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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台大校长管中闵为何上任仅一星期就被弹劾

我是陈大夫 大学声 2019-06-12




据台媒报道,2019年1月15日,台当局“监察院”以“违法兼职”的理由,以7:4的结果通过了对台大校长管中闵的弹劾。


这意味着,8号才刚刚上任的管校长屁股还没坐热,就面临可能要被赶下台的尴尬境地。


台湾大学校长的遴选和聘任风波,从开端至今已经历经两年多,其间情节一波三折。

 

台湾当局从坚持不给台大当选校长管中闵发聘书双方为此僵持一年;到颇为滑稽的“勉予同意聘任”;再到上任仅一星期就罗织罪名将其弹劾,其间骚操作不断,令人叹为观止。

 

这起本来应该是大学的内部事务,变成了影响力超出本岛的代表性事件。


在这里,我们尽可能详细全面客观地对这起事件的来龙去脉进行梳理,从中不难一窥台湾高等教育陷入困境背后的真正原因。


全文阅读大约需要5分钟。


前任校长卷入

学术不端风波被迫卸任


国立台湾大学,简称台大,是台湾第一所综合大学,台湾诸高校里毫无争议的头牌。

 

台大前身为日本殖民统治时期1928年成立的“台北帝国大学”,根据申请方全球院校数据库的数据,2019年QS世界大学排名台大排第72,属于亚洲水平领先的研究型大学。



台大校徽

(来源:百度)

 

台大培养了台湾精英的半壁江山,岛内政界蓝绿两党首脑连战、马英九、吴敦义、蔡英文、陈水扁、李登辉等,实际都是台大校友。

 

学术界的诺贝尔化学奖得主李远哲、图灵奖得主姚期智;文艺界里大家耳熟能详的的名人余光中、白先勇、李敖等也都是台大毕业。

 

台大的这次校长聘任风波,起源于两年多以前的一场学术伦理争议。

 

2016年11月初,学术讨论和同行评价网站PubPeer上有人爆料,指称台大郭明良团队在Nature Cell Biology (NCB) 发表的关于结肠癌细胞的研究论文涉嫌篡改图片,很快Nature网站刊登公告将这篇文章撤稿。


造假论文的三位作者

(来源:中时电子报)

 

这篇论文的第一作者是号称台湾“生科界最美女博士”的查诗婷,两位共同通讯作者是台大生命科学院院长郭明良和台大医院副院长林明灿。

 

事发后同行顺藤摸瓜,发现郭2006年至事发十年间发表的11篇论文都涉嫌不同程度的造假,其中四篇是与时任台大校长杨泮池共同署名的。

 

就这样,一个教授的学术不端行为,却把火蔓延到了校长的身上。

 

面对丑闻,台大工会、台大研究生协会等学生团体发起联署,认为此事已让台大名声蒙羞,要求教育部门与台大对研究造假事件彻底调查。


2017年3月30日,台湾地区科技和教育主管部门公布了这起学术伦理案的处理结果,包括郭明良在内共8人被确定存在学术不端行为,具体处理决定如下:


除此之外,台大教评会还对郭明良、张正琪、林明灿、查诗婷等当事人处以解聘、撤销教授证书、若干年内不受理教师资格申请、追回博士学位等处罚。


(来源:澎湃新闻)

 

而关于台大校长杨泮池本人,学校教评会和教育主管机关都认为其虽未违反学术伦理,但担任重要作者兼学术行政主管,有督导不周责任。 


杨泮池曾是台湾“中研院”院士,台大医学院院长,2013年当选台大校长。


这起事件爆出的时间点正好是他第一个任期接近尾声,他在校内师生中人望颇高,本来续任基本无悬念。

 

压力之下,2017年3月,杨泮池在校务会议上请求当年六月任期届满后不再续任,这就在他身后留下了一张空的校长座椅。

 

当大学校长不易

当台大校长尤其不易

 

2017年6月,杨泮池正式卸任台大校长,由郭大维教授代理校长职务。

 

杨的几年任期里台大各种风波不断,他本人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扮演“救火队长”的角色,承担来自校内校外的各种压力。

 

他的团队多年来表现的高执行力、他本人平易近人的作风和愿意各种“挡子弹”的态度,让不少学生虽然学术风波时喊过让他走人,但真的要走时却又不禁念他的好。


卸任时的他显然比半年前轻松了许多。有记者问他即将卸任的心情,杨泮池笑说:“很快乐”,记者又追问是否感伤,他回应:“你看我像是有感伤吗?”


