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反垄断！拜登签署新行政令，加强反垄断执法，向科技巨头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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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轰轰烈烈的反垄断风暴，正在向科技巨头们袭来。
当地时间7月9日，美国总统拜登签署了一项促进美国各行业竞争的行政命令，矛头直指大型科技公司的垄断行为，并承诺加强对科技业交易与海量个人数据收集的审查。
行政令要求对涉及大型科技公司的并购进行更严格的审查，重点关注旨在消除小企业竞争威胁的所谓“杀手级收购”，避免小企业在起步前就被巨头扼杀。
此举可能鼓励反垄断执法机构进一步遏制亚马逊、苹果、谷歌和Facebook等公司业已形成的庞大权力和影响力。
近日，谷歌、Facebook、亚马逊、苹果等4大科技巨头的股价均创出了历史新高，总市值分别达到1.71万亿美元、9936亿美元、1.88万亿美元、2.42万亿美元，合计达6.995万亿美元（折合人民币45.31万亿元）。自2020年3月下旬启动本轮上涨以来，上述4家公司的股价涨幅均超过100%，市值合计增长了3.57万亿美元。
全球反垄断！拜登政府向科技巨头开刀
科技巨头正在成为全球反垄断的重点监管对象。
美国总统拜登当地时间7月9日签署了一项行政命令，以促进该美国各行业的竞争。这项法案针对科技、医疗和其他领域的反竞争做法提出了指导和限制措施，同时意在提高工人收入，为消费者提供保护。
虽然这项命令包括涉及十几个联邦机构的72项行动和建议，但媒体最为关注的是，拜登政府要求司法部和联邦贸易委员会（FTC）采取法律措施限制不良垄断行为，加强对互联网科技企业并购的调查，以及要求制定针对大公司的数据监管规定。
此举可能鼓励反垄断执法机构进一步遏制亚马逊、苹果、谷歌和Facebook等公司业已形成的庞大权力和影响力。拜登政府认为，科技巨头正凭借它们在行业内的垄断性优势，将较小的竞争对手排除在外，独霸消费者的个人信息。
该行政命令称，最大型科技公司过去10年中收购了“数百家”公司，包括通过所谓的“嫌疑杀手收购”来消除竞争威胁。行政令要求对涉及大型科技公司的并购进行更严格的审查，重点关注旨在消除小企业竞争威胁的所谓“杀手级收购”，避免小企业在起步前就被巨头扼杀。
据外媒报道，行政令还要求FTC制定监管科技公司监控和收集数据的规则，确保小企业能更为公平地和大公司竞争。白宫发布的一份简报称，“许多大型平台的商业模式都依赖于大量敏感个人信息和相关数据的积累”，它们“可以了解小企业的产品销售情况，然后利用这些数据推出自己的竞争产品”，还可以“将自己的山寨产品展示在比小企业产品更显眼的位置”。
白宫首席经济顾问迪斯表示，科技巨头们的垄断导致了行业创新的下降。这些平台已经对“用户隐私和安全以及小企业进入市场”构成威胁。
美国万亿科技巨头与政府博弈加剧
美国股市在此轮疫情中高歌猛进，而谷歌、Facebook、亚马逊、苹果等科技巨头，近日股价也均创出了历史新高，总市值分别达到1.71万亿美元、9936亿美元、1.88万亿美元、2.42万亿美元，合计达6.995万亿美元。
自2020年3月下旬启动本轮上涨以来，上述4家公司的股价涨幅均超过100%，市值合计增长了3.57万亿美元。
在科技巨头们股价猛涨，市值飙升，风光无限之时，美国的反垄断立法也在紧锣密鼓的展开。而谷歌、Facebook、亚马逊、苹果等科技巨头，近期面临多宗反垄断诉讼以及联邦调查。
当地时间6月23日，美国众议院司法委员会审议了6项反垄断法案，多旨在控制大型科技公司不断膨胀的权力，剑指谷歌、苹果、Facebook和亚马逊四大科技巨头。
上述六项法案分别是：《终止平台垄断法案》《美国选择与创新在线法案》《平台竞争和机会法案》《收购兼并申请费现代化法案》《通过启用服务切换（ACCESS）法案》以及《州反垄断执法场所法案》。
其中，《终止平台垄断法案》因涉及对巨头进行拆分引发激烈讨论。该法案专门针对市值超过6000亿美元、在美国境内月活跃达到特定规模（5千万/在线平台；10万/传统平台）且被视为“关键贸易伙伴”的企业。该法案将限制大型科技公司利用旗下平台的主导地位来推广自身其它业务、并使竞争对手处于劣势的能力。
该法案还提出，拆分巨头企业业务线，成为这一揽子立法计划中最为激进的一项规定，众议院司法委员会成员对此展开了激烈讨论，最终以21比20的微小差距通过该法案。
上述法案的影响力巨大。在美国众议院通过法案的同时，已有科技巨头对此提出明确的反对意见。据多家外媒报道，科技巨头的高管、说客、十多个智囊团和由科技公司付费的宣传团体蜂拥到国会办公室，给议员及其工作人员打电话和发电子邮件说，如果这些想法成为法律，将给行业和国家带来可怕的后果。
