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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字头的解脱

米联储米糕 米糕新闻日记 2019-11-23


1997年,香港公映了一部奇葩电影,名作《一个字头的诞生》。


彼时距离香港告别殖民身份还有百日之期,那才真是一个时代的落幕之约,到底是花开富贵还是全军尽墨?这问题萦绕在不少港人心头。


那一年,并称香江四大才子的黄霑和金庸因政见不合决裂,半世纪文化人的相濡以沫终于在大时局面前分了颜色,在嗜酒好色的老黄眼里,金庸才是岳不群,任我行,独裁不民主,有时很虚伪。


相比金庸这样的名门正派,老黄早已悟出,此去经年,自己在江湖上已无容身之地,何妨骂个痛快;而老金即便是在庙堂之上提起杀父之仇,也只淡淡一句:人入黄泉不复生,算了吧,我已淡然不记仇。


7年后,老黄辞世,再14年,老金退出江湖。


时代面前,老黄和老金做出了选择,果然是一个花开富贵,登顶华语文学殿堂,颐享高寿;一个全军尽墨,壮年病夭,老来在书房里只把晏几道的一句诗反复来写:衣上酒痕诗里字,点点行行总是凄凉意……




这两年我卖花圈,看见不少人死,有的人死的风风光光,整条街都摆满了花圈,有的人死了,连问都没有人问一声,连个小花篮都没有。

——电影《一个字头的诞生》(1997年)


冯小刚最近送了一个花篮。


站在一个老乡面前,借着大半辈子都不愿提起的父亲之名,攀起一段似有还无的亲密关系:根正苗红。


冯导羡慕大院子弟已是公开轶事,但让冯导亲口说出“根正苗红”四个字还是需要莫大勇气。


冯导喜欢的表达方式是:大哥们老了,江湖自然就是我的了。因为熬成大哥,谁还在乎出身?但冯导即便做了大哥,发现还有更大的哥等着抱腿,江山代有大腿出,各领风骚好几年。


冯导一直深谙抱腿的艺术,以前他会说:“您是谁啊,您是站天安门城楼上,看看北京城这边说这边灯太多有点晃眼,这边的灯就都要立即给灭了。”现在,他只是满脸虔诚地说:我也算是根正苗红了。


冯导曾问叶京:“如果我和王朔出去,哪个更受老百姓欢迎?”让他时常想不通的是,大家都叫板叫劲,骂骂咧咧,王朔为什么人人夸赞,还总是傲娇谁也看不上,不用抱腿套近乎就能成功。叶京当时怎么回答不知道,但在叶京导演的电视剧《与青春有关的日子》中,有个长相丑陋、性格猥琐、欺软怕硬,又爱哭、爱占小便宜的角色,最后还做了导演,这个角色叫冯裤子。


1997年是冯字头诞生的日子,一部《甲方乙方》让冯导晋升华语一线导演行列,从此中国电影圈有了冯导这号人物,从羡慕大院子弟的冯裤子到豪宅让曾宝仪啧啧称奇的大导演,冯字头诞生作大,一路顺风顺水,左手是名,右手是利,两手抓两手硬,那时候除了开记者会骂记者无知,观众无耻,冯导还经常跑到大西洋彼岸的豪宅里,闭门画画,一画就是大半年,畅想退出江湖后的岁月静好,然后回来继续在京城的名利场里打滚撒欢,好不快活。


“1997年过去了,我很怀念它”。今年的冯导可能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怀念那些日子,那个冯字头从无到有,扶摇直上的光荣岁月。


冯导是戊戌年生人,今年正好60岁,一个甲子的轮回,三分之二的人生呼啸而过,冯字头早已是金字招牌,总以为人生会皆大欢喜走到尽头,谁知道半路杀出一个叫崔永元的,拳打斯文,脚踢体面,尽吃闷拳,好不憋火,可谁让今年是冯导的本命年呢?


