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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血,拔牙以及牙刷的往事

Hunter 利维坦 2019-07-01

利维坦按:毫不夸张地说,牙齿的好坏是人类这个物种在丛林社会当中的“硬指标”:它往往意味着健康、嗜食,具有群体的竞争性。可是,一旦牙齿不灵了,那很可能伴随着一系列的问题:消化系统的衰退、社会地位的逐渐边缘化……当然,现代社会里,假牙或许是“甜”的隐喻,满嘴的金牙则具有某种狰狞而暴发的气质。但是,一旦想到在没有麻醉术发明之前的拔牙,整个面部神经都会不由自主地扭成一团……


哦对,我得空也该把我下颌的两颗智齿拔掉了,作为冗余物留作纪念。



文/Hunter Oatman-Stanford

译/Charlene(在水译方)

校对/小赵同学

原文/www.collectorsweekly.com/articles/white-knuckle-adventures-in-early-dentistry/


J.M.布尔热里《人体解剖学详著》里的各种拔牙方法(1870年左右)


但凡想到牙科诊室里那些用在牙齿上戳戳打打令人疼得钻心、闪着森森寒光的金属器械,就很少有人愿意去看牙医。但与过去治疗口腔疾病的方法相比,现代牙科学在这方面简直是驾轻就熟;若是在古代,你牙齿健康,不用想着法子医治那些神秘的“蛀虫”,或者是用那些感染梅毒而死掉士兵的牙来做假牙,那你该觉得万幸了。


“华盛顿被选为总统那时候,嘴里原生原长的牙齿仅剩下一颗。”


“虽然自18世纪晚期牙科从业者就开始自称为牙医(dentist),但我们今天所理解的牙科学事实上直到19世纪末才被看做一个合法职业,”林德森·斐兹哈里斯(Lindsey Fitzharris)博士说道。斐兹哈里斯博士主要研究科学史、医学史和技术史,此外还是《外科学徒》的创刊人。在牙科学自成领域之前,与牙齿相关的问题都是靠普通医生来解决的,即便他们对口腔健康以及牙齿老化的原因也是知之甚少。


但健康牙齿对古人依然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至少从公元前3000年开始,居住在美索不达米亚地区的人们就用纤维树枝或嚼棒(也叫miswak/siwak sticks,一种在中东、印度地区使用的牙齿清洁树枝)来清洁牙齿。“在有些不同的文化区,人们会使用树枝或是盘枝错节带木纹的灌木,”牙科医生、历史学家及国家牙科医学博物馆馆长斯科特·斯旺克说,“先把树枝的皮剥开,然后放嘴里慢慢咀嚼,直到磨出里面的纤维为止,这些磨损的纤维就可以用来清洁牙齿。现在在非洲和中东部分地区仍然有人这样来洁齿。”



国家牙科学博物馆内收藏的各类牙刷,从左到右依次是:20世纪初塔布(Taub)发明的赛璐珞制的牙齿清洁枝/嚼棒(miswak/chew stick);1945年之前橡胶焊接的刺激器以及牙刷;20世纪50年代的Strockway旋转牙刷;20世纪20年代梅兰德(Mayland)博士的橡胶牙刷;20世纪30年代的转头牙刷;又一根嚼棒。


斯旺克说,大多数美国人开始熟悉牙刷设计可追溯到15世纪90年代末的中国。“中国人把野猪毛系在竹手柄上,”他说,“后来这种竹手柄就改进成了骨柄。在早期塑料手柄出现之前一直都用骨柄,但野猪毛是中空的,所以就没办法把细菌给清理出来——不是说毛里面的细菌,而是指人嘴里本来就有的细菌。”野猪毛制的牙刷在会除掉部分食物残渣的同时,也可能传播细菌,所以就出现了牙龈炎(一种牙龈炎症)这类的问题。