《纽约时报》报道称，苹果公司首席执行官蒂姆·库克亲自致电众议院议长南希·佩洛西和其他国会议员，要求他们回击这些法案。《纽约时报》援引五位知情人士的话称，库克警告佩洛西，这些法案若“仓促”通过，将扰乱苹果利润丰厚的服务，伤害消费者。据一位知情人士说，佩洛西要求库克“确定对这些措施的具体政策反对意见”，据报道，发言人佩洛西也反驳了库克。
该法案最终生效，还需由众议院、参议院审议，并由美国总统确认。这意味着，接下来立法者与科技巨头之间的博弈仍将持续。
拜登签署新行政令，加强反垄断执法
图片来源: Evan Vucci/Associated Press
美国总统拜登(Joe Biden)签署的这项行政令是民主党强调限制美国最大公司的核心政策，列出了详细的计划，来解决拜登政府认为各个行业存在的一些问题，从助听器和行李费等日常生活问题，到政府所面临的一些最尖端的问题，比如有史以来第一次针对互联网平台的反垄断法规。
拜登的新行政令并不是一项硬性命令，而是一份路线图，鼓励美国机构采取政策，抵制可能阻碍竞争、导致价格上涨和产品可选择项减少的企业合并和商业竞争行为。
白宫的目标包括农业、医疗、运输、银行和科技，以及政府认为限制工资和流动性的劳工行为。
该行政命令还寻求推广可负担得起的互联网宽带，并提高消费者维修自己拥有产品的权利。
“没有竞争的资本主义不是资本主义。”拜登在签署命令前说。“如果没有健康的竞争，大玩家就可以做出改变，随心所欲地收费，随心所欲地对待你。对太多美国人来说，这意味着接受一项糟糕的交易，因为你离不开它。”
总的来说，拜登的计划提出了一些新想法，肯定了一些已经在进行中的举措，并试图恢复民主党人过去提出的一些措施，不过通常是以一种更零零散碎的方式。
图片来源：美国白宫网站（“阅读原文”获取更多信息）
拜登的这一举措酝酿了数月之久，民主党人已经将竞争政策和反垄断执法作为其议程的关键部分，认为联邦政府在保护健康、竞争的市场方面做得不够。
共和党人在某些情况下是同意的，尤其是在科技行业，他们和一些商业团体对美国在经济集中度方面存在广泛问题的说法提出了异议：拜登政府的出发点是错误的，结果可能导致美国经济的生产力下降。
Business Roundtable首席执行官协会的Joshua Bolten表示:"我们对行政令所考虑问题的广度和潜在影响感到担忧，这可能会削弱而不是增强美国的竞争力。"
代表行业高管的组织TechNet说，这项针对科技行业的命令危害了“消费者用来给亲人发信息和打电话、问路、与医疗保健专业人员联系、消费在线内容(包括新闻和教育内容)等等的免费服务”。
如果拜登政府执行总统的命令，其他商界人士将受益，小企业团体、商人和农民都表示支持。
美国农业局联合会表示，总统的计划为解决产业失衡创造了机会。该组织主席齐皮·杜瓦尔(Zippy Duvall)表示:“为农民和牧场主提供更多销售产品的机会将确保他们获得公平报酬，同时为美国家庭提供更多选择。”
拜登的命令本身并没有对商界提出新的要求。白宫的努力能否成功，可能取决于拜登政府推动实施竞争政策的力度和速度，但这些政策可能会面临法庭的挑战。
在拜登政府提出这一倡议之前，奥巴马政府也曾做过类似的努力，出台了几项新规定，但随后特朗普政府取消了其中一些措施。
拜登的新政令将一系列不同的举措置于政府监督之下，并在推动政府机构采取具体措施保护竞争方面更加明确。拜登任命的各个行政部门的官员有更多时间来调整他们的优先事项，并实施法规。
Tim Wu。图片来源： CRAIG WARGA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这一秩序的主要设计者是蒂姆·吴(Tim Wu)，他是白宫国家经济委员会总统技术和竞争政策特别助理。今年3月加入白宫之前是一名学者。他在著作和论文中认为，美国大型企业拥有太多的市场力量，许多联邦机构可以利用自己的权力来帮助促进竞争。
吴在2020年与前奥巴马政府官员共同撰写的一篇论文中表示，白宫应该创建一个新的竞争委员会，“向各机构施压，让它们开放封闭的市场，同时阻止各机构巩固它们监管的行业。”拜登的新行政令提出将创建这样一个委员会。
白宫一名高级官员说，吴今年3月抵达白宫后，有关工作就认真开始了。这位官员说，吴和其他工作人员联系了监管机构，征求他们关于行政令中应包括哪些内容的意见，并提出了一些他们自己的建议。
该官员表示，其策略是在政府执政初期起草一项涉及各行业的命令，让政府“尽快启动每项举措”。
该行政令还涉及拜登多年来以及在竞选活动中一直强调的问题，包括使用非竞争条款来限制工人的流动性。上周五，吴指出了一些禁止工人在汉堡连锁店之间流动的条款: “拜托，肉饼里面有什么商业秘密吗?”
