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对等！为何是成都？又为何是休斯敦？

中美互相关停领事馆后，未来三个月将成为两国关系最具挑战的时期，出现“高度不可预测性事件”的几率增大。

为何是成都？

来源｜环球时报

7月24日，中国宣布关闭美国驻成都总领馆，以对美国此前要求关停中国驻休斯敦总领馆进行对等反制。分析人士在接受《环球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选择美国驻成都总领馆作为反制目标，“外交尊严对等”是第一核心原则，亦同时体现出中方仍致力于管控中美分歧的信号。专家同时提醒称，中美互相关停领事馆后，未来三个月将成为两国关系最具挑战的时期，出现“高度不可预测性事件”的几率增大。

据中国外交部消息，2020年7月24日上午，中国外交部通知美国驻华使馆，中方决定撤销对美国驻成都总领事馆的设立和运行许可，并对该总领事馆停止一切业务和活动提出具体要求。外交部表示，中方上述举措是对美方此前突然要求中方关闭休斯敦总领馆这一无理行径的正当和必要反应，符合国际法和国际关系基本准则，符合外交惯例。

7月21日，美国突然要求中国在72小时内关闭其在得州休斯敦的总领馆。对此，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在过去两天中数次表示，这是美方单方面对中方发起的政治挑衅，中方必将做出正当且必要反应。舆论普遍认为，关停领馆是中美两国紧张关系升级的最新迹象。

复旦大学美国问题专家沈逸24日在接受《环球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对等关闭成都领馆的举动，向美传递出清晰信号：中国无意主动破坏中美关系，但对于美国的出格举动，中国一定会坚决反制。他强调，外交的第一核心原则即尊严对等。如果对方有动作而自身没有，就会导致“一步退，步步退”的被动局面，所以对等反制是一件必须要做的事。

据公开信息显示，美国在中国大陆共有五所领事馆，分别位于广州、上海、沈阳、成都和武汉。美国驻成都总领馆于1985年设立，具有重要战略意义，覆盖地区为中国西南地区，包括四川、云南、贵州、西藏和重庆。1999年，美国轰炸中国驻前南联盟大使馆后，愤怒的中国民众曾包围美国驻成都总领馆进行强烈抗议。此外，前重庆市副市长王立军曾在2012年初私自进入美国驻成都总领事馆。

此前，有媒体猜测称，中国将关闭美国驻武汉总领馆作为对美国关闭休斯敦总领馆的反制。但分析人士认为，由于疫情原因，美国部分驻武汉领馆的工作人员尚未返回。如关闭美驻武汉总领馆，不足以“对等回应美国前所未有的政治挑衅”。

值得注意的是，中国选择美国驻成都总领馆作为反制目标，同时传递出中国仍致力于“管控中美分歧”的信号。外交学院国际关系研究所教授李海东对《环球时报》记者表示，在美国的所有驻华使领馆中，成都总领馆的业务量和面对区域是相对较少的，且其涉及地区的美国公民和企业相对有限。

他认为，这意味着成都领馆在关闭后对限制中美人员正常交流和中美实际关系影响较小。这和美国选择规模较小的中国驻休斯敦领馆相应，也说明中方仍在本着“管控分歧”的思路处理此事，尽量试图使中美紧张不至在短时间剧烈升级。

中美互相关闭领馆的举动将对两国关系走向带来哪些影响？在美国关闭中国驻休斯敦领馆后，美国媒体已开始讨论“中国驻旧金山领馆是否也会被要求关闭”，舆论认为，两国紧张局势不排除进一步升级的可能。尤其在美国大选前夕，中美间出现“擦枪走火”的可能性比以往增大。

对此，李海东认为，特朗普应对选战的策略已日渐清晰，即通过制造美国国内分裂和国际对抗以争取支持，把美国国家命运和其个人权力增长绑在了同一条绳子上。这十分危险，也意味着他可能因国内选情的变化，采取不同程度的措施，其中包括挑起军事争端与冲突，以拉高支持率。