工业化牙刷的鼻祖:1780年由威廉·艾迪斯(William Addis)发明


现在人们用的那种大批量生产的牙刷是1780年由威廉·艾迪斯(William Addis)发明的,当时他在英格兰,因煽动一场暴乱而备受折磨。在那时,大多数欧洲人都是用一块布包上盐、碎蛋壳、白垩岩或是碎木炭来清洁牙齿。可能是因一把普通的扫帚激发了灵感,艾迪斯在自己某餐剩下的一根动物骨头顶端钻上孔,然后再在把多节野猪猪鬃穿进孔里。虽然艾迪斯的这种设计很新颖特别,但野猪猪鬃还是免不了会有滋生细菌的可能。


艾迪斯公司的一则广告及骨柄牙刷的选图(艾迪斯公司与19世纪中期更名为“智慧牙刷”)


将牙齿护理、饮食和口腔卫生割裂来谈,依然说明人们对这三者之间的关系了解甚少。“过去很多人认为‘蛀虫’——就是那种在人的牙齿上钻孔的小生物——是由牙齿老化引起的,”斐兹哈里斯解释说。记录表明,人们对于牙齿长“蛀虫”的恐惧至少可以追溯到苏美尔人时期,也就是5000年前左右。


依据病人的疼痛程度,医治者会采取各种不同的治疗蛀虫的方法,但往往都不成功。“行医者通常会将一种蜂蜡和天仙子种子的混合物放在一张铁片上加热,然后通过漏斗将烟气导向虫孔,靠烟雾把蛀虫给熏出来,”斐兹哈里斯说道,“之后再把磨成粉状的天仙子种子和乳香胶填在虫孔里,天仙子是种非常温和的麻醉物,所以这种方法可能会稍稍缓解病人的疼痛。但是多数情况下,发痛的牙齿都必须一并拔掉。有些拔牙的人误将神经线当成蛀虫,所以就会将牙齿和神经线一同拔下来,这在当时麻醉剂还未出现之前对病人无疑是个极其痛苦的过程。


在接下来近几千年时间,人们在这方面取得了一些进展,缓解了口腔健康问题的某些症状。伊特鲁利亚人发明了牙桥;罗马人用骨头、象牙和木头制造出金冠和假牙;中国人研制出用于填牙的汞齐(为水银与其他金属的合金,被中国古代道教认做是长生不老药的成分之一)。



这张20世纪早期古罗马牙桥的图片副本说明当时用金属环来加固牙齿的做法大错特错(维尔康姆图书馆,伦敦)


然而在中世纪的欧洲,这类进步却很少会被加以利用。在中世纪,多数医生会将自己限制于学术界的超然王国内做研究,制定医疗方法,而像外科这一类的医疗程序往往是由地方庸医来做的。“19世纪初之前,庸医一直都提供各式各样的医疗服务,”斐兹哈里斯说,“他们会切脓肿,治骨折,从头发里找虱子,甚至是拔蛀牙。理发店旋转条纹立柱的来由可以追溯到那一时代,当时它就用来做广告宣传他们精通放血术。”


“从死掉士兵身上扯下的牙用作假牙,常被称为‘滑铁卢牙’。”


放血作为一种包治百病的“万灵大法”,源于远古时期的一种信仰——人们之所以生病是因为体内四种体液(即黑胆汁、黄胆汁、血液和痰液)不均衡。虽然整个20世纪早期人们一直在使用放血疗法,但这种方法总是让病人病情更加严重。人们所熟悉的理发店红白条纹旋转立柱,最开始其实是挂晾在外面带血的布绷带在风中扭动(参见利维坦之前推送过的《特严肃:这些符号你可能还真不知道它们的最初含义》)。为了给自己的牙科技术打广告,庸医们也会在诊所外挂起一排排蛀牙。



这种18世纪中期的象牙雕塑叫“蛀虫——地狱之魔”,雕塑显露出那些令人痛苦不堪、恶魔般的牙虫正在施工蛀牙(选自《牙科实习生》)