登峰造极之时,冯导大概也想过怎样体面地金盆洗手。如果真要退出江湖,冯导一定希望是在某个惊世之作拿了国际大奖后,让叶京,王朔们再也不敢小瞧他,然后从容东去,在彼岸豪宅里岁月静好;而不是被人揭短爆料,微博互骂,撕皮踩脸,仓皇出走,左右试探,小心翼翼,最后送上花篮,说起根正苗红的故事。


冯导知道,这段朋友圈发出去之后,他这辈子再努力也入不了那些大院子弟法眼了,一如当年跟母亲搬出党校大院后再也不能往身上贴大院标签一般。作为曾经的大院子弟,马未都曾说,大院子弟就是当时的氏族,大院文化背后是特权文化的时代烙印。 冯导这辈子离大院最近的一次,不是站在某大人物故居前捧上花篮那一刻,而是在电影《老炮》里,穿上珍藏的军大衣,背上日本军刀去跟人约架的那一刻,因为军刀和军大衣就是那个年代大院子弟才配拥有的顶级装备,可惜只是戏一场。


2014年,冯导成为春晚导演之后,北京新影联院线老总高军曾断言:“冯导可能会成为国庆70周年阅兵式总导演的最佳人选。估计现在听到这句话,冯导脊背都会发凉。


多年以后,人们会记住冯导什么:冯裤子的发家史?冯氏电影,还是他亲手贴上的那个“根正苗红”的标签?



这人啊,熬一天不累,熬十天就累了;小心一年不难,小心一辈子就难了。

——《大明王朝1566》(2006年)


1997年是海航这个字头脱胎换骨的一年。


44岁的陈峰和36岁的王健一起把海航推进了资本市场,成功在B股上市,开启了一个海航时代的序幕,这高歌猛进的二十年进入戊戌年后戛然而止,创始人陈峰最近用海航“死过一轮”来形容过去一年,当年并肩作战的两位合伙人如今已是人鬼殊途,更让这句话听着有些惨烈。


过去,人们说起海航这个字头,是一个短短20年从1000万资产做到1.6万亿资产的商业神话。市场一度认为,没有海航买不起的东西,但是从全球买买买到全球卖卖卖也只在须臾之间就彻底转向,发力之急如同王健生前最后一次夺命助跑。戊戌年末,陈峰感慨:“一年的时间,一切都是翻天覆地。



这个翻天覆地的变化最后变成了陈峰专访里“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的环境都发生了一些变化,海航被中国和世界的很多因素搅在了里头”这句轻描淡写的话,陈峰没有具体解释是什么变化,更没有细说是哪些因素,只是很不忿地说了一句:海航当了一次出头鸟。


王健死后,陈峰去法国出事地点查看了现场,他相信这是一次意外:老伙计上天堂了。“他喜欢冒险,他要照相,不然他不能掉下去,就这么简单。”


回忆起王健的好,陈峰说,就在王去世前一个月,他过生日,王送给他一个犀牛角和一条大肚子的红色水晶蛇,因为王属牛,陈属蛇。陈觉得这条大肚子的蛇应该是形容他大肚能包容。


通常情况下,蛇肚子变大其实跟包容没什么关系,大部分是因为吃得太饱,所以才会有“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说法,吃得多了肚子自然就大了。彼时的海航倒真像是一条吃得过多,消化不良的大蛇。


陈峰与王健搭伙多年,如今王走了,说起这两件礼物,陈峰感慨:“我是什么都没有,他什么好东西都有。我舍不得花钱,我得花在有用的地方,在贫困地区。他爱吃,能吃那么大一桌,觉得什么都好吃,我呢,什么都不能吃,就吃得简单一点儿。”这番对老友记的缅怀倒真的看上去跟包容没什么关系。


王走了,陈峰重归一线,自言痛苦不堪。但反映到官样文章上不过是风险和挑战这样的套话,连最敏感的太子爷上位事件也被轻描淡写为“王总离世前一星期安排的,这事他没有和我商量过。”


