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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思念,叫家乡味儿
作者 /曲燕
朗诵/翠堤春晓
最近很想家。而这,跟粽子有关。
个人觉得,自从有了微信圈,节日感变得特别强烈。每逢大节小节尚未至,圈里就是铺天盖地的迎节日计划,更别说节日当天,各种晒出游,晒吃的,晒心情,晒祝福的便淹没了双眼,使人来不及思索,便因强制性心理暗示而深深地沈/浸在节日之中,从内心到行为都不受支配地就想着过节过节再过节,似乎怕一恍惚就掉了队,别人都过了节,而自己被过节的队伍遗忘了。
又到一年端午节,内心无法像以前的节日一样,只有热烈。取而代之的,是阵阵愁绪,我知道,我想家了。出来7年多了,很少有如此强烈的思乡心结,而且打不开,挥不去。一大早,打开手机,圈里各种包粽子、吃粽子的活动都开始上演。看着,心就飘远了,仿佛看见了家里的门与窗,已插上了那凝挂着露水的艾草。这艾草,在晨曦中,淌着清香,唱着端午的歌谣,就那样晃啊晃的,晃的是初夏麦子收获的喜悦,晃的是一年来平平安安的祝福。
在这溢满清香的院子里,妈妈把煮好的鸡蛋、鸭蛋已经一盆盆地摆满了桌,旁边自然少不了煮熟的蒜。儿时的我和哥哥们,总是捏着鼻子,嘲笑着那奇怪的蒜味,并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那碗澄清的白酒,为何下面会有厚厚一层黄色沉淀物?我伸出一根手指在酒里使劲一搅,那酒绕着碗边儿转着快乐的圈圈,很快,就浑浊了,可等碗里的酒晕头转向停下来时,那黄与白很快就分离了,又见黄色沉淀于碗底,我不死心,便再搅,再沉淀,再搅,在嘻嘻哈哈中,乐此不疲。妈妈嗔怒着拉过我们兄妹三个,伸手蘸了那雄黄酒,便在大哥的额头、耳后、手心等地方搓了起来,搓得大哥咯咯笑,也看得我和二哥心痒痒。轮到自己了,妈一伸手,我就全身痒痒,像只猴子一样东躲西藏,难以承受这像虫子爬一样奇痒的感觉。妈拿我没办法,总会厉声说:“躲吧你就!不涂雄黄酒,蛇虫就爱爬你身上!”这句话很灵验,每每听到,孩子丰富的想象就会发挥到极致,我似乎看到那条条蠕动的蛇在我眼前晃动,一只只粗短的肉虫软软地贴在我身上,我脚底发凉,浑身发麻飞一般冲过去,任由妈把雄黄酒像洗脸一样在我脑门一通比划,心里满是踏实和虔诚。
一阵忙活之后,压轴的节日点心——粽子就上场了,锅盖掀起,一阵白烟腾起,我们眯着眼睛蹲下,紧盯着锅里,在滚烫的沸水中,妈麻利地捞起一只只飘着叶儿清香的粽子,一拉绳子,白胖胖、鼓胀胀的粽子便坐滑梯一样滑落碗里。刹那,我的口水便开始洋溢,我使劲地吞了吞,眼疾手快地抓起一支筷子往中间一插,放在旁边的白糖里迅速翻个身,那白嫩的粽子就裹着一身星星点点的白砂糖到了眼前。那泛着热气的粽子,白得通透,白得发亮,妈一定是挑了最好的糯米筛了无数遍才包的粽子,才会使这粽子如此晶莹剔透。顾不上烫嘴,一阵狼吞虎咽,直到心满意足。
思绪在恍惚中终结,我满心不甘。“是啊,粽子,吃了粽子就过端午了。”我安慰自己。于是,火火地跑去买粽子,可是,等拿回家的粽子剥开时,却没有升起热腾腾的烟雾,我的心有点沉重,等粽子完全呈现在我眼前时,眼眶都湿润了。是啊,为什么不是我梦中晶莹剔透的白?这黑色的圆滚滚的东西,却也是粽子。我本能地将粽子扔下不愿吃,这怎能是粽子?这不是粽子!不是我梦里的粽子!
从小吃着中原的端午粽长大,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心中那粽子的模样。所以,出来的几年,我没吃过端午粽。每逢端午,我心里都空落落的,因为,我总觉得,我没过节。
打开电脑,各个群里都贴着大家吃的端午粽,我疑惑地看着,觉得自己还是被过节的队伍给抛弃了。我过不了心中的端午节。
有一种思念,叫家乡的味道。有一种节日,叫只属于家乡的节日。
李少平 (播音名:翠堤春晓),教师,福建省普通话测试员。多次主持地方大型文艺晚会及大赛,风格亲切、大方。曾获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夏青杯朗诵艺术大赛网络赛区第四名;福建省经典诵读大赛特等奖;2015年获得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夏青杯朗诵艺术大赛福建赛区冠军。多年来,她指导的学生多次在省市朗诵艺术大赛、演讲比赛、故事大王比赛中获得金奖,编排的大型朗诵节目多次在地方电视台播出。同时个人也获得省、市优秀语训教师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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