卸任前最后一天的杨泮池

(来源:凤凰新闻)


平心而论,他的轻松可能并非矫饰。当大学校长不容易,当台大校长则尤其不容易。

 

一方面,岛内舆论民粹之风日趋严重,校内外各种纷争严重压缩了大学的生存空间。


台大发生的任何事都会被舆论拿到放大镜下面看,使得很多本来可以弥合的矛盾被人为激化。


比较典型的案例就是台大和绍兴南村的搬迁纠纷:本来这块地的归属属于台大并无争议,但一帮在违建里住了几十年的村民一闹,岛内舆论却是一边倒地站在“钉子户”一边。

 

不少学生high起来也跟着闹,甚至搞出了一群七八十岁的老人集体绝食、校庆日学生和村民一起抬着棺材堵校门的闹剧。


(来源:澎湃新闻)

 

另一方面,蓝绿统独纷争日趋极端化,台大成了不同政治势力反复争夺的战场。

 

台大校内不少学生实际上是校外政治力量重点培养的“接班人”,这些“政治学生”梦想成为将来的陈水扁或蔡英文,闹事时自然不遗余力。

 

典型案例是2017年大家可能都还有印象的“中国新歌声”节目在台大的演出遭遇“台独”团体闹场事件。


(来源:新浪新闻)


这个正常的两岸音乐交流活动根本不涉政治,而且之前已经在台湾顺利举办过三届。


其被杯葛的最初原因,是部分学生抱怨:活动筹办占用操场搭舞台妨碍了他们上体育课。

 

这种简单的小问题被“台独”团体和他们在校内的拥护者利用,故意不通过正常沟通程序就直接冲入会场,闹场干扰并和安保人员爆发冲突,迫使活动提前终止。

 

演唱会不办了这帮人仍不肯走,和闻讯赶来的“台湾统一促进党”(其首领为台湾黑帮大佬“白狼”张安乐)成员大打出手,双方都有多人被打伤入院。


”台北市长“柯文哲

(来源:搜狐新闻)


事后有专家表示,这起风波针对的实际上是民进党曾经的政治盟友,无党籍“台北市长”柯文哲。


靠故意挑起暴力事件搅黄上海台北双城论坛,侧面敲打柯要乖乖听话,不要脚踏两只船与绿营路线渐行渐远。

 

台大无力阻止这些政治触角伸进自己的校园,于是就总是要在一次次的“挡子弹”、“擦屁股”中空耗了本来就不足的时间和资源。

 

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是台湾近十几年来糟糕的经济状况拖累了台大的发展。

 

台湾经济近年来一直不振,GDP从九十年代中期最高峰时相当于大陆的六成,一路滑落到目前还不如一个深圳特区。


2017年全国各省GDP排名

台湾GDP相当于3.43亿人民币

排在湖南和福建之间

 

高等教育领域竞争足够的投入是非常重要的,砸钱不一定行,但不砸钱肯定不行。


现在大陆排名前五的高校,任意一所的预算都能顶上台湾所有几十所大学加起来的数字。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台大眼睁睁地看着复旦、上交从自己身边超过,将来会不会被南大、双鸭山、华科超过呢?恐怕不好说。

 

新校长遴选一波三折

当选校长无端被卡

 

虽然谁都明白这是个麻烦透顶的职位,但一校之长的宝座肯定还有相当的吸引力。

 

参与竞争的候选人一共有八位,分别是:台大电机资讯学院院长陈铭宪、台大副校长张庆瑞、台大历史系教授陈弱水、“中研院副院长”周美吟、“中研院研究员”王汎森、台湾新竹清华大学原副校长吴诚文、“国发会”原主委管中闵、台大电机系教授吴瑞北。

 

