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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奇葩大会」不再奇葩,不再辩论 ,而变成了故事汇,还合你胃口吗?| 专访

2018-03-16 杨雨晨 刺猬公社

导读

从“奇葩”到“特别人类”,二者究竟有何不同?


刺猬公社 | 杨雨晨


“《奇葩大会》怎么不辩论了?”

“不太像原来的‘奇葩’系列节目了。”

“我倒挺喜欢这一季的。”

 

询问了周遭朋友对《奇葩大会2》的看法,发现大家的感受各不相同。但有一点被多次提及,“它好像变乖了”

 


的确,2月3日上线的《奇葩大会2》顶着“奇葩”的前缀,却没有出现以往刺激感官、猎奇重口的人或故事。这次它更像一个“故事安放地”,等着你去聆听:在伊拉克蹲过监狱的考古学博士刘拓、娇小大胃王小猪猪、纪录片《人间世》第二季总导演秦博······



其实此次的改变,早在节目第一期编导便用大花字体和马东的口播多次强调:本届《奇葩大会》不再为《奇葩说》选人,大会旨在寻找特别人类,共同抵抗无聊。

 


不再为《奇葩说》选人?转而寻找特别人类?大家不解,为什么团队要放弃一个已知的成功模版,冒险做这么大改变。

 

“这是上一季节目做完,我们的遗憾与总结。”《奇葩大会2》制片人丁琪告诉刺猬公社(ID:ciweigongshe),由于肩负“选人”职责,辩论能力成为第一季参与者的必备素质之一,节目组也因此刷掉了一批有着好故事却不会辩论的分享者、表达者。“有这么好的一群人的故事没有被记录下,挺可惜的。”

 

“那这次就在功能上,将两档节目彻底分开。”丁琪这样解释二者的区别:《奇葩说》集中在话题上,专注于对一个话题不同维度的思考、不同层次的讨论;《奇葩大会》则注重人,是一个记录个体生命故事的舞台。没有battle、PK,分享者只需带来自己生命中宝贵的故事。

 


《奇葩大会》不再是《奇葩说》的一个入口或附属品,而成为了一个“独立的人”。

 

至于为什么叫“特别人类”,团队最早策划时也反复思考过。但当他们见过一些分享者,罗列出想要的人,寻找这些人身上的共性时,大家的下意识反应就是:“我觉得TA还挺特别的。”


“特别”一词就这样被定了下来。

 

具体来说,能被导演组看上的“特别人类”至少需要两点:真实,你带来的一定是真实故事,是在生命中经历过的,并留下痕迹的故事;敢勇,即敢于勇敢,心里攒着那股劲儿,对外界有那么一丝不甘。

 

特别人类:方文山


“就是你来分享自己的故事之后,我们感受到的是你特别珍贵。你在我们的生活中出现我们很感恩,这就是选人的标准。”同为制作人的小猫这样将“特别”具象化。

 

可等到节目一上线,看着一样的名字,一样的‘马晓康’(马东、高晓松、蔡康永),不一样的主题、模式的《奇葩大会2》,观众的不适感立马涌了上来。

 

“有点无聊”,“都是故事”,“跟《奇葩说》不太一样了,有点失望”······



“我非常理解观众的这种反应,”丁琪坦言这些反应都在团队的预判之内:“虽然我们在第一期做了详细的解释,可对于很多观众来说,他们是带着看辩论、选人的期待来的,发现好像没有期待了,有些失望和失落很正常。”

 

他希望观众能给节目一点时间,让大家看到《奇葩大会》和《奇葩说》核心功能的区别。


刺激、精彩的辩论,团队不是放弃了,而是将它完整地放在了《奇葩说》里;至于《奇葩大会》,它则成为了专门记录个体真实生命故事的地方。各自都变得更纯粹。


特别人类:刘可乐

 

“而且也需要时间去验证,当《奇葩大会》不再奇葩,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他给观众带来了更多面的窗口,可以看到更多的人,不一定是坏事啊。”小猫说。

 

分享者们先给了团队一个惊喜。当这儿不再是一个像考试一样通往《奇葩说》的地方,他们带着纯粹的分享目的而来,真实又可爱。

 

有人把这里当记忆存放地。

 

在伊拉克蹲过监狱的刘拓平安获释后,无数媒体找上门想要采访,他鲜少回应。最终他主动找到《奇葩大会》,决定把这段故事安放此处。

 

