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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猫女王

2016-10-13 Wasser 利维坦

利维坦按:嗯,首先,如果按照文中观点,我不是一个动物囤积者;其次,从个人经验,我也不认为持续喂养动物会引起囤积的心理(恰恰相反,我经常把很多东西当作垃圾扔掉)。当然,个人经验归个人经验,或许有人的确会对囤积和持续喂养宠物产生某种内在性的关联暗示,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


回到文章主题。在前些天推送的《猫的道德成本》一文中,我倾向于把野猫(尤其指户外流浪猫)现象主要归因于猫主人的“一时冲动”——因为喵星人萌萌的外貌,很容易让人忽略掉很多现实的喂养因素——对猫毛是否过敏?个人经济原因无法抚养宠物?自己居所的变更(尤其是非同城变更),对这种半野性物种发情以及绝育的考量等等等。最主要的是,被弃猫的主人基本不太可能知道一个被弃养猫数量的“大数据”,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弃养行为只是一个孤立事件而已。



文/Miriam Wasser

译/sunshine

校对/阙正丽、图灵4.0

原文/narrative.ly/the-queen-of-street-cats/


纽约地区有100多万只流浪猫。为了帮助这些流浪猫,一个昆斯居民提出了一个人道却又极富争议的计划。

 


提起开猫罐头的手法,没人能比得上黛比·罗曼诺(Debi Romano)。从拉开金属盖子到将湿粮倒在一堆干猫粮上,她开罐和倒食物以及后面扔罐头进塑料袋的整个过程,动作优雅而敏捷,宛如一名技艺纯熟的流水线工人。


在这辆红色雪佛兰科迈罗汽车的后备厢准备好食物后,她就会用一次性容器装好这些食物,并把它们放到垃圾箱和汽车下、靠近围栏的地方,以及建筑物间狭窄的通道中。罗曼诺每天晚上都会在昆斯花上4个小时,走遍5个社区,喂养100多条街猫。她每个月都要花2000美元购买猫粮,而且每隔一天就要花40美元给她的汽车加油。


在她12岁的时候,她母亲就预言,她将会成为一名“猫夫人”。而如今54岁的她可能是纽约唯一一个能坚持到最后的“猫夫人”了。这么多年来,她就只停止过一次喂食。就是刮桑迪飓风那次,由于天气原因,她没法出门。


虽说猫夫人通常会给人一种身穿毛茸茸的睡衣,浑身散发出金枪鱼罐头气味的形象,但她每次出门必定会带上唇线笔和睫毛膏。她的头发斑白而浓密,还有90多双鞋。她并不觉得“猫夫人”是一个冒犯的称呼。有一次过圣诞节,她还特意弄了一个猫夫人的造型。她笑着说:“我接触过很多疯狂的猫夫人,的确,我们都被当成疯子来看待了。我想,很多人刚开始给我们取这个称号是出于善意的,但是后来,听多了真的能让人变疯。我想不疯都不行了。”


罗曼诺不是在喂猫,就是在做一些其他与猫相关的事情。她时刻戴着耳机,一天下来,接听到的动物急救电话就有四五十个。罗曼诺和她的朋友诺萨瑞·伊莫迪诺(Rosary Immordino )一起创办了一个非营利性质的护猫基金会,一个“无杀害、纯志愿的昆斯救援团队”,专门帮助人们给流浪猫提供喂食、保护以及绝育服务。


1964年,德比·罗曼诺5岁。身后是她家里的一堵墙,上面的“猫”字是她写的。


纽约市街头的流浪猫有超过100万只。如果你在这座城市待过,你可能见过这些隐藏在垃圾箱后面的流浪猫,若是天气热的时候,你可能还会闻到过一股尿骚味。你也许也曾被它们半夜发情弄出的嘶喊声弄得无法入睡。


罗曼诺说:“野猫是一种危险的动物。”纽约的心理健康和卫生部门也同意这种说法,并在其官方网站上写道,“流浪猫通常具有攻击性并且是患病的,被遗弃和数量剧增的问题非常严重。”