有趣的是,一开始几乎谁都没想到管中闵能从竞争中脱颖而出。


(来源:财经菁英汇)


管中闵是台湾知名的经济学者、教授,祖籍安徽安庆,美国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经济学博士,台湾“中研院”院士。


管本人属于无党籍,但在马英九时期曾任行政部门政务委员(相当于副部级)、“国发会主委”等职务,蔡英文上台后告别政坛去台大教书,参选校长时的身份是台大人文社会高等研究院院长。

 

管中闵在担任公职时就曾多次发表率性言论,在公众面前的形象是霸气、果决、不拖泥带水。

 

2013年日元贬值期间,在台销售的日系化妆品没因此降价,管在接受“立法院”质询时表示:“不降价就不要买”“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2013年底,面对部分“立委”打算扣发其年终奖,管直接怼回去:“爷们没在怕”,因此被媒体封外号“管爷”。


当年管中闵是第一个

接受“冰桶挑战”的台湾官员

(来源:福州新闻网)

 

像他这样的“外省籍”前蓝营政务官,背景履历怎么看也不像在今天的台湾能吃得开的样子,连他自己也表示:参选时也以为这次就是给别人陪个标,根本没想到自己能赢。

 

台大校长的选举分两轮,第一轮投票每个委员手里有两票,得票最高的两位进入下一轮。


不少人采取了这样的投票策略:一票投给自己真正想选的人,另一票投给自己认为当选可能最小的人,这样能尽量避免分散火力。

 

管中闵在这八个人里横看竖看都威胁最小,于是恰好从这种比较奇葩的投票方式中获利胜出。


开票结果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管中闵是得票数最高的两位之一。


而事前大家普遍最看好的两位候选人:“中研院副院长”周美吟,以及和绿营关系密切的台大历史系教授陈弱水则都没能通过第一轮。


(来源:维基百科)

 

校长遴选第二轮,管中闵对阵台大电机资讯学院院长陈铭宪。

 

管在遴选现场答辩环节的表现明显优于其竞争对手,全过程表现强势、流畅、有自信,令多位委员认为:目前萎靡不振的台大正需要这样一位强势校长。

 

2018年1月5日,遴选委员会选出管中闵为新校长,计划2月1日正式上任。


管中闵

(来源:中时电子报)


但这个结果让意识形态政治斗争挂帅的蔡英文民进党政府极为尴尬,决心想尽一切方法要阻止管中闵上位。


一帮人加班加点罗织罪名,扒出来“卡管”的理由主要有三:

 

1 论文抄袭:

 

绿营“民意代表”指称:管中闵与台湾暨南大学教授陈建良2017年共同发表的论文《两岸经济合作架构协议(ECFA)政策效果评估国际贸易实证》,与2016年7月台湾暨南大学硕士班张姓学生的论文十分类似。

 

但陈建良教授随后澄清,事情起因是张姓学生引用他的部分研究手稿,爆料者是在“倒因为果”。




2 未按规定利益回避:

 

质疑者称,管中闵担任台湾某公司的独董,而该公司的副董事长是校长遴选委员会委员蔡明兴,涉嫌利益关系。

 

很快有人指出,台湾文化大学、阳明大学的校长上任时也存在身兼独董的问题,但因为是绿营的人,上任时没受任何质疑,拿这一条卡管难言公平。

 

台大有140名教授担任企业独董的程序和管相同,若依照这样的标准,那这140人就都有问题,不仅在学界会引起轩然大波,商界恐怕也吃不消。


管中闵针对各种稀奇古怪的罪名

在facebook上的发文

 

3 与大陆有过学术交流

 

台教育主管机关称,管中闵曾赴厦大、山大等大陆高校进行学术交流,因此不适合当台大校长。

 

但他们很快就被打脸:刚上任没一个月的时任台湾“教育部长”吴茂昆,不仅来大陆高校做过学术交流,还曾担任中科院高能物理研究所的顾问。

 


吴茂昆在清华讲座的海报

(来源:知乎)


期间台大方面多次公开表示选举校长的程序并无不妥,针对管的各种罪名经调查都不成立。


但台湾教育主管部门则死咬不松口,一个月内连续发了7份公文要求台大说明遴选情况。



 