虽然刘拓语速缓慢,句子短小简单,无任何技巧可言。但他所描述的那种极端情况下人性的单纯、美好,充满力量。



也有人把这里当监督所。

 

郭柯,纪录电影《二十二》导演。该片是中国首部获得公映许可的“慰安妇纪录片”,也是首部票房达1.7亿的纪录电影。

 

影片大获成功,名利汹涌而来。他来到《奇葩大会》却是为了求监督,他觉得自己不一定能在金钱面前经得起考验,所以要在公众场合把话放出去,“让自己没有退路”。



还有人把这里当作观点发散地、祷告间、树洞······

 

而这些“特别人类”的发掘过程,繁琐且漫长。

 

“这是我们每一季筹备期的大动作,也是大难题。”据丁琪介绍,《奇葩说》和《奇葩大会》历来招募参与者的核心方式就两种:自主报名和他人推荐。


此次《奇葩大会2》的报名人数8000多名,进入导演见面会的有四五百人。导演见面会上每位分享者需面对几十位导演讲述、交流,之后由导演公投。


高票数得主直接通过,获得少数票者,团队也会问具体导演投票原因,看他身上是否有可挖掘的闪光点,或值得被大家听到的有价值的地方。“这样的沟通是蛮多次的,而不是一次粗暴的‘见,不要’。”


整个导演见面会历时4个月,共举办了64场,最终从8000多人中选出“特别人类”100人。

 


对于此前某篇文章中提及自己朋友和《奇葩大会》某编导见面第一句就被问“有没有悲惨的故事”“越悲惨越耸人听闻的越好”。


丁琪笑言:“我刚才复盘整个选人过程,就是想让你了解这些分享者是怎么来的。而不仅仅是一见面一句话‘有没有悲惨的故事’,没有那么潦草的事情,如果那么粗暴的方式,一定不会有现在我们看到的节目里那些有力量的人。”

 

不过,报名者中的确有不少自以为是、卖惨、吹嘘自己的人。他们时刻保持警觉,只要嗅到一丝不对的气味,就会有导演冲出来,然后听到有人说:“XXX又尴尬到搓着手出去了。”

 

“其实我们挺怕这事矫情的,我们挺怕这事是导演组听到这些分享者故事之后的自嗨,真怕。因为我们自己本来就是讨厌矫情的那一类。”丁琪说。

 

《奇葩大会2》此次招商总金额达3亿元,在已播出的5期中,既有方文山、冯唐、惠若琪等已知特别人类,又有有趣的博士生毕导、纪录片《老摇滚》导演侯祖辛、京剧梅派第四代男旦传人巴特尔等未知特别人类。虽少有一夜爆红的故事或人,但它也在细水流长般地释放它的力量。

 

特别人类:巴特尔


有人说“《奇葩大会》好像更趋向成功学化了。”

 

小猫拿俞敏洪举例,他是一个传统定义上的成功人士。但是在《奇葩大会》上他分享的是成长和长大的故事,希望未来能在关爱留守儿童,并助力农村学子走出大山上做一些事情。至于能做什么,做到什么程度,他很直白地说:“我不知道,但我必须得那样做。”

 

“你说他在宣扬成功学吗?其实我觉得要用心去感受。”



有人说“《奇葩大会》应该叫‘特别故事大会’,相较故事,人没什么特别的。”

 

可是没有人,又怎么会有那样的故事呢?如果不是刘拓,是另一个人,他可能根本不会去伊拉克,即便去了被误抓进监狱,他也可能永远走不出来。“一定是那个人够特别,他才有那个故事,你换另外一个人绝对不会有那样的结果,那个故事也带不回来。”小猫说。

 


随着节目的播出,丁琪发现一个好玩的点,观众对往季节目的评论多为一两句话短评,而这次则以三四百字的长评居多,有分享者的语录摘抄,自己的经历讲述,及看完后的感受体会。

 

截至目前,《奇葩大会2》播放量已破3亿。

 


对于播放量和口碑,团队会认真分析,但不会过于执念。毕竟他们的诉求很明确——将《奇葩说》和《奇葩大会》功能分开,让《奇葩大会》中分享者们的故事给观众带去一些思考、感触、共鸣。

 

“我希望观众轻松一点,放松一点去看《奇葩大会》。”在小猫看来,如果说《奇葩说》是酒,适合朋友间相互干、相互聊,那《奇葩大会2》就像茶,需要静静地品。

 

哪怕你看了这么多期之后,只共鸣到一个人,我们都觉得很好,这也是我们为什么要坚持做这一季的原因。”


杨雨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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