但是,由于母猫一年会产下多胎小猫崽,外加上那些被抛弃的宠物,这个流浪队伍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从街头消失。和罗曼诺一样,称自己是野猫守护者的人有很多,而且她们都表示,她们可以在不屠杀野猫的情况下解决这一问题。但是,评论家却认为她们的做法只会使得情况恶化。


* * *


在一个星期六上午,大约有30个爱猫人士聚集在昆斯法拉盛的斯兰斯顿图书馆的地下室里共建他们的“救猫大业”,这是一个折衷的组织——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有,他们来自布鲁克林区或其他社区。只是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关注点,那就是城市周围的野猫。偌萨瑞告诉大家:“不要随意放置盘子,那是自找麻烦。”


罗曼诺和伊莫迪诺经常会花上三个小时来给大家讲解“捕获-绝育-放归”(TNR)的方法,这是一种能够控制族群数量的方法。根据其字面意思可知,就是把野猫捕捉回来,将它们交给兽医进行阉割或者是切除卵巢,然后再将它们放回曾经生活过的街巷或废弃的建筑物中。对于罗曼诺来说,比起杀害这些流浪猫,亦或是放任它们繁殖任由它们自生自灭,这种结扎放养法是解决城市街头流浪猫问题的唯一一种人道的做法。


伊莫迪诺说:“在这种结扎放养法还只是一个笼统概念的时候,黛比就一直在坚持采用这种方法来缓解城市街头流浪猫问题。”自从17岁那一年首次对野猫进行结扎放养之后,罗曼诺就一直坚持着这种做法。


罗曼诺说:“没有人知道我看到过什么,经历过什么。每天都有很多电话打进来,跟我诉说动物被虐待的事情,听起来真的好残忍。”说到这里,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我宁愿它们没有来到这个世上。”


护猫基金会以及其他支持野猫结扎放养的团队组织捷报频传,而反对者们——很多都是爱鸟人士,却把他们的成功说成是失败的。护猫者和爱鸟人士之间常常发生冲突的新闻早已屡见不鲜。街上的猫食被下毒,或者其收容所被破坏是常有的事情。


伊莫迪诺告诉前来上课的学生:“我们需要集中精力将事情做到最好,但同时我们也要清楚哪些做法是行不通的。当有街坊邻里问你,为什么不选择把这些野猫赶走的时候,你要知道,简单的驱赶是行不通的,只会是简单的土地易主而已。但是,一旦猫绝育了,那些烦人的夜间噪音和难闻的气味也就随之消失了。”


然而,我们必须要意识到这一点,我们依然应该继续保护那些已经被阉割或是切除卵巢的野猫。即使这并没有被列入TNR方法的首字母缩写中,但这的的确确是TNR哲学思想的中心要素。关于野猫是否存活以及人们是否应该喂养它们,这是两个相关但又互相独立的问题。


那么野猫应该被安乐死吗?这个问题归根结底是关于动物权利的观点以及科学主张之间的竞争。在2014年春季,野生动物记者泰德·威廉姆斯(Ted Williams)为《奥兰多哨兵报》写过一篇文章,在文中他提到应该用”捕获-安乐死”(TE)代替“捕获-绝育-放归”(TNR),这成功地引起了人们对这个问题的关注和争议。就像许多其他人一样,威廉姆斯也把事情简单地看成: 野猫是入侵物种,会给当地的鸟类带来伤害。


甚至连善待动物组织也在其官方网站上说道:“我们不反对将安乐死看成一种人道的做法来处理野猫数量过剩的问题。”他们也不相信TNR这种做法真的能实现猫的利益最大化。


罗曼诺在为昆斯村庄附近的野猫放置猫食


然而,在另一方面,美国防止虐待动物协会(ASPCA)非常支持TNR这种做法,认为这是唯一被证实人道且有效管理这些街头野猫的方法。在其官方网站的常见问题栏,有人提问:“野猫不会食鸟吗?”他们是这样解答的:“野猫其实更喜欢啮齿类动物,而对鸟类种群造成更大负面影响的是诸如自然栖息地的减少,以及杀虫剂的使用等这些因素。”


