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疫情迅速反弹,政府大声疾呼:别再去那种店了!
日本这波疫情反弹有点猛。
7月4日,日本累计确诊病例突破2万例,接下去病毒传播的速度突然加快了——7月25日超过3万例,8月3日突破4万例,8月11日又升至5万例,几乎以每周新增一万例的速度增加。
自5月下旬解除全国紧急状态后,东京和大阪的疫情一直没有消退,眼下的重灾区就是首都东京。
目前,东京已要求居民在节假日期间不旅行或返回家乡,同时要求卡拉OK场所和提供酒精饮料的场所在晚上10点之前关闭,这一禁令自上周开始,并将一直持续到8月底。
东京都知事小池百合子更是呼吁:“当下,请大家不要去酒吧、夜总会等提供‘接待’服务的餐饮店。”
歌舞伎町成感染重灾区
5月25日,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宣布全面解除日本紧急状态。
第二天,东京就新增34名感染者,时隔19天后,首次单日新增病例破30人。
经过调查,34个人里,有8个是歌舞伎町的工作人员。
东京都政府公布数据显示,从5月25日解除“紧急状态”到7月3日,东京确诊的1376名感染者中,与夜店相关的感染者总数达到533人,其中在新宿歌舞伎町感染的比例又占到70%。
这些感染者,多为陪酒小姐和男郎,还有前去喝酒的客人。
“在夜店工作的人,往往都是匿名,前来消费的客人,往往也是匿名,而且这里有规矩,不能随意将真实信息外泄。”新宿区区长吉住健一说,“在这种高匿名比例的行业里,即使发现了感染病例,也很难追踪到当事人曾经和谁有过接触。”
不出两个月,歌舞伎町成了东京新冠感染重灾区。日本其他地区同样如此。
6月28日,北海道小樽市有14人确诊新冠肺炎,通过调查得出,这14人都曾去过同一家牛郎店。
7月15日,北海道札幌又爆出当日确认的13例感染者中,有11例来自薄野欢乐街同一家风俗店的工作人员或客人。
日本《产经新闻》旗下网站指出,聚集性感染发生在一家提供“亲吻与密切接触服务”的风俗店,即“おっぱいパブ(波波吧)”,可以让客人触碰女性工作人员的胸部,包括用嘴。
由于工作人员每天接待人数可达30-40名,因此感染可能扩大,10天后,该感染群组果然增至36人确诊。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事发后,薄野欢乐街并没有闭店隔离,部分店铺更是贴出“全店XX彻底消毒”的公告,鼓励大家安全上门消费。
北海道知事铃木直道在7月22日表示,为了防止薄野欢乐街扩大感染人群,将对客人和工作人员积极开展病毒核酸检测,并呼吁所有店家要遵守防疫对策。
除北海道外,大阪府警察也依据日本的风俗营业法,进入风俗夜店指导落实抗击新冠具体措施。
令和二年“牛群”南迁事件
说到中日韩的疫情反复,之前有网友做过一次归纳总结:
中国的聚集性感染,发生在海鲜市场和农贸市场;
韩国的聚集性感染,发生在宗教场所和娱乐不夜城;
日本的聚集性感染,则发生在居酒屋和风俗店。
世界旅行指南《孤独星球》曾介绍:歌舞伎町是东京最声名狼藉的红灯区。
这里提供的色情服务多种多样,包括脱衣舞表演、陪酒酒吧、牛郎店和色情按摩等,附近还有很多情侣旅馆,是年轻人游玩与约会的天堂。同时,在歌舞伎町还能享用到很多日本特色的美食、美酒,感受无尽的刺激和放松。
受到疫情影响,4月7日开始的一纸禁令,对风俗店打击颇大。
3月,一位风俗娘将自己的收入po到网上,称自己六天才赚到25万日元(约1.6万人民币),较之前大打折扣,她气愤地说:新冠病毒别添乱了好吗?