这名美国事务学者强调，鉴于这一背景，未来三个月将成为中美关系最具挑战性的时期，有可能出现“高度不可预测性事件”。

与此同时，美国学者有关“中美军事冲突概率上升”的声音近期也开始增多。美国著名中国问题专家傅高义不久前在接受《环球时报》记者专访时曾判断，中美有发生武装冲突的可能性。他判断冲突可能发生在南海或台海地区，很可能由一件小事引发，但“摩擦可能很快升级”。他警告称，必须避免这样的重大风险，否则这将对全人类“造成灾难性打击”。

不过，沈逸认为，互相关闭领馆和驱逐外交人员，是大国战略博弈的一种常规手段。历史上有过很多先例，中美之前也发生过外交领域更严重的事件，即直接降级外交关系，这比驱逐外交人员更严重。互相关闭领馆和驱逐外交人员会导致两国外交间增加很多不必要的成本，也会导致各种不确定性陡升，但也可能最终仅停留在“吐口水”的层面。

而对于后续美国关闭中国驻旧金山领馆的可能性，中国社科院美国研究所研究员吕祥对《环球时报》记者分析称，从服务竞选的角度看，其他几个中国领馆均在民主党州，在这些地方对中国发难，特朗普收益较小。但如从对抗中国的角度，关闭更多使领馆并非不可能。对此，中国可考虑以缩减美国在华外交人员作为反制，尤其在香港以外交身份为掩护的情报人员。

“对于接下来美国可能做出的一系列动作，中国既不可能畏缩后退，也不会热血上头不计后果”，沈逸对《环球时报》记者分析表示，中国此时可把美国人对中国的策略还给美国，即“把美国政府和少数政客，同美国人民区分开，同中美经贸往来与正常交流间区分开。”他认为，中国政府与中国民众的关系非常紧密，但本届美国政府和美国人民的关系却已非常脆弱。

“总之，这段时间将是极其考验中国战略定力、战略意志和战略智慧的时期。”这名国际关系学者强调，中国在见招拆招的同时，在大局上不回应美国的对抗意图，不改变既定发展方向与道路，“这一点不应犹豫，而坚定这一点也会让试图逼中国‘内卷化’的美国更加焦虑”。

为何是休斯敦？

作者：德米特里来源：地球知识局（ID：diqiuzhishiju）

1979年中美正式建交，双方分别在两国首都北京和华盛顿设立大使馆。
大使馆是一国在建交国首都派驻的常设外交代表机关，一般由大使或公使负责，代表整个国家的利益，全面负责两国关系。
除了大使馆之外，还存在一国政府出于保护本国与它的侨民的权益和处理侨民事务的目的，在他国某城市或地区派驻代表执行领事任务，这类代表被称为总领事、领事、副领事和领事代理人。
中国驻芝加哥总领事馆（图片：Alanscottwalker  /wikipedia）▼
与大使馆不同，领事馆只负责所辖地区，通常接受外交部门和所在国大使馆的双重领导。一般来讲大使馆兼有领事职能，所以我国在多数国家只设大使馆而不设领事馆。
但中美双边关系具有一定的特殊性：美国领土庞大、华人华侨众多，为了更好地服务当地华人、增进中美双方的经贸往来和文化交流，中国于1979年在美国南海岸城市休斯敦设置了第一个驻美总领事馆。
那么，为什么是休斯敦呢？

总统之名

休斯敦位于美国南部的德克萨斯州，临近墨西哥湾，地势低平河湖众多，与我国东南沿海地区同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区，现今是美国科学技术中心、全美第四大城市，北美洲第六大人类聚居区。当地的特色产业，是能源、制造业、航空业和运输业，有着“航天城”的称呼。