江湖里有些字头起起落落无人问津,但一旦字头大到一定规模,兴衰也早已不是个人可以说了算的。一年之间,海航卖出了近3000亿元资产,甩卖的节奏还在进行中。字头壮大时有多风光,甩卖起来就有多风凉,好在陈峰佛系,能自我安慰:人的一切都是过程,一切对我来说,都是该我经受的。


曾经唯恐吃不饱的海航如今是吃了多少吐多少,陈峰说:“要断掉人的欲望,人欲望太大,什么都想要,这舍不得,那也舍不得。人哪,永远放不下,永远是想贪欲越多越好。其实,物多为患。”这哪里还像是一个不断要做大做强,驰骋商场的企业家,明明是口念弥陀佛出世神隐的出家人。


陈峰16岁进入航空业,40岁创立海航,44岁鱼跃龙门,直到54岁之前都顺风顺水,须臾间陡临变故,也算处变不惊,过去吃不饱吃不够的海航,终于在这个戊戌年的“死去活来”中顿悟:“没有党和国家的支持,海航不可能度过这次的困难。”所以“要不忘初心跟党走,扎根航空报党恩”。


在陈峰看来,他本该早早从海航这个字头中解脱出来,这是一次被迫出山的临危受命,度过以后,他还是会回去做自己的事。


以前,陈峰不喝酒,不抽烟,不吃肉,不吃鱼,就吃点草,而且还吃得很少,会抽自己的血存在冰箱里,用毛笔蘸血抄佛经,过着“晚上出世,白天入世”的生活。现在,他依然吃得很少,依然每天做功课,每天读书,但主要是把领导的重要讲话,把党的方针政策,把中国文化精粹读了以后,摘抄一段。


电影《肖申克救赎》里,安迪藏在《圣经》中的那把小铁锹成了安迪的得救之道,如今陈峰似乎也找到了解脱之路。不过,除非好像王健这样彻底撒手人寰,家大业大要解脱谈何容易?小心翼翼熬过戊戌年是容易的,接下来又有谁知道还要小心翼翼熬多久呢?



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明晚解决,还用得着怕洪先生吗?一个十几年没回过澳门的老家伙,能狠到哪里去?如果他真的那么厉害,我也想见一见他。

——电影《暗花》(1998年)



20年前,在工作了整整58年之后,李嘉诚成为亚洲首富,那一年他正好70岁。


纵观老李一生的财富之路,1997年确实是道分水岭。在此之前,他刚创造了一个纪录,成为全世界最爱孩子的爸爸,用10.38亿港币现金从世纪大贼张子强手中赎回长子李泽钜。20年后,当他退休时,回想起这比交易,一定是他一生中最划算的一次,否则这万亿江山真不知该托付给谁?如果只剩那个折腾什么都是瞎折腾的老二,退休这一天断断是无法心平气和说出:天地之间,至诚无息。


李嘉诚从不认为自己是红顶商人,但行事却比红顶商人更能思危、思退、思变。90岁的李嘉诚在退休之前,给所有华商上演了一出教科书级别的“三思”,成为金盆洗手界的典范。


这场乾坤大挪移唯一的遗憾就是人们再也不记得李嘉诚有多少惊心动魄的商业博弈,多少普渡众生的善行善举,多少洞察世事的人情练达,人们一想起他总是不由自主地说:还是老李厉害,退得漂亮!一辈子辛苦打拼,搏杀砥砺,振臂一呼创下字头,最后留下一个“退”字,耄耋之年还要反复跟人剖心告白,以求心安。


老李创立字头之初起名长江,取意“长江不择细流,故能浩荡万里”,但真实的长江是不求回报哺育众生的母亲河,当李氏一族的财富比重相当于香港GDP的四成时,“长江”二字似乎变得名不符实,也就难怪老李退休之前,将“长江”迁出香港,却留下一座佛堂普度众生。


