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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鼓励生育?

回到2049 回到2049 2023-04-21


要为真理而斗争,欢迎回到2049。

2022年,我国人口减少了85万,这是过去的61年中,我国人口首次出现负增长,只是没想到这一负,就是负85万。问题一出来,有人就把矛头对准了过去的生育政策,仿佛不搞计划生育,咱们中国人就能占领火星了。但我想这种指责意义不大,因为历史不能重来,也不能靠假设来分析一番、批判一番,现代人能做的,就是着眼当下,而这个当下就是,人口是最为重要的生产力,如果不能扭转局势,我国就会走入严重的老龄化时代,咱也不是歧视老年人,咱也不敢歧视老年人,但毋庸置疑的是,老年人口比例的上升,会导致社会活力的下降、社会负担的加重,还有劳动力的不足,因为35岁以上找不到工作。

面对这一局面,党和政府及时顺应形势,从中央到地方,从宏观层面到微观层面,都推出了一系列鼓励生育的政策,而身为一名普通的老百姓,我也要积极响应党和国家的号召,有道是:取乎其上,得乎其中;取乎其中,得乎其下;取乎其下,则无所得矣。所以我也立下一个更高的目标,未来十年要生四个孩子,将来我也可以去幼儿园看老师跳舞了。当然了生孩子不是养狗,也不是请客吃饭,在此之前,我还得做一些准备工作:挣点银子、买个房子、开个车子、找个婆子、保护好根子。截至目前,我已经完成了五分之一,红宝石洗浴中心的69号技师就跟我讲:你的根子保养得真好。她讲的肯定没错,因为据我了解,她的临床经验相当丰富。不过很可惜,客观地讲,像我这么积极的,属于极少数的个案,以我的观察,虽然刺激的措施很多,但大部分年轻人还是对生孩子没有多大兴趣,所以未来一段时间中,我国人口应该还是处于下降态势。

那么问题就来了,还能怎么办?说实话,作为一名享誉国内外的经济学家、国际政治问题专家和城市问题专家,我也认为不好办。因为它不属于物理学范围,这是一个社会问题,研究社会问题最大的难点,就是做不了实验,说我在实验室里研究出来一个方案,然后全社会一实行,嗷一下所有人啥也不干,全都搁家生孩子。或者退一步说,实验也不是不能做,但实验的成本不是社会能负担的,可能造成的后果也是无法预料的,说白了折腾不起。但是很幸运,在近现代历史上,我们国家是一个后发国家,也就是说,我们今天遇到的问题,别的国家早就经历了,而它们在历史上提供的解决方案,以及由此所产生的社会效果,不就是现成的社会实验吗?如果他们搞的有效果,那咱可以拿来就用,没有效果,我们也可以少走弯路。所以今天的话题就是,其他国家搞了那些鼓励生育的办法?

说起这样的国家,我相信,你肯定首先想到日本。日本人不爱生孩子,那是全世界出了名的,但你可能有所不知,想当初,日本也和咱们一样,主旋律是控制人口,毕竟日本地方小、资源少,人口太多养活不了。但是到上世纪90年代,情况发生了转变。其实很长时间以来,日本的生育率都不高,70年代和80年代,日本的生育率基本就是2.1上下徘徊,也就是一对夫妻生2.1个孩子,再考虑到死亡风险,2.1这个数值,基本可以维持日本人口处于一个不变的态势。所以2.1虽然不高,但日本政府也不太在乎,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任由人口增长率缓慢地不断下降。就这样到了1989年,日本突然发现大事不妙,那一年,日本的出生率降到了1.57,按照国际标准,低于1.5就被称为“很低生育率”,那再过几百年,日本不得黄了?妥了,日本政府慌了,马上连珠炮一样,嗷嗷出台各种政策。先是优待孕产妇,给她们放产假。1991年,日本规定,妇女产前6个礼拜和产后8个礼拜,总计3个半月可以放假,同时丈夫也可以休产假。