2013年1月,《自然通讯杂志》发表了一篇关于猫食鸟的研究报告,其估计仅在美国,自由放养的猫(包括野猫和自由活动在户外的宠物猫)害死的鸟儿每年大约就有13至40亿只,这个数据让人大吃一惊,远远超出了以往的任何预测,并引起了护猫者和爱鸟人士的强烈反响。然而这项研究已经因其采用的研究方法不合理而受到批评,那么,该研究结果是否能成为你对野猫实行安乐死的理由?这取决于你问的是谁。


安伦·贝克(Alan Beck),在普渡大学兽医学院担任动物生态学教授,也是人类动物债券中心的主任,对于这个鸟类死亡的数据,他认为研究人员得到的有点儿草率。但是他说:“很多研究表明,猫即使不饿也可能会害死鸟类。”再多的猫食也不能遏制住猫的这种冲动。


那么,这对于野猫喂养者而言意味着什么呢?如果你认为对于野猫是采取安乐死还是TNR保护法是一场激烈的辩论,那是否应该喂养它们可能更是一个具有争议性的问题。


拉瓜迪亚社区大学的生物学教授卡罗尔·哈佩斯尔说,猫是一种机会主义动物,哪里有食物就去哪里,如果有人给它们食物,它们就会像磁铁一样被吸引过去。


在她就职早期,哈斯佩尔就有研究纽约市的野猫并对可用食物的剩余量作有记录。她说:“作为动作熟练的猎猫以及积极的拾荒者,除了足够可食的啮齿目动物,它们还会找到大量的废弃食物。作为我们城市自然野生动物的一部分,野猫种群的大小应该由环境承载力来确定。这即使没有人为干预,最后也会保持平衡。


哈斯佩尔是一位科学工作者,但并不是冷酷无情的那一种。她从小就在她家的布鲁克林区公寓大楼的地下室喂养野猫,所以也能够理解罗曼诺的行为和动机。她说:“这是一种与人类心灵进行沟通的方式,只不过喂食它们,只会促进数量的增长。”


* * *


在12月一个寒冷的夜晚,罗曼诺把车停在阿斯托利亚某居民区的一个高栅栏旁边:“这里本来有两只猫,但是其中一只在五个星期前消失了,每天晚上来这里的时候我都感觉很难受,因为我不知道那只消失的猫到底怎么了,它是在哪里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吗?它是不是快死了?它还活着吗?它是不是很饿啊?”罗曼诺走下车并开始在一个塑料盘上放上猫食。


“以后的每一个夜晚,我都会遭受这样的痛苦。”


2013款的雪佛兰科迈罗——黛比·罗曼诺四处奔波的交通工具


根据贝克的说法,喂养和照顾流浪猫和流浪狗的冲动,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欲望所致。他认为:“猫和狗在我们眼里不是野生动物,而是家庭的延伸。而我们,当然必须照顾我们的家庭。这样做对于猫和猫的喂养人其实是同等重要的。”


但是,这对猫来说真的好吗?


对于这个问题,他是这样回答的:“我也不确定,但事实是,动物们都生活得很好。在不被喂养的地方,它们也生活得不错。或许你在你家后院里为几只猫提供食物相对来讲是无害的,但是走在街道上喂养猫可能就会带来一定的问题。”贝克觉得,这种串行喂养行为在一定程度上也许会促进疾病的传播,往往更易在动物不自然地集中在一起的时候发生,而且这可能还会导致啮齿类动物数量的增长,因为它们也会吃放给猫的食物。


罗曼诺在想:“我感觉有很多人活着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们不在乎别人,也不在乎动物,他们没有人生目标。”她表示,自己人生目标就是照顾这些流浪猫。


“我不信教,但是我知道我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对此我感到很幸运,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帮助这些动物。”


“我所做的工作是永无止境的,而且几乎没有回报。但是当我晚上出去看到这些小猫头碰头,因为它们知道我来了,我就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罗曼诺笑了笑,得意洋洋地说,“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阻止我喂养这些猫,永远没有!”