休斯敦与新奥尔良、迈阿密都算是美国南海岸的代表性城市了（底图：shutterstock@Anton Shahrai）▼

然而今天繁花似锦的休斯敦，却是美国大城市之中出现最晚的。1830年之前，这块土地几乎无人居住，就连印第安人也很少涉足这片滨海地区。

对美国人来说更无奈的是，这里当时还是墨西哥的土地。

美国的辽阔国土，有相当比例是从墨西哥手里拿来的（范围与美国州的范围不完全对应，下图仅作示意）▼

然而19世纪20-30年代，大量的美国人进入德州，德州脱离墨西哥并入美国的呼声也越来越高涨。

墨西哥边疆的这片土地过于辽阔而墨西哥人的流入速度完全不能和美国人相比...（图片：wikipedia@showWilliam Home Lizars）▼

1836年，德克萨斯州孤星共和国独立，出生于美国弗吉尼亚州的山姆·休斯敦将军任总统。独立的德州有着明显的亲美姿态，这给了很多来自美国的投资者以信心，其中就包括来自纽约的艾伦兄弟。

休斯敦两次赢得总统大选这为后来美国吞并德州起到了关键作用（图片: Mathew Brady/ wikipedia）▼

艾伦兄弟在纽约是当地小有名气的房地产推销商，当他们一踏上德克萨斯州的土地就对德州东南沿墨西哥湾的土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以他们多年从事地产行业的嗅觉判断这块偏僻的土地在未来一定大有价值。

于是兄弟二人以5000美元的价格（1000美元现金加上4000美元的白条）从一个寡妇手中买下了896公顷的土地。

这里是一个天然的港湾艾伦兄弟把这里打造成了一个港口也就是休斯敦港的前身（艾伦的着陆点 图片：wikipedia ）▼

土地到手之后，二人开始轻车熟路地炒作地皮，首先在德州当地报纸上买下大量篇幅，一方面宣称这块土地地理位置优越，有着平摊开阔的地形和温暖的气候，而且拥有优良港口，是德州最宜居且最具发展潜力的地区；另一方面表示，为了纪念孤星共和国伟大的总统山姆·休斯敦，决定将这块天赐之地命名为休斯敦。

值得注意的是，休斯敦并不在密西西比河流域虽然该城确实是墨西哥沿岸一处不错的港湾但其过于美好的未来确实需要夸大宣传从航运上看，其价值是无法和新奥尔良相比的▼

他们成功地游说德克萨斯共和国国会指定休斯敦为临时首都，条件是向新政府提供州议会大厦。

官方的首肯对休斯敦城市发展起了决定性的作用，1837年年初这里仅有12名居民，5月份政府工作会议举办为休斯敦带来了1500名常住人口。

休斯敦国会大厦...（艺术作品 图片：Dudley Woote）▼

成为聚居区之后，休斯敦的区位优势开始显现：市区东南不远处是北美海岸线内凹的加尔维斯顿湾，它的存在极大地便利了休斯敦依靠海运对外联系。

由于当时的美国多数州已经将贩卖奴隶视为非法行为，让南海岸的新奥尔良和休斯敦两座港口城市成为了北美奴隶贸易的中心。

面向加尔维斯顿湾和墨西哥湾的休斯敦港口（图片：google map）▼

成千上万的奴隶被贩卖至休斯敦。除了被转卖到其他地区的，还有很多奴隶主就地在城市周边开辟土地种植糖类和棉花等经济作物，这大大活跃了这块不毛之地的经济活力。

1845年美国参议院在纽瓦克日报刊登的地图此时众议院已经通过了关于吞并德克萨斯的联合决议（图片：wikipedia）▼

1845年，休斯敦随德克萨斯州一起加入了美利坚合众国，赶上了这一时期美国的大规模基础设施建设。铁路从美国内地通进休斯敦加尔维斯顿港口，一个主要依赖棉花出口的商业和铁路枢纽开始形成。