直到18世纪,现代牙科学才正式成形。在这一时期,全球探险和贸易迅速推进,尤其是糖变得更加容易获得而不再是种奢侈品之后,西方饮食发生了巨大变化。随着人寿命的不断延长,这种饮食变化引发了更多的牙科疾病,而医生则致力于找出治疗牙齿毛病的新方法。但这些方法本身常常就是痛苦之极的。


“‘拔牙键’是由亚历山大·门罗于1742年在《医学随笔和观测》(Monro’s Medical Essays and Observations)中第一次提出,”斐兹哈里斯说,“将爪手放在蛀牙的上端,用支撑板或长的金属棒抵住牙齿根部,然后将拔牙键稍稍一转,顺利的话,牙齿就会从牙槽里弹出来。然而不幸的是,实际操作并非总能按计划按操作。很多时候,在转动拔牙键的时候,病人的牙齿都会被打得粉粹,然后就得将碎掉的牙齿一片片从淌满鲜血的牙龈里给扯出来。


萨维尼(Savigny)外科手术目录中拔牙工具“拔牙键”的插图——奇卡尔,1798


大概在同一时期,欧洲的外科医生开始尝试牙齿移植手术。那些有钱做这类手术的病人选择从活人或是死人身上选牙齿——这种分类一般依据提供牙齿者的体格状况。“死牙”一般是之前病人或者当地陈尸所里死尸身上拔下的,而“活牙”则是从活人嘴里拔下的,一般都是那些贫苦人或奴隶被迫无偿地献出好牙。之后,就用银线或丝绷带把找好的替换牙固定在空牙槽里。


18世纪,尤以皮埃尔·福沙尔(Pierre Fauchard,被称作“现代牙科学之父”)的研究发现为主,有关口腔卫生的科学知识迅速传播。“福沙尔假定蛀牙和吃糖有关,而且是在牙内凿洞的生物,”斐兹哈里斯说。1728年,福沙尔发表了一篇著作《牙科医生》(Le chirurgien dentiste,英文名为The Surgeon Dentist)。这是首本完整描述牙齿科学和治疗的书。然而这时大洋彼岸的美国人在谈到牙科学的时候却依然落后于时代。事实上,美国第一位总统就有着很严重的口腔问题。


福沙尔(Fauchard)1728年关于牙科学的书本图解:图为牙齿修复方法(左)和牙钻(右)


乔治·华盛顿的个人资料中记载了他购买牙刷和牙膏,或洁牙一类物品的记录,但是效果徒劳。国家牙科医学博物馆前任馆长研究了华盛顿的口腔健康问题,认为那是华盛顿终身使用某种常用药的结果所致。“氯化亚汞,也叫作甘汞,是一种全新的医学用药,但当时并没有我们如今的‘食品及药物管理局’来对药物加以管控,”斯旺克说,“他们因甘汞有通便的效用就把它当做一种泻药和通便药来用,用来治疗疟疾,18世纪晚期还在费城被用来治疗黄热病。没人知道这种药的远期效应是什么,但很显然它里面含有大量水银,所以对牙齿危害极大。”



伦布兰特·皮尔所作华盛顿的首张细节肖像画,暴露出华盛顿左脸颊上的一条褪色伤疤,这很可能是由于牙齿问题导致的。


在华盛顿57岁被选举为总统时,他口中仅剩下一颗原生原长的牙齿。“总统任职期间,那仅剩的一颗也没了,”斯旺克说,“他第二次就职演说是史上最短的一次——我觉得就只有几段就结束了——和华盛顿较亲近的人曾写到,他必须得适应新装上的牙,所以……”公众之所以不知道华盛顿牙齿有问题,是因为他多数时候都戴着假牙,而且他的总统肖像展现给大家的也一般都是一副健康形象,看上去光彩熠熠,完全掩盖了他牙齿上演的悲剧。“但如果你再仔细看看伦布兰特·皮尔所画的总统肖像画,”斯旺克说,“就会发现华盛顿的脸上有道疤痕,有人就认为那是由一颗遭感染的牙齿造成的。”