过去几年,李家清空了在大陆香港将近2500亿港币固定资产,却在香港大埔留下了一座名为“慈山寺”的佛堂,佛堂的大门匾额上有四个大字“入解脱门”,可能对老李来说,卖楼修庙就是他退出江湖的解脱之道。


从商78年,未从跌过大跟头,老李说过很多金句,但现在最令人津津乐道的是他凌波微步般的解脱之道。老李一生把世情当成大学问,认为凡事都要留余地,唯独在退这件事上毫不犹豫,没有留下一丝余地。


耗资超过20亿港币的慈山寺可能是老李留给香港这座伴他发迹之城最后的礼物,这座可以容纳2000信众的寺庙每天只允许400人预约入寺,以香港740万人口来算,全部轮一次要18500天,如果算上内地13亿人,可保世代香火不绝。修庙本是为善之事,但是港人素来痴信风水,慈山寺背靠八仙岭,寺庙所在地有个所谓“海螺吐肉穴”,主巨富显贵,又让老李修庙祈福香港的善愿变了颜色。


后来,公众得悉这块面积达50万平方呎的风水宝地,每呎地价仅141港币,而同年政府批出的另一幅宗教用地价格为3248元/平方呎。“慈山寺有限公司”的董事除了大和尚们,还包括李家三父子和李嘉诚的表弟庄学山,最近李家第三代长孙女李思德也现身董事名列。公司业务是弘扬佛法,但寺庙性质却是私家佛堂。看似公益实则私器,主持寺庙的香海正觉莲社2003有限公司这几年也加入炒楼大军,神佛难挡,赚得盆满钵满。看着寺内76米的雪白观音,世人也不得不黯然:说到底还是一盘生意,香港地到底谁才是法力无边的普世观音。当初为李家批下这幅地块的特首曾荫权如今已是阶下囚,更是令人好不唏嘘。


慈山寺的僧侣宿舍全部安装防弹门窗,设有安全房,甚至要求天花板和地板上安装20毫米厚的钢板,周边架设电网包围,原本是“入解脱门”的佛门清修之地,却搞得如临大敌般好似堡垒,口中天天唱念五蕴皆空,实则手握名利半点都舍不得放,也就难怪在港商的功勋章上再也见不到李嘉诚三个字。


慈山寺从拿地修造开始,到与建筑商为3.3亿工程款对簿公堂,再到寺内有工作人员禅房内上吊自裁,一直风波不断。按理说,这样的风水宝地,背山面海,海螺吐肉,本应顺风顺水,福报绵延,却总是麻烦不断,归根结底还是人的算计太深,连菩萨都看不下去了。


这座私家佛堂丝毫不辱没老李首富的名楣,寺内奇珍无数:佛陀证道菩提、舍利子、饶宗颐所写的心经、弥勒经变壁画。用料更是极近奢华:非洲紫檀、日本银瓦、Flammet地板。但天地万物,皆有灵气,功德几许,菩萨也是一清二楚的。南梁武帝曾问达摩:“朕自做了王帝以來,度人造寺,写经造像,有何功德?”达摩答﹕“并无功德。”梁武帝又问:“何以无功德?”达摩答:“净智妙圆,体自空寂。如是功德,不以世求。”


慈山寺的弥勒殿牌匾是四个字“一生補處”,一生补处在佛经里原为最后之轮回者的意思,意味着经过此生,来生定可世间成佛,或许这才是老李的本心所在,做人已是登峰造极,现在估计可以想想成佛的事了。



江湖,只要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你怎么退出?

