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渡船，连接村民家与田，见证岁月与乡愁
白云区江高镇鹤岗村被巴江河一分为二
一半为村落住着人家
一半装着2000多亩良田和水塘
两岸来往就靠一艘渡船
这艘渡船堪称鹤岗村农业生产的
“生命线”，一天也不能停运
但今年1月，坚守近20年的
54岁渡工周启铸找到了新工作
辞掉了渡工工作
“没有渡船，下田路要多绕五公里远
对岸千亩良田怎耕作呢？”
村内61岁退休老渡工冯洪芬
无奈“接棒”重掌老渡船
又开始了节假无休的渡客日子
新老渡工“交棒”
鹤岗村地处广州市白云区与佛山市南海区交界处，流溪河支流巴江河从村中穿过，将鹤岗村分割开来，河东岸是村民聚居村落，西岸是片片田野。至今，村民下田耕作仍要靠一艘渡船往来。
61岁渡工重掌渡
傍晚时分，波光粼粼的巴江河水面上，发动机的轰鸣声愈响愈清晰，一艘渡船缓缓驶来。今年1月，61岁的鹤岗村村民冯洪芬重拾渡工旧行当，“30多年前，我在这里开过渡船，那时候还是木船。现在又回来了。”
在他的记忆里，鹤岗渡口不知起源于何时，但自打自己出生，就要靠船过河，最早是一条需要人力划桨的小艇，后来是两条木船。冯洪芬就是当时开木船的“船家佬”之一。如今，木船已更换成铁皮渡船。
54岁老渡工辞工
在冯洪芬之前，是另一位渡工周启铸在此渡耕作人。今年54岁的周启铸说，辞职是因为自己找到了新工作——河流水面保洁员。“与渡工工作一样，保洁员也需要船只驾驶证，还给买社保，比渡工工作更安心。”
周启铸在鹤岗村渡口做渡工有近20年了，“自从我家孩子出生，我就在村里开渡船，最早是两个人轮流开，近五六年变成了一个人来开。”周启铸说，最少的时候月工资不到千元，现在涨到了每月4500元。
说起这份工作，老渡工周启铸感叹，做渡工是一个很耗时间、很枯燥的差事，后生不愿做，持证老渡工又日渐老去。“累到是不累，就是太枯燥，要靠时间。冬天一天要9个小时，夏天则要长达十一二个小时。”周启铸直言。
鹤岗村渡口好比一座架在巴江河上的“便民桥”，人来人往，除了台风天狂风暴雨，这座“桥”从不停歇。周启铸说，一年365天中，也就是遇到极端天气有了预警才能停一停，其他时间都要如期开船，节假日也没有休息。
作为一名老渡工，周启铸在这个岗位上已坚守了近20年，开船至少30万趟，渡过的村民人次不计其数。
为何要接受这份工作？冯洪芬表示一是为了谋生，二是为了让老渡口活下去。“没有渡船，对岸千亩良田谁来耕种呢？”冯洪芬说，如果没了渡船，村民就要绕行距离村庄很远的峡石大桥，起码多走5公里的路，“下个田要绕这么远，并不实际。”
渡船上的劳作
鹤岗村渡口处，渡客三两成群，或带上工具，或携带孩童，等着过渡。“砰——”船头靠岸，渡船甲板上，刚出泥土的农作物把摩托车、自行车、小斗车装载得肥肥胖胖。
船来船往，10分钟钟渡往返一次。
渡船上应有尽有
一波劳作人到农田去，又一波往家里返。年过六旬的周大叔，早上刚摘完葱头，下午又马不停蹄地给蔬菜杀虫喷药，傍晚了还得回家帮忙摘葱。一年到头也就为了丰收采摘时，忙碌得像个陀螺。
“农贸市场上销售什么，我们渡船就有什么。”冯洪芬笑着说，渡船相当于耕作人的农产品运载工具，甘蔗、萝卜、番薯、鲜花等等样样有。有农民用小车运载着刚砍下的甘蔗，刚拔出土的白萝卜上岸，这些新鲜果蔬很快就会运到市场上去销售。
外来代耕户也分文不取
冯洪芬介绍，与以往不同，现在鹤岗村不少农田承包给了外来人耕作，这些代耕户占据了渡船乘客的近一半。“渡船是村里给渡工发工资，渡船每天所用的近30斤柴油也由村里提供。”冯洪芬说，渡船对本村村民和代耕户一视同仁，都是分文不取。
渡船是一批批耕作者每天必经的“路”，也见证了他们数十年如一日地扑进田野、收获果实的忙碌身影。渡船搭载的不仅是农作物，还有老一辈对于农令时节的牵挂，什么时候施肥、喷药、收割……成为渡客们的不老话题。
老渡船的记忆
“一年365天，只要不是暴风雨天气，渡船就一刻不能停。”对于鹤岗村来说，这一艘渡船不仅缩短了村民家与田野的距离，也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成为乡情的一部分。
年轻人乘渡船忆父母艰辛苦
华仔是个出外打工的鹤岗人，今年过年，他放假回家，回到了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他推着一小斗车刚出土的萝卜上了渡船，准备回家。
华仔说，他与渡船的记忆最早在4、5岁时，父母带着他一同下农田，当时还是个只会玩耍的小孩子，随着成长长大，他成了父母劳作的帮手。直到念高中走出了村，他才慢慢与渡船少了接触。
如今，他是个年过而立的青年人了，这一次，他放假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分担父母的农活。他说，在外工作，想起渡船，也想起渡船上父母来往的身影，“我想这些都是对父母艰辛付出的牵挂与思念吧”。
外嫁的周姐走出鹤岗20多年了，一说起鹤岗的渡船，她能娓娓道来，“以前是木船来的，后来就变成铁皮船了，以前还有两个渡口，后来耕种的人越来越少了……”
长时间居住在外，最让她放不下心的还是仍在农田地里耕种的父母，这艘渡，见证着父母走过多少个清晨与黄昏，耕种的艰辛，它是那个永远的见证者。每次回家看看之时，周姐总得搭搭渡船，走走父母走过的艰辛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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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小鱼儿
来源 | 广州日报
投稿邮箱 | baiyunfabu@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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