国家牙科医学博物馆的收藏品中就有华盛顿下颌的假牙,来自于华盛顿生前最喜爱的牙医约翰·格林伍德博士,每次总统先生要适配新假牙时,格林伍德博士都会把他先前所用的旧假牙保存起来。“我们收藏了一套下假牙,在芒特弗农(Mount Vernon),那里收藏了一套上假牙和一套下假牙,纽约医学会有一套下假牙,伦敦皇家医院档案和博物馆也收藏了半套,”斯旺克说。藏于国家博物馆的那套假牙是象牙材质,看上去很像是河马牙。华盛顿还有包括天然牙做的其他假牙,这在当时是种惯常做法。“格林伍德有一盒子的天然牙,”斯旺克说,“我觉得他从别人身上拔下的每颗牙齿,只要是齿形够好,能用来做假牙,他都会留着。”



左图中,华盛顿这套象制下假牙有一个孔洞,这就是当时他那颗仅剩的原生牙的位置(来源:纽约医学院);右图中,这套华盛顿完整的假牙是由动物和人的牙齿、象牙和铅制成的(来源:弗农山庄园)


直到19世纪中期,假牙都常被称为“滑铁卢牙”,因为这些牙齿都是秘密从1815年滑铁卢战争中死掉士兵身上扯下来的。从先前健壮的年轻小伙子嘴里拔掉的牙齿样本质量优良,实际上相比牙医所用的典型替换牙要好很多,因为后者一般都有明显磨损,带有污迹,或是感染了细菌——虽然这种样本牙一般不大可能会再给下一个人使用。虽然人们对从死掉士兵身上偷牙的做法相当不满,但在整个克里米亚战争和美国内战时期这种做法依然蔚然成风。最后,瓷、橡胶和其他材料所制的假牙渐渐替代了人的天然牙,因为制作工艺的提升完善了这类材料的优势和使用寿命。


与此同时,牙科学专职化的运动在美国有所普及。在19世纪30年代期间,马里兰医学院的两位教授查宾·哈里斯(Chapin Harris)和贺拉斯·海登(Horace Hayden)还试着征求政府部门同意,使牙科学成为学校的独立院系。“那个时候的牙医都是在其他牙科医生的办公室里接受培训的,他们都会亲自动手,亲身实践,”斯旺克说,“当时,牙科业中并没有大型的医疗诊室和医院。手术操作也非常私密化,大部分手术操作都是单人进行的。当时也没有牙科诊所,或者说大家连听都没听过。”


一套由人的天然牙制成的上假牙,置于一块经雕刻的象牙底座中(大约于1850-1870年间)。来源:加拿大医疗保健博物馆


当时也没有预防性牙科学,也就是说没有牙齿清洁、X射线或是年检查。虽然当时已经有了牙刷,但很少人会定时使用,而且也很少有人懂什么物质可以强化牙釉质,什么可以预防蛀虫。“那时人们根本就没那个概念,”斯旺克说,“牙刷和牙膏(粉)——浆膏类、粉状类或其他用来清洁牙齿的任何东西——这些类型的东西当时是有的。事实上,我认为在美国人们第一次提到那种用来清洁牙齿之间牙刷清理不到的地方所用的丝线是在1815年,但很长一段时间并没人就这个有进步探索发现。”


“牙科医生,尤其是过去那时候的牙医,一般都是思考成癖的,”斯旺克接着说道,“我想那些没进医药学领域而去了牙科业的人,之所以会有这种选择是因为他们很享受自己用手干活的乐趣。牙医们创造发明出了很多东西,但这些都与牙科学里有些世俗的东西毫不相关。”国家博物馆收藏中斯旺克最喜欢的物件之一是19世纪中期的一套小型轻便的拔牙工具。“里面主要就是瑞士的军用拔牙小刀,”他说,“如果有人要拔牙,可以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来,选好拔牙要用的工具,然后就开始研究摆弄别人的牙齿。这简直太棒了——随时随地都能拔牙!”