作为TNR课程的一部分,学生们都有一本161页的手册,这是由另一个支持TNR的组织——“街猫”编撰的,其中涵盖了从捕猫到修建冬季避难所的一切细节。手册上明确规定:对一直在照顾着的猫停止喂食,是种残忍和不负责任的行为。而且这样做根本没用,因为饥肠辘辘的野猫会不断直奔生活区觅食。


然而,贝克也没有任何科学依据证明,一旦开始喂养一个野生动物之后就必须继续喂养,他说:“毕竟在有人喂养它之前它也可以活得好好的,所以这种论断只能算是没有客观依据的合理推测。所有的这一切都只是我们在人类价值观的基础上对发生的事情进行的推测。”


那么,流浪猫真的依赖人类而活吗?还是说可能恰恰相反?


* * *


在长岛市昆斯雷文斯伍德(Ravenswood)住宅间的狭小空间处,罗曼诺手拿着一个手电筒四处寻找,然后把手电筒照到地板上一个棕色的污点说:“这种情况最糟糕,这些建筑的周围全是由于水管破裂而造成的水坑,坑里还有很多垃圾。”


在花了7个月的时间和房管局的工作人员一起打扫这些猫住过的房屋之后,罗曼诺就彻底了解了这个公共房里31个地下室的复杂布局。这期间,她每天都要穿着防护服戴着头盔,仔细检查每个角落,然后确定这些地方是否可以密封起来。地下室里的条件非常艰苦,到处都是水虫、蜘蛛和蟋蟀,而且这么炎热的天气还到处不通风。在这狭窄的地方,不能站也不能蹲,只能匍匐着在黑暗中伸手摸索,寻找流浪的猫。最终,她确信所有地方均已被确认完毕。


罗曼诺说:“无论我做什么事情,都是如此地尽心尽力。”真的很敬佩她这种奉献精神,尤其是她那种极富感染力的勇气,心里面有啥就说啥,胸怀非常坦荡。她以前是一名健美运动员,但是由于生活中琐事太多,她最终选择一心一意照顾流浪猫。


“这是一件喜忧参半的事情,它给了我生活的目标,但却又掌控着我的生活。”



在长岛市昆斯雷文斯伍德区,罗曼诺正拿着手电筒寻找车底下的某只猫。


护猫基金会每年收到的赠款和捐款大约有8万美元。这些钱大部分都被用来购买猫食和看兽医,罗曼诺和伊莫迪诺从没想过要从中获取酬劳。罗曼诺的丈夫是一名机修工,她自己平时还会做一些保洁工作,如果罗曼诺收养他人宠物生下的小猫崽也是可以得到一定报酬的——这些收入才是罗曼诺和她丈夫的生活支出的来源。护猫基金会已经成功地为成千上万只野猫做了绝育手术,并且也成功地将好几百只获救的野猫送到领养家庭中。


罗曼诺对自己看到的变化感到十分自豪,她说,曾经遍地都是具有攻击性的野猫和小猫崽的区域得到了明显的改善,取而代之的是温驯的、数量较小的绝育猫。其他具有TNR资格证的工作人员还会到全城各地喂食和管理野猫群,并将收集到的信息输入一个秘密的数据库。现在到处可见解答疑惑的论坛、关于建造低成本猫咪冬季收容所的网站以及捕捉和领养计划的大众邮件。护猫者们齐心协力通过网络进行协作,在网上分享信息和技巧,甚至还能借到捕捉工具。这是一个由具有奉献精神的个人组成的凝聚力极强的世界,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认为他们这些方法能行之有效。


生物学教授哈佩斯尔(Haspel)说:“如果他们认为自己能够控制这些猫的数量,那是在自欺欺人。”当她听说TNR的时候,她便开启了她的科学模式,笑着说:“我是一个愤世嫉俗的人,不过你要站在我工作角度来理解。”哈佩斯尔认为,让野猫绝育确实能够帮助缓解问题,但是她对像罗曼诺这类人取得的巨大成功持怀疑态度。哈佩斯尔对此有疑问:“罗曼诺是怎么衡量这一切的?这些都被独立证实过了吗?”


