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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谁去

我们仨的生活 我们仨的生活 2020-09-09

   生活质量逐日降低,从从前的什么好买什么,到如今的什么便宜买什么。每个月必去中英街购物的习惯也慢慢戒掉了。从昨日来看,有些事情戒了就戒了,复吸,终于尝到了苦头!

    上个月儿子荨麻疹,除了吃药,每日止痒的药水要花一百多块。邻居除了自家的药水都给我,还跑到朋友家去借。到了第六天,邻居说,你还是快跑中英街一趟吧!她帮我约了次日的号,我去买了几百块药水回来,样样几乎都是深圳港货店一半的价格。

       回来几天后一个朋友看到我发的朋友圈,告诉我她需要其中的一种药水。我是个有好东西藏不住的人,我买回来还没到家,闺女就告诉我儿子荨麻疹好利索了!

     几天之内,我把药水还的还,送的送,就留了一两瓶备用。所以朋友问我时,我只能答应她次月帮她去买。

     我不是深圳户口,所以我每个月只能去一趟。答应了朋友帮她买,这件事我便一直记在心里,昨日是我这个月可以到中英街的第一日,前一天晚上我又请邻居帮我预约好。

       昨天早晨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可是我并没有因为天气,而放弃前往购物的计划,于是我今生第一被搜身了,而且是两次,就差被脱光搜身,搜包的那种。

       和上个月一样,排队贴码,排队打印出入证,排队进入中英街。

        轮到我刷证件进入时,不知道电脑上显示了什么,我被请入了办公室。开始我天真的以为只是因为我前几天花了十块钱,剪了个极丑的刘海,使我和身份证上的照片有些不太一样。在进入办公室前,我说明我剪了刘海,还特意把自己的刘海往后拢了拢,以便他们识别。

       但我还是被请进了办公室,被请进了办公室内的一个小隔间“休息”。他们问了今年是否离开过深圳,得到否的答案后,又问了最近三年都到过哪里,除了港澳,是否有去过其他国家。有几个人拿了我的身份证和我本人核对,其中一个官职应该高的女士说:没错啊,是她!

       是她!听到这句话我很开心,我以为是她的意思是她确认了身份证确实是我本人的,我应该很快就可以出去,进入中英街购我的物。

        但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有位女士拿了一张纸和一支笔,要我写下自己的工作单位和家庭住址。

         接着对我进行搜身,让我把双手靠在墙壁上,细细搜了后,让我转过身,脱掉鞋子,面对面的又细细搜了后背。

         搜完身,又让我打开我拿去装东西的空行李箱。

        这一些列操作后,从他们的话语中,我得知,他们不会很快放我走,甚至要带我到另一个地方。我询问了几次原因,得到相同的答案:不要问,一会会告诉我。

        我无聊地坐在那里,把玩着我手上的银手镯。一位男民警非常警惕地问我手上戴的那是什么--他的眼神写着:这是高科技产品,她已经把发生的事情传送出去。哭笑不得中,我被要求摘下了手镯,确认过手镯后,被放于我的背包里。

        在等待中,我开始口干舌燥,要了杯水喝,非常友好的向递水给我的女民警道谢。这位女民警一直站在小隔间入口盯着我,一边肩上挂着一个正在实时录视的摄像头。很快两个,三个肩上带着摄像头的民警在门口守着我。你们的严阵以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让神仙笑话了。

    对的,我心里一直住着一个神仙!

     接着那个说“是她”的女民警给后来一直陪伴我左右的女民警系上了一个腰带,那腰带应该很重,是个全副武装的腰带。女民警的腰很细,显然他们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配备,所以腰带并非量身定制。

       终于他们和上面联系好了,开着车把我送到了口岸那边。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要把我送到口岸去。去口岸的车,我是坐在犯人专享的隔间,系着全副武装腰带的女民警和我一起被关在隔间里押送往口岸。车上我只说了一句话:我怎么感觉像犯人!

       这个隔间车厢没有椅子,底下只有一个几厘米高的坐垫,我和女民警共享那块长坐垫。我第一觉得我的屁股大,腿长,窄窄的坐垫,窄窄的隔间,肥臀长腿的人坐着真是辛苦!我开始有点晕车了!