在被卡了两个多月不能上任后,管中闵本人打破沉默,引用美国作家马克吐温的小说《竞选州长》中词句,引喻自己 “正派人士成了罪犯”。

 

他在接受媒体专访时表示,台湾学界从未有过这样恐怖的政治攻击,并要求教育部门依规聘任,不然就让台大赶快重选校长,别再耽误台大。



管中闵的声明


当局坚持“拔管”

引发全台抗议

 

2018年4月27日,台湾当局教育部门确定驳回管中闵当选台大校长的遴选结果,要求重新回到校长候选人推荐资格初审阶段,并明确表示管中闵不能再作为候选人。


然而管中闵并没有任何屈服的意思,在接受台湾媒体采访时他表示:自己不只是坚持台大校长这个职位,而是从小到大坚持的“信仰”。


自己像是独自一人走在漆黑的桥上,害怕二字早已无法诠释内心感受,还包括对未来不知所措的恐惧。


他不禁质疑,这难道就是他从小到大所信仰的社会吗?不管是对“台大的敬仰、校内教师的敬仰、整个大学自治、社会公义”,都在一夜之间消失。


(延伸阅读:《管中闵谈“拔管”心境演变:心中的价值崩塌了!》


台大校园内售卖的文化衫

(来源:观察者网)


事情发展至此,显然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校长的人选之争,而关系到岛内各高校是否还享有依法选举自己校长的自由。


这样的先例一开,今天可以卡管中闵,明天也就可以随便找个理由废掉任何一个他们看着不顺眼的大学校长。


这种粗暴干涉大学自治的举动,引起了台大、台湾各高校师生和社会各界的强烈反弹。


台大校方28日发布声明,对此表达遗憾和强烈异议。


台大校长遴选委员会表示,对于他人所加诸该委员会之“重大行政瑕疵”指控,并“驳回管中闵台大校长资格,重新进行遴选”,完全无法接受,并深表遗憾。


台大原校长孙震

 

台大老校长孙震、荣誉教授黄光国、前东吴大学校长刘源俊、华梵大学校长朱建民等一帮老台大人召开记者会,称教育部门的决定“让台大没有校长,让台湾高等教育无法面对学术界。”

 

针对可能重启的校长遴选,王泛森、周美吟、吴诚文等多名当时的候选人也表示没兴趣再参与。

 

台北商业大学、台湾中国科技大学等7所高校校长联合发起“我们不再沉默”全民联署,有超过8.5万人联署。

 

这样的黄丝带很快出现在台湾“清华大学”、“交通大学”“中央大学”等多所院校的校园,对台大的抗争表示声援。


(来源:新浪新闻)

 

不少各界名人也纷纷发声对当局的决定表示质疑,其中不仅有蓝营的马英九,还有一般被认为是中立或绿营的龙应台、柯文哲、施明德、谢长廷等。

 

其中台湾前“文化部长”,作家龙应台连续在facebook上发文,称蔡英文、赖清德等人为了一党之私,他们破坏了“大学自主”的核心精神。

 

“2018年4月27日,台“教育部”拒绝任命台大独立选出的校长,是台湾载入史册的一天,标志着包容开放的台湾正式进入崩坏!”


因“拔管”失败被换的两任台湾”教育部长“

潘文忠(左)、吴茂昆(右)

(来源:今日台湾)


2018年5月4日,部分台大师生宣布要发动“新五四运动”,用罢课行动保卫大学自治。


前来声援的其他高校师生及民众在场达6000多人,他们在纪念台大原校长傅斯年的傅钟前集结罢课21分钟,以纪念傅斯年校长的名言:“不许把大学作为任何学术外目的的工具”。


他们发表的“新五四宣言”指出:


粗暴干涉大学自治事务,为台大历史写下黑暗的一页,身为台大人,没有冷眼旁观的权力,只有挺身而出的义务。


在本校师生的巨大压力之下,台大12日召开临时校务会议,由代理校长郭大维主持,会议最终决定不重启遴选程序,坚持要求尽快让管中闵上任。


罢课现场

(来源:中时电子报)