不仅放假,还给钱,第一胎和第二胎,政府每个月补贴5000日元,如果你还能生,那么从第三个孩子开始,每个月补贴10000万元,这个补贴一直延续到小孩上三年级。你想想如果一个日本妇女生了三个孩子,如果三个孩子都没到三年级,那一个月就是20000日元。当然了日本政府做的不止于此,你想想,现在很多年轻人为什么不生孩子?因为没有钱、生不起,可是年轻人哪里搞钱呢?除了努力工作之外,再就是伸手给父母要了,所以在2013年,日本政府开始鼓励年轻人啃老,从此开始,父母以及祖父母给孩子的钱,免征赠与税。你看看,日本政府方方面面,做的其实还挺到位,那么结果怎么样呢?结果就是不怎么样。从2011年开始,日本人口开始负增长,社会老龄化和少子化问题越来越严重,大大阻碍了日本的进一步发展,而且目前来看,根本无法扭转,现在日本的生育率只有1.37。

那么日本这些实打实的政策为什么不好使呢?我想原因主要有两方面,一是反应太慢了,下手太晚了,从1970年到1989年,整整20年浪费了,如果在70年代初,日本就开始鼓励生育,情况很有可能不一样,但20多年过去了,整个社会的心态已经变了,过去是多子多福,孩子多,别人就羡慕,但现在不爱生孩子这是主流,没有孩子,大家感觉也挺好。第二个原因是,日本的举措看似方方面面,实际上都是隔靴搔痒,就比如说这个放假,孕产妇就放3个半月,这不是开玩笑么?我当年上班的时候,咱们办公室那个姐姐,直接休了一年半,等她回来上班,领导还劝她,你再休息半年吧。还有发钱,一个月5000日元,放到现在是250块钱,就算是放到80年代,也就折合人民币300多块钱,确实起不到刺激效果,你想想假如现在告诉你,生一个孩子,一个月给你补贴500块钱,我觉得别说是500了,2000都够呛,因为自己还得往里搭钱。

也和日本类似,韩国鼓励生育的举措,也是看起来面面俱到,实则蜻蜓点水,而且下手也晚了。1996年,韩国不再控制生育,韩国政府本以为,我不限制了,韩国人就会嗷嗷生,但等了几年之后,韩国发现根本不是这样。2014年,韩国的生育率降到了1.2,咱们刚才讲到,低于1.5就属于“很低生育率”,然后韩国开始行动了,办法也是大差不差,多给一些产假,孩子多的家庭给一些钱,规定用人单位不能区别对待孕产妇,呼吁全社会不要歧视非婚生子的妇女,还鼓励跨国婚姻,甚至是限制堕胎。客观地讲,各方面做的也挺到位,但还是起不到任何效果,到去年,韩国的生育率已经降到了0.78,位列全球倒数第一,而且是断档般的存在。这也没有办法,咱们之前也讲过韩国高考,韩国人的压力确实太大,韩国社会太卷了,而这种卷,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不够发达,资源分配不均衡,我有一个孩子,当然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小时候去好的学校,长大读好的大学,毕业之后找一个好的工作,可问题是,所有这些并不是平均分布,那就卷吧。

以上就是日本和韩国的大致情况,简而言之,日本的举措不到位,韩国是举措不到位,社会还极度内卷,最后就导致生育率持续走低。妥了,那我们现在找一个国家,不怎么卷,鼓励生育的举措也相当到位的,咱们看看效果怎么样,有没有这样的国家呢?新加坡。前段时间,我发现李显龙挺火的,因为这哥们讲话相当接地气,不像是国家总理,更像是一个大家长,不搞那些虚的,就是实打实。而新加坡鼓励生育的措施,也是一样,真是事无巨细。1986年,新加坡生育率降到了1.61,然后政府果断出手,1987年,新加坡政府提出号召:如果能养得起,就生三个或更多。你看这个口号虽然大同小异,但人家加了一个前提:如果能养得起。咱们应该是没有,直接号召你生三个。