她推测,野猫数量的减少,也许是因为人们修理了坏窗户,开始盖上了垃圾桶,或是将垃圾清理干净,也许是因为新的喂养者将它们吸引到了别的地方。除非你能够保证环境是相同的,这样其他的变量才能成为主要原因。否则就不能判定这里面存在关联。


这是罗曼诺在昆斯村的一个车道上准备猫食的情景。


她说:“这里说的相关性不是指因果关系。”


哈斯佩尔怀疑,罗曼诺等人的行为是被利他主义所驱使。她在研究中发现,街猫和它们的喂养者有一个互利互惠的关系。野猫不需要依赖喂食者来谋生存,不过喂食者确实能让它们过得更好一些。哈斯佩尔曾为《人与动物》期刊写过一篇文章,文中提到野猫作为人类的伙伴,为人类提供了一个喂养动物的机会,因此,自由放养式的猫对城市生活做出的贡献超出了它们作为害虫天敌的价值。


* * *


人们对动物囤积的行为进行过大量的科学和心理研究。动物星球频道在播出关于动物受到干预的节目时还将此作为一个专题。贝克解释道:“一个人在遭遇生活上重大变故和危机后,往往更容易成为一个动物囤积者动物囤积症,animal hoarding是囤积症的一种,属于心理疾病的范畴,患者表现为喜欢收养宠物,以致囤积了超乎常理数量的宠物,但是却无法给予它们适当的照顾),比如家庭成员的死亡。不过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倾向也有很多理论。囤积实际上是一种心理需求,而这种需求对动物来说或许并不是那么健康和重要,但是却给人带上了性格的标签。”


持续喂养动物会引起囤积的心理吗?贝克认为可能会。也许成为一个囤积者跟成为一个持续喂养者是有一定关联的,但是持续喂养可能更容易被社会接受,也许这是治愈囤积症的一个比较好的方法?无论如何,相比于囤积,贝克认为喂养可能对社会造成的危害更小一点。他笑着说:“如果囤积和喂养,你必须做一个选择的话,我会推荐你选择喂养。”


当然,喂养对罗曼诺来说是很有价值的,她说:“我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接完下一个电话后会去哪儿,时间对我也没有限制,这就是生活所吸引我的地方,总让人无比兴奋,充满期待。” 但这并不意味着这很容易,动物被虐待的记忆和画面时常萦绕在罗曼诺的心头。她说:“我的所见所闻能够把一个正常人逼疯。”罗曼诺到现在都还能想起一只小猫崽被斩首的画面,每每想起那个场景,她都会泪流满面。


但是她不会被情绪左右:“如果我这么容易就认输——那算起来我发疯的机会该有好几次了,这些动物就得不到帮助,我就再也不能够像以往那样做了。”现在,罗曼诺最大的恐惧就是死亡,而独自留下那些依赖于她的猫在人间。


罗曼诺说:“我想冲进熊熊大火的建筑物中,我想跳上火车轨道,我想在大路上拦截车辆,我就是这样一名救援人员,我要成为纽约市最酷的救援人员!”


罗曼诺还称自己是“卡拉OK女王”,因为通常每隔一个周六她都会去阿斯托利亚的卡拉OK酒吧唱歌。不过,即便今天是周日,而且自己还在按照惯例给野猫喂食——罗曼诺还是决定暂停,去唱首歌。


昆斯村的野猫知道在罗曼诺第二辆车的下面可以找到食物


她停下她那辆还散发着微弱猫食气味的科迈罗,走进歌厅。听着摇滚乐,她点了杯加冰块的卡鲁瓦酒,一边等歌一边和她认识的人聊天。她略带调侃地说道:“我该给自己找点儿乐子,不是么?”罗曼诺唱了一首艾蕾莎·贝丝·摩儿的歌,随后又唱了一首杰斐逊飞机(Jefferson Airplane)乐队的歌。唱完后,她把麦克风给了别人,然后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罗曼诺说:“其实我是在逃跑,因为在歌吧里面没有一个人会跟我聊猫的话题。”



“利维坦”(微信号liweitan2014),神经基础研究、脑科学、哲学……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反清新,反心灵鸡汤,反一般二逼文艺,反基础,反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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