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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武器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2017-11-03 youish 利维坦


利维坦按:前苏联自1949年至1989年,在塞米巴拉金斯克核试验场共进行了456次核试验,这包括地面和大气层中进行的核爆试验,这些地面试验有5次是失败的,导致了钚在环境中的散布。从1961年开始,在地下进行了300多次核爆试验,其中有13次导致放射性气体释入大气中。在试验计划实施期间, 仅有的现场居民住在为向试验场地提供服务而设的库尔卡托夫镇,和该试验场地北部边界上的阿克札尔及莫尔达雷小村落中。根据国际原子能机构(IAEA)上世纪90年代的三次放射学评估,“放射性污染是相当局部性的”。

(www.iaea.org/sites/default/files/40405081214_tz.pdf)


塞米巴拉金斯克核试验场核爆留下的弹坑


但即便如此,这段历史无疑也是灾难性的。核试验期间塞米巴拉金斯克人口变化的具体数据不可能找到,因为根据官方说法,这个核试验场根本不存在。但是有理由推测,附近村子里的大部分居民没有条件搬到很远的地方。1991年,苏联解体后上任的哈萨克斯坦总统努尔苏丹·阿比舍维奇·纳扎尔巴耶夫关闭了塞米巴拉金斯克,禁止在那里耕种土地。不过,在四年前,哈萨克斯坦放射安全与生态研究所(Institute of Radia-tionSafety and Ecology)的科学家建起了一个试验农场,他们的目标是测量放射性物质转移情况:从受污染土壤向农作物转移、再从农作物向食用这些农作物的动物产出的肉、奶、蛋转移的剂量。



文/Alexandra Genova

译/youish

校对/黄译莹

原文/www.nationalgeographic.com/photography/proof/2017/10/nuclear-ghosts-kazakhstan/

本文基于创作共同协议(BY-NC),由youish在利维坦发布


图中混凝土结构建筑物拍摄于距离前苏联首次试验核武器的地方——塞米巴拉金斯克核试验场(the Semipalatinsk Test Site,又被称为“多边形”核武器试验场)约650英尺(198.12米)远的地方。该试验场位于哈萨克斯坦,在库尔恰托夫的南部。菲尔·哈彻-穆尔(Phil Hatcher-Moore)摄


在这哈萨克草原的偏远一隅,残垣遍布,一片荒芜。原本平坦的地面在核弹爆炸后留下坑坑点点,形成了非天然的湖泊,只有空荡荡的建筑框架分散其中。这里似乎不适合人类居住。但直到现在,那些(活着和死去的人的)灵魂还萦绕在这片土地上,距那次核测试项目完成已近30年,但它带来的阴影还迟迟不散。


这个地方被称为多边形(Polygon)核武器试验场,冷战期间,全球近四分之一的核试验都是在这里进行的。该地区因无人居住而被选作试验场,但周边还散布着几个小农庄。尽管一部分居民在试验进行期间被巴士疏散了出去,但是大多数留在了那里。最终导致的伤害持续到了今天,让人痛心。


摄影师菲尔·哈彻-穆尔(Phil Hatcher-Moore)花了两个月时间来记录这个地方的现状,并对这种“人类愚蠢的为所欲为”感到震惊。他发起 “核幽灵”活动,记录了这片废土的现状,并为那些仍在遭受核试验恶果的村民拍摄了照片。 


调查得到的数据令人吃惊——该地区约有10万人仍在遭受辐射的恶果,可以通过遗传影响到5代人。而穆尔拍摄了一系列惨不忍睹的日常照片,让这些抽象的数字更加直观。


他说:“核污染不是我们所有人都能看到的。我们可以谈论数字,但我发现把关注点放在那些可以概述整个事件的个人身上更有趣些。”


穆尔在为当事人拍照之前都对他们进行了采访,并了解到许多人都是因核试验保密和消息不实而受害。


穆尔说:“(在50年代)有个人被要求收拾好帐篷,和他的羊群一起在山上呆上5天。但实际上他是被当做试验活体,测试辐射的影响。没有人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当然也不会有人告诉他们可能会有危险。”


虽然人的故事是核心,但穆尔也记录了一些揭示核试验破坏性的科学实验室。人们看到这些实验室的照片与辐射受害者的照片放在一起,会感到不舒服。但这就是特意安排的。


穆尔说:“那是一段将人当做活体进行试验的历史。我希望将这些想法联结起来;包括那时的研究者们如何将人当做工具使用,以及这一行为如何对受害人之后的日常生活产生影响——他们的日常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又意味着什么。”


38岁的贝里克·瑟兹德科夫(Berik Syzdykov)坐在公寓餐桌旁。他与母亲一同住在这套公寓中。前苏联在哈萨克斯坦的塞米巴拉金斯克核试验场进行试验,放出的辐射影响到了还在孕期的母亲,因而贝里克生来就有缺陷。他是个盲人,并且为了除去脸上的肿块已经做了几次手术。菲尔·哈彻-穆尔 摄