怎么能养得起呢?首先就是给钱,不管是生老大老二还是老三,国家都给钱,最多的,一下能分10000新加坡元,新加坡元可不是日元啊,10000新加坡元那就是50000多人民币。这还不算,生孩子的费用,由国家补贴,补贴之后基本就是不花钱了。另外,从二胎开始,每生一个孩子,国家还有生育退税,退多少取决于生育年龄,越年轻退的越多,我查了查,大概就是8000-10000新加坡元,这简直就是疯狂撒钱,说白了就是鼓励年轻人尽早生孩子。当然了给点钱不算什么,下面才是大招。

首先是上学问题,有三个孩子的家庭,小学注册是优先的,你要是只有一两个孩子,那你往后排,妥妥的歧视啊。第二个是住房政策,这包含两方面,一是买房子,比如说降低首付门槛,国家补贴年轻人结婚买房,我查到的是补贴3万新加坡元,也就是15万人民币,新加坡的住房,80%是所谓的“组屋”,也就是国家建设的公共房屋,大概每平米2万,100平算它200万,15万再加一点点,首付就够了,当然了孩子多的家庭还可以优先买房。二是卖房子,新加坡这个国家,控制房价的措施挺狠,它不是限购,而是限制销售,具体怎么限制的,我也没查到,反正是卖掉房子不容易。但是如果我有三个孩子,房子太小要换房子,你还不让我卖,这怎么办?新加坡也想到了,这就是有三个孩子的家庭,可以提前三年卖掉房子,然后换新房。除了以上这些之外,新加坡还特别喜欢拉皮条,动不动就组织大学生联谊,又是放电影、又是跳舞,甚至还组织大学男生上课,提高一下撩妹的姿势水平。

我说的这些还很片面,实际上,新加坡做的还有很多很多,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不断的给钱。怎么样?新加坡是不是做的挺到位,社会不卷,国家也不吝啬,我甚至觉得,不能要求它做的更多了。结果怎么样?也是不怎么样。从2002年开始,新加坡的生育率就没有超过1.4,去年是1.035,仅次于韩国,位列全球倒数第二,真不愧为南边的韩国。如此看来,新加坡都搞不定,生育率低的问题,真就是不可解决了,那么有没有干成的国家呢?矮子里拔大个,使劲拔,可以拔出来一个德国。

1994年,德国的生育率降到了历史最低1.24,去年是1.54,看到没,成功反弹回来了。德国是怎么办到的?说起来也不神奇,还是给钱。首先是给孩子钱,老大和老二,成年之前每个月给219欧元,老三每个月给225欧元,从老四开始,每个月给250欧元。这要是有五个孩子,每个月就是1160欧元,一年下来14000欧元,确实不老少。不只给孩子,父母也有钱,给多少没查到。除了发钱,还有放假,这就太狠了,孩子在年满3周岁以前,父母最长享有三年假期,那是带薪休假,是不是很离谱?换做是我,为了放假,我想方设法干秃噜皮了也得搞个孩子出来。但是我们也不得不说,德国的生育率虽然反弹了,但是1.5还是很低的,这个反弹算不得太大的成就,而就是这一点点的进步,也是大量的真金白银换来的,可德国能做到,其他国家呢?至于我们国家,从中央到地方,都搞了哪些鼓励生育的政策,今天咱就不谈了,但我们也都清楚,没什么效果,反倒是闹出不少笑话,比如说某市的生育贷款,当然也有给钱的、给优待的,但依我看,还是解决不了“生不起”的根本问题,大部分都是政绩工程,我反正是响应号召了,年轻人还是不生,那就不是我的责任了,将来报道上不能出了偏差,明不明白?