解铃还须系铃人

 

虽然面对各界强烈质疑,但台当局执意“卡管”的立场并无丝毫松动。


由于之前罗织的几条罪名都被打了脸,他们似乎也不打算再费劲去找管身上新的小辫子,而是撕下脸皮挑明:没有理由,反正就是不行。

 

台“行政院长”赖清德还引用金庸小说:“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摆明要硬扛到底。

 

而这种施政方式是否会造成台湾高等教育陷入更深的危机,似乎并非他们的真正考量。


管赖两人拿九阳真经互怼

(来源:新浪微博)


为了“拔管”,蔡英文和赖清德手下的幕僚们想尽了歪招,甚至有人提出要修改“证券交易法”,这种新奇的脑洞得到了台湾网友的群嘲,发表言论的那位“立委”差点被喷得生活不能自理。


因为“拔管”不力,台湾当局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连续换掉了潘文忠、吴茂昆两任“教育部长”,这个烫手的职位五月底由台湾时任“内政部长”叶俊荣接任。


叶俊荣是台大法学硕士,耶鲁法学博士,曾在台大担任法学教授。


叶从2002年开始长期在民进党当局担任要职,民进党胜选取得政权后,他在“行政院长”赖清德掌管的行政部门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叶俊荣

(来源:知乎)


身为政坛老油条的叶俊荣非常明白:”拔管“冲突中的双方:赖清德和蔡英文为代表的民进党当局;以及以台大师生为核心的整个台湾社会民意,哪边他都得罪不起。

 

于是他采取了以拖待变的策略:一方面坚决不让管中闵顺利上任,另一方面也并不把话完全说死,愿意倾听各方意见,做“有温度的沟通”。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11月底的“九合一”地方公职人员选举之后。

 

在这次选举中民进党遭遇惨败,台湾一大半的县市变了天,尤其是绿营连续执政20多年的老窝高雄,也被国民党新冒出来的干将韩国瑜一把端掉。


(来源:环球网)

 

在选后进行的一项网上调查中,高达9成6的台湾网友认为:执政党在“九合一”选举中遭遇惨败,与僵持近一年的“拔管”事件有关。

 

有政治学者指出:“拔管”事件和当年美国参与越战的过程相似,是决策理论中“承诺升高”  (escalation of commitment) 的典型案例。

 

决策者为了自己的声誉,不愿意面对或承认自己一开始的错误决策,不但不修正反而持续加码来强化自己决策的正确性,最后反而让自己输到不可收拾。


 

绿营内部在这个问题上也出现了严重的分裂,桃园市长郑文灿喊话要求民进党“清理战场”,并特别点名管中闵案僵局必须解套。

 

由于要为败选背锅,“行政院长”赖清德宣布打算引咎辞职,虽然被蔡英文慰留到19年1月才走人,但他手下的行政团队早就军心涣散陷入一片混乱当中。

 

正当这个微妙的时点,一直在冲突双方中间打太极和稀泥的“教育部长”叶俊荣,却出人意料地“跳反”搞了个大新闻:

 

11月24日叶俊荣召集记者会,正式宣布“勉予同意聘任管中闵为台大校长”,他特别强调 : “勉予,勉强的勉”。


(来源:今日海峡)


当日下午蔡英文正在和多位党政人士开会,有与会者手机收到消息将其告诉蔡,蔡一脸错愕:“蛤?(原文如此)谁同意的?在搞什么!”

 

赖清德倒是提前收到了叶俊荣的通知,赖回复:“审慎思考”,表示对这个决定的保留态度,但叶根本没等他的回信就擅自公布了。

 

绿营中蔡的嫡系人马纷纷出来指责叶俊荣肆意妄为,而更多的人却刻意保持了沉默。

 

11月25日早晨八点,蔡英文把赖清德叫到办公室,强调这件事她居然没收到报告很生气;

 

同日上午赖清德约见叶俊荣。


叶直接当面递交辞呈,表示自己“承担所有政治责任”、“十字架我来扛”。

 