运输设施的建设让休斯敦发展成了地区性贸易中心（图片:John D.Roberts/wikipedia）▼

南海岸的航天城

当时美国南海岸最大的城市还是新奥尔良。这座城市作为密西西比河的出海口掌握了内河船只出海的便利和统一管辖权，一度是除了纽约和波士顿之外的第三大港口。

1859年的新奥尔良港景象（艺术作品 图片：Hippolyte Sebron ）▼

休斯敦的反超则是在美国南北战争时期开始的。美国内战打响后，北方军实施“蟒蛇计划”，封锁南方邦联所有的港口来削弱南方经济，像蟒蛇一样缠绕让对手窒息；同时夺取密西西比河，以切断南方军的内部水运联系。

蟒蛇计划主要针对的是南部已成熟的港口货运实施联邦封锁，终止邦联大部分国际船运（漫画作品 图片：J.B. Elliott）▼

反复争夺让密西西比沿岸和新奥尔良的地位和活力不复以往，而休斯敦则趁机崛起。战时联盟军将军约翰·马格鲁特更是将总部设在休斯敦，大力发展同西部地区和墨西哥之间的联系。

新奥尔良港既可以控制庞大的水路又可以削弱联邦的重要棉花出口成为了联邦军队的主要目标（1862年，联邦船队停靠在新奥尔良港）
（ 图片：wikipedia）▼

南方军虽然在战争中失败，但休斯敦的优势地位仍然得以保持。休斯敦运河工程、深水港建设等大型工程纷纷上马。在种植园经济倒塌，南方各地还在转型期的时间段内，这座新兴城市却发展迅猛一枝独秀。

1873年的休斯敦（石版画 图片：Wikipedia）▼

铁路和公路的发展让内河航运不再是大宗货物运输的唯一选择，加上南北战争后大量有色人种离开新奥尔良，让这座曾经的全美第五大城市逐渐失去色彩。到了20世纪，休斯敦、迈阿密和达拉斯霸占美国南方经济三强，再也见不到新奥尔良的身影。

20世纪初，距休斯敦一小时车程的博蒙特发现石油休斯敦启动了100万美元的休斯敦船舶航道改善项目能源和航运带动着休斯敦经济迅猛发展（图片：Wikipedia）▼

而与三强中其它两强相比，休斯敦又具有最优良的海港。这个优势在二战期间得到最大化的利用：由于战争期间国防工业对石油和合成橡胶产品的需求剧增，休斯敦港口附近建造了石化炼油厂和制造厂；布朗造船公司和飞行员训练场地也进驻这座城市。

这些产业依靠着休斯敦的港口发展壮大
而休斯敦也因这些产业而繁荣昌盛（图片：James Dillard /Wikipedia）▼

城市发展有也会遵循马太效应，即富者愈富穷者愈穷，一旦获得了起始优势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从二战开始，休斯敦这个雪球就算是滚起来了。

由于国防工作的蓬勃发展，成千上万的高素质工人移民来到这座城市。医学、能源、体育、教育等行业也蓬勃发展起来。

著名的德克萨斯医疗中心正位于休斯敦在这个约5平方公里的区域内汇聚了54个与医学有关的机构为来自世界各国的人提供医疗服务（图片：All Stock Photos / shutterstock）▼

1961年NASA的“载人飞船中心”在休斯敦建立，奠定了该市西方世界航空航天研究中心的地位。这座年轻的南方滨海城市也因此成为继纽约、芝加哥和洛杉矶之后的全美第四大城市和南方第一大城市。

约翰逊太空中心是美国载人航天的大本营（图片：NASA）▼

设立驻美总领事馆

20世纪70年代，美军深陷越战泥潭不能自拔，而中国也受到了来自北方邻居的强大压力，国际局势的变化迫使双方重新看待彼此的关系。

1979年中美建交，总设计师也受邀对美国进行国事访问，开启了两国之间一连串重要、高级别的交流。

1979年，访问约翰逊太空中心（图片：NASA）▼

除了美国首都华盛顿，中国代表团还去了三个城市，参观了代表美国先进生产力的三个地标：亚特兰大市的汽车制造厂、西雅图市的波音飞机生产线和休斯敦市的林登·约翰逊太空中心。