总而言之目前来看,生育率继续走低,在全球范围内,还是大势所趋,根据预测,到2030年,全世界大约有三分之二的人口,将生活在生育率低于2.1的国家。地球文明是人类创造的,没有人就没有文明,所以这也是全人类共同面对的一个问题,那么谁可以提出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呢?很多人又一次想到了国际政治问题专家斯坦尼斯刘夫斯基,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另请高明!为什么?因为要想解决问题,首先要找到问题的原因所在。

为什么人们不爱生孩子了?各种解释有很多,主要围绕的就是工作压力大、养孩子成本大、房子太贵,说白了就是穷呗。但我认为,穷绝对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还是“卷”,也就是社会发展的不平衡,而这种不平衡不仅存在于我国、日本、韩国,而是在全世界普遍存在的,哪怕是再发达的国家,也面对这一问题,只要卷,人们就会不惜一切代价,争取更好的资源,进而导致生养孩子的负担上不封顶。

一个事实就是,西欧、北欧的生育率,要比东欧和南欧高,就是因为西欧和北欧,要发达得相对均衡。更典型的就是非洲,非洲穷不穷?那是不知道穷到哪里去了,但是非洲生育率可是领先全世界,因为非洲很多国家,社会是高度平均的,那是穷得相当平均。咱们国家想当年不也是一样么?穷得很,但生孩子可是相当猛啊,现在鼓励生三个,这要是搁五六十年代,生三个就等于不孕不育了。在这种平均之下,我们才能说:一个也是生,两个也是养,哪怕生他十个八个,大不了就是多几双筷子。那你说这个问题我能解决么?我是解决不了,因为穷的平均很容易,可富的平均太难了,我们甚至可以说,正是不平均的存在,才助推人类社会不断向前发展进步。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我个人臆断的原因,首先是社会保障。国家发展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社会保障的不断健全,我不再需要养儿防老,也不需要更多的孩子来种地,或是壮大家族实力,我大爷我爸我叔每年春节吃饭,总是忆苦思甜,其实就是那么几个故事翻来覆去地讲,什么东头老王家,西头老张家,老张家总受欺负,因为他家只有两个儿子,老王家势力最大,不是因为有钱,实际上老王家是最穷的,但架不住人家有9个儿子,这受得了么?所以你看,在社会保障健全的国家,人们的生育意愿普遍较低,但社会保障不健全的国家,人们相对的就更愿意生孩子,像是非洲,非洲的穷国有什么社会保障?能保障你有氧气呼吸就算是不错了,国家不管我,那我还是多生几个孩子吧。

我能想到的最后一个原因,这绝对是我的独家发明,当然很有可能是错的,今天咱也唠一唠,欢迎各位老板批判一番。随着社会的进步、文明的发展,人类的太多活动,都摆脱了原始属性,或者说摆脱了最初的生物性,衣食住行都是如此,说白了,科学技术的发展,为所有的人类行为,赋予了更加简捷、更加高效、更加优雅、更加文明的解决方案,简而言之,这些事情我们和我们的老祖宗,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但只有生孩子是个例外,当然了现在生孩子,从受孕到产检再到分娩,整个妊娠过程,也有着科学技术的强大加持,但归根结底,绝大多数绝大多数人,不论是活塞运动,还是十月怀胎,直到最后的声嘶力竭,还是和10万年前的老祖宗,没有任何区别。但现代人,也包括男人,或许也在不自觉地排斥这一难以改变的原始行为。那你说这个问题我能解决么?更没有办法,而且这其中还涉及说不清道不明,甚至是无人敢涉及的伦理问题。所以我得承认,鼓励生育的问题,我没招。

有时候想想,生育问题和气候问题很是相似,作为人类这个群体,我们很清楚,要维持并发展人类文明,当然要保护环境,当然要多生孩子,可具体到每个个人,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还是希望买菜的时候,商家给我塑料袋,我还是希望买一辆十二缸6.0L排量的劳斯莱斯,我还是希望供暖公司,冬天给我嗷嗷加煤,冷了我要去投诉的。生孩子也是一样,为了防止人类文明毁灭,请多生,但只限于请“你们”多生,至于我自己,地球80亿人口,少我一个也无所谓嘛!有道是死去元知万事空,我管他死后洪水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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