军人们冒着寒风,在塞米伊边境的道路行军。


图为位于哈萨克斯坦库尔恰托夫的前克格勃(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大楼。


阿利亚·伊曼巴耶夫(Alijan Imanbaev)在哈萨克斯坦塞米伊的家中。他患有癫痫和学习障碍。


49岁的艾曼·诺加兹诺娃(Ayman Norgazinova)在实验室工作。她正在检测一只老鼠,它将用于哈萨克斯坦东部的塞米伊州立医科大学的研究测试。这里的工作人员正在检测辐射对老鼠器官的影响,它们因吸入小型锰粒子而受到辐射影响,与吸入放射性灰尘原理类似。


图为一家人穿过哈萨克斯坦库尔恰托夫市的荒废住宅区。该地区人口在核试验结束后锐减为之前的一半。


图为哈萨克斯坦库尔恰托夫的塞米巴拉金斯克试验场博物馆,墙上挂着原子弹蘑菇云的档案照。


35岁的祖利菲娅·通库什勾金(Zulfiya Tunkushgojine)在家中。她和母亲以及兄弟姐妹一起住在哈萨克斯坦东部的沙卡曼村(the village of Shakaman)。祖利菲娅生来患有脑瘫,医生说,这是在塞米巴拉金斯克试验场进行的核试验导致的。她的母亲在1962年之前一直住在萨瑞扎尔(Saryzal),靠近核武器试验点。 


60岁的卡兹别克·卡西莫夫(Kazbek Kasimov)正在牧羊。图为位于哈萨克斯坦库尔恰托夫南部的塞米巴拉金斯克试验场。1949年至1989年间,该地区进行了456次核试验,某些地方直到今天还遭受着严重的辐射污染。


马里安·卡瑟诺娃(Marjan Kasenova)护士在陪15岁的卡纳特·拉希莫夫(Kanat Rahimov)玩耍。他住在哈萨克斯坦东部阿亚戈兹的儿童特殊社会服务中心的一所病房中。卡纳特生来便患有脑瘫。


塞米伊的沃斯克列先斯基大教堂(the Voskresenskij Cathedral)中,人们正在做弥撒。


图为乌尔巴冶金厂正在修建的低浓缩铀银行中用来承载铀燃料容器的支架,乌尔巴冶金厂位于哈萨克斯坦东部的厄斯克门。该银行由国际原子能机构所有,归其掌控。它将为核电厂储备低浓缩铀,旨在减少所有国家加大本国燃料量的需要,同时减小核扩散的风险。


在塞米伊,一位女子穿行于苏联时代的住宅区。


64岁的巴尔基娅·乌萨贝耶娃(Balkiya Usabayeva)在哈萨克斯坦塞米伊的辐射与生态研究所接受输液治疗。巴尔基娅患有心脏病和高血压已有十多年,一直都住在塞米伊。医生说,即使她没有直接接触到塞米巴拉金斯克试验场放出的辐射,也在居住塞米伊期间受到了长期慢性辐射的毒害。


图为哈萨克斯坦东部,塞米伊的肿瘤中心。一名患者正准备通过照射γ射线来治疗皮肤癌。


图为塞米伊的乘客们准备上火车。


库尔恰托夫市政府的一名工作人员展示了冷战时期该地进行核试验的录像。


35岁的凯拉特·叶西姆哈诺夫(Kairat Yesimhanov)在家中。该地位于哈斯克斯坦东部的萨尔宾斯克。凯拉特和他的妹妹艾古尔(Aygul)都患有脑瘫。


萨瑞扎尔的夜幕降临。这是一个位于塞米巴拉金斯克试验场边缘地带的村庄。冷战期间会有科学家到村里来测量辐射水平。那里的居民记得,他们看到许多动物经过测试后开始掉毛。


6岁的鲁斯塔姆·贾纳伯夫(Rustam Janabaev)躺在他的小床里,这里是位于哈萨克斯坦东部阿亚戈兹的儿童特殊社会服务中心的一所病房。鲁斯塔姆生来就患有脑水肿。


72岁的亚克西伊克·阿比什伊(Zhaksilyik Abishulyi)坐在自己家中,这里是萨雷扎尔(Saryzhal)的一个村庄。他说道:“我在这儿出生、长大,核试验是在1949年,我五岁的时候开始的。”


现年已80多岁的卡皮扎·穆卡诺娃(Kapiza Mukanova)坐在自己家中,这里是哈萨克斯坦东部萨雷扎尔的一个村庄。卡皮扎已经失去了三个孩子,她认为这都是在多边形核武器试验场进行的那次核试验所导致的。


鸟儿在冬天的风暴里飞越塞米伊郊外的墓地。


虽然穆尔采访的当事人中有些人严重畸形,但还是有许多人所承受的健康问题看起来不那么明显,比如癌症,血液疾病和创伤后应激障碍。而且这些隐蔽的、潜伏的特征可能才是最让人苦恼的。穆尔说,“在很长时间内,核领域都没什么发展,如今这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问题。但是,我们不是要讨论重新发展核武器的代价,(因为)这些人就是核试验的幸存者和证明人。”



“利维坦”(微信号liweitan2014),神经基础研究、脑科学、哲学……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反清新,反心灵鸡汤,反一般二逼文艺,反基础,反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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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联系:微信号 thegoatj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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