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员有话说 | 同一起点的程序员，有人累到要猝死，有人清闲得要命
作者 | 素年清时
责编 | 伍杏玲
【程序人生编者按】人生是道选择题，同一起点的人若选择不同的前进方向，便是截然不同的人生。
文中两个故事，两种人生，没有对错，仅为了生活。而你又是哪一种呢？
王飞和洪伟是研究生同学，两人一同在某985高校读的计算机专业硕士。毕业后，王飞拿到了某一线大厂的Offer，洪伟则听从家里的安排去了当地的一家股份制银行。从此两人开启了不同的人生篇章。
20:00，王飞正坐在办公室的电脑前盯着屏幕改Bug，手机响了一下，提示有人给他发来微信。王飞没有立即点开查看，他正忙着呢！
半分钟之后，又是一声微信提示音，接着响了好几声。王飞只好停下敲着键盘的手，万一是领导在工作群发布的消息，不及时回复就有麻烦了。
王飞点开之后，不是领导发来的关于工作的事，而是他刚交往不久的女朋友问他什么时候下班，她等他一起去吃饭。
王飞也想早点下班，可是公司什么时候下班由不得自己。虽然名义上是说18点打卡下班，可是全公司上上下下没有一个员工能够准点下班，必须得把手上的事做完才能离开。有时候做完自己的事也不能下班，晚上9点准时开会，小组成员轮流发言。20个人，每人5分钟，讲完就是晚上11点了。王飞刚毕业那会儿，天天开会发言，他到家都快凌晨了。
王飞估摸了一下剩余的工作量，大概要半个多小时，便回复说快了快了。这两天没开例会，王飞和同事们百年难遇一回地在晚上9点前下了班。
女友说那你可别骗我，别又跟上周日似的。
王飞发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过去，他此时真的很无奈。
上周日他本来答应和女友一起去看电影，可买好了票还没等电影开场，就接到了领导的电话，几乎是命令似的令他赶紧回公司解决问题。不管一旁的女友乐不乐意，王飞立马打车去了公司。
今晚带她去吃好吃的，算作补偿吧。
20：39，王飞的手机再次响起微信的提示音，他以为是女友在催促他，点开一看，却是领导在群里发布的消息：项目的某个节点出了点问题，晚上9点开例会！
一万头草泥马在王飞的心里飞奔而过。
对面的同事朝他抛来一个同病相怜加与君共勉的微笑，哪个不是这么熬着的呢？！
王飞只好跟女友不停地抱歉，并说下次一定好好补偿！
女友质问他每次都是这样，下次是哪次呢？
是啊！下次是哪次呢？王飞也不知道，除非他从这里离职，去一家轻松些的单位。
这公司是出了名的加班严重、工作压力大，王飞对于这个深有体会。 王飞也看到前阵子在国外连续工作22个月猝死的工程师新闻，他也明显感到自己的身体素质在不断地走下坡路，但是王飞和大多数人一样选择了继续留在这儿，因为这个公司给他们带来的成长和薪水使他们陷入了囚徒困境。
一方面是该珍惜的身体，另一方面是该为之奋斗的事业，人生的天平最终还是不自觉地倾向了承载着事业的那一端。
这儿很苦很累，王飞的打算是等自己积攒了足够的技能和资金之后就辞职去找一份没有这么苦这么累的工作，前提是新闻里的悲剧不会在自己身上上演。
但谁也说不定前者和后者哪个先来，王飞自己也没把握。
办公室里吵吵嚷嚷，仿佛一群辩手在激烈地辩论着，洪伟是这群辩手最年轻的一员。
洪伟：“个人所得税App，你们都弄了吗？”
同事甲：“弄了弄了，就是那个什么‘个人所得税专项附加扣除’有些不明白。”
同事乙：“你跟我说说哪里不明白，我来指导指导你。”
同事丙：“‘首套住房贷款利息支出’是指首套用贷款买的房子还是指首套住房？”
同事乙：“当然是指首套住房了。”
同事丙：“那我用贷款买的第二套房子岂不是不能抵扣？”
同事乙：“你还在乎那点钱？还不够买你老婆一个包！”
同事丙：“那也是钱！你跟我说说，你都有哪些符合抵扣的条件。”
……
同事丁的突然电话响了，辩论暂停。
“票据业务报错？你把业务流水号我发给我，我来找人看看。”
同事丁放下电话，对洪伟说：“小洪，你看看是怎么回事。”
洪伟花了五分钟查清了原因，给业务部门的同事发了过去。
办公室短暂地安静了一会儿，同事己发起了新的话题。
“你们听说了吗？隔壁老王年底要升职了。”
“真的假的？我记得他才来行里没多久啊！”
“假不了，你也不看看他老丈人是谁！”一个同事稍稍压低了声音。
“他老丈人是公安局局长！”另一个同事同样放低了音调。
“咱们部门怎么不见升迁？”
“谁叫咱们科技部不像业务部天天和钱打交道，而是对着电脑敲代码呢！”
“我听人事李经理说咱们部门也要提拔一个人上去。”
“谁？”
“洪伟！”
“凭什么？”
“凭资历呗！人家的年头到了！洪伟，你来行里几年了？”
“刚毕业就进来了，有三年了。”
“算算差不多，是这么个规则！”
“我说洪伟，你升职了得请我们大伙儿吃饭！”一个同事拉大嗓门起着哄。
“对！请吃饭！”另一个同事附和着。
“便宜的我们可不去，得去金满园！”
……
办公室沸腾了，一直到下午5点才平静下来。
“到点了，下班了。”办公室里资历最老的同事率先收拾东西下了班。
“我靠！外面天都黑了。”一个同事套上羽绒服跟着下了班。
洪伟关了灯，最后一个离开了办公室。
上述两个场景仿佛是来自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可现实却是它们发生在同一座城市之中。
在同一刻流逝的时间里，有人忙碌，有人清闲，有人偷偷地哭，有人放肆地笑。
两位主人公，曾是同一所校园中迈着相同步伐、走着相同轨迹的少年，毕业时在十字路口分手，转而各奔东西，他们以后的人生路线越行越远，再也找不到交叉的交点。
作者简介：素年清时，90后程序猿，伪文艺青年。目前就职于知名互联网公司，白天敲代码，深夜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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