看到已经具备登月能力的美国，深感任重道远（图片：NASA）▼

中美邦交正常化之后，双方分别在北京和华盛顿互设大使馆作为常设外交代表机关。

但由于中美都是土地广大人员众多的国家，华盛顿又位于美国东北部，难以辐射西部和南部的侨务，于是在1979年建交的同时，中国在休斯敦、旧金山两座城市分别设立了总领事馆。出于对等原则，美国方面也在上海和广州设立了总领事馆。

休斯敦中国领事馆（图片：WhisperToMe /wikipedia）▼

一座大使馆，两座领事馆，是中美双方在对方领土内最初的常设外交机构，标志着对彼此的高度重视。

而领事馆选择的城市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美方选择的是上海和广州，分别代表了长江中下游平原和珠江三角洲两个中国经济最活跃的地区，方便进行经贸交流。同时它们也是地区内的天然中心，分别能够辐射到华东和华南地区，免去了当地企业侨民远赴北京的麻烦。

北上广，标准配置▼

中方选择休斯敦和旧金山也是如此，旧金山位于美国西部沿海地区，与萨拉门托、奥克兰组成了区域经济中心——湾区。美国西部和东部隔着广袤高原，西部人口和城市基本都集中在山脉和海岸之间的狭窄平原，中段的旧金山在地理上是西部海陆交通的中心。

休斯敦则是当之无愧的南部中心。休斯敦领事馆的领区包括美国南部的得克萨斯州、俄克拉荷马州、路易斯安那州、阿肯色州、密西西比州、亚拉巴马州、佐治亚州、佛罗里达州和海外领地波多黎各，能够服务整个美国南方地区。

休斯敦领事馆这个服务范围还真是挺大▼

1982年，中美签订领事条约，在随后的时间里双方又增加了三座领事馆，分别在中国的成都市、沈阳市和武汉市；美国的洛杉矶市、芝加哥市和纽约市。

这也侧面说明了休斯敦区位的重要性，位于西南部的洛杉矶领事馆分担了旧金山领事馆的职能，五大湖沿岸的芝加哥和美国东北部的“世界首都”纽约领事馆分担了大使馆的东部领事职能，只有南方休斯敦领事馆依然满负荷运转。

洛杉矶总领事馆是中国在美国设立的第五个领事馆而美国相对应的在中国武汉设立了领事馆（图片：Heimstern / Wikipedia）▼

这当然和美国南部华人数量总体较少也有一定关系，领事馆负责对外签证、交涉、诉讼等方面的审理，南部相关诉求并不高。

近来受新冠疫情的影响，在美国有些政客眼里，休斯敦领馆就成了一个无关紧要却又牵一发动全身的机构。

当地时间7月21号，美国官员正式向中国驻休斯敦领事馆下逐客令，要求中方人员于72小时之内离开并关闭领事馆。

（图片：KPRC-TV / youtube）▼

如此粗暴的行为，很有可能使中美关系达到建交以来的最低点，也引起了我外事部门的强烈抗议，恐怕将难以收场。

但这一切或许也不难理解。毕竟美国的新冠感染患者已破400万，经济倒退也已显出苗头，如果再不调动美国民众的情绪将祸水引向中国，那么美国人恐怕就要把怒火发泄到执政党身上了。

一个不理智的领导人带来的危害不亚于一种新型病毒（图片：Tverdokhlib / Shutterstock.com）▼

大选在即，这或许还不会是共和党为了保住权柄而使出的最损的招。

本文不代表《财经》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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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制丨王小贝  责编 | 刘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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