路易斯·利奥波德·布瓦利(Louis Leopold Boilly)于1872年所做版画,名为“The Steel Balm”。(“镇痛铁钳”)


在哈里斯和海登向学校提出的申请被拒之后,他们便向马里兰州联合国大会请愿,请求设立一个牙科学院。1840年,巴尔的摩口腔外科学院成为世界上首所专注牙科学的学校,而且当今史密森附属国家牙科学博物馆也坐落在该校园内。华盛顿的假牙并非博物馆收藏中仅有的名人人工制品:馆内还有一套众所周知属于维多利亚女王的“刮牙器”。“当你去看牙医时,医生把那些硬东西从牙上给刮下来,这时候就要用到‘刮牙器’,”斯旺克解释说,“但在维多利亚时期,要是你有钱自己买一套刮牙器的话,就不需要再用医生了。刮牙器在当时就是个阶级象征物,即便大多数刮牙器就只是非常普通的象牙或骨制手柄。维多利亚女王所用的那套则特别精致美观——手柄是珍珠母制,配件全部是镀银的。”


除了遵循自己维护口腔卫生的生活习惯,维多利亚女王在1853年生下第八个孩子选用三氯甲烷镇痛之后,还积极促进麻醉药的推广使用。不久之后,进一步的科学发展促使牙科学从一个有利可图的市场转变为一大主流职业。“19世纪90年代,W.D.米勒进一步发展了福沙尔的思想,”斐兹哈里斯说,“通过一系列试验发现,寄生在人口腔内的细菌在遇到碳水化合物时会产生一种酸,这种酸可溶解牙釉质。这一发现彻底改变了牙医对蛀牙的理解。”


这套刮牙器是19世纪40年代为阿尔伯特亲王设计制造的,和维多利亚女王的那套一样,手柄为珍珠母制,配件镀银。


口腔卫生第一次真正在全球迅速推广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一战中很多人患下了一种叫“战壕口炎”的病症。由于当时缺乏预防性的口腔卫生护理,加上不健康饮食以及压力过大,很多士兵都患上这种严重的牙龈炎。士兵患病所导致的灾难性后果使得美国军队当局重订新规,要求个人维护口腔健康,并开始宣传加强个人的日常卫生健康护理。“过去有关牙齿卫生的军规可以追溯到至少内战时期,”斯旺克说,“要想参军入伍,上下颌必须有三颗领牙,否则就很难用嘴撕开包在火药上的弹壳纸。但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时,招募的新兵一般都是接受过口腔卫生护理培训的。当然了,战后他们回到家乡也仍沿袭这些习惯。”


牙齿护理产品也从战时繁荣发展的工业中大受裨益,由此产生了我们今天所知的口腔卫生和牙科学。1938年杜邦公司研制出第一把尼龙制的牙刷,在20世纪40年代战时配给时期“智慧牙刷”(即由威廉·艾迪斯创始的英国公司)也转向为合成材料。


“战后,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中产阶级个人可支配收入增加,”斯旺克说,“大家都竞相模仿在电影电视上看到的那些人,就是在这时候,口腔卫生才真正开始得到重视继而推广开来。”1955年,克雷(Crest)推出其遍地可寻的含氟牙膏,而牙科专业人士则继续将更多精力投放在研究预防性措施而非医治过程上,于是就有了今天的牙科美容和半年一次的口腔健康检查。


克雷(Crest)推出的含氟牙膏广告


所以下次如果你还因去做各种简单的牙齿清洁护理而恐惧不已时,想想以前那些看牙的病人们,然后感激一下自己不必先不打麻药就放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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