赖立即在辞呈上写下四个字:“勉予同意”。


 赖清德

(来源:台湾青年评论)


由于正值平安夜当天,一些台湾媒体将这“勉予同意”四个字称为台湾社会今年收到最意外的“圣诞大礼”。

 

也有台湾政论者认为,圣诞节上演的这场“意外惊喜”,可能是蔡英文、赖清德和叶俊荣三人商量好的,一场丢卒保车的“苦肉计”:

 

叶自愿代替整个绿营的错误决定背黑锅,给蔡政权一个顺理成章下台阶的机会。

 

有人还想给自己加戏

 

2019年1月8日,在学校内外的一致祝贺声中,管中闵正式就任台湾大学校长,结束了台大创纪录的500多天没有校长的日子。

 

台大行政大楼里堆满了各界送来的祝贺花篮,其中最显眼的来自鸿海科技集团总裁郭台铭,写着八个大字:“任重道远、开创新局”。


(来源:中评社)

 

管中闵致词时强调:“明天才是我们奋斗的战场,傅钟在前,我将追随台大过去老校长们的脚步,与台大所有老师和同学们共同努力,推动台大持续向前,直达更辉煌的未来。 ”

 

正当大家都以为,这桩搅合了整个台湾整整一年多的公案已经落幕时,又有人跳出来给自己加戏了:

 

台当局“监察院”2019年1月15日下午开会,对刚上任的台大校长管中闵进行担任公职期间兼职的弹劾审查,结果以七票赞成,四票反对通过予以弹劾。

 

弹劾的理由是:管中闵在2012年2月6日至2015年2月3日期间,担任台湾行政机构“政委”兼“发展委员会”负责人,通过匿名方式常态化地为媒体撰写社论,获取了年约65万新台币(约合14万人民币)的兼职报酬。


管中闵在就任典礼上

(来源:中新网)

 

负责调查的“监察委员”蔡崇义表示:公务员可以投书媒体,但须偶一为之,管中闵却是固定、经常性且持续为媒体撰稿,违法事证明确。

 

“严重损害公务纪律和败坏官箴,违失情节重大,依法提案弹劾”。

 

按照台湾地区的法律,公务员被“监察院”弹劾后会送交司法机关:“公务员惩戒委员会”惩处,惩处结果可轻可重,可惩戒、记过,也可扣薪、撤职。

 

管中闵的义务律师团当天晚间发表声明,称台湾地区法律从未有禁止公务员在报刊杂志上投稿,或者出版书籍的规定,“监察院”所称的情况无法律依据。


主持对管中闵弹劾案的

台“监察委员”,绿营铁杆打手陈师孟

 

有台湾教育界人士感叹:“学者在杂志写专栏算是兼职要被弹劾,我一定搞错什么了,不然就是我遇到疯子”

 

马英九今天(1月16日)上午接受专访时表示:台“监察院”的行为是狗尾续貂,蔡英文当局不该这样对待全台湾最好的大学。

 

也有分析人士认为,这种打法本来就是绿营惯用的手段:即使搞不死你,也要找个由头恶心恶心你,搞臭你的名声,分散你的精力。

 

而目前台湾教育部门的负责人,就是当初搞不定管中闵相继辞职的两位“教育部长”之一潘文忠,创下台湾教育史回锅首例。


“回锅部长”潘文忠

 

针对管中闵被弹劾事件,潘表示:“完全尊重监察机关决议,等全案移送公惩会进行复审后,再视复审结果做出相关处置。”

 

读到这里,你可能能明白台大前校长杨泮池卸任时轻松的笑容是从哪来的了:

 

如果你脑袋上面天天坐着个像蔡英文、赖清德这样的老板,你辞职不干的时候可能也会感受到同样的如释重负。

 

 


看起来,即使台大结束了没有校长的500天,围绕着这个位置的明争暗斗显然短时间内消停不了。

 

但对于台湾大学的师生来说,被迫卷入政治漩涡中心的日子还要过去多久?

 

难道在今日的台湾,就放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了吗?


祝愿台大能顺利度过危机,保存大学自治的星星火种,而不要被”只论蓝绿,不讲道理”的政治风气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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