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前沿】《非洲产业结构变迁》阅读心得

文献来源

Carmignani,Fabrizio,and Thomas Mandeville.2014.“Never Been Industrialized: A Tale of African Structural Change.” Structural Change and Economic Dynamics 31:124–137.doi.org/10.1016/j.strueco.2014.09.002

下载链接http://www.sciencedirect.com/science/article/pii/S0954349X14000514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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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brizio Carmignani：Economics, Griffith Business School, Griffith University, Australia

（图片来自作者个人主页）

Thomas Mandeville：School of Economics, The University of Queensland, Australia

引言

本文研究了非洲在产业结构变迁过程中出现的异象。一般理论认为随着经济发展，主导产业从农业过渡到工业制造业，再升级为服务业，与此同时，经济增长率呈现倒U型特征。但对于非洲经济体，事实并非如此：非洲的产业结构变迁没有经历工业化，其制造业发展始终较慢；此外，其产业发展也缺乏多样化。具体而言，农业所占份额下降直接对应着服务业份额以及非制造业工业（主要是采矿业）份额的上升，制造业缺乏进一步的发展，该现象与一般产业结构变迁规律不同。而在这种产业结构下，非洲的经济增长率始终较低。因此，作者试图论证非洲经济发展迟缓的原因正是此种非典型产业结构所致。

埃塞俄比亚（图片来自百度）

案例

制造业对经济增长极为重要：一方面，制造业更容易受益于技术进步；另一方面，制造业的发展创造中产阶级，使得制度更加强化。而服务业，由于成本病的存在，增长较慢，对经济体的拉动作用不如制造业。

埃塞俄比亚：产业结构由农业直接转型为服务业，工业内部为非制造业占主导，制造业并无起色。

南非：尽管制造业起步相对较早，但随着经济发展，贸易品部门（农业、采矿业）份额下降，非贸易品部门（金融业、房地产业）份额上升，贸易部门份额的下降并未转移到制造业，因此在制造业尚未成熟时就“去工业化”。

其他非洲国家：经济体起步于农业，自然资源的采掘使得采矿业产值快速上升，然而采矿积累的收入并没有推进制造业发展以及产业高级化、多样化。

综上，非洲经济体在发展过程中均呈现出制造业发展严重落后的特征（制造业占整体经济份额约为10%）。

南非（图片来自百度）

实证分析

为了论证非洲经济增长迟缓是由特殊的产业结构所致。本文用农业占产出份额分别与制造业、非制造业、服务业占产出份额的相关系数来度量产业结构变迁的方向与程度。首先，相关系数的符号都是负的，说明农业与非农部门间的转型是此消彼长的；此外，相关系数的绝对值度量了从农业向不同非农部门转移的程度。例如强负相关性表示农业部门的流出几乎完全对应着相应的非农部门的流入，反之亦然。

对于非洲经济，农业-服务业强负相关，农业-工业负相关减弱，农业-制造业更弱。说明农业主要向服务业和部分特定类型的工业转移，但是农业向制造业的转移不明显。           

控制其他因素后，将这三个相关系数与增长率直接回归，可以用来探究产业结构变迁的类型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然而，在这个因果推断中，内生性问题是一个潜在的引起偏误的地方，作者是采用GMM方法解决的。

主要结果：农业与制造业间的（负）相关系数对增长率呈现正向显著影响，表示农业-制造业的转型促进了经济增长，也侧面印证了农业向制造业转移的过程是经济增长的基础。此外，农业向服务业的转型对经济增长也有着一定促进作用，所以增长缓慢的症结不在服务业，而可能在农业向非制造业转型。进而说明，对于非洲出现的产业结构变迁异象以及经济发展缓慢的特征，其根本原因或许一方面在于本可以对经济增长产生较大贡献的制造业未得到充分发展，另一方面，农业向服务业和采矿业的转移并未带来经济增长效应；但具体看，农业-服务业的转型对增长率仍有一定促进作用，因此经济发展缓慢主要是从农业转移到非制造业的产业（采矿业）使然。

埃塞俄比亚（图片来自百度）

进一步讨论

为什么非洲的制造业发展缓慢，服务业却在扩张？

对于非洲，服务业和制造业产出增长率相近，但是制造业的劳动生产率增长快，因此农村劳动力转移到服务业而非制造业；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结合非洲政治制度的演变，殖民制度使得城市化进程加快，进而使得传统类服务业部门的发展较为迅速。

为什么对于非洲，服务业的发展对增长率贡献有限？

尽管大多数国家产业结构升级遵循典型的农业-工业制造业-服务业的演变路径，但对于从农业直接跃迁到服务业这种发展模式，国际经验上不是没有，也不见得直接发展服务业的经济体增长就一定缓慢（成本病）。事实上，作者认为印度、马来西亚是两个很好的例子，尽管都是服务业发展时没有成熟的制造业为之打基础，但是印度在从农业经济体跃迁为服务业经济体时仍具高增长率，马来西亚同时发展制造业、服务业，经济增长率也同样较高。然而，对于非洲，结果则完全不同。可能的区别就在于印度和马来西亚服务业的发展大量应用到信息技术，对效率以及增长率起到了显著作用。服务业发展重要的是提高效率，在非洲，服务业是以低效率的消费性服务业为主导的。因此，作者认为在服务业发展过程中，政府所提供的许多基础设施、公共服务是“效率”的润滑剂，进而提出政府在公共支出的投入对提高服务业整体效率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

非制造业（采矿业）的发展对经济增长贡献少的原因？

对于非制造业的工业（在非洲主要是采矿业），除了其内在原因外，结合非洲的发展经验可以发现，由于资源禀赋的关系，农业部门向非农业部门的转型集中在采矿业。但是，采矿业的收入未能合理地促进产业多样化的发展，进而导致了经济发展的迟缓。

非洲（图片来自百度）

总结

本文首先介绍了非洲在转型过程中，呈现的是直接从农业跨越了制造业向服务业+非制造业（采矿业）变迁的模式。这种特定的产业结构转型的方式，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其增长的迟缓。进一步的分析表明，真正“拖累”发展的未必是服务业，而可能是资源诅咒式的采矿业。

后文进行了一些开放式的讨论。同样是直接向服务业转型，印度、马来西亚与非洲的发展状况不尽相同。所以，这种非典型转型方式也可能是一种新的有效的转型模式，而这种新方式成功的原因或许是信息技术的广泛使用。

编辑：彭爽 周小樱

排版：周小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