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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颗彩色的心谱一首敦煌小曲

2017-02-27 陈宁 二马看天下

臻入化境,杭州出生的80后,跟大部分喜欢看漫画的女生一样,她从小酷爱漫画和手绘,大学时期学的是阿拉伯语专业,后来在杭州从事外事工作,当时为了向阿拉伯朋友介绍美丽的故乡,曾绘四格连环漫画《哈立德在中国》在腾迅漫画网连载了几十期,得到很多中外友人的好评。11年去迪拜、伊拉克等地工作了五年,2016年回到上海,在繁华的静安区工作,与数不清的写字楼里上上下下的白领女生一样成了“静安女”。而她的心中总是系牵着神秘的沙漠文化与美丽的手绘。在看到敦煌壁画以后,内心萌动将敦煌传说及壁画原图相结合,以丰富的色彩复原古老的壁画,在其中注入一缕春风般的气息。

敦煌壁画艺术指敦煌莫高窟、西千佛洞、安西榆林窟内的壁画,敦煌壁画是敦煌艺术的主要组成部分,规模巨大,技艺精湛。历代壁画包括石窟552个,共有五万多平方米,是我国乃至世界壁画最多的石窟群,内容非常丰富多彩,是描写神的形象、神的活动、神与神的关系、神与人的关系,以寄托人们善良的愿望,安抚人们心灵的艺术。因此,壁画的风格,具有与世俗绘画不同的特征,不仅具有中国气派和民族风格,且表现了多民族共同的艺术语言,形成自成体系的中国式佛教艺术。

敦煌壁画彩绘非常精美,常见的有红、黄、绿、蓝、白、黑、褐等三十多种颜色,然而壁画存在的方式是极为脆弱的,自然的、人为的因素都在加速着它们的消损。敦煌壁画有大量褪色变色,例如人物肤色和与其颜料成分近似的部分色彩,已经由初绘时的肉色,变成了黑色、铅灰色或褐色。使用朱丹和含有朱丹的调和色,经千百年氧化反应,彻底改变了初绘时的色彩;植物颜料经千年氧化而直接褪色,或被下层变化的色彩上翻而掩盖;原因是敦煌土质是经海水浸泡过的海底床,含有大量的碱性元素,导致颜料发生化学反应。

此外经历了历史沧桑,各种壁画在各种历史事件中损坏严重,专家称它为:行将消失的国宝。敦煌壁画还遭到数个朝代人为破坏,民国时期在外国侵略者的烟熏火燎和层层剥离中,不少壁画失去了颜色、模糊了线条。而臻觉得这古老的故事、人物、动物、风景并未死去,可以通过新的演绎满足现代人的审美需求,她的心中奏着乐章,弹起一首生动婉约、清幽流畅又艳丽丰富的敦煌小调。

敦煌壁画巧妙地塑造了各种各样的人物、动物和植物形象。敦煌壁画经历的时代不同,审美观点不同,变形的程度和方法也不一样。早期具备较多浪漫主义成分,形象特征鲜明突出,具体形象不明显,而臻觉得早期的图画颇有想象力,本生故事比较多,反映了华夏先人浪漫自由不受禁锢的思维。

这张早期的毗罗竭梨本生故事图,讲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武侠故事,毗罗竭梨用一小拇指化解对方全身功力再加上呆毛真是太帅了,刚睡醒的眼神也显得悠然自得,可把旁边小鬼吓尿了,这幅画天使都有擦熊猫眼眼影,敦煌真是引领潮流的先锋啊。

北魏、西魏时期壁画中出现了大量丰富的汉民族传统神化中的神灵和瑞兽,249窟窟顶南坡绘出东王公乘凤车的情景,着大袖襦,头梳高髻,面容端正。凤车上悬挂重盖,车后挂旗,左侧立缰御者,车前有乘鸾跨凤的仙人做引导,车后有开明神兽护卫,是道家的神话题材。臻的画里,美丽如仙子的飞天开路,前有如动漫里可爱的小动物一般的神兽随行。飞天们飞廉振翅而风动,巨蛇鳞片金光闪闪,犹如天上的闪电,带着动漫的画风和淳淳的美好。

西魏受中原画风的影响,人物造型注重动态,衣饰飘带流动,空灵,色彩明亮轻盈。285窟佛龛人物修长,秀骨清像,褒衣博带。面部造型细腻,嘴角的弯曲,眼睛的神态体现出细微的神采。臻的画里面佛像呈现新时代的气质,是魏晋以来南朝士大夫所欣赏的文人气质。背景有山崖的描绘,崖壁阴阳呈现,体现中国画的山水画风采。感受到这美的特质,臻就配上了中国山水画的一些图案作为补充衬托,表现出山水之间徐徐而来的汲水的菩萨。

著名85窟晚唐的抚琴图,男女在优雅的环境中聆听音乐,感受自然和声乐的美,堪比当今弹吉他给女友听的男青年,谁说古人不懂罗曼蒂克呢?女孩子的服饰打扮是典型的大唐范儿,流传到日本成为和服的祖先了,圆圆的脸更是可爱,感受到粉嫩的萌萌的气息。臻的画用中国画的元素补充了背景,也进一步描摹了人物,增添了浓浓的装饰画的感觉。

