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昆都仑】苏晗|《漂泊的二胡》

文艺·昆都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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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阿炳的《二泉映月》，最宜在秋月夜，清澈的湖水边。当月影倒映在水中，推开一轮一轮涟漪，于是那忧伤的琴声，在你的心里，也推开一轮一轮的涟漪……

     苏   晗

漂泊的二胡

也许琴音早已杳远，阿炳也随时光的流逝而离我们远去，但那声声如泣的旋律，编织成一片凄风苦雨的网，迷雾一样把你笼罩在其中，让你的心几近潮湿，凝聚成一滴一滴晶莹的泪水，悄然滑落。琴声渺远而凄清，萦绕在你的心头，然而波光里的音符却那么重，那么重。那是一种金石之音，在阿炳的心里撞击出忧伤和无奈，在小征泽尔的心里撞击出眼泪。于是，指挥家慢慢下跪，心存虔诚和感动。

低头看看那水中的一弯月亮，多像是阿炳清寒的眼睛。虽然早已不再澄澈，但是心灵却被涤洗得不染纤尘。江南的太湖石上镌刻着苦难与不幸，蔓延着湿冷的滑腻，千年不醒的苔藓在不知不觉地拓展，圆拱小桥倒映着贫血的清影，一轮孤月，在游移的云汀里，弥漫着无边的凄冷。

一曲《二泉映月》，溅湿多少泉水？流淌出多少破碎的月色?滋长多少永不褪色的琴韵？

飘零如落叶般的二胡，在泥土的根部，腐化人世的凄楚。也只有这二胡，这贴身的二胡，伴着风雨中飘零的长衫，伴着阿炳行吟于暗夜，伴着阿炳褴褛的背影，裹着挺直的腰杆，在秋风中消逝。

漂泊，也许是命中注定。那枯涩的两根弦上，始终直立着苦难的枝柯。阿炳，你那一双凝滞的眼睛，是怎样地饱含泪水，渗出斑斑点点的血迹，秋夜里，一颗不朽的魂灵在苦难的蛹里，化蝶飞去。

苏晗，70后作家，山西山阴人，现居内蒙古包头市。诗歌、散文作品散见于《鹿鸣》《草原》《文艺报》《人民文学》等国内各报刊。著有诗集《举心为灯》，散文集《金声玉应》。

编辑：宋佳

校审：戴紫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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