歌舞伎町一家夜店的妈妈桑介绍:“2月的营业额只有往日的三分之一,而在3月底知事公开点名夜店行业后,现在的营业额只有之前的十分之一。大部分小规模夜店,无奈纷纷进入休业状态。”
即使日本第一牛郎、年收入超过3亿日元的Roland,也无奈宣布自己在歌舞伎町经营的牛郎俱乐部“THE CLUB”将暂停营业:“这样一直保证给员工发工资,持续地白交租金,终归是有极限的。”
而歌舞伎町另一家大型牛郎店,为活下去被迫辗转外地,派遣旗下超过50名人气牛郎赶赴不在禁令名单中的名古屋营业……
此举被日本网友吐槽活久见,称“令和二年牛群南迁事件”或许会载入史册。
弹珠房总是人满为患
禁令解除,救活了以歌舞伎町为代表的风俗业,同样人满为患的,还有弹珠房。
日本人迷恋弹珠房,不是因为对弹珠游戏情有独钟,而是喜欢用一种叫柏青哥(パチンコ)的弹珠游戏机赌博。
日本人口1.28亿,超过1000万人每周至少玩一次柏青哥。
日本赌徒每年花费2000亿美元在这种国民赌具上,是拉斯维加斯博彩业年收入的30倍,是日本汽车出口业的2倍……
今年4月底,为了防止新冠疫情扩大,大阪府号召包括弹珠房在内的一些行业停业,但是有6家弹珠房没有响应号召,仍然继续营业。
4月25日上午九点,NHK记者看到,一家继续营业的弹珠房前有300人排队,停车场里很多车挂着外地牌照。
弹珠房里,顾客们距离非常近,还会用手触摸机器手柄和赢来的小钢珠,极大增加了感染病毒的风险。
面对采访,一名60多岁的男子却满不在乎:“我都养成习惯了,每天都来。”
一位22岁的柏青哥玩家则表示:“这里比以往还要拥挤,大家都不用上班,也无处可去,只能去还在开张的弹珠房了。”
当然,风俗店和弹珠房也不会毫无底线一味赚黑心钱。
有些夜店每隔五分钟就消一次毒,甚至还给客人罩上了透明罩,隔绝飞沫传染。
有些弹珠店门口划出了一个个小方块,人们在方块内排队,保持安全距离。
网友对此感到费解:“搞这么麻烦,不去不就完事了嘛。”、“到底是命重要还是玩儿重要。”
对此,日媒采访了一个在弹珠店门口排队的小伙,他的回答是:关店就没办法了,但是开店我就一定要来。
因为,不玩真的会要命……
日本人的白天和黑夜
之前说到日本疫情反弹,很多人其实很难理解,因为在日本,几乎人人佩戴口罩,而且日本人也习惯与陌生人保持距离。
然而,日本心理学家近期对1000名戴口罩的人进行调查,发现人们戴口罩的首要原因是其他人都这样做。
东京医科大学对关西1226名上班族进行了一次问卷调查,发现从2月到5月,62%的日本民众在出现发烧等新冠疑似症状后仍然坚持上班。
这项调查结果在日本引发热议,有网友称“公司不会轻易让人休假的”,也有网友认为“日本人就是怕被周围人说不敬业”。
在日本社会高度规范的表象之下,个体的本性遭到了极大压抑。
为了时不时从人生这辆高速奔驰的车上下来歇歇脚,夜店、居酒屋、弹珠房、风俗店,都成了日本人宣泄压力的出口。
社会学教授加藤英敏的研究,也为日本人沉迷弹珠房提供了一些理由:
他指出,日本是一个人满为患、群体意识浓厚的社会,而玩弹珠机,是日本人单独活动的罕见情形之一。
大量玩家都是工薪族,他们从漫长的工作中暂时离开,弹珠房就是男人们回家前在楼下点燃的那根烟,算不上多有趣,但是非常难得的放松。
一到了夜晚,白天恭敬礼貌的社畜,开始在KTV里疯狂咆哮,有人醉卧街头,有人仰天长啸,还有人成了电车之狼和偷窥痴汉……很多都是社会压抑带来的副产品,更不要说日本一直居高不下的自杀率了。
这或许也能解释,纵使新冠病毒肆虐,日本人为什么依旧屡禁不止投身声色。
美国人类学家鲁思·本尼迪克特写过一本叫《菊与刀》的畅销书,形容日本人既像菊花般温婉有礼,又像武士刀那样嗜战好斗。
那是属于日本人的白天和黑夜。
然而,疫情期间,还是应该像政府呼吁的那样,不要去那种店了。
文 | 汪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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