该行政令的几条内容可能为政府机构已经制定的计划提供支持，尤其是与司法部共享反垄断权力的联邦贸易委员会(Federal Trade Commission)。
Lina Khan。图片来源：GRAEME JENNINGS/PRESS POOL
白宫表示，该命令鼓励联邦贸易委员会制定规则，禁止包括“主要互联网市场的不公平竞争”在内的某些类型的涉嫌反竞争行为。拜登的新任联邦贸易委员会主席莉娜·汗(Lina Khan)此前曾表示支持这种努力。他们可能会在这个由五人组成的委员会中引发党派之争，因为民主党人和共和党人在该机构法定权限的范围上存在分歧。
该行政令还鼓励联邦贸易委员会通过制定有关“不公平数据收集和监视行为”的规则来监管大型技术平台。
综上所述，预示着科技规定监管联邦贸易委员会限制市场力量推动的大型科技企业,如何寻求遏制亚马逊公司(Amazon.com Inc., AMZN)、Alphabet Inc.(GOOG)旗下谷歌(Google)和Facebook Inc. (FB)等大型科技平台日益壮大的规模和实力。事实或将证明，这对于FTC来说可能是一项艰巨任务。FTC是互联网商务的主要联邦监管机构。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放松监管的时期，美国国会削弱了FTC的权限。一些观察人士表示，FTC一直难以及时处理网络上的不公平做法，尤其是用户隐私、大数据和科技并购等方面。
随着白宫详细阐述其行政命令，FTC民主党成员斯劳特(Rebecca Kelly Slaughter)在一则推文中称：“总统关于竞争的行政命令让我非常激动；这是一个雄心勃勃的议程，将帮助我们的市场更好地运转，并为所有人——特别是工人、边缘社区、企业家和小企业——创造一个更公平的经济。”
美国消费技术协会(Consumer Technology Association)首席执行长沙皮罗(Gary Shapiro)为科技行业辩解说，该行业具有竞争力和活力，并对白宫的行动提出异议。消费技术协会的会员包括苹果公司(Apple Inc., AAPL)、Facebook(FB)和谷歌(Google Inc.)。
“这项行政令的内容威胁到我们的全球领导地位和来之不易的成功，”他说，特别针对过去兼并和收购交易受到的审查。“禁止这些收购交易将使风险资本枯竭，损害企业家和小企业，并使我们的经济竞争力下降。”
FTC已经盯上包括亚马逊、谷歌和Facebook在内的科技巨头。图片来源：MICHAEL REYNOLDS/SHUTTERSTOCK
这项行政令影响最深远的部分之一，是鼓励FTC制定关于在线监控和积累用户数据的新规则。这可能对所有大型平台公司产生重大影响。白宫的一份简报称，“许多大型平台的商业模式都依赖于积累（极大）数量的敏感个人信息和相关数据”。
白宫表示，运营零售平台的公司“能了解到小企业产品的销售情况，然后利用这些数据推出自己的竞品”，还能“以更显眼的方式展示自己抄袭而成的产品”。
拜登政府也在瞄准它认为占主导地位的平台为阻止未来的竞争而进行的交易活动。白宫称，在过去这10年中，“大型科技平台已经收购了数百家公司——包括所谓的‘扼杀式收购’，目的是扼杀潜在的竞争威胁”。
拟议的交易现在将接受更严格的审视，特别是在涉及新生竞争者的情况下。该政策另外一个目标是将更多的审视重点放在涉及数据积累、通过免费产品进行竞争以及对用户隐私造成影响的合并。
FTC主席Lina Khan和司法部反垄断部门负责人鲍尔斯(Richard A. Powers)在一份联合声明中称：“我们计划很快联合启动对我们的合并相关准则的评估，目的是更新这些准则，以反映符合适用法律的严格的分析方法。”
代表科技界高管和投资者的组织TechNet在一份声明中称，该行政令的规定可能会阻碍创新，损害消费者利益。
图片来源：http://technet.org/press-release/technet-statement-on-executive-order-on-promoting-competition-in-the-american-economy
TechNet高级副总裁霍尔斯豪泽(Carl Holshouser)称，这些规定使诸多免费服务受到威胁，消费者使用这些服务给亲人发信息和打电话、获知地理方位、联络医疗专业人士、消费在线内容（包括新闻和教育内容）等。