——电影《笑傲江湖II东方不败》(1992年)


“平湖荡扁舟,不问江湖事”是所有江湖中人的梦想,估计现在也是马云的梦,在送给金庸的挽联上,这个自诩为风清扬的粉丝写了八个字:“一人江湖,江湖一人”。马云难道不知道,如果只有一个人,就没有所谓的江湖,江湖就是人,人就是江湖。


1997年年底,马云带着“中国黄页”的6个新人从杭州来到北京。如果要问阿里巴巴这个字头的起点,1997年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如同行走江湖的游侠,马云和兄弟们加盟到外经贸部中国国际电子商务中心,这是马云第一次和电子商务搭上关系。


马云在江湖上创出名堂后,最津津乐道的是他白手起家的创业史,其实,早在1997年,33岁的马云就已经在杭州城西买下一套150多方的花园洋房,开着一辆本田汽车,相比当时人均月入不过千的工资,白手二字还是有点勉强。


电影《暗花》结尾时,算命大师说:“32岁是男人的一个关口……你可能因此而花开富贵,也可能全军覆没……去哪不是问题,问题在你的心,成功与否就看你能否找回自己了。这一切,就要看你自己想做个什么样的人。” 33岁的马云虽已坐拥洋房小车,但显然并不满意这样的自己,他磨练绝世武功,抚剑北上,二十多年后,在江湖扬名立万,成为响当当的人物,这一切都如武侠小说般浪漫,只差一个体面退出江湖的结尾。


戊戌年9月10日,马云在“教师节”这一天宣布,将在一年后把名片从阿里巴巴集团联合创始人、董事局主席变成马老师,那一天将是马云55岁生日,阿里巴巴成立20周年的日子。到那一天,风清扬风归山林,逍遥子(张勇)难言逍遥。可惜树欲静风不止,人未退船心摇,马云还未正式离场,关于阿里内斗残酷,张勇曲折上位的小道消息已在江湖不胫而走,一个没有马云的阿里会不会成为山头分立,诸侯割据的江湖?


商海风云诡谲,急流勇退是门学问,马云之前,早有各种退出江湖的模版可供参考,万科王石从风轻云淡到跌跌撞撞,与其说是退出江湖,不如说被野蛮人三振出局;国美黄光裕,铁窗十载,虽依然运筹帷幄,毕竟谈不上体面;海航王健,意气风发,登峰造极,最后为一张风光照断了性命。大时代下,如走马灯般过眼云烟的风流人物们,说起字头诞生都是风生水起,然而曲终人散,能体面退场也并不容易。


估计马云很早就在想退出江湖的事,在此之前,他和王菲合唱了一首叫《风清扬》的歌,让高晓松彻底当了一回捧脚文化人;拍了一部叫《功守道》的电影,将战狼,叶问,黄飞鸿全部打趴下,后来被香港艺人黄子华直言不懂“面斥不雅”。其实马云是懂体面的,但是一想到自己这么早要退出江湖,也不免有些任性,随了心愿再说。


“风清扬”是马云在阿里巴巴的花名。在金庸武侠小说《笑傲江湖》中,风清扬最后将“独孤九剑”尽传令狐冲。马云是金庸迷,金庸的世界里,退出江湖是个大学问,金庸自己退得漂亮,封笔46年,江湖还尽是他的传奇,中南海一笑泯恩仇,大中华区遂成就一代武林宗师,以退为进,独步武侠世界。马云说:退就是进,我的退是“以退为进”,估计就是从金庸身上学到的智慧。


但金庸小说里最令人难忘的“退出江湖”是刘正风与曲洋的欲退难退,双双殒命,对于身在利益漩涡深处的人,“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从来只是奢望,不少人大张旗鼓要退出江湖,最后不但没退成反招来更大的江湖风波。李白说:吾观自古贤达人,功成不退皆殒身,但李白不懂,江湖不是你想退想退就能退的,创下字头时欠的债,总归要有人来还,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毕竟,人在,江湖在,江湖在,是非在,能不能真的“风清扬”,就看马云的造化了。


人生在世,进不易,退亦不易。1997年,那是一个所有人都勇往直前的年代,到如今,多少人“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字头诞生不易,解脱更不易,终不过是你方唱罢我登场,这人间从未为谁真正操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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