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行梵高故事3.1：現實不似你所見
作者 | 大風網站 王小強
刊《參閱文稿》No.2019-9
上帝的死亡讓人類變成了孤兒，……這種空虛是不可承受的。科學變成了一種信仰，而誤解將永存。科學漸漸地壟斷了所有知識和理性，直到讓人們忘記，其實並不是所有事實都是科學性的，遠不是這樣。
——瓦克安：《當代弗蘭肯斯坦》
18世紀末，英國工業革命。整個19世紀，發明創造目不暇接。火車、汽車、輪船、飛機，樓上樓下，電燈電話，每天都在急劇改變社會生活。進化論推翻〈創世紀〉，尼采拐彎直呼上帝去世了！多神崇拜→一神教→無神論，西方思想大解放，第一次直截了當主宰萬物。“孔德的實證論宣稱結束了人類智慧的有限狀態。……當唯科學主義異常充滿能量地向前推進、閃耀著希望的同時，實證主義讓人類產生了對自己的崇拜。”科技進步目不暇接，生活變遷日新月異。生產力井噴式爆發物質極大豐富史無前例暴富極貧連推帶搡社會進步理想叢生。“人心在數十年間的翻轉正如人類世界經過好幾個世紀的改變那麼激烈，”自然科學幫忙研究社會全方位探索樂觀未來，“一種幻想、一種線性和無限的提昇。唯科學主義者為科學發現與人類進步的混淆、知識增加與社會或道德幸福感的混淆而感到興奮的同時，承諾了一些他們沒辦法做到的事。”
在西方傳統裡，繪畫的確是作為一門科學來從事。
——貢布里希：《藝術與錯覺》
1、現實不似你所見
漫長冷兵器時代，騎兵=坦克。歐洲騎士構建封建社會。騎士風度~紳士風度，至今~永遠？騎馬打仗、比武，英雄跨駿馬。紀念雕塑、繪畫，英雄跨駿馬。兒童騎木馬搖椅，貴族男女騎馬打獵、野餐社交，賽馬屬於“19世紀歐洲第一運動”，上流社會樂此不疲。科技進步照相機攝影，眼見為實駿馬狂奔四腿猛跨幾乎伸直，全錯了！
圖~3.1：席里柯油畫〈艾普松賽馬〉1821和馬奈油畫〈布洛涅公園賽馬〉1872
註：上圖作者是法國浪漫主義藝術先驅，愛馬，馴馬，畫馬上千幅，墜馬身亡。下圖Rennen im Bois de Boulogne是馬奈和德加同期畫的賽馬，繼續四腿平伸。
學院派大師梅索尼埃以“攝影式歷史插畫”的精細畫風著稱。達利最崇拜的軍旅畫家“至少養了八匹馬，做繪畫研究之用。”專門還有小火車觀察和速寫奔馬。1879年，斯坦福拜訪梅索尼埃，展示圖~3.2這組照片。1881年，斯坦福再送邁布里奇的影集《動物運動中的姿態》，公開出版，眾所周知，畫壇巨擘+畫馬首席“不得不承認自己被肉眼欺騙了。”1889年正式改過。愣拖了十年？
圖~3.2：美國攝影師邁布里奇的奔馬照片，1878
註：在賽道上，他用一排照相機拍攝，驗證是否奔馬四腳同時離地。這組照片事關重大，幾乎載入每本攝影史和現代藝術史。
雕塑家和畫家以前所表現的馬的不同神態都有錯誤，邁布里奇用他的負片將這些錯誤揭示得清清楚楚。
於是，我們發現，我們的眼睛是多麼富於創造性，或者毋寧說，我們的感覺具有非常強大的能力，它足以使我們所觀察的確定但非主觀的東西在我們眼前發生改變，從點狀到物狀之間有一整套神秘的程序，它包括：盡可能協調不和諧的原始材料、化解矛盾、藉助畫家自孩童時期就開始形成的判斷，進而使我們承認，被我們劃分為空間、時間、材料和動作的東西均具備持續、關聯以及轉換的性質。正因為此，我們才往往會以我們以為自己看到的樣子來想像運動中的動物的狀態。或許，如果我們以足夠的敏銳去觀察以往的藝術品，就有可能發現一個現象，即無意識篡改。正是這種無意識篡改使得我們將鳥飛翔或馬奔跑的瞬間描繪下來，好像我們事先對其已經有過從容不迫的觀察。
——瓦雷里：《德加，舞蹈，素描》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西方文明數萬年圖像描繪最多的，除了人（神亦人形）就是馬。“畫馬的歷史，從一開始就洋溢著英雄主義的氣息，”古往今來，扎根扭臉的向日葵都知道太陽圍著地球轉，科技進步日心說《現實不似你所見》。
3.2新印象派物極必反
3.3現代藝術之父
3.4立體派戛然而止
3.5超現實扶乩描夢
3.6抽象派→純粹無形
3.7“弒父情節”又一例？
摘自《參閱文稿》No.2019~9
因微信篇幅所限，刪節了註釋和資料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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