晚唐,金刀铁马间,总是漂泊着诗意,洞窟下以屏风的形式表现着单体的菩萨,或正面或侧面,或安详而立,或徐步而行。此幅大势至菩萨堪称代表作,只见她左手持莲花,右手提缎带,徐步而行,有超越名模的风采。臻配上飞舞的春花和泛着涟漪的湖水,静谧又浓郁的美好。

隋唐以后,立体感较强,写实性日益浓厚。北魏晚期或西魏时期的菩萨,濒骨显露,嘴角上翘,形如花瓣,风流潇洒,秀骨治像。金刚力士则多在横向夸张,加粗肢体,缩短脖项,头圆肚大,棱眉鼓眼,强调体魄的健硕和超人的力量。臻的笔下,把原本略显苍白的壁画用现代的色彩来表示,更加动感十足,满满的从纸面腾跃而出的感觉,仿佛古代的佛和金刚力士穿越时空来到现在,高高在上的威严转化成了亲近人的和蔼。

敦煌艺术的重要特色之一是丰富多彩的装饰图案画,主要有藻井图案、椽间图案、边饰图案等,用于石窟建筑装饰,也有桌围、冠服和器物装饰等。装饰花纹随时代而异,千变万化,具有高超的绘画技巧和丰富的想象力。

装饰图案中动物纹样生机勃勃,有孔雀、凤鸟、双鸽等,如288窟的凤鸟图,敦煌壁画另一大特色是平棋图案,利用房间屋角的对称画出对虎图案,非常别致。对鸟对兽图案最初来自波斯风格艺术的影响。臻为了体现对珍禽异兽的喜爱,将对虎与植物花叶、忍冬等纹样相互配合,平添活泼的情调。

用鲜艳的色彩来表现敦煌模糊的壁画是臻的情结,原画褐色黑色一定有工匠内心的丰富色彩在里面,只是时间机器剥落了这层色彩吧。比如下图的双凤和白虎,双凤犹如踩着滑轮,很有动感。平棋图案充分填涂色彩以后有波斯地毯的华丽,也有神秘花园的神秘感。

由于敦煌与西域交流频繁,异域特色明显,色彩效果强烈,画面充满生机。北周壁画中出现较多裸体飞天,绘于平棋图案中,这是佛教中化生这一理念的表现形式。臻喜欢各种飞天,或具体的表现,或抽象的描摹,飞天代表着天人之间的使者,可爱与永生的精灵,她们如同西方神话的精灵或天使,是大地上最具有灵气的族类。

西魏时期佛教故事画结合了山水画的主题,在285窟的五百强盗成佛故事画中,地上山水展现天空的宏大辽阔,空间云气飘动,天仙来往,云霞飘渺,下部山峦树木间野兽出没,狩猎图体现山林气氛。臻的画里面山水形成较大的空间,佛座下部是一组山峦,山旁有水池,和禽鸟,左手还有僧人结草为俺,禅修与山水、动物交织,形成动静对比。

敦煌壁画中的山水画遍布石窟,内容丰富,形式多种多样。大多与经变画、故事画融为一体,起陪衬作用。北朝以来故事画以山水为背景按照佛典中的山水,参照现实景物加上高超的想象力,描绘出“极乐世界”青山绿水、鸟语花香的美丽自然风光。

臻用大概8种以上色彩绘制绿色山水,山峦上是一层绿色植物,像帽子一样,近处的山峦微缩成前景,产生茫茫崇山峻岭的感觉。不同姿态的膜拜中的信士、驴马都充满生活气息,红色的城堡形象来源于印象中印度的阿格拉堡,臻以前也是旅游党的,曾经独自一人游遍了印度北部的拉贾斯坦邦,印度建筑的形象深深印在她的脑海里,在绘画中也构成了丰富色彩的建筑物。

从色彩来讲,隋代洞窟是最富创造力的例如420窟佛背光图案。臻为了表现出背光的神奇,以青绿色染出具有光线变化特点的效果,配合白色、金色等颜色勾线,幻化出奇妙的佛光,体现出层层五彩火焰的神秘气息,众小佛作为背景诠释了六道轮回的寓意,有深层的压迫力和较强的冲击力,展现佛像的威严庄重伟岸。

在表现现实方面,敦煌壁画也是不遗余力,反映了众多当时重要的社会生活,例如外国使节拜见等。唐代绘画深得写实精神,此时阎立德、阎立本兄弟在朝中任职,阎立本的绘画以深得太宗欣赏,故莫高窟多窟的维摩诘经变中,都画出帝王图与外国人物图,工匠能画出符合相关制度的人物形式,如220窟东壁的外国人物画像有多个亮点。臻画的时候注意了帝王图的绘制手法,冕服上画出了“十二章纹样”,另一方面在接触外国使节方面也有优势,年轻王子画成她心目中阿拉伯王子帅帅的样子,相信一定会有年轻女粉,背后蓝色的侍从她觉得可能有外星人的血统。

