯龙终于使我国海、陆、空、天的各型装备都有了“火眼金睛”!
赤子情怀至真至纯
2014年,激光陀螺创新团队走入公众视野。电视里,高伯龙院士那几秒钟的镜头,给人们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他穿着白背心,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两根弯曲的手指慢慢敲击着键盘……
有网友评论:“高伯龙院士穿着五块钱的背心,干着上亿元的大事。”也有网友说:“这是真正的伟大。”
△“背心院士”和学生们在一起
如今,高伯龙院士去世两年了。但校园里那个佝偻的背影,永远印在很多人的心中——夏天,永远都是一身老式作训服,一双黄胶底解放鞋;冬天,不是一件军大衣,就是一件灰色羽绒服。
后来高伯龙的学生张文才知道,这件灰色的羽绒服,导师已经穿了30多年。张文听他总这样说:“穿习惯了,再买新的浪费钱,浪费时间。”
多年后,早已是院士的高伯龙,在给中学毕业纪念册撰写的一篇文章中写道:“唯一能安慰的是,没有做过亏心事,到底还干了一些事,对人民和社会能作交代,虽然还很不够。”
编 辑 | 刘 青 校 审 | 张 妍 校对 | 白琼瑜来源 | 综合整理自科技日报、清华大学、军报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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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许国,何事不敢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