      到了口岸,我才知道这个是我所熟悉的口岸,只是因为疫情,没有开放。从前我从这个口岸前往香港得排队,我终于不需要排队,而且可以进入到从前绝对进不去的地方。

      他们先是把我请进又一个小隔间“休息”。小隔间里有两把椅子,一台电脑。我的专坐是电脑对面那把被固定住的椅子。晕车,早上出门滴水未进,喝的那杯水也早已蒸发完了。口岸的一位女民进来,问我是否要喝水,我说要,只是这杯水终于是没到了。

       又是无言的等待,我乏了,干脆靠椅子上闭目养神--说了,我的身体里住着一个神仙。

       隔一会我会问那个从中英街一路跟过来的女民警时间,我坐着里间,她站门口,我悠闲,她紧张!她也开口要水喝。

        这种等待其实是不舒服,因为我不知道我要待多久,如果到了中午,他们是否会允许我打电话联系朋友安排我中午放学的孩子们午餐以及休息的地方。我只能干等着。

      终于,两个女民警进来了,其中一个带着一张搜包令并对我宣读。就在这个小隔间里,她们把中英街跟来的女民警请出去,再次对我搜身--已经记不起是先搜身还是先搜包。

      这次搜身的级别提升了,手臂不仅要放墙壁上,腿还被要求岔开,很岔开的那种。甚至要求我解开内衣的扣子--搜身时把我的内衣也细细捏了一遍。然后脱掉鞋面对面的再搜身。要我自己把鞋子的鞋垫拿出来--我的鞋子没有鞋垫。

      尴尬的事情来了,隔着裙子解开内衣扣子很简单,但是系上扣子则很难。她们好意提醒我撩开点裙子系。看我看着电脑桌上的摄像头,她们把摄像头转了方向,我又看了看天花板上的几个角落的摄像头。她们说那没关系,我问没开吗,她们说是。

      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但是我也只能背贴着墙壁,撩开裙子快速的系好扣子。

     这次的搜包级别也提升了。一个女警细细的一寸寸的摸过那个我买了很久却是第一次使用的行李箱。我看她有把行李箱的内衬撕开的架势。我已经准备了要说:搜可以,坏了是要赔的。好在她放弃撕开内衬,只是更仔细地按压行李箱的每一寸肌肤。

     宣读搜包令的那位女警也细细的把我背包里的所有东西一样一样拿出了--不是倒出来。再一样样的仔细看完和我确认后放回,感谢这位女警,把我的东西分类放回,所以我的背包这两天找东西简单多了。

       做完这些,她们把我带进了另一个隔间,而且很客气的称呼我“陈小姐”。这个隔间地板绝大部分包了一层厚厚的皮垫子,墙壁也是如此。在有垫子的上面放了一把椅子,我感觉到受到了善待。显然这个椅子本来不是在这里的,我本应该屈身坐垫子上。因为这个椅子是可以挪动的。我坐了一会,又开始往后靠接着闭目养神。

      我一往后靠,头就碰到墙壁,我询问了还是那位从中英街跟来的女民警是否可以挪下椅子,得到同意后我挪了挪,以最舒服的姿势再次闭目养神。我甚至在想要不要问她们要点吃的,我有些饿了。

      这次没过多久,她们再次把我带回了有电脑的那个隔间,对我宣读了同一份搜包令,要我签名。然后就宣告我可以走了。女民警随意的问了下是否还要去中英街。我马上回答,要的,并且要求她们把我送回。于是她们离开了,再次剩下我和中英街的女民警。我们交谈了几句。我问她,他们是否会安排车送我回去,她说她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车回去都不不知道。

       我告诉她,我会让他们安排车送我回中英街,她可以跟我一起回去--身体里的神仙一不小心就现身了。

       还是同一辆车,只是这次我和女警坐后座,我的东西终于我可以自己拿了。不一会一个朋友打视频过来,我也可以接。还和民警们聊了几句家常。只是我始终没有得到我为什么要经历这些的答案。在签字搜包令前,边境口岸的民警只是说后台审查好了。

       回到中英街已经是排长队进入购物的游客,于是我要求不排队进入。民警也安排我从其它通道进入。

        从九点被带走,到再次进入中英街,已经开十一点。我一边快速的购买我需要的东西,一边计算着我可以耽搁多久。可是不管多快,我是赶不上给孩子们做午饭了,但是我可以赶上他们之前到家,给他们开门。

       出关时,刷我证件的民警很惊讶的说:你怎么又进来了!

        我笑笑回答说,必须的,我是一定要购物的!

      我有点后悔进来时没有跟女民警要求出来时也不排队,所以出来时排长队,我终于也错过了孩子们放学的时间,只能在回家的车上安排他们去哪家餐厅吃饭,并且帮我点一份快餐。

      这是我第一次经历了这样的事,不知道是否也会是最后一次。从他们不熟练的对我道歉,我知道他们对我算是客气的,可是这两天我一直有种屈辱感,无力感!我对无辜的人发着莫名其妙的火。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例行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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