绘画和雕刻中的佛、菩萨等像在唐代的佛教美术中是一重要创造,这些形象所表现出来的动作及表情比前代更加多样化了,出现了多种坐、立、行走、飞翔中的生动姿态,特别是唐代菩萨的形象为古代美术中理想与现实成功结合的重要范例。

臻着重找出造型(pose)的感觉,人体结构及动态表现是唐代以后人物画发展的重要特征,人物嘴唇、眼睛的细微变化都表现出神态逼真的精神面貌,一颦一笑都富有个性,57窟的菩萨眼神向下微微开启,眉眼口鼻都具备高超的描线技巧,左手轻举,右手前拖,腰肢微倾,使人物脱壁欲出。

103窟北的文殊菩萨,右手持如意,左手伸出二指,让人浮想联翩,是代表胜利的V,还是指“不二法门”? 从容对谈的姿态,松弛、包容的气氛,人物衣衫的线描充满韵律,面部轮廓展现出精气神,画面疏密相间,层次丰富而完整。

敦煌壁画直接受到龟兹壁画的内容、形式和表现手法的影响,而龟兹壁疏又直接传自于印度和阿富汗。印度、阿富汗的佛教艺术里则早已吸收了西方艺术的营养。从尼泊尔传入西藏的画风与密教有很大联系,14窟金刚母曼荼罗中持莲花菩萨,是密教主题的集中表现,画法上展现出明显的波罗风格,金刚母菩萨结跏跌坐在莲座上,双手作禅定印,上身半裸,头冠、璎珞、臂钏等多种珠宝,及其华丽。飘带和裙子是及其轻薄和透明的面料,展现印度风格下的人体美。

第465窟元代洞窟是典型的密宗画石窟,四面石壁上画有幻金刚、欢喜金刚、大威德金刚、曼荼罗、八十四罗汉等密宗神祗,体现了敦煌凝聚佛教各派经典的文艺宝库的崇高地位。

臻画了这幅欢喜金刚,唐卡中多有此类题材。在尼泊尔也很常见,不过在国内还是挺另类和敏感的,很多朋友来问为什么脚下踩着小人。欢喜金刚传统上脚下踩人代表战胜强大敌人,是力与威势的象征,也有朋友说这象征了对欲念的征服,总之是让人思考的神像。

密宗壁画中的人物,特别是菩萨,比例适度,解剖合理,姿态优美,手式纤巧,真实地表现了人体美。这种写实手法,为敦煌画家所接受,大大地加强了壁画人物解剖的合理性,弥补了汉晋绘画之不足,促成了新的民族风格的成长。

 这幅菩萨像也是臻最心仪的画像之一,即有欧洲文艺复兴时期人体雕塑的自然美感,男身女面集合了对人体美的大成观感,凸显出佛像画的新意,可以说敦煌壁画形成的整个时期颇有文艺复兴的味道,后代菩萨像较流于模式,缺乏了灵动的生气。

五代时期经变画表现手法比较特别,说的都是与地狱景象相关的故事和生活气息很浓的场景。76窟八塔变包括释迦降生塔、降魔成道塔、王舍城声闻处等等,如今仅存不多。其采用八塔并列的表现方式,每个画面都在中央表现出佛塔,周围画出相关情节,如79窟中央佛塔,两侧菩萨站立,外侧的骑羊卫士(简称骑士),有门上的双神之感,颇似欧洲教堂五彩的窗画。这个故事作为佛本生传说已经鲜有人知了,不过美丽的画风却可以世代流传。

富有道家意义的本生故事,神兽和金丹都是道家里面常见的题材,旁边侍从肌肉强健有力,代表古人的力与美的审美观。

敦煌壁画中以鹿为主题的故事很多,故视鹿为吉祥之物,除了九色鹿的美好传说故事外,很多山水画中都有生动可爱的鹿,或在腾跃,或在吃草,或在母子爱抚,美丽的鹿成为圣洁、真诚、灵动、迅捷、爱心的象征,是大自然的精灵,人与动物界沟通的桥梁,它们健壮的肌肉,矫健的身姿也便于画家创造各种造型,是力与美的体现。

臻的这幅鹿不拘泥于某一个场面,是生动的鹿的形象和藻井装饰画的合集,有天然童趣之美。

最后,臻把最喜欢的画—如意轮千手水月观音送给大家。

一个“恕”字,恕人,恕己,恕心,每天过的开心愉快才是生活的真谛。

满壁风动,天衣飞扬。中国古代敦煌壁画是珍贵的历史遗存,也是用画笔记录的历史,是诸多社会现象的形象记录。壁画是集大成、多学科的综合艺术,它的浑厚博大是无可比拟的。臻把对敦煌艺术文化的无限挚爱汇集于笔端,创作出一幅幅敦煌小品,结合新时代年轻一族的审美与喜好,汇聚成涓涓溪流,潺潺流淌,祝愿她在新年有更精彩的作品问世。

最后,放一张美美的自拍,微信号worldarts,欢迎结识喜爱艺术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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