白宫还鼓励FTC制定规则，反对限制消费者求助独立维修店或自己动手修理故障设备的垄断策略。这可能尤其会对苹果公司(Apple Inc., AAPL)等设备制造商造成影响，这些制造商限定iPhone等设备的维修方，若消费者违反，则不再保修。
该行政令的其他部分侧重于提供互联网服务的电信公司对待用户的方式。此行政令指出，超过2亿美国居民的居住地只有一两个可靠的高速互联网供应商，这导致当地价格远高于有更多备选供应商的市场。
政策研究公司Capital Alpha Partners的卡明斯基(Robert Kaminski)称，制定此行政令的具体实施规则可能是一个“面临诸多争议的漫长过程，最后将会以诉讼收场”。
亚马逊公司(Amazon.com Inc., AMZN)近日已向联邦贸易委员会提交了一份申请，要求FTC新任主席Lina Khan回避对该公司的反垄断调查，原因是她过去曾对该公司进行过大量批评。
亚马逊在提交给FTC的一份25页的回避动议中说：“鉴于她长期以来对亚马逊发表详细声明的记录，以及她多次宣称亚马逊违反了反垄断法，一个理性的观察者会认定，她不能再以开放的心态考虑公司的反垄断辩护。”
今年4月，FTC主席汗在参议院作证。她已经示意FTC将加大审视对科技行业的并购以及在数据收集和隐私上产生的影响。图片来源：POOL/REUTERS
国会的立法努力会比总统行政令走得更远，比如分拆大型科技公司。新法律也比行政令更有持久力，后者可以被未来的总统大笔一挥就撤销。
在科技领域之外，该命令要求联邦贸易委员会禁止或限制竞业禁止协议和不必要的职业许可限制，并限制雇主分享工资和福利数据的能力。白宫还希望该委员会限制企业制约消费者使用独立修理店或自己动手修理各种产品的能力。
在农业方面，该行政命令提升了小农户和分销商的担忧，他们曾表示，自己对占主导地位的农业企业的担忧负有责任。拜登指示农业部考虑新的规则，使农民更容易根据联邦法律赢得某些类型的索赔，该法律旨在维护该行业的公平竞争和贸易行为。
该命令还要求在肉类标签和保护养鸡户免受所谓剥削方面采取新举措。
美国政府说，在美国货运铁路业务中，主要参与者的数量相对较少，相关公司因而得以收取不合理的费用。图片来源：MATT ROURKE/ASSOCIATED PRESS
对于运输业，拜登呼吁运输部(transportation Department)发布新规，要求航空公司更好地披露某些费用，并在行李延误或某些服务未提供时提供退款。不过，与行政令的其他领域相比，白宫对该部门的要求并不那么雄心勃勃，而且该部门一直面临着没有采取更多措施应对航空公司整合的批评。
拜登正在鼓励监管航运的联邦海事委员会(Federal Maritime Commission)和监管铁路的地面运输委员会(Surface Transportation Board)与拜登政府所认为的激进定价模式进行斗争，这种模式导致美国公司将货物运输到市场的成本高昂。
美国铁路协会(Association of American railways)谴责了拜登的提议。该协会首席执行官伊恩·杰弗瑞斯(Ian Jefferies)表示，允许一家铁路公司服务的托运人向其他竞争铁路公司投标的提议，将破坏“维持该行业生存的市场驱动原则”。
在医疗保健领域，该命令要求卫生和公众服务部打击高处方药价格，支持成本较低的非专利药品。该法案还要求卫生与公众服务部考虑颁布允许在柜台销售助听器的规定，这是拜登在讲话中反复强调的一个问题。
这项命令也针对互联网服务提供商。该法案鼓励联邦通信委员会(Federal Communications Commission)对价格披露、合同终止费以及供应商和房东之间的交易进行监管，白宫表示，这些限制了租户的宽带选择。
在银行业，鼓励消费者金融保护局(Consumer Financial Protection Bureau)发布新规，允许客户从一家银行下载自己的银行数据，然后带到另一家银行。
拜登还为司法部制定了一份新的待办事项清单，包括对银行合并和医院合并进行更严格的审查。
By Brent Kendall / Ryan Tracy / John D. McKinnon / Meghan Bobrowsky / Edited by Johnson 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