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尚未危及全球食物安全，但切莫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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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成都，人们在商场门口排队接受体温检测
图片来自：Ihor Sulyatytsky/Shutterstock
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范围内仍在扩散。为了控制疫情，亚洲和欧洲的多个国家已经对城市和部分地区采取封锁措施，以防止病毒的进一步传播。流行病学家对这种病毒的迅速蔓延感到担忧，而另经济学家担心的是，这种流行病已经造成了明显和潜在的经济损害。全球股市对此反应紧张。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下文写作“经合组织”)预测，到2020年，中国以外地区的经济增速将低于中国，而全球经济增速将较此前的预测下降约0.5个百分点。根据经合组织对前景的最坏预期，2020年全球经济增长可能会减半，降至1.5%。
新冠疫情的扩散可能危及食物安全这一点也令人担忧。其它流行病，包括非典、禽流感和中东呼吸综合症，都导致受影响地区的食物价格上涨和市场恐慌。幸运的是，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看到新冠肺炎导致食物短缺或价格上涨的主要迹象。正如IFPRI最近的一篇博客文章指出的那样，尽管在家禽和猪肉供应链上存在一些压力，但到目前为止，食物供应总体上仍然充足。自疫情爆发以来，主要农作物(如小麦、玉米和大米)的价格一直保持稳定，2月份期间，全球小麦和玉米的市场价格甚至略有下降。虽然大米价格略微上涨了1%，但已知的波动似乎都与这次新冠疫情无关。
与SARS、中东呼吸综合征或禽流感不同，这次新冠肺炎没有通过畜牧业传播，因此没有直接影响农民的生计或造成直接的食物短缺。主要是在人口密度更高、人传人风险更高的城市，经济活动直接受到了防疫隔离措施的影响。
食物流通渠道可能会受到运输中断和检疫措施的影响，但与高价值食物相比，大宗商品受到的影响较小、受波及的时间相对更短。因为这类大宗商品在装卸和运输时，人与人之间的互动较少。此外，小麦和大米等不易腐烂谷物的全球储备应该足以满足任何激增的需求。因此，主食生产没有出现重大中断，目前看来，由于新冠病毒的爆发而导致中断的风险也较小。然而，食物系统的其他部分可能较为脆弱。例如美国和其他地方向中国餐馆供应龙虾和其他甲壳类等高价食物的企业，已经因新冠疫情而陷入瘫痪。
当然，全球经济衰退将对食物安全构成重大威胁。但现在判断这种情况是否会出现还为时过早。与1918年西班牙流感那样的早期大流行病相比，新冠病毒相关的发病率和死亡率对经济的直接影响似乎不大。迄今为止，新冠肺炎对身体健康的威胁和死亡主要发生在健康状况较弱的老年人中，他们许多人是没有工作的。造成经济损失的一个重要因素是有工作的新冠肺炎患者无法在至少几周的时间内充分有效地工作。其他直接的经济影响是通过旅行限制、隔离检疫要求、关闭学校和其他人群聚集场所造成的。还有包括医疗专业人员发病和死亡在内的，可能数字巨大的医疗保健费用。
截止目前，在受疫情影响的国家中，还未发生大规模裁员，消费者也仍在持续消费。如果要出现全面的经济衰退，需要所有地区和部门的经济活动都出现更为严重的放缓，而非仅是受疫情影响的特定方面（比如餐饮业、旅游业、大型体育赛事、被封锁的城市等）。虽然当下疫情还没有构成全球经济衰退的风险，但如果病毒进一步传播，封锁措施被普遍采用以应对疫情，更多工人将无法工作，那么这个风险很快就会到来。
假设当前的封锁措施在未来几个月能够被证明是有效遏制病毒传播的手段，那么全球经济活动很可能出现大规模、持续时间较短的中断。一旦人员流动、商品和服务恢复正常，便有可能出现反弹。如果这被计入经合组织所预测的2020年全球经济增长放缓0.5至1.5个百分点，那么生活在贫困和食物不安全中的人口数量可能会出现小幅，但切实的增长。
基于IFPRI的全球模型，我们计算出全球经济每放缓一个百分点，贫困人口的数量(还有可能是食物不安全人口)将增加2%，或有全球范围内约1400万人陷入贫困，但其主要影响的是生活在发展中国家农村地区的人口（约900万）。模拟结果显示，贫困影响对关于大流行病持续时间和传播机制的假设具有敏感性。在模型的估计中，我们假定经济放缓是由许多国家的国内经济活动暂时瘫痪造成的。如果经济放缓导致贸易渠道中断，影响可能会更大。(我们稍后会发表一份说明来解释这些估计数字。)
简而言之，我们不认为在现阶段新冠病毒会对主食的供应产生主要的直接影响。但是，尽管当下我们不必为疫情对食物安全造成的威胁感到恐慌，可也不能掉以轻心。
而在一些国家，比如美国，尽管采取了降息下调利率的货币措施来抵消可能出现的经济放缓，但鉴于风险的本质，这不大可能是最有效的应对措施。为避免全球经济衰退和防止食物不安全状况的加剧，政府应当提供财政刺激：包括控制疾病传播和确保医疗保障充足的资源，以及额外的社会保障，以补偿受防疫措施影响的工人和家庭。政府还应鼓励电子商务和快递公司在采取严格封锁措施的地区发挥关键的物流保障作用，以确保食物的持续供应，避免消费者需求崩溃。同样，保持开放贸易，以便国际市场能够在避免食物短缺和缓解全球需求放缓方面发挥作用。
本文作者Rob Vos 是国际食物政策研究所（IFPRI）市场、贸易和制度部门（MTID）主任。Will Martin 和 David Laborde是MTID的高级研究员。
本文系英文翻译，有删改。全文